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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見她

  她在經曆車禍以後,竟然還遭遇了失明,擁有那麽美麗雙眸的女人,失明以後一定十分的難過吧。


  她為了治療,肯定要付出比常人還要多一百倍的堅持和努力,開顱手術,不用說也知道,風險有多麽的大!

  那個倔強的女人,真的就戰勝了那些噩夢,她在德國生活,也許真的如她所說,是快樂放鬆的三年。


  她回國以後,自己還總是去找她,總是讓她為難,顧離川,你怎麽可以這麽混蛋!


  你怎麽可以那樣對待林寒,怪不得她一直不肯給他機會,這樣的他,有什麽資格要林寒給的機會!


  顧離川的眼眶有些濕潤,這個男人終於卸下了他的麵具,為了林寒,感受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痛苦和心疼。


  他顫抖著手想要去掏褲兜裏的煙,可他的手剛觸碰到煙,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這場咳嗽持續了很久的時間,連左時都有些詫異。


  但他似乎習以為常了,很多個日夜,他也常常就這麽咳嗽著入睡。


  可是今天,因為對林寒的那些複雜的情緒,他咳嗽的比往常還要厲害一些,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猛烈的咳嗽。


  左時便叫人去準備水,但擺了擺手剛要說不用了,捂住嘴的手上麵,就沾染了一絲血跡。


  顧離川苦澀的笑了,老天爺是來懲罰他了,叫他流點血,傷傷心是嗎?


  他不以為意的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心上的血液,之後又擦了擦嘴,這下他不再咳了。


  但左時看到了那些血跡,暗了暗神色,問:“你抽了多久煙?”


  這個嗎?


  顧離川靠著沙發背苦澀著,低啞著聲音說:“很多年了。”


  在失去林寒的日子,我隻能與它作伴。


  靠著煙酒去麻痹自己,叫自己不去想念林寒,可思念的日益加深,讓他抽了更多的煙,喝了更多的酒。


  情緒冷靜了一些後,顧離川猛地想到下午時,老爺子那通電話,提醒他孩子的事情。


  他強忍著疼痛,問左時:“傅釗,他……他是傅景禹的孩子嗎?”


  “顧離川,你覺得呢?”左時反問他,這是管家拿來了管疼痛的藥片,顧離川伸手推開,他不會去麻痹自己的痛覺,他要清楚的告訴自己,這些痛苦,都是應該承受的。


  林寒受了那麽多的痛苦,他僅僅這樣又能如何。


  至於,傅釗……


  他應該三歲了,林寒經曆了車禍,又經曆了手術,不可能有時間跟傅景禹有一個孩子,時間根本對不上。


  而且,就算她懷了自己的孩子,按照時間推算,生孩子的時候,應該就是她康複修養的時候。


  那樣算的話,還是應該隻有兩歲左右,怎麽可能三歲了。


  看來,那個孩子不是林寒和傅景禹生的,更加不是和他生的,她根本不可能生孩子出來。


  可是,就算那個孩子不是她好傅景禹生的,他們之間也那麽好,他們的感情那麽好。


  有了那個孩子,似乎更加的像一家三口。


  顧離川苦澀的扯了下嘴角,從兜裏拿出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一根接著一根的抽,就像他說的那樣,用煙酒來麻痹自己的情感,來麻痹對林寒的想念,愧疚,心疼。


  在這種時候,左時沒有立場再說什麽,留了客房給他,便上樓休息了,臨走前,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他,則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去客房休息,一直抽煙抽到天亮,海川和長寧一樣,有著很長的白晝。


  夏天的時候,四五點鍾已經大亮了。


  顧離川臉色灰白,憔悴不堪的窩在沙發上,看著天色大亮,陽光從窗戶射進來,他雙手掩麵,狠狠搓了兩下,試圖叫自己看起來精神些。


  左時下樓準備晨跑,見他坐在那裏,抿了下嘴角,走過去:“你沒睡?”


  顧離川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想起身,可他坐了太久了,加上晚上客廳涼,他身體有些發虛,一起來,身子便是一晃都跌了回去。


  可他還是固執的開口:“我這就回去了。”


  “顧離川,我派個司機送你回去吧,你這樣回去,我怕你會死在路上,還怎麽回去求林寒的原諒?”左時說話雖然陰毒了一些,但卻讓他沒辦法拒絕。


  他自知身體虛弱無法長時間開車,如果就這麽開走,出了車禍就能磨平他和林寒之間的溝壑嗎?

  停頓了半晌,他低啞著嗓音緩緩答:“好。”


  左家的廚房還做了早餐給他帶著,司機開的很慢,他有時間好好地休息一下,胡亂吃了些,他便躺在後車座上,一路睡到長寧。


  到了華景苑,他洗了澡,刮了胡茬,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他不會叫林寒看到他那麽狼狽的一麵,因為他所有的狼狽,都不及林寒的一分痛苦。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下午了,陳特助打電話來說公司有急事要他處理,可他無暇去管公司的事情。


  隻想快一點見到林寒,即便什麽都不說,靜靜的坐在那裏看著她也好。


  她經曆了九死一生回到他的身邊,他還能奢求什麽呢,隻要她不離開,好好的,妥善的在他的眼前,他便安心了。


  他去林寒家的路上,林寒已經抱著釗釗來到了顧家老宅。


  老爺子一早親自派人來接,她連拒絕的話都沒來得及準備,對方就開口說:“老爺子聽說你回來,十分想念,特意叫我過來接你,請一定過去。”


  她還怎麽拒絕。


  到了顧家,釗釗看到這麽大的別墅花園,笑著說:“媽咪,這裏和我們的家好像呀,不過我們還有高爾夫球場,爹地每天都要帶我去玩的。”


  林寒坐在沙發上摟著他的肩膀,低頭淡淡笑了一下低聲說:“等我們回家了,爹地也會帶你去玩的。”


  她多少有些不自在,畢竟時隔三年回到老宅,而且還是知道老爺子是當年那場事故的策劃者以後。


  她看著老爺子,就能想到那一年,她和季祁的婚禮,也成就了她的末日。


  老爺子倒是比她來的自然,看了看釗釗,又親切的問林寒:“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林寒言簡意賅的回答。


  閔淑琴也在一旁坐著,隻是沒有開口,和三年前一樣,她對林寒一直沒有好感。


  老爺子點了點頭,又看了眼釗釗說:“這孩子……的爸爸是……”


  “孩子的爸爸是傅景禹,他叫傅釗,您可以叫他釗釗。”林寒很快就回答了老爺子的問題。


  她知道,老爺子請她來,無非是想試探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她帶著一個和她消失時間差不多的孩子回來,顧離川又三天兩頭的往她那裏跑,誤會很正常,她解釋就是了。


  “釗釗,這是太爺爺,是顧叔叔的爺爺。”林寒故意加重了顧叔叔那三個字,就是說給閔淑琴和老爺子聽。


  告訴他們,這個孩子絕對不是他們顧家的。


  顧離川從林寒家出來,保姆告訴他說是顧家的人來接他們走了,顧家還有誰敢接他們走。


  看來老爺子忍不住了。


  顧離川當即眸光一緊,直接下樓開車去了老宅。


  他已經說過了不準打林寒和的主意,他怎麽還是不聽,如果林寒有事,他一定再這麽算了的。


  等他疾馳趕到老宅時,林寒已經坐了有一會兒,老爺子雖然心中存有疑慮,但也不問孩子的事了。


  轉而對她說:“你回來有一段日子了,我聽說離川總是往你那跑,怎麽,你丈夫不介意嗎?”


  林寒閃爍了下眸光,還沒有開口回答,一道低沉而帶著怒意的嗓音傳來:“你們在幹什麽?”


  閔淑琴見狀起身,笑了笑說:“離川,你怎麽回來了,我們就是請林寒過來家裏坐一坐。”


  “坐一坐會問這種問題?”顧離川冷冷的掃了眼閔淑琴,然後看向老爺子:“爺爺,我跟您說過,不要打林寒的主意,您怎麽還叫她到家裏來!”


  “怎麽,我叫林寒過來敘敘舊也不行了?”


  老爺子聲音有些重,林寒聽了下意識的護住釗釗,捂住他的耳朵,顧離川注意到她的動作。


  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弧線,對林寒說:“我們走。”


  說著話,他上前抱起釗釗,拽著林寒的走帶她離開了老宅。


  林寒離開老宅雖然鬆了口氣,但被他總這麽拽著,還是停下了腳步,指了指他的手,輕聲說:“我們出來了,你可以……”


  顧離川低頭掃了眼他們相扣的手,暗淡了下神色,倏然鬆開,沉聲道:“上車吧。”


  一路上,顧離川都沉默著不說話,林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於是一路就聽釗釗在東問西問,然而,沒有人回答他好奇的問題。


  直到林寒發現,車子開的方向不是回家的,而是去向華景苑,她才開口:“你帶我回這裏幹什麽?”


  “我已經叫保姆收拾好你們的行李,送到這裏了,以後你們就在這裏住。”


  “為什麽?我們在那裏住的好好的,我不要來這裏住。”林寒當然是要拒絕的,別說她有家庭,就是沒有,也絕對不會和顧離川住到一個屋簷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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