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挑釁
時光荏苒,兩月時間轉瞬即逝。秋季拖著漫山遍野的枯黃色尾巴,終究還是離去了。冬季不如春季來的寧靜,它攜著來自西北冰原的冷風,夾雜著冰粒與雪花呼嘯而來。
昨夜一陣風雪,將整個萬劍宗修飾的銀裝素裹。漫山的枝頭掛著銀飾,在風中搖擺發出“零零”聲響,那聲音清脆極了,仿佛是春風撫風鈴那般悅耳。
初陽將光輝撒在雪地上,折射出溫柔的橙色。風逸塵打著哈欠推開房門,那抹橙色正好映襯在他眼中。
“呼,好冷啊!”風逸塵捧著手放置在唇前,一口白氣圍繞在他的手掌周圍,將所有的熱量都給了它。
他輕輕扯了扯衣領,為了不讓冷風灌入衣內,還特意將曾經的皮氅披在外麵。
“唉,也不知道林老頭喚我前去所謂何事,這麽冷的天我可不想出門呐!”雖然他口中說著不想去,但還是踏出了房門。腳底與雪地相接發出“咯吱咯吱”聲,風逸塵的褐色皮氅顯得與這漫天白色格格不入。
穿過白茫茫的小道,風逸塵終於來到了丹峰的聖草殿。
聖草殿是丹峰的標誌建築,勾角相連通體赤色,屋簷飛起與池塘持平,好似蜻蜓點水般輕巧。
“站住,閑雜人等不可進入,你可有事?”見到風逸塵踏雪而來,守門的一弟子持劍將他叫停。
“在下也是丹峰弟子,是林長老有事喚我前來。”
“哼,林長老?你這種小人物也配被傳喚,可有憑證?”
“在下也隻是得了一句口信,還請這位兄弟放我進去。”風逸塵壓製住火氣,還算有些禮貌。
“臭小子,沒憑證便滾,丹峰可不歡迎外人!”那弟子朝他大吼罵道。
“林老頭,這可不怪我,是你的人不讓我進,那我隻好告辭了。”風逸塵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欲走。
“嘿嘿,一個傻子而已,就憑他這麽幾句話,還真把自個當人物了。”
“你說得對,還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丹峰是何地,豈由這等廢物隨意進出!”另一弟子發出哂笑映襯道。
“各位,你們剛才是說誰?”風逸塵解開皮氅麵色冷淡,一步步朝著大門逼近。
“媽的,不識好歹!”那弟子啐了口唾沫,直接一拳頭向風逸塵撲來。
風逸塵將皮氅拋向空中,皮氅轉了一圈後便直接蓋在那弟子的臉上。風逸塵抓住時機,以手掌攥住了他的拳頭,隨後用力向後一踹,把那弟子一腳放到在地。還沒等他爬起,風逸塵便又迅速來到他麵前,隻見他單腳翹起,狠狠地砸在那人的臉上。
又有三人聞聲趕來,他們紛紛拔劍朝著風逸塵刺來。風逸塵雙手似魚動,引來一股真元後直接向外打出。掌勁盡數落在了劍刃上,那三名弟子受力紛紛脫手,隨後又倒在了地上。
“這……這是七層修為!”一弟子倒在地上,捂著胸口驚歎道。
“咳咳,沒想到他竟然在兩月內連進兩層。媽的,呂春秋不是說他才……”還沒等他說完,另一
人便狠狠地拍了他一下,示意莫要多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執意找打,那我便不客氣了!”
風逸塵邪魅一笑,邊衝著腳下的那人使出一記天馬流星拳。待到他感到脖子有些酸痛時,才停了下來揉了揉。而那人的臉早已紅腫了不堪,好似被馬蜂蟄過百次一樣,就連他親生母親,我想此刻也是認不出了。
而那三人,看到眼前殘忍的景象,根本不敢向前阻止。他們待在地上不敢輕舉妄動,聽著那人不斷的慘叫,竟都轉過臉去不敢直視。
風逸塵隨手撿起地上的積雪,擦拭拳頭上的血漬後,便有重新披上了皮氅,還不斷地吹著口哨邁進了大門。進門一瞬,他扭頭朝著那三人挑了下眉,那三人嚇得渾身一抖立馬起身,急忙將躺在地上的包子臉抬走了。
“風師弟真是好大的威風啊!”大門一側的圍牆處,有一人喊停了他。
此人身高八尺有餘,身材魁梧有力,一身威武的健子肉緊緊地依附在他的四肢與軀體上。此人名喚作韓衝,在丹峰中新一輩中,他對丹道的悟性也算是比較高的了,如今不僅是黃紋丹師,在武道方麵更是擁有引氣境九層的實力。
“我說最近怎麽老是聽到喜鵲叫,原來是要遇到韓衝師兄啊!”風逸塵笑著朝他抱拳行禮。
“別貧嘴了,林長老還有諸位師兄弟都在大殿中等著你,你快些去吧!”韓衝依舊抱胸倚於牆上,他的眼神如同獵豹般,直勾勾的盯著他。
風逸塵受不了他那個眼神,背脊發毛直打寒噤,便也不顧他朝著丹峰大殿走去。
大殿內,林攸之倚著桌子一角,用左臂撐著腦袋竟打起呼來。他的麵前坐著丹峰的上百個弟子,在他們的腰間,都統一地係著一根精美的紋飾佩戴,這是他們身為丹師的象征。
風逸塵甩了甩腳上的殘雪,隨後脫了皮氅進入大殿。
“弟子拜見林長老!”
林攸之:“……………”
“恩!弟子風——逸——塵,拜見林長老!”見林攸之不做任何反應,他的語氣加重了些。
“喔……哎呀,你終於來了,老頭子我都睡著了……”林攸之伸著懶腰,隨後雙手附後朝他走來。
“你……,你高木師兄找你有事。”他指著風逸塵,本來想說什麽但卻突然改口。
站在一側的高木無奈的聳了聳肩,他來到林攸之的跟前,朝他激烈地耳語一番,隨後便苦著臉目送林攸之緩緩離開大殿。
“風逸塵,你來我丹峰也有一段時日了。無論是在丹藥還是藥材方麵,我丹峰可是沒有虧待你,今天是時候暫時你的成果了。”高木尋思著,並沒有開門見山。
“師弟不懂?”見到風逸塵久久不開口,一旁的孫海邁著小步走到他跟前,向他解釋道:“我們丹峰有規矩,若是新進弟子三月內煉製不出丹藥,便要為眾師兄弟們打掃一年的茅廁。”
他剛一出來,高木便高興壞了,心想這下總算有人替他抗鍋了,剛才被
表舅姥爺坑了,如今他這心裏還有些委屈呢!
孫海是三年前入的丹峰,他雖然對武道一途一竅不通,但在丹道方麵卻有不小的造詣,如今在這丹峰也算有些勢力。當然,他能有今日的成就,靠的是呂春秋扶持上位。
“丹峰內有這規矩,為何我不知啊?”風逸塵見周圍有些弟子險些沒憋住笑,便知道這其中有鬼。
“哦,是這樣,風師弟你一直住在下院,對於我們丹峰的規矩當然不會太了解。”孫海尷尬的解釋道,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有這規矩,隻是想找個借口羞辱他一番罷了
“孫師兄,我聽聞你與呂春秋交好,是與不是?”風逸塵在孫海耳根小聲附語道。
“是……是又如何?”聽到呂春秋三個字,孫海變得有些不安分起來。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要隱藏了。有什麽話,當著眾師兄的說出來吧!”風逸塵不留情分,直接對著孫海將這層窗戶紙捅破。
“大家都知道,我丹峰做事向來嚴格,要想進入此地,必先經過考核。”孫海向後退了幾步,當著眾人的麵喊道,並在心中痛罵:既然你存心找死,便休怪我無情。
“而你風逸塵,仗著有德允真人撐腰,不僅直接進了丹峰,還恬不知恥向林長老索要《通丹本紀》,這對大家是多麽不公。”孫海指著他的鼻子,一陣慷慨的言辭後氣都有些跟不上了。
此話一出,丹峰眾弟子立刻變得沸沸揚揚。這群弟子中,有九成多的人在對他小聲惡語中傷,還有剩下不到一成的保持沉默不言不語,應該是想坐在旁邊看熱鬧。
“那孫師兄有何指教?”風逸塵挖著耳朵,嘲諷問道。
“簡單,當著眾人的麵練出一顆丹藥。要是不成,便卷起鋪蓋走人,我丹峰可不會收留隻吃不做的廢物!”
“可我要是煉製成了呢?”
“哈哈……你是不是沒睡醒,腦子忘了帶了!”孫海被他這話逗的捧腹大笑,隨後又掏出一枚順脈丹,“你要是煉製成了,這個便算我為風師弟準備的見麵禮!”
“這……這是順脈丹,這可是白色品質中的頂級丹藥啊!”
“這要是拿出去賣,估計要十幾萬金幣呢!”
風逸塵聽煩了私下的喧囂聲,當著眾人的麵抽出腰間軟劍,對著孫海說道:“既然你執意要送,我豈有不收之理。不過我也不會吃虧,倘若我煉製不出,不僅離開丹峰,還將這把劍贈送給你,如何?”
“好,那我就給你三次機會!”孫海盯著這把劍,一眼便看出蛇心劍不是凡品,便立刻答應了下來。
大殿內的某個角落內,一名二十幾歲的弟子雙眼上下相交,看來這件無聊的事著實讓他有些犯困。可一道寒光突然閃了他一眼,他立即亢奮起來,死死地盯著這把劍,那眼神中分明充滿了仇恨與殺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