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妾就等著夫君凱旋嘍。”楚依依嬌媚一笑。
龍峻宇不以為意:“他們想與我爭,還嫩著呢。母後,孩兒先走了。”
“去吧。”見兒子離開,周玉嬌這才注視著楚依依:“說吧,心裏有話就直言,憋壞了本宮可不舍得。”
她的話讓楚依依酸了鼻頭,說道:“母後,還是母後最懂兒臣的心思。太子他又看上了一個宮女,就是張明心。”
“哦,是她啊,本宮早該料到的。”周玉嬌說道:“她長得不差,又有點野心。不過,本宮沒料到會這麽快。這也難怪,太子就是一個香餑餑,誰見了都會想著咬上一口的。”
“話雖如此,兒臣心裏總會難過的。”楚依依說道:“因為兒臣心裏不服氣啊。”
“你放心,憑她的實力,是不會改變什麽的。你也真是的,每次都吃醋,本宮還是皇後呢,倘若也如你這般,那日子不是不用過了?都這麽多年了,本宮已經學會心如止水,你呢,也該學學了。”
楚依依說道:“兒臣就是做不到嘛。”
“做不到也得做到,除非你不在乎皇後的位置。”周玉嬌說道:“你以為皇後是那麽好當的嗎?過不了女人這關,你永遠都成不了真正的女主人。”
楚依依低頭不語。
周玉嬌說道:“來,陪本宮繼續走走吧。本宮要疏導疏導你。”
“是,母後。”楚依依攙扶住了她,見沒宮女跟著,就說:“請母後明示,您這種寬厚大量是如何練成的?”
“一個字,就是忍。百忍成金,懂嗎?”周玉嬌歎氣,說道:“起先,是個正妻都會有怨言的。可皇上與太子都是一樣的,哪個男人不偷腥呢?除非是傻子!哦,龍峻昊倒是傻,不也喜歡那個錢明珠嘛。”
“母後也看出來了?”楚依依說道:“臣妾本想戳穿他呢。”
“有什麽用?”周玉嬌說道:“他本就沒有娶妻,喜歡一個宮女也是正常的,就算皇上知道了,頂多是生氣,不會怎麽樣的。本宮想過,這樣也好,兩個都是傻子總好過他去娶一個名門望族的姑娘好吧?”
“母後言之有理,兒臣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楚依依說道:“太子能喜歡宮女,這三皇子自然也能喜歡宮女,傻子喜歡傻子更是門當戶對啊。”
“沒錯,就讓他自生自滅吧。”周玉嬌說道:“可是,這錢明珠到底是什麽來頭?本宮不記得之前的宮女裏頭有她這號啊?”
“管她是怎麽來的,能將龍峻昊牽住也算是本事。”楚依依說道:“隻要太子能順利當上皇帝,隻要她能礙事,兒臣就不再追究她了。不過,她若是敢犯在我的手裏,我照樣要治她的過錯。”
“想到她本宮就想到了張明心,這丫頭心機不重,隻是想攀高枝罷了,這種人我們更要好好利用。有句話說得好:此消彼長,我們能利用的人為何要留給他人呢。”
“母後的意思?”楚依依問得小心,沒想到還有這層深意。
周玉嬌說道:“唉,你這腦子啊,果然要好好曆練曆練。這宮裏的日子明裏看上去很太平,可實際上哪兒都不太平,隻是假象罷了。這張明心既然成了太子的女人,無疑是多了一個武器啊。我們想讓她去哪裏,她就不得不去哪裏。你明白了嗎?”
這時,想通透了的楚依依才露出了然的笑意,說道:“母後不虧是母後,兒臣心服口服。”
周玉嬌得意不已,說道:“依依啊,有時候母後對你嚴苛一點也是為你好,倘若你不想當太子妃不想成為皇後,那母後不攔著你,由著你自生自滅。”
“不,母後,兒臣願意什麽都聽您的,兒臣就是愚鈍,才會需要您的點撥啊。請母後不計前嫌,好好教教兒臣吧。”
“依依,你什麽都好,就是小心眼愛吃醋,可往小了說,這也是好事,母後心裏很是明白你的感受,可身為太子妃,這種小心眼隻會害了你,因此,你要時時提醒自己,倘若你要成為皇後,就必須殺死這份小心眼,將自己練成睜一眼閉一眼的女人。”
“母後,我可以做到嗎?”楚依依不禁懷疑自己的能力。
“母後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曾經彷徨無助,也曾經以淚洗麵,可現在呢?不照樣過來了。所以,沒什麽事是做不到的,除非你不想去做。”周玉嬌說道:“本宮要我的兒子成為將來的皇上,自然也希望將來的皇後能夠聽本宮的話,能夠成為真正的皇後,而不是隨時都會吃醋的小女人。”
楚依依仿佛下定了決心,說道:“母後請放心,兒臣知道怎麽做了。從今往後,太子的女人隻是太子身上的衣衫,髒了就得換,而兒臣就是太子頭上的皇冠,是永遠都放在心裏的。”
“嗯,你能這麽想就對了,忍才是上策。”周玉嬌滿意道:“隻要你忍了,後宮就太平,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這宇兒也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楚依依奉承道:“難怪父皇時時離不開母後,想必也是母後賢能所致。兒臣真是佩服之至!”
“其實都一樣,中聽的話就別說了,這裏頭的苦隻有自己知道,唉,算了,散步吧,消消食,這人才會健康長壽呢。”
“是,母後。”楚依依說道:“對了,這幾位皇子一起狩獵,您說誰會奪魁啊?”
“這可不好說。”周玉嬌說道:“不過,本宮自然是希望宇兒能勝出的,皇上的賞賜很誘人哦。”
楚依依感興趣的樣子,問:“您猜這賞賜會是什麽?”
“皇上帶來的禮物不多,無非就是身上的幾件玉器什麽的,賞賜不重要,重要的是賞賜都給了誰。”周玉嬌說道:“皇上是一番苦心,希望這幾個皇子都能想明白嘍。”
“哦,兒臣明白了,敢情是父皇在考驗他們啊。”楚依依說道:“真還別說,兒臣就覺得殿下是最好的。”
“你說好就一定好了嗎?”周玉嬌看了她一眼,說道:“關鍵是皇上心裏的想法,這才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啊。”
“怎麽,連母後都猜不透父皇心中的想法?”楚依依有些驚訝,繼而覺得說話唐突,又說:“請母後恕罪。”
“算了,母後也是凡人,哪有那個本事啊。”周玉嬌說道:“你也看到了,在宮裏,除了本宮,皇上的女人何止淑妃和端妃她們幾個,十個手指頭還數不過來啊。皇子也不是隻有本宮才有,唉,這才是本宮最頭疼的。”
楚依依說道:“不行我們就一個接著一個除掉他們。”
“噓,這種話可不能說出來。”周玉嬌看了看四周:“小心有他人的耳目。你以為的也是他們以為的,大家都一樣,誰都是別人算計的對象啊。”
楚依依不說話了,忽然一陣風吹過,她覺得有點冷:“母後,我們還是回木屋吧,兒臣覺得冷了。”
“好吧,別害怕,怕是沒用的,這風要吹,人也要活啊。”周玉嬌是一語雙關。
午膳後的天氣明媚,正是狩獵的好時機。幾個皇子都已經出發了,唯有龍峻昊顯得意興闌珊。
“主子,您還不趕緊去啊?”大德催促:“再等下去,太遠都快下山了。”他比誰都急。縱然別人都知道三皇子是傻的,可有些場麵該發威還是得發威啊。
“李沐瀾呢?”龍峻昊閑閑地問。
大德皺眉,說道:“主子,都什麽時候了,您也不看看場合,唉,她呀,估計還在洗碗吧。”
“你別囉嗦了,我自己去找她。”龍峻昊說。看不到她,他就是覺得心神不安。
“怎麽的,您還想帶上她去打獵啊?哎呦喂,主子,您就饒了奴才吧,奴才可經不起嚇唬了。”大德欲哭的樣子。
“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膽小了?行,你不去正好,我就帶她去了。”龍峻昊不想是開玩笑的樣子,邁腿就去找李沐瀾了。
李沐瀾正在曹得諾身邊刷碗,自從舌頭恢複正常之後,她跟著魔似的,看到什麽可以吃的就想著嚐一嚐,就算邊刷碗,還不忘舔一口師傅送給她的糖塊。這滋味,簡直是人間極品。
龍峻昊躡手躡腳而來,然後忽然大喊:“錢明珠!”
咚!嘴裏的糖塊掉進了洗碗的水裏。李沐瀾沮喪地回頭,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掉了重要的東西?”就算是手上有傷的他,也不可原諒。
曹得諾不語,隻顧著自己做事。
龍峻昊沒看清楚,說道:“我不知道啊,你掉了什麽了?手鐲還是頭飾?我賠十個給你吧。”見到她,他的心情就莫名好了,之前的事仿佛煙消雲散。
可李沐瀾並沒打算就此原諒他。他的謊言害人不淺,再加上忽然破壞了她的甜美滋味,她更加生氣:“龍峻昊,你給我閃開,我說過的,不想再見到你。”
“你有說過嗎?我怎麽沒聽到。曹得諾,你聽到了嗎?”龍峻昊變得痞裏痞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