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慶功宴
“林副總，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呀。”Andy一大早就來敲林寒的門。
林寒此時正一遍一遍地打著顧離川的手機，每次打通了就是沒人接聽，本來有些沉重的心情也越來越煩躁了。
她昨晚一夜沒睡，這時眼睛又紅又腫又黑，簡直不知該用什麽詞來形容了。
不過經過一夜的調整，亂糟糟的事情就先跑到腦後了。就是想起昨晚季祁說過的話，林寒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給顧離川打個電話，可偏偏這個顧離川死活不接電話，難道他不知道今天有多重要嗎。
林寒把手機扔到沙發上，決定不管了，聽天由命吧，反正大老板都不重視，她在乎個什麽呢。
Andy從沒見過林寒這個樣子，小心翼翼地問：“林副總，是不是競拍的事有什麽問題的？”
林寒有點泄氣，自己為這個項目勞心勞力，到最後這一步，卻出了問題，雖然問題不在她身上，但她也有些提不起勁了。
她揮揮手，“沒事，叫早餐吧，吃完了休息一下，也就到時間了。”
吃完早餐，八點多的時候，林寒就到著幾個下屬去了競拍會場。
今天的會場的主題也就一個，就是這個地皮的競拍了。
能有資格進這裏的人，也都是全球有實力的大企業，所以林寒一進來就見到了不少熟人。
不過大家也都隻是點頭致意，但凡重量級的競拍，沒結束前，一般都不會交談。
季祁帶著兩個助手坐在第二排，林寒他們拿到的位置是在第三排。剛坐下時，季祁正好回過頭，兩人對望了一眼，又都下意識的錯開了。
林寒此時的心態已經比較平和了，商場上的事情，勝敗乃是常事，顧氏又不是輸不起。
“當”硬木敲擊聲響起，競拍開始了。
像顧氏這樣的大企業，一般不會那麽快出價，一出手就是高價。
所以都是現先等其他的企業敗下陣來，林寒才會開始舉牌。
猛然地，季祁突然出了個高價，一瞬間就把大部分的企業壓了下去。
林寒心底一顫，也舉起了牌子。
要開始了。
Andy嚇了一跳，說，“怎麽一開始就這麽猛？”
抬頭看了下周圍，見多數人幹脆就不舉牌了，有些要舉的也是猶猶豫豫，一副肉疼的樣子。
等價格越來越接近公司定下的底價時，Andy開始緊張了，低聲的問林寒：“要是錦江的價格比咱們的高，那該怎麽辦呀？”
林寒一臉嚴肅地說，“顧總之前交代過，就按照那個價格，成敗不論。”
“要不，給顧總打個電話吧。”Andy心急如焚，眼看著下一輪價格就要到頂了。
林寒臉色非常平靜，“現在這個時間，顧總說不定已經睡了。”
現在的叫價明顯緩了下來，價格都是一點一點地加。
而季祁偶爾還不舉牌了，隻有沒人拍的時候，才再舉起來。
林寒看得心煩，幹脆舉牌，把底價扔了出來。
Andy驚慌地扭著林寒的衣擺。
場麵上一片靜默。
林寒的目光一直停在季祁的身上。
直到Andy一躍而起，在旁邊歡呼，“成交了！”
林寒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麽不繼續加價？他竟然不加價？難道昨晚他告訴她的底價是錯的？這怎麽可能，季祁沒有必要說一個馬上就會揭穿的謊言。
那就是他臨時改了價格？
為什麽？
林寒一陣恍惚，連Andy在一旁叫了她幾聲都沒聽到。
“林副總這是高興壞了？”季祁走過來，伸出右手。
Andy用力扯了林寒的手臂，林寒這才回過神來。
伸手回握，想要收回手時，季祁突然用力握緊了她的手。
“恭喜林副總。”季祁語調輕鬆，絲毫不像是剛剛丟掉了十幾億生意的人。
林寒機械地笑著，“謝謝。”
Andy興奮地挽著林寒的手，走出會場，“那林副總，我們原先計劃好的慶功宴，是不是可以安排下去了？”
林寒故意刁難她，“下午還有項目競標呢。”
Andy幽幽地說：“反正結果都知道啦。”
確實，地皮都拍下了，開發權已經拿到手了，開發方案就不在話下，林寒對自己的方案有信心。能稱地上對手的錦江自然沒拍到地皮，項目競標又怎麽會去呢，所以結局基本已經定下了。
“那你回頭，先把競拍的報告寫好，發回公司，然後再做其他的事。”
“好。”Andy一臉雀躍地應下。
跟在她身邊的其他人，也都一陣歡呼。
“林副總的慶功宴，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參加？”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林寒臉上的笑容僵住，他又想幹什麽？湊什麽熱鬧！
季祁走到林寒跟前，臉上帶著笑意，像個老熟人一樣攀談，“我也想湊湊熱鬧，林副總不會不同意吧。”
Andy雖然也覺得怪異，一個敗下來的競爭對手，竟然要跟過來吃慶功宴，他不是應該默默地回去傷心嗎。
但是見林寒不回話，又覺得麵子上回不去，就訕訕地提醒，“林副總，那要不要邀請.……”
“請呀。”林寒不所謂地說，“今天大家都累了，慶功宴安排在明天晚上，聽者有份，想來的就來。”
顧氏又不是請不起。
顧離川今天有些心神不寧，下午的時候婉柔突然不舒服，匆匆忙忙陪著去醫院做了檢查，今晚回來就一直陪著，好不容易她睡下了。顧離川卻怎麽也睡不著。
現在那邊大概已經開始競拍了，顧離川把玩著手機，幾次想要打過去，卻又放下了。
還有一刻鍾，大概就有結果了。顧離川幹脆起身去了書房。
打開電腦，無所事事地刷著網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桌子上的手機卻不見有響。
顧離川忍不住，直接點進了項目的專用網站。
第一眼就看到了競拍會場上的照片。
林寒恰好就在鏡頭裏，還有那個季祁。
顧離川抓著鼠標的手緊了又緊。最終看到林寒競拍下來的價格時，臉色更是陰沉地可怕。
季祁根本就沒有出手！
他知道錦江的底價，比他定下的價格要高出許多，而林寒，竟然用這個價格拍下了。
季祁就這麽把十幾億的單子拱手讓人了？
為了她嗎？還是說你另有計劃，另有所圖？顧離川眯起眼睛，他本來想，不過一塊地皮，能不能拍下都不所謂。沒想到現在還有另一個人，跟他一樣，也無所謂！
顧離川氣憤地關掉電腦，既然地皮已經拿下，那項目的競標就更不是問題了。
他仍然坐著，桌子上昏黃的台燈照著他的臉，陰晴不定。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手機竟然一直沒有動靜。
顧離川暴躁地想要砸東西，很多年，他都沒有這麽暴躁過了。
這時，手機開始震動了起來。
顧離川看也不看，按了接聽鍵，“喂？”
“顧總。”陳特助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
聽不到想要的聲音，顧離川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
“什麽事？”
“洛杉磯那邊，發回了競拍的報告，我們已經用最高的價格拿下了那塊地皮。”老板好像情緒不太好，陳特助加快語速，盡職地匯報情況。
“恩，誰給你發的報告？”
“是林副總身邊的助理，Andy。”
顧離川掛掉電話，把手機扔到桌子上。
他等了一個晚上，就等來一份郵件，林寒，你好樣的。
顧離川又操起手機，回撥過去，“給我訂最早的機票，我要過去。”
“什……什麽？”陳特助有點懵。
“沒聽明白嗎？我要過去一趟。”
“哦，好，好好好。”
陳特助翻身起床，打開剛剛關掉的電腦。
“顧總，最早的飛機是淩晨四點，要訂嗎？”
“訂！”
……
顧離川回到臥室，打開衣櫃，拿出平時就備好的行李。
“川，你這是？”蘇婉柔翻了個身，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就看見顧離川提著行李。
“我吵醒你了？”
蘇婉柔揉了下眼睛，問：“現在幾點了，你這是幹什麽？”
“我有事，去美國一趟。”
蘇婉柔眯著眼睛，好是還在睡夢中般，臉上帶著嬌憨，“什麽事這麽急呀，現在天都還沒亮。”
顧離川停了一下，走過來摟著蘇婉柔，“你好好睡吧，我去個一兩天就回來。”
蘇婉柔回抱著他，在他懷裏撒嬌：“我不要你去，公司那麽多人，你隨便派個人去不就可以了。人家昨天還不舒服了呢。”
顧離川鬆開她的手，拍了下她的腦袋，哄著說：“乖，回來我給你帶禮物。”
蘇婉柔不肯放手，仍然抓著他的手臂，眼圈開始泛紅。
“不哭，我很快就會回來。”
“你……”蘇婉柔緊抿著嘴唇，躺了下去。
顧離川幫她掖好被子，又叮囑，“記得按時吃藥，不舒服就打電話叫宇楓過來，有什麽事就吩咐傭人做。”
蘇婉柔漫不經心地點頭，甚至閉上了眼睛。
顧離川見她要睡了，才提起行李，輕輕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