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知道會疼嗎
林心驚喜的看向顧離川：“真的嗎？”
顧離川揚了揚眉腳：“這個公司說了算的，可不是隻有林副總你一個人。”說罷他旋即起身，走到林心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什麽時候想來了，通知人事部一聲就可以了。”
林寒看著林心開心的模樣，和顧離川諱莫如深的眼神，暗了暗神色。
怪不得他今天突然出現在麵試場，怕是早就知道林心會來麵試，也早就料定了林寒不會同意。
可他這麽做，有什麽目的？林心那個隻會耍點小聰明的姑娘，他硬是給放到了自己的總秘室。
林寒沉吟了半晌，直到下一個麵試的上來，她才回神。
下午麵試結束，林寒直接下樓到停車場攔正要開車回顧家的顧離川。
顧離川也不意外她過來，坐在車裏閑適的搖下車窗：“林心是我太太的妹妹，我叫她來公司上班，你覺得有什麽問題？”
林寒還沒說話，他倒是先發製人，叫林寒不滿的蹙了下眉頭：“林心隻是一個小姑娘，她什麽都不懂，在你的總秘室恐怕不能勝任，我會為你挑選一個更好的，林心的事，就算了。”
顧離川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輕輕點著方向盤，饒有興致的看著林寒：“她總不能被你保護的太好，這世界上那麽多險惡都不知道，將來你豈不是更擔心，我不過是為你照顧她，教教她怎麽在這個社會上生存。”
就像當初，她一步一步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上一樣嗎？
“林心有我這個姐姐，不需要你，顧離川，你別再鬧了好不好？”林寒的語氣多少有些倦了，顧離川一聽，眼底閃過一絲煩悶，倏然將窗戶搖上。
林寒見狀就伸過去想要阻止，手掌不可避免的被夾了，顧離川沒想到她竟然不會抽出去，下意識的將車窗又搖下來，然後便開門下車。
抓住林寒的手，放在手裏仔細看了兩遍，見隻是紅了紅，他才蹙著眉頭教訓：“不知道會疼嗎？”
林寒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倏地收回自己的手揉了揉：“我用你管！”
顧離川也察覺到自己的行為舉止有些異常，緊了下眉頭，沉聲道：“事情就這麽定了，不用再跟我說。”
他突然說了一句，便上了車，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寒哎了兩聲，話還沒說話呢，好像有人踩到他尾巴了，跑那麽快。
林心還算聽話，她回到華景苑時，就看到林心蹲在她家門口，懷裏還抱著一堆吃的，林寒見她朝自己揮舞零食，就想，這樣一個不著四六的小丫頭，非要去那個大染缸幹什麽。
她美眸微怒，走到她麵前，揪起她的耳朵，另一隻手開了門，將林心拉進去。
林心痛的零食都掉在了地上：“哎……姐，你別這樣，不帶動武的啊。”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離那個顧家遠一點，你還背著我去麵試？”林寒鬆開她，將鑰匙扔到茶幾上，喝了一大口水，又道：“上次你把鑰匙給顧離川的帳我還沒跟你算，你倒好，又給我惹事。”
林心揉著耳朵去撿東西，悶聲道：“那個顧家怎麽了，我覺得顧大哥人很好啊，最近這段時間還經常給我送東西，很照顧我的。”
顧大哥……林寒狐疑的看向林心，放下水杯，問她：“什麽時候他成了你的顧大哥？林心，你有沒有跟你說，不準跟他過多接觸？”
林心扒了扒頭發，臉上不自覺的染上一抹紅暈，林寒怎麽會看不出來她對顧離川的心思，恐怕不知叫聲大哥那麽簡單吧。
林寒深深吸口氣，認真嚴肅的警告林心：“顧離川是個很複雜的人，他也不值得你去喜歡，你給我清醒冷靜一點，我可以退一步，你去工作可以，但你不準喜歡他，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林心委屈的撇著嘴：“為什麽你可以跟他結婚，我就不可以喜歡他？”
林寒原本已經準備去廚房給林心做點好吃的，看沒想到她突然情緒激動說出這麽一句來。
當下回身：“林心，你能不能聽姐一句話，他真的不值得，不然姐姐也不會非要跟他離婚啊。你能不能乖一點，姐就你一個親人，你不要胡鬧。”
林心倒是沒再說話，但也沒有應聲，隻是悶聲將東西放到茶幾上，去了林寒的臥室，等吃了晚飯才出來。
過了不久，林心就去顧氏上班了，總秘室一共有三個秘書，加上她和陳特助，已經足足五個人。
林寒隻有一個助理，有時候還用不到，他顧離川一天什麽事都推給她，反而要用五個，林寒想想就氣。
當下在早上的例會中就提出要裁員。
公司這才完成招聘的工作就要裁員，人力資源部的總監抹了把汗道：“林副總，這個事情恐怕不妥吧。”
“不妥？”林寒掃了眼在場的高層領導，冷哼了一聲，道：“公司不是養閑人的地方，今天諸多項目進展緩慢是為什麽，我不說你們都清楚，裁員這個事兒跟招聘沒有關係，顧氏不是給你們養老的，不能效力，就都給我滾蛋！”
她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視線投向顧離川，微微仰著頭，冷冷的看著他。
顧離川沉吟了半晌，揚了下眉：“這件事，暫時……”
“這件事我來負責，已經在開會前整理出一份名單，總裁看過沒問題，我就去執行。”她打斷顧離川說的話，愣是不讓他說暫時先放一放，直接將名單推了過去。
顧離川低頭掃了一眼，第一排就有兩個總秘室的秘書，加上其他助理足足六個要被裁員。
他看向林寒，突然意識到，這就是衝著他來的。
林寒也沒打算聽他的決定，抽走名單，又理了下衣角道：“既然總裁沒異議，我這就去執行。”
說罷，她便不顧眾人匪夷所思的眼神出了會議室，隔天，總秘室的兩個秘書被辭退，而秘書身邊跟著的幾個助理也都被辭退。
林心見過姐姐發脾氣的樣子，可卻不知道她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晚上和林寒一起吃飯時，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平時那點衝勁兒也都不敢使了。
短短三天，公司裏那些不著四六的職位全部撤掉，所有閑職也全部撤掉，林寒還在會議上點名批評幾個部門，甚至總秘室也不能幸免。
這期間，她雷厲風行，連顧離川都不放在眼裏，幾次顧離川叫她去辦公室談事，她都以工作忙拒絕。
好不容易一次她下班晚了，顧離川在出門時拉住她：“林寒，我們談談。”
談談？開玩笑，誰有功夫跟他談？
林寒一把甩開他的手，拍了拍被他碰過的那個地方，冷冷淡淡的開口：“有什麽事兒跟我助理說，我還要去施工現場，沒空。”
她說完話洋洋灑灑的就離開了，顧離川想要上前拽住她，可不知道怎麽的，那股子狠勁兒突然就沒了。
回到顧家，韓宇楓正給蘇婉柔檢查，她已經換了藥吃，多是現在情況越來越好，蘇婉柔也高興，更加配合治療。
顧離川一把扯下領帶扔到沙發上，坐到蘇婉柔身邊，蘇婉柔便立刻遞過去一杯水，顧離川接過去一口就都喝了。
臉色陰沉的不像話。
韓宇楓將藥放好，囑咐他們：“藥還是要按時按點的吃，記住是飯後半個小時以後，不會拖得太久，也不是提前吃。”
蘇婉柔點了點頭，又看向顧離川，以往這種時候，聽醫生囑咐這種事，顧離川做的最拿手了，他每次都會主動的問，藥有什麽副作用沒有，多久吃一次，吃幾粒，都要問的清清楚楚。
可現在……
蘇婉柔下意識的攥緊手，輕聲說：“離川，宇楓這就走了。”
韓宇楓也看向顧離川，卻見他皺著眉頭看著某處，不知道在想什麽，思索了下，韓宇楓淡笑著道：“既然你都記下了，那我這就走了，一會兒還要去林寒那裏。”
“你去林寒那裏做什麽？”顧離川卻突然聽到這句話，轉頭看向韓宇楓。
韓宇楓瞟了眼低著頭情緒不佳的蘇婉柔，笑了下：“她妹妹林心感冒了，叫我從醫院帶些藥給她。”
顧離川聽完，又煩心的解開領口的扣子，韓宇楓便跟蘇婉柔點了點頭，離開了顧家，而蘇婉柔看著顧離川說：“我做了……”
“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顧離川揉了揉眉心，手放在蘇婉柔的腿上拍了拍她的手，似乎在安撫她，也像是在安撫自己的情緒。
蘇婉柔早就發現了不對，他從海川回來那天晚上，額頭上包紮著傷口，看起來格外的嚇人，她心疼的哭了，他也隻是摟著她哄哄就算了。
後來在家裏也不怎麽說話，先前總會陪她看看電視，現在隻會拿著本書，一言不發的看，也不知道是看到了精彩的地方還是想到了什麽，總會將書一扔，煩悶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