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麗蓉欲哭:“表哥,我是真的喜歡你啊!從來沒有一個男子能像你這樣,徹底奪走我的心扉。如今,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今生今世,我除了你還能嫁給誰呢?”
最令他鬱悶的莫過於此。女人的名節他不是不重視,無奈他不喜歡她,就是不想娶她。沐瀾的名節同樣毀在了他的手裏,那他也該娶她的不是?
“表哥,你到底怎麽想的?給句話吧。”陶麗蓉詳裝堅強。無論如何,她都要大擺錢明珠。
龍峻昊忽然有了一個主意,就說:“倘若你以為成為我的人就可以嫁給我的話,那我先該娶的人應該是明珠。因為在你之前,她早已是我的人了。”
“她也太過分了!”陶麗蓉咬牙:“是不是她先勾引的你?”
“不,是我要的她。”龍峻昊說道:“這種感覺你不會明白的,也不用你來明白。總之,若想我娶你,我就先娶她、她為大你為小。”
陶麗蓉一時無語,心中對錢明珠更加怨恨。
龍峻昊無意多說,想走。
“表哥,你有沒有想過姨娘的感受?她是不會同意你娶錢明珠的,況且,皇上也不會答應的。”
龍峻昊反而笑了,說道:“有其一就有其二。張明心都可以為皇家生子嗣,錢明珠為什麽不行?”
“恐怕她不是你想象的這種人吧。”陶麗蓉有不同想法:“方才我都聽見了,你喊她李沐瀾。是不是?”
龍峻昊不置可否。
“表哥,我知道你對她好,倘若你不想害她更多,那麽就該適可而止。她的背後一定有陰謀,隻是你我都不知道罷了。”陶麗蓉直言不諱:“一個女人有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名字,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當我是傻子嗎?”龍峻昊說道:“是,我的確是傻子,就讓我傻到底吧。這裏風大,我該走了。”
“表哥!”陶麗蓉急得跺腳:“你要我怎麽說你才能明白呢,她一定是衝著什麽來的。”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你還是回母妃身邊哭訴去吧。就算你哭瞎了,我也不會心軟的。”既然他不能娶沐瀾,那他也絕對不讓自己娶別的女人。
陶麗蓉沒讓龍峻昊失望,果然回到孟如柳身邊哭訴。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姨娘的心都給你哭壞了。”孟如柳坐在椅上安慰她:“昊兒總是意氣用事,姨娘會為你做主的。”
“嗯,多謝姨娘。”陶麗蓉說道:“姨娘,麗蓉給您添麻煩了。”
“哪兒的話,你都已經是我的準兒媳了,我不為你說話難道還為錢明珠說話?”孟如柳說道:“不過,你剛才的疑問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錢明珠到底是什麽來頭?”
“是啊,我也替表哥擔心呢。”陶麗蓉說道:“可我絕對沒有聽錯。而且,昨晚表哥也是喊的沐瀾這個名字。”
“錢明珠?李沐瀾?是同一個人還是圖謀不軌?”孟如柳忽然說:“對了,昨夜昊兒有沒有弄疼你?”
“姨娘~”陶麗蓉撒嬌:“我們能不能不說這些?”
“嗬嗬,羞臊了是不是?”孟如柳說道:“姨娘是過來人。一個女人隻有得到男人的滋養,才能煥發真正的美麗。你已經邁過了第一關,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陶麗蓉坐在椅子上扭捏了一會兒,想說又不說的樣子。
見她欲言又止,孟如柳就問:“麗蓉,你是不是想說什麽?別害羞,姨娘是自己人,說吧。你娘親不在,就將我當成你娘親吧。”
陶麗蓉猶豫再三,還是皺眉不止。
孟如柳覺得疑惑,就說:“不是為了錢明珠吧?”
“不是,是??????”陶麗蓉咬著嘴唇,很難啟齒的樣子。
“說吧,你別把姨娘給急死。”孟如柳想了一下,讓身後的丫鬟退了出去,又說:“現在能說了吧,這裏就你我二人了。”
陶麗蓉這才紅著臉說:“姨娘,我、我的月信來了。”
“哦,我當是何事。”孟如柳不以為然:“這隻能說明這次同房你不可能懷上我的皇孫。”
“可是,可是。”陶麗蓉終於下定決心,跪在了孟如柳麵前:“姨娘,您罵我吧,您打我也行。”
“哎呦,這是怎麽了?”孟如柳失措:“快點起來,快點起來!雖說快入夏了,這地上還是很涼的。”
“不,姨娘,您就讓我跪著吧。”陶麗蓉沮喪說:“因為我已經讓您失望了!”
“怎麽了,你何出此言?”孟如柳更加好奇:“你倒是說啊,你不說姨娘該如何幫你呢。”
“姨娘,對不起,是我騙了您。”陶麗蓉這才鬆口:“因為昨晚我與表哥什麽事都沒發生。可他卻不止一次喊了沐瀾的名字。”
“什麽?!”孟如柳站了起來:“你們、你們??????”她頹然坐下:“唉,這麽好的時機你都錯過了,姨娘該怎麽說你好呢?”
“對不起,姨娘,是我的錯。”陶麗蓉承認錯誤:“倘若不是月信來了,說不定我們就,可如今說什麽都無濟於事了。”
“此事千萬別讓昊兒知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孟如柳說道:“梅清知道嗎?”
“我都沒敢告訴她。”陶麗蓉說道:“可我月信來了她應該知道。”
“唉,真是來得不是時候。”孟如柳泄氣,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說:“我們也隻能將計就計了,一方麵你要在昊兒麵前示弱,另一方麵,姨娘會去皇上那兒報備,就說你們已成其好事,擇日婚禮隻是早晚的事了。”
“多謝姨娘,多謝姨娘不責之恩!”陶麗蓉激動地磕頭,一顆心終於安穩下來。
“好孩子,你告訴姨娘也是好的,姨娘還是那句話,除了你,姨娘不會讓別人成為昊兒的正妻。”
“那錢明珠的身份之謎呢?”陶麗蓉提及。
“至於她,根本不足掛齒。隻是我們沒有采取極端措施罷了。”孟如柳斬釘截鐵:“倘若她真是圖謀不軌的奸細,皇宮又豈能容得下她?就算昊兒為她求情,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可李沐瀾又是怎麽回事?”陶麗蓉說道:“顯然,表哥是清楚其中緣由的。”
“此事需重長計議,切不可急躁。”孟如柳對她說,也是在提醒自己。
“嗯,麗蓉都聽姨娘您的。”陶麗蓉起身,依偎到她懷裏:“姨娘,實在不行,我們就悄悄做了她吧。”
“怎麽,你也這麽想?”孟如柳波瀾不驚:“區區一個宮女,我還不放在眼裏呢。她太好強,本宮實在看不慣她。”
陶麗蓉說道:“我們看不慣有什麽用,表哥對她千依百順的,她生氣的時候,一個連怒氣都沒有,完全是被牽著鼻子走嘛。”
“所以啊,你就更該快點抓住昊兒的心,別讓他再向著那個女人了。說穿了,我們是母子,事情不可做得太絕。而你不同,你現在是受害者,他會心軟接納你的。隻是時間問題。”孟如柳安慰。
陶麗蓉冷靜下來,點頭說:“嗯,姨娘說得言之有理,我就是太急切了,為了長遠打算,我還是忍了吧。”
“忍一時海闊天空啊!”孟如柳說道:“想要在後宮生存,就要有這種能耐。麗蓉,等你成了昊兒的正妻,姨娘就教你更多宮裏的生存法則,你一定會受益無窮的。”
“多謝姨娘。”陶麗蓉笑著說。
李沐瀾忙了一陣,然後躲在一旁偷偷地哭。正在她傷心之時,憐兒遞上了自己的絹帕:“拿著吧,幹淨的。”
李沐瀾吸著鼻子:“謝謝。”
憐兒說道:“是不是大人剛才又罵你了?”她猜測著:“大人對誰都是如此,你別介意。”
李沐瀾靜下心,說道:“怎麽,你們大人脾氣這麽壞嗎?那你豈不是吃了很多苦。”同為婢女,她有了同病相憐之感。
憐兒遲疑:“其實呢,唉,不知該怎麽說,算了,還是不說了吧。”
直覺告訴她,這裏頭一定有故事。李沐瀾雙眼轉了轉,說道:“沒錯,我就是為這個哭呢。我們婢女也是人,怎麽就不能獲得尊重呢。”
“尊重?”憐兒心虛地笑了一下:“還是別提了吧。”
“你是她貼身丫鬟,想來她應該最器重你啊,怎麽也會罵你呢。”李沐瀾將絹帕遞還給她,看了一眼她的手,這才驚覺袖口處有淤青:“這也是她弄的?”
憐兒縮了縮手,點頭說:“嗯,我已經習慣了。她總是耍脾氣,動不動就罵人,打人還很疼呢。”她見周圍無人,壓低聲音說:“你不知道,她當大人之前其實是舞姬呢。”
“舞姬?”李沐瀾一愣:“一個舞姬也能當大人嗎?”她想不通。
“這是皇帝的事兒。皇帝說可以自然就可以了。”憐兒顯得不服氣:“之前還算收斂,自從當了大人,越發變本加厲了。唉,我也是可憐,誰讓我取名就是憐兒呢。”她很是難過。
李沐瀾說道:“這也難怪,她一個舞姬,就算舞姿再出眾,也不是做官的料啊。對了,她如何會當上大人的?你們北善國有很多女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