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轉折點

  司禮監大太監宋洋站在陽台上。沒錯，他們的宿舍有陽台，雖然不大，但是一米陽台是充滿詩意的地方，盡管這裏掛著男生的五顏六色的內褲。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這臉色，讓常東確認，最近去向女生表白肯定沒落著好。


  常東可不喜歡安慰人，但陽台隻有一個，他默默站在一條紅色褲衩旁邊，眺望遠方，遠方沒有詩，隻有另一棟男生宿舍樓，也是掛滿了男生的五顏六色的內褲，不知道為啥，今天曬內褲的人特別多。


  站了一會兒，宋洋主動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最近女生緣不錯啊，梅林天天往你那兒跑，何田田變身之後好像也喜歡往你那兒鑽，有特斯拉就是不一樣，現在你就是土豪了，現實真殘酷，收獲愛情的順位，好像是看生活費有多少的。”


  常東：“你生活費一個月有3000，很不錯了，比很多人正經拿工資還高。”


  宋洋：“女人啊女人，太短視了，你知道我敗給了一個什麽人嗎？一個糖尿病人，因為有病，所以家裏人每個月給的生活費多，就這樣，可笑！可笑之極！”


  常東笑了：“這樣的女生有什麽好追的？不過我明白你的感受，人要一張臉，樹要一張皮，被拒絕的滋味不好過吧？人生的意義，就是一張樹皮而已。買車是為了麵子，大房子是為了麵子，找漂亮的女生，也是為了麵子，女生更是為了麵子不惜對自己動刀子，你剛才提到何田田了。這個女生……好看是真的變好看了，但是我問了，她背負了債務很重，所以拚命要賺錢，我看她這樣，搞不好要出道才行，可憐。這樣的女生，我不喜歡。”


  宋洋：“真不喜歡？手術真的成功誒，如果我是女的，我也考慮去韓國了。”


  常東：“看來你是真的有興趣，不如我給你牽線搭橋吧，現在何田田非常需要一個幫她洗稿的人，不如你試試，說不定你有這方麵的天賦，我猜，然後，你就可以經常跟她接觸了，愛情的秘訣，就是接觸，不信你想想，我們是不是從小打到，總是在自己的身邊尋找最讓自己心動的女生？兔子總是愛吃窩邊草。”


  宋洋：“……再說吧，我現在心如死灰，對追女生沒有興趣。”


  常東：“也好，其實，我們這種平凡的男生，追女生是很辛苦的。我認為，這世界上隻有一種美好的愛情，那就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第一次見麵就嘴上了，連彼此的身份都完全不了解，然後一往情深深幾許。如果愛情需要追很久很久，那就不是愛情，說不定是對方可憐你，說不定是想找個老實人，把老王的孩子賴在你身上，反正都不是純粹的愛情。”


  宋洋哈哈大笑，眼中有淚光。


  人總是需要一個契機才能有所改變，能考上科大的都不是庸人，宋洋沉下心來認真起來，做的知識類節目可並不差，並且，他幫何田田設計了一套複雜的抽獎規則，每次節目都有時令的手機、筆記本等獎品，能收上來近萬元的錢，淨賺幾百塊，這麽算下來，10多萬粉絲的何田田，也擁有了從韭菜粉絲那裏每個月賺千的水平。


  當然，如果跟宋洋分攤的話，何田田的收入還是無法跟常東的600歐相比。


  抽獎活動大獲成功之後，何田田又跑來跟常東嘚瑟：“這個月我可能有4500塊錢收入，嘿嘿！”


  常東微笑道：“700變4500了？可喜可賀，那你應該感謝司禮監，我們宿舍的首席大太監，果然出手不凡！”


  何田田不識好歹：“哼，是因為我的十多萬粉絲……喂，你的粉絲有沒有漲？”


  她有點小緊張，畢竟常東一出手就賺到了600歐，過了半個月，說不定又漲粉了。


  常東歎了口氣：“甭提了，因為盜版，一半的視頻都下架了。”


  “哈哈！”何田田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還好常東早就有預料，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常東：“還好沒給我封號，做視頻就像談戀愛，都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人喜歡你，我的訂閱，不是粉絲，是訂閱，現在1500了，相應的，patreon人數75人，900歐元收入。”


  何田田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睛很好看，沒做手術之前，如果戴上口罩，能讓人傾倒：“你這樣持續下去，豈不是要上天？我有個同學去了意大利，她說正經找一份低端的工作，可能就900歐，你已經賺到了！”


  常東：“是啊，萬萬沒想到，我就是為了學習德語而已，可能他們覺得我的口音很有趣，評論中非常好奇，知道我正在備考聯邦理工，很多德國人給我加油，瑞士人也有。我給自己規劃了一條成為合格的擁有德語大學學術能力的野路子，隨著視頻越做越多，我越來越有信心，就算聯邦理工不要我，我也跑去旁聽，看看合不合我的心意，說不定我還看不上他呢。”


  何田田非常羨慕：“前途一片光明……我還在為手術費發愁呢。”


  常東：“需要幫忙嗎？我可以借給你10萬塊。”他想起了梅林的男朋友溫誌勇給的‘數據費’，反正也是不義之財，給何田田救救急，如果同班同學被債務逼急了要出道，大家都沒麵子。


  從何田田感動的目光來看，她肯定是誤會了，常東趕緊補充：“你可別誤會，喜歡你的是宋洋，他剛剛表白被拒，你好歹也給點麵子給他，安慰一下他。”


  何田田：“哦……我看他挺正常的，一點沒有失戀的樣子。”


  常東：“看他那麽努力為你洗稿，說不定有了新的目標。”


  何田田仰天輕歎：“可惜，我喜歡的人卻是木頭腦袋……”
——

  溫誌勇神隱了一段時間，終於回來了，梅林很高興地帶著溫誌勇來和常東敘舊，好似常東多麽在乎他們的友情似的。


  為了掩蓋自己的來路不正的橫財，他假裝自己找到了一個金主，金主有錢沒地方花，正在到處找投資項目，就是風險投資那種。


  梅林好像相信了，常東都替梅林心疼，太天真了。


  溫誌勇還裝模作樣問常東：“小東子鬼主意多，不知道有什麽項目？”


  常東：“嫌錢多是吧？可以投資拯救地球的項目啊。”


  溫誌勇：“像特斯拉那種對吧？可以啊，具體是什麽方向？”


  常東：“了不起的蓋茨比爾聽說投資了用化學噴霧讓地球的光照減少的項目，你可以搞一個比蓋茨比爾更高級的，把人類的骨灰灑到地日之間的引力平衡點，每個逝者收入一萬美元，不僅可以讓逝者圓了太空夢，還能達到減緩全球變暖的環保目的，豈不美哉？”


  常東本來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溫誌勇卻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啊！小東子就是鬼主意多！這主意太神了，回頭我去聯絡一下航天局的人，看看能不能幫我發射這樣的火箭，難度高不高。”


  常東見他當真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