第四十七章 雷家慘案
大年三十天氣略顯陰沉。
中午剛過，便有一片自西北而來的烏雲盤旋在上空，將整個兗州籠罩在昏暗下。兗州與龍臨郡隔江相望，按勢力劃分應該是上離國四王爺陳難得封地。兗州之都紫光城四麵環山，一條沙河似利刃般將其一分為二。沙河自北往南匯入江流之中，紫光城自然而然被分為東、西兩城。
西城副都統府，雷家一群人正張燈結彩辭舊迎新，男人女人們紛紛披紅戴紫相互恭賀。副都統姓雷名登，自從軍中歸來以在此地任職八年，明麵上他就是一個小小得護城將領，實際私底下卻與陳難關係密切。
陳難雖是上離國四王爺，享受封土上的賦稅錢財，但卻沒有實權就連護衛也是由皇帝為其挑選。為了擁有自己的勢力，陳難暗地裏可是拉攏了不少像雷登這樣擁有權勢的“小人物”，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有自保之力。
大廳之中，雷登手握紫砂壺，滿臉的和氣與謙遜。他對麵端坐一人，那人頭上頂著黑紗遮麵帽，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陳管事，接下來我們應當如何行事，王爺那裏可有什麽吩咐？”雷登恭敬問道。
“王爺雖然免了牢獄之災，但也被削了爵位與勢力，這幾年他老人家正修生養息，讓我吩咐你等繼續蟄伏下去，近來不要有什麽大動作！”
聽那掩麵人無關緊要的語氣，雷登不由問道：“可是我擔心王爺的安危，畢竟王爺的貼身護衛都不是自己人……”
掩麵人瞥了他一眼，話語中略帶幾分威勢：“怎麽，難不成你想來個偷梁換柱，將那些護衛都‘哢嚓’了換成自己人！”
“小人不敢，我隻是……”雷登見這位有些生氣，急忙解釋，可是還沒等他說完，便被那掩麵人打斷。
“雷副都統，我知道你是護主心切一片丹心，可是那群人都是帝都那位派來的高手，就連我也不敢在王府多待一刻鍾，現在為你送口信都冒著極大的風險，你可別讓王爺的心血白費！”掩麵人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也的命令我定會謹記在心。現在正是大年三十，陳管事不如在舍下吃了晚飯再走……”
“不
了，我還要將此事告知其他人，告辭……”掩麵人話音還未落，便側身一轉化為一陣黑煙消失了。
目睹著陳管事離開，雷登心中始終懸著一塊石頭，“君主以造反之名削藩，沒想到竟然拿愛民如子的四王爺開刀，真是聽信小人讒言……”
“老爺老爺，雷府上下全部布置好了，請您過去檢查一遍。”老管家跑過來，興奮說道。
“你辦事我放心，就不用檢查了。”老管家跟了雷登將近二十年，除了四王爺的事外，其他的事情雷登都會或多或少的告知他些。“對了，下人的工錢發下去了嗎？”
“按您的吩咐，逢年過節工錢翻倍，等吃了年夜飯就發給他們。”
“不行，他們都有家室，現在就發給他們回家與妻兒團聚。另外，多準備些衣物與食物，你叫上幾個人給城中的乞丐送去。下雪了，天就更冷了，也讓他們過個飽暖之年。”
“老爺宅心仁厚，我這就去辦！”管家恭敬彎腰，轉身而去。
雷登走到庭院中，鵝毛般的大雪已將地麵鋪蓋一層。人來人往，最初的那層雪已化為包藏汙垢的雪水。一股寒氣突襲而至，將依附在地麵上的雪水凍實，走在光滑的地麵上極容易摔倒。
沙河常年不凍，不停歇地繼續向江流中注入。這個時節早就不見漁夫的蹤跡，寬廣的河道上隻有一隻載著三人的小船。
那三人漁夫打扮。其中最為高大的那個，體型與成年黑熊無異，手中握著魚叉般的武器。另一個略顯黑瘦，顯骨的麵頰上刻畫著奇形怪狀的圖案，鼻尖扣著戒指般大小的銅環，手中拿的則是一根枯木法杖。而在這二人中間，站著一個白白淨淨、書生摸樣的文弱男子，他披著一張黑豹皮氅，腰間掛著紋飾蛟龍的白玉，左手拿帕右手持劍，目光死死投射在紫光西城。
“大哥，三爺那邊怎麽安排？”高大男子問道。
文弱男子咳嗽幾下，以手帕遮住口鼻幽幽說道：“雷家上下，一個不留！”
…………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與調整，風逸塵、雷衡二人的傷勢已恢複的七七八八。
一口濁氣吐出，風逸塵盯著
雷衡說道：“按你所說，三年前雷家被滅口，除了你一人被在外遊曆的萬劍宗弟子救下外，雷家上上下下都未能幸免？”
“對！”雷衡點頭稱是。
“那你如何認定此事與我有關？”他詢問道。
“那一日丹峰大殿中，你以寶劍與孫海對賭，我就此認為此事定與你有關”，雷衡撫摸著懷中的蛇心劍，眼角中噙著淚滴，“這……是我爹的貼身佩劍……”
風逸塵雖然很想將劍奪回來，那可是他用命從呂七手中換回來的。但是見雷衡用情至深，劍又是其父親的遺物，便忍了又忍說道：“不管你想法如何，雷家的事與我毫無幹係。既然這把劍原屬雷家，那今日我就做個順水人情，把劍還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聽此，雷衡立即站起鞠躬道：“那就多謝了……”
“不過，我不能白要你的東西。”雷衡掏出懷裏的百納鐲，那是他母親死前交給他的，“這把劍是我偶然所得，雖算不上名貴，但也是削鐵如泥的利器，今日我便將它轉贈給你。”
風逸塵接過劍，但是依舊滿臉的不情願。蛇心劍可是靈階下品武器，而手中的這把無名長劍，最多也就人階中品，這中間差的可不止一截。
“可否告知在下，這把劍你是如何得到的？”雷衡雖然知道自己現在報不了仇，但收集仇家的信息還是有必要的。
“與你一樣，蛇心劍也是我偶然所得，至於它的上一任主人是誰，我也是一無所知。”風逸塵當然知道雷衡心中所想，可是呂春秋這棵樹實在太大，現在還不能將具體事項告知他。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辭了。”雷衡將蛇心劍放進百納鐲內，身影一動便消失閃進叢林中。
順著風逸塵捕魚的那條溪流往南追隨，溪水越來越深、河道越來越寬，最後經過一片斷崖凹陷處形成深潭。深潭水色發黑，透骨的寒意讓人看著都會打起寒噤。
突然，潭底泛起大量的氣泡，在一陣陣“咕嚕咕嚕”聲後飄出數十具屍體。屍體已經發臭腐爛，他們麵目全非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不過這些屍體都有一個共同點，那都是身著黑袍胸口間刺了個“教”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