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博笑著說:“嗬嗬,朕就知道你還留了一手,好吧,朕就姑且聽聽。至於你們幾個,賞賜就免了吧。”
龍峻瀚和龍峻寬尷尬陪笑,心裏總有不服氣。
龍峻昊說道:“父皇,我想要一道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龍騰博微微一愣:“你要免死金牌做什麽?”
“嘻嘻,以備不時之需嘛。”龍峻昊說道:“孩兒傻氣,難免會惹父皇不快,倘若父皇下令將孩兒砍頭,孩兒就完了。孩兒要免死金牌自然是用來保命啊。”
龍峻瀚說道:“這倒也是,父皇,您就同意了吧。三皇弟這是怕自己會做錯事呢。”
龍峻昊點頭:“沒錯,父皇,您就答應了吧。”傻呆呆的樣子總是能讓人覺得他是無害的。
龍騰博說道:“好吧。不過,免死金牌朕沒帶出宮。這樣吧,朕下一道聖旨,就當是一道免死金牌賞賜於你吧。”
龍峻昊很是開心,下跪說道:“謝父皇,請父皇留下墨寶,孩兒感激不盡。”
龍騰博當眾揮毫潑墨,給了龍峻昊一份滿意的賞賜。眾人正看著,忽然太子叫嚷起來:“哎呀,肚子痛,好痛啊!”緊接著,他站立不穩,不多時就暈了過去。
“怎麽回事?”龍騰博說道:“難道是之前的病發作了?”
周玉嬌臉色奇差,說道:“來人,陳禦醫何在?”
陳廣涵立即走了上去,看了看太子的神色,說道:“回皇上的話,太子不像是病情發作,看他口中吐出異物,應該是吃了不潔的東西。”
周玉嬌立即明白了,說道:“錢明珠,你給本宮跪下!”
李沐瀾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被兩個侍衛押了下來,雙腿跪地的同時,心裏忽然有了不安。難道師傅的擔憂是真的?
周玉嬌說道:“說,是不是你有意要害太子?”
“娘娘,怎麽可能呢。奴婢什麽都沒做啊。”李沐瀾為自己不平:“奴婢又不是壞人,怎會蓄意加害主子。”
“母後,說話要有憑證啊。”龍峻寬說道:“大家都不想太子出事的。”
“皇上,這丫頭一看就不是好人,晚膳之時,太子隻吃了一碗蛋羹,這蛋羹就是錢明珠送來的。除此之外,他並沒有使用其他。”周玉嬌說。
見太子又難受,楚依依也是斷然說道:“請父皇立即拿下這賤人,給太子一個說法。太子是何等尊貴之軀,豈能任人毒害。”
陳廣涵說道:“皇上,卑職想看看太子吃剩的蛋羹碗。”
“準了。”此時,龍騰博的心思全在了太子身上:“太子妃,你是怎麽照顧太子的?好端端的人也經不起再三折騰啊。”
楚依依臉上掛不住,說道:“父皇,兒臣知錯,當務之急就是盡快醫治好太子啊。”
周玉嬌心痛說:“臣妾本想讓太子歇著,可他關心皇上,也關切眾位皇子,非要過來看看,這下可好,還是出事了。”
有侍衛很快回來了,說道:“皇上,太子用膳的碗已經不見了。”
“怎麽會?我沒有收拾走啊。”李沐瀾一頭霧水:“是不是旁人給拿走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來人啊!將錢明珠拉出去砍了。”周玉嬌急道:“但凡想要害死太子之人,本宮絕不姑息。請皇上明鑒!”
太子依舊昏厥,不省人事。
龍騰博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情緒立即又陷入無邊的惱火之中。可他還是有理智的,看著李沐瀾問:“你真的沒做過麽?”
“沒有就是沒有。”李沐瀾說道:“皇上,您就算打死我,我也沒做過啊。”
“父皇,您請息怒。”龍峻寬說道:“事出必有因,太子體弱,不一定就是吃了錢明珠送的膳食才會發病啊。”
“四皇弟,你到底站在哪頭啊?”楚依依說道:“一個宮女而已,至於你如此焦急為她辯護麽。”
“父皇,孩兒隻是就事論事。”龍峻寬說道:“就算是皇家之人,也不能欺淩無辜吧。”
“峻寬,你這話本宮就不愛聽了。”周玉嬌說道:“難道你的意思,我們就是在惡意中傷她嗎?真是可笑,一個小小的宮女有何臉麵,能讓一個皇子為她費心說話。”
龍峻寬依舊堅持:“母後,兒臣相信她是無辜的。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之舉,隻有傻子才做呢。”
“對啊,她就是傻子啊。”楚依依憤憤不平:“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因為她是傻丫頭,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了謀害太子的凶手!”
“不,奴婢沒有,我沒有想過要害太子!”李沐瀾叫著。
“你敢保證自己背後沒有其他勢力麽?”周玉嬌說道:“知人知麵難知心,一個宮女是微不足道的,可本宮不能姑息任何一種可能。”
龍峻昊終於忍不住說道:“父皇,事出突然,在尚未徹查清楚之前,別讓這丫頭給跑了,連死都不可以。”
龍騰博說道:“嗯,昊兒說得沒錯,這既是朕的家事也是朕的國事,不可草率下定論。陳廣涵,朕命你繼續追查緣由,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皇後與太子妃,你們先將太子送回木屋。至於錢明珠,來人,將她綁了關在柴房裏,派人看守起來,不能出任何差池。”
眾人皆應聲,各走各的。
李沐瀾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龍峻昊,就被帶了下去。不出一會兒光景,所有人都知道錢明珠犯事,將太子給害病了。一時之間,謠言滿天飛,說什麽的都有。
曹得諾聽聞了各種對明珠的不利謠言,越想越不平,就去找錢福貴商量對策。
“哼,真是太可惡了,他們憑什麽說明珠是他國派來的奸細?”曹得諾小聲對錢福貴說:“明珠明明就是你收養的義女,何來奸細一說。”
“曹總管,你小聲點,還怕皇上聽不到是不是?”錢福貴說:“舌頭是軟的,還不讓人胡言亂語麽。”他坐下說道:“你別急嘛,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錢公公,您說奇怪不奇怪?給太子用的碗好端端就不見了。”曹得諾說道:“我總覺得此事沒那麽簡單,一定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是在一箭雙雕呢。”
“哦?你想得可真夠多的,還一箭雙雕了?”錢福貴有些不可置信:“你且胡亂說話,難道就不許旁人亂加猜測麽?”
曹得諾急了,說道:“我隻懂燒火做菜,這種彎彎繞我想破頭都做不出來啊。可這次既害了太子,又害了明珠,說不準連我都得搭進去。不是一箭雙雕又是什麽?哦,難道還是一箭三雕啊?是我犯事了是吧?”一想到這個,他心裏更加堵得慌:“這種事又不是沒碰上過。”
錢福貴平靜說:“事情還沒最後拍板定案,皇上不是還在徹查嘛。他都不急,你我又何必焦急呢。”
曹得諾唉了一聲,說道:“明珠也真是多災多難。這才入宮多久啊,就哪兒都是事了。唉,我的心哦,經不起折騰了。”
錢福貴說道:“好在皇上算是明君,不是那種說風就是雨的帝王。明珠也是該著。她送膳在前,太子得病在後。”
“會不會陳禦醫弄錯了?”曹得諾說:“雖然這是野鳥蛋,我心中也有疑慮,但還不至於吃倒人吧。”
“怎麽?你覺得也有問題?”錢福貴說道:“那你怎麽不找點說啊,找到緣由也是好事一樁。”
“我哪裏會想到太子吃了會出事啊。”曹得諾說:“這又不是在宮裏,周邊條件畢竟有限,就算我想做到最好也是力不從心啊。”他一個轉念,說道:“哎呀,莫不是明珠真的有問題吧?這鳥蛋可是她帶來的。”
錢福貴不高興了,睨他一眼,說:“你怎麽也開始懷疑明珠了?她是咱家從河裏救起來的,當時已經奄奄一息,不會是假的。倘若是苦肉計,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咱家走的那條路又不是官道,且也沒人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會到那兒。一切都隻是巧合。”他為義女說話:“你別杯弓蛇影的,別怪咱家翻臉無情!”
曹得諾心虛,說道:“我也是急得上火了。唉,也不知道明珠現在怎麽樣了。”
錢福貴看著越來越沉的天際:“恐怕今晚又要下雨了。”
“誰還關心天氣啊。”曹得諾說:“倘若明珠有錯,那我也會受到牽連的。‘“你後悔收她為徒了?”錢福貴反問。
“連坐的滋味你不會不懂吧,我可是害怕多次了。”曹得諾說:“在宮裏當差多年,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麽嗎?”
“吃死人吧?”錢福貴問。
“沒錯,無論哪個主子身體有恙,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禦膳房。這個差事不好當啊。”曹得諾苦惱道:“可倘若主子一個開心,賞賜也是極好的。是福是禍都是躲不過的。”
兩人正長籲短歎,龍峻昊出現了:“曹總管,我為太子一事而來。原本父皇已經高興了,這會兒又愁眉不展的。”
錢福貴行禮,說道:“三皇子真是有心了,皇上的確急火攻心,這會兒正在好好歇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