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顧離川，你心裏清楚
林寒抿了下嘴角，微微揚頭，自信且從容的說：“在顧氏五年，感謝大家對我的照顧，也感謝……”她唇角淡淡勾出一絲冷意，清冽的嗓音，看著顧離川，緩緩道：“感謝顧總的栽培。”
顧離川豈能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可他還是不動聲色的動了動眉梢。
林寒並未再說什麽，隻是警告意味十足的瞪了顧離川一眼，便下了台。
這些小動作季祁看見，眯了眯眼睛。
晚宴正式開始，林寒便坐在位置上吃東西，顧離川則要一桌一桌的敬酒，本來她也要去，但她沒起身，顧離川也就沒叫她。
吃過飯，一行人會走到對麵的會場舉行舞會。
林心小跑到林寒身邊，指著自己的衣服鬱悶的說：“姐，我就說我想買一件新的嘛，你看這件我怎麽跟顧……”
“你瞧瞧你，這什麽場合你跑來跑去的，給我老老實實的走路，不就跟他跳個舞嗎？至於嗎？”林寒帶著一絲怒意教訓林心，林心撇撇嘴，乖巧的跟在她身後。
季祁就走在她們身後，聞言冷冷的笑了一聲，還以為林寒這是在吃醋，嗬，他何時也會有這種感覺了。
當林心和顧離川在全場的矚目下跳舞，林寒正隔著人群望向對麵站著的季祁，那位安如小姐一直站在他的身邊，溫婉大方不似她那般淩厲強勢。
強忍著欣賞完他們的舞蹈，林寒拖著長裙離開了現場。
顧離川鬆開林心便發現林寒不見，下意識的蹙了下眉頭，便跟出去。
見林寒坐在一樓大廳休息區，他斂神走過去。
林寒抬起清澈的眸子掃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道：“顧總大手筆，兩個特別獎都給我們林家。”
“林心還小需要鼓勵。”顧離川說的冠冕堂皇，林寒輕哼了一聲，諷刺：“是需要鼓勵還是需要別的，顧離川，你心裏清楚。”
“哦？”顧離川冷冽著語氣，坐下，微微抬眸，黑眸裏掩著冷意，慢悠悠的問：“那你覺得，我把最佳員工給你，有什麽深意？”
“能有什麽深意呢，可能顧氏所有人都沒有我那一紙無限期的勞務合同吧。”林寒看了眼窗外漸黑的天色，牽動了下嘴角：“像我這樣的員工，就算年年給我這個獎，我恐怕也要的起吧。”
“林寒，你說的沒錯。”顧離川挑了下眉頭，低沉的嗓音：“不過更多的是因為，你促成了那個項目的合作。”
林寒怒瞪了他一眼，霎時間火氣就有點上來：“顧離川，是你說不再提他，你現在又提什麽？”
“我不過說了一句項目，你就想到他，還說你沒有想他？說個項目而已，你就立刻想到他，叫我怎麽相信你隨口就答應的話呢？”顧離川眼底的陰鶩越加明顯，他微微傾身，手按住林寒的手，冷聲道：“你最好徹徹底底的忘記他。”
說完話，顧離川隨即起身，聲音還是那般的冰冷低沉：“Andy會過來送你回家，提前回去吧。”
看著顧離川離開，林寒閉了閉眼睛，徹徹底底嗎？那怎麽可能，她以前用了五年都沒能忘記的人，豈是他說忘就忘得了的。
Andy隨後過來接她，她一言不發便坐車回了家，晚上林心回去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過了兩天，便是周末。
林心早起和總秘室的那兩個秘書去爬山，說是要鍛煉身體。
林寒也沒起來送她，叮囑她注意安全，便後去睡了，其實多半是睡不著，隻是不想起來。
她看過網絡上有說懷孕的女人會很嗜睡，但到現在為止，她還是那個經常失眠的。
躺了一會兒，就有人按了門鈴，林寒不想起來，想著來她家的不外乎就那幾個，她此時此刻又都不想見，也就不起。
可過了沒兩分鍾，就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
林寒詫異的起身，房門就已經被打開，她皺著眉頭揚聲道：“誰？”
那人沒有開口，林寒不耐的下床，推開臥室的門一看，果然就是那幾個不想見的其中之一。
“我都說過了，你以後不要經常來我家，還有，你把鑰匙給我。”林寒這一次有了準備，倒不至於驚訝，看見顧離川站在門口，隻淡淡的蹙了下眉頭。
顧離川抿著唇角，沒理會她，而是抬手看了眼腕表，緩緩道：“十點了，你還在睡。”
林寒美眸微怒，伸出手：“鑰匙拿來。”
顧離川抬眸看向她，眉梢動了動，在她的注視下將鑰匙拿出來交到林寒的手上。
林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過來放到睡衣口袋，又問道：“你來幹什麽的？”
“林寒，就不問問我怎麽那麽輕易就把鑰匙給你？”他說著話，又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串一模一樣的鑰匙，足足十多把。
林寒擰著眉頭怒哼了一聲，清澈的眸子蘊上一層冷意，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嘭的一聲，房門關上，顧離川勾了勾唇，走向廚房。
打開冰箱看了一眼，除了那些每天兩次的純牛奶，竟然一無所有，她們這段時間沒有開火嗎？
掃了眼灶台，幹幹淨淨的，就像沒人用過一樣。
林寒在房間換好衣服出來，就見顧離川正在她書架處隨意翻看，見她出來，不動聲色的走過來，上下看了一眼，悠悠開口：“刷牙洗臉了嗎？”
“你問這個幹嘛？”
“如果你不洗漱也可以，我就沒問題。”顧離川勾著唇，淡淡道：“我說過，要帶你去醫院檢查，你答應了不是嗎？”
林寒沉了口氣，不滿的看向他，轉身走向洗手間。
過了十分鍾，她從洗手間出來，看起來精神了一些，冷冷看了眼顧離川，她穿上鞋子出門。
到了醫院，顧離川早就安排好醫生為她檢查，兩個人也不說話，醫生護士就都處理好。
在做B超檢查時，醫生詢問顧離川是否要一起陪同，林寒卻搶先答道：“不必了。”
“這……”醫生頗有些為難的樣子。
顧離川深深看了眼林寒，道：“林寒。”
他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逼人的氣勢，但語氣又是低沉的，讓人摸不清到底是什麽情緒。
可林寒知道，她說了一句廢話，因為顧離川說過，自從她答應留下孩子，就再也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檢查的時候她始終閉著眼睛，醫生說什麽，她也不想去聽。
就是因為這個本不該有的孩子，他們之間才會又重新有了牽扯，而她和季祁剛剛緩和的關係，也因為這個孩子，消失殆盡。
林寒說不出自己的感受，就是覺得不要聽，不要看。
仿佛不看，不聽，就能忘記那些事情，就不要去想。
“寶寶很健康，不過大人不要太過勞累，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要好好保護自己和寶寶。”醫生輕音輕柔的給著建議。
因為林寒閉著眼，她就都說給顧離川聽。
顧離川坐在林寒身邊，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冷著臉看向林寒，他對林寒這樣的表現有些不滿。
檢查結束，林寒起身，醫生卻拿了B超圖給他們，說這是寶寶的第一張照片。
林寒沒接，側頭看向別處。
顧離川薄唇抿成一條線，伸手摟住林寒的腰，那加在腰間的力量讓林寒蹙了下眉頭，瞪著他：“按照你的要求來了醫院檢查，你還想要我怎麽樣？”
“林寒，這好歹也是你的孩子，連看也不願意看一眼？”他清冽著嗓音，豎著劍眉，臉上透著不耐。
林寒冷冷的笑了兩聲諷刺的說：“和你的孩子，我憑什麽願意。”
說完話，她掙開顧離川，先離開了。
顧離川看著她倔強的背影，眯起眼睛，眼底隻有深不見底的黑。
過了一會兒，他們走到醫院大廳，林寒不想再叫他跟著，剛轉身叫他離開，就看到韓宇楓正笑著朝她走過來。
顯然，顧離川也看到了他，臉色看起來也沒那麽好。
韓宇楓沒有注意他們之間異樣的神色，關切的問林寒：“最近實在太忙了，好久沒見你，最近怎麽樣？哦，對了，你怎麽會來醫院，生病了？”
林寒輕聲笑了下，搖了搖頭道：“沒有，隻是過來檢查身體。”
她模棱兩可的回答著，並不像告訴太多的人，她懷孕的消息。
韓宇楓這才見她神色暗淡，又看了眼顧離川，眉梢動了動道：“沒什麽事就好，你不說來檢查身體，我還以為你是來看婉柔的。”
林寒眼底閃過一絲凜冽，扯了下嘴角，看向顧離川道：“原來蘇婉柔被你藏在這裏了，看來她快好了。”
顧離川不滿的看了眼韓宇楓：“我們過來的事，不要跟婉柔說，你知道的，這會影響她的情緒。”
韓宇楓點了點頭，他又看著林寒道：“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我們走吧。”
“當然要走了，我可沒有心情去看蘇婉柔，我怕會影響她的情緒。”林寒瞪了他一眼，轉頭對韓宇楓說：“我先走了，我們改天聯絡。”
“好。”韓宇楓送走他們，雖然心中存有疑惑，但還是藏下了疑惑去了蘇婉柔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