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話都說開了,我也餓了。來,嚐嚐我的手藝。這幾個都是新菜,算是幫我品鑒品鑒。”曹得諾大力推薦自己的手藝。
錢福貴很是樂嗬:“那我可是沾光嘍。”他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入口中慢慢品嚐:“嗯,的確不錯,口感好又有嚼勁。沐瀾,你想要超過師傅,恐怕很難了。”
“她呀,是棵苗子。”曹得諾說道:“這種天賦不是人人都具備的。恐怕到時候是學會徒弟餓死師傅了。”
李沐瀾乖巧:“怎麽會呢,師傅。我會做給你吃的嘛。到時候可別嫌棄我的手藝差哦。”
“聽聽,你聽聽!”曹得諾對錢福貴說道:“就算吃白菜我也心甘情願了。”
三人一同笑著,氣氛更加和睦。夜色再濃,都不及屋內的情意深切。
陶麗蓉還在福盈宮做著好夢,梅清就來了:“小姐,快醒醒,三皇子來了。”她輕輕喊了起來。對於昨天的事,她很想說出口,可幾次三番思量之後,她決定保持沉默。或許,這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吧。
陶麗蓉迷糊著醒來:“誰來了?”
“是三皇子,他和大德一起來的,好像帶了什麽來。”梅清對榻上的人說:“小姐,起來梳洗打扮吧。”
陶麗蓉清醒過來,從榻上起身,讓梅清給她換了一身粉色衣衫,頭上戴了喜歡的釵環首飾,覺得滿意之後才去了正殿。果然看到表哥正與姨娘說話。
“麗蓉,你來了。”孟如柳做夢都沒想到一向抗拒的兒子居然開口就要見表妹,且還給她送了東西來。她很是高興:“昊兒說要親自與你說。”
“表哥,表妹給你請安啦。”陶麗蓉心情格外不錯,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不複存在了。
龍峻昊顯得很和氣,笑容若隱若現:“麗蓉,你氣色不好,是不是傷心過度?”
孟如柳搶著說:“還不是為了你,麗蓉本就瘦,這兩天就更瘦了。昊兒,不是母妃說你,你也該懂事也該回心轉意了吧。”
龍峻昊不置可否,讓大德上前兩步:“提籃裏是一碗補身的湯,是我親自熬的又特意送來,算是給表妹賠個不是。”他說得小心翼翼。
陶麗蓉受寵若驚:“表哥,這是真的嗎?”
孟如柳雙眼發亮:“昊兒,你真的回心轉意了。快,麗蓉,還不讓梅清先接著。”
陶麗蓉眼神熱切,邊盯著表哥邊對梅清說:“你別愣著了,快點接過來吧。”
“是,小姐。”梅清也不含糊,迅速接過手,將提籃放在了桌麵上,打開一看,卻是碗黑乎乎的湯:“小姐,這、這能喝嗎?”她心裏有了隱憂。
龍峻昊嗬斥:“混賬!本宮做的湯怎麽不能喝?要不要本宮喝給你看看啊?”他先發製人。
孟如柳說道:“梅清,你先下去吧,這裏沒你什麽事了。”
梅清見自家小姐沒有反對,隻好行了禮,悻悻走出房間。
“表哥,梅清不懂事,你別往心裏去,這湯就算是再黑,我也會喝的。”陶麗蓉有些急切:“這可是你親自熬的湯水啊。”
龍峻昊嘴角上揚:“既然你喜歡,那就趁熱喝吧。大德笨手笨腳,沒灑出來吧?”他隨意問。
大德聽了,心裏有些糊塗,卻認栽。主子想怎麽說是他的事,自己做奴才的無權幹涉。
“沒有。”陶麗蓉端起了碗聞了聞:“啊,好香啊。”
孟如柳很是開心,說道:“昊兒,你可真偏心,怎麽不給母妃來一碗呢。”
“孩兒怕您喝了睡不著啊。”龍峻昊暗諷:“這湯就合適麗蓉了。”
“嗬嗬,那好。麗蓉,你慢點喝,姨娘還沒受過如此待遇呢。”孟如柳說道:“回頭你也煲個湯給昊兒,這叫禮尚往來。”
陶麗蓉點頭,然後甜甜地喝著湯,雖然味道很怪,但她還是堅持都喝了下去:“多謝表哥。”她吞下口水:“表哥想吃什麽就告訴我,我吩咐她們去準備。”
“怎麽能讓人代勞呢。”孟如柳說道:“你該親力親為的。”
“對,對,是我說錯了,隻要表哥喜歡,我自己一手搞定。”陶麗蓉捂了捂心口:“隻是,這湯實在奇怪。”
“怎麽了?”孟如柳發問。
龍峻昊靜靜看著,也靜靜等著她的反應。
陶麗蓉覺得心慌,就坐了下來:“姨娘,我、我,這湯?”她摸著自己的手背。
“怎麽?難道這湯有問題?”孟如柳驚呆了,隻好說道:“不會的,這湯是昊兒親手做的,怎麽會有事呢。”她看向自己的兒子。
龍峻昊不言不語,還是靜觀其變的樣子。
陶麗蓉呆了呆,不知說什麽才好。
“要不要請禦醫?”孟如柳急了:“萬一哪裏有個好歹就遭了。”
又過了一會兒,陶麗蓉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哪裏都很癢,癢在哪兒卻說不出個地方。她不由撓了起來。
孟如柳見狀,站到兒子麵前質問:“昊兒,你老實告訴母妃,你給麗蓉喝了什麽?”
“沒什麽啊,隻是一般的湯藥。”
“湯藥?”孟如柳怪嚷:“怎麽是藥呢?不是好喝的湯水嗎?”她看著痛苦莫名的麗蓉,急切說:“昊兒,你快說,到底是湯還是藥?”
陶麗蓉越撓越起勁,卻說:“姨娘,您別責怪表哥,許是我身體不中用吧。”
龍峻昊說道:“我知道一個偏方,隻有處子之身喝了才會奇癢難耐。可見醫書上說的都是真的!”他如釋重負的樣子:“你們果然在騙我!”聲音出奇的冷靜。
知道真相的陶麗蓉雙頰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孟如柳失色,說道:“昊兒,你未免太離譜了!憑這個就能斷定她是處子嗎?簡直可笑!我活了這麽多年,還從未聽說過有這種事。”
“您不信就算了,這是古法,反正我是信的。”龍峻昊走過去,麵對麗蓉:“況且,當事人還沒開口說話呢。”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好像要將她看穿。
陶麗蓉似乎更加無地自容,她眼淚奪眶而出,過了很久才說:“表哥,你誤會我了,我什麽都沒做。”
“是什麽都做不了吧?”龍峻昊對她說:“好了,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別讓我更加討厭你!”
孟如柳跌坐在椅子上:“麗蓉,你可想好了?”
陶麗蓉癢得受不了,點頭說:“姨娘,我快受不了了,真的好癢啊!”她撓著自己的手臂,也不顧有表哥在麵前,捋起了衣袖:“處子就處子吧,我認栽了。”
龍峻昊淡淡一笑,拉住了她的手臂:“母妃,您看,這是她的守宮砂!這麽鮮紅的守宮砂,您不會看走眼吧?”
孟如柳這才醒悟過來:“好啊,敢情這是你設下的圈套。你是故意讓麗蓉捋起衣袖的!”
“啊?”陶麗蓉愣了愣。
“母妃,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們能設下圈套誘我上鉤,難道我就不能設個陷阱讓你們跳進來嗎?”龍峻昊反問。
“你、你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孟如柳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龍峻昊不以為意,直言道:“實話告訴你們,這藥喝了的確能令人奇癢無比,卻隻有半個時辰的藥效。不管是誰喝了都會如此。可這守宮砂就不同了。母妃,您說呢?”
“這??????”孟如柳還想辯解。
“難道您想說麗蓉的守宮砂是假的?”龍峻昊刻意表現得很驚訝:“倘若她都是我的人了,為何還要糊弄一個守宮砂出來呢?”
“姨娘,算了,我認輸了。”陶麗蓉鼓起勇氣:“表哥,如今你說什麽都可以,就是別討厭我。我真的、真的不是存心的。”
龍峻昊說道:“好吧,我不討厭你。”他有意說。
陶麗蓉明顯鬆了口氣。
“這還差不多。”孟如柳圓場:“再打再鬧我們都是一家人。麗蓉也是為了想早點與你成親。”
“母妃,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是不討厭麗蓉,卻是厭惡她!”
“厭惡?”陶麗蓉好不容易平定的心又起波瀾:“表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我的爹爹可是你的親舅父啊!”她起身麵對他。
龍峻昊平靜麵對她的容顏:“不是你不夠美,也不是你不夠體貼,你就是讓我厭惡!在這個皇宮裏,我甚至覺得你是我最不想見到的女人!”
孟如柳心寒:“你、你們??????”她頹然說:“原來,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了。”
“不,表哥,我不相信!我哪點不如人了?我哪裏令人厭惡了?你不能這麽說我啊!”陶麗蓉比以前更加傷心:“原本我以為一切噩夢都結束了,卻隻有我一廂情願。”
“我就是說了。”龍峻昊一副拿我如何的樣子。
“夠了,別再說了!”孟如柳說道:“峻昊,你趕緊滾出去!本宮不想見到你!”
“正好,我也不想見到你們。因為你們讓我無法忍受虛偽和陷害!母妃,想想吧,我是您的兒子,是您唯一的兒子!您怎麽能如此設計我呢?”龍峻昊歎息:“不說也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