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死魚一樣
向以琛將裴念的衣服脫掉之後，雙手捏著她的臉頰，頭低下來，薄唇壓著她的嘴唇用力的親吻下來。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一聲一聲的，一刻都沒有停止下來。
是方雅琴，她正在門外，擔心會發生什麽事，所以才想要看看裏麵到底怎麽回事。
因為剛剛向以琛將裴念拉回來的時候，表情實在是太可怕，所以她擔心他在盛怒之下會失去理智，做出讓自己都後悔萬分的事情來。
“阿琛，開開門，你們在裏麵做什麽？你不要衝動，冷靜下來，有什麽事好好談……”
向以琛此刻的腦子很混亂，他自己興許都不是很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事。
他在親吻裴念的時候，得不到她任何的回應，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被激怒，便用手拍了拍她的臉：“和陸紹庭做的時候，你也是種反應，像是死魚一樣？”
裴念沒有說話，雙眸盯著他看，無畏無懼的盯著他看。
她的眼裏依舊沒有他的存在。
“裴念，我讓你說話你聽話沒有？！”盛怒的從來都是向以琛。
“嗬嗬……”裴念笑了笑，依舊盯著他在看，但依舊沒有說話。
向以琛的怒火一觸即發，她的笑聲就像是魔咒一樣，在刺激著他，所以他自己都沒能控製自己的舉動。
當空氣中傳來“啪——”的一聲，他整個人怔愣在那裏。
裴念的臉被他這一巴掌打的轉向了另一邊，他愣了許久，看著自己的手，滿眼的不敢置信。
他打了裴念。
他從來都不會打女人的，但是他打了她。
他打了他最愛的女人。
“裴念……”
他伸手想去觸碰一下她的臉，但是被她用手擋開：“別碰我……”
他剛剛的力氣很大，所以她的臉頰都腫了，嘴角還在冒著血絲，口腔裏麵全是血液的腥甜味。
向以琛的手僵在了空中，裴念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處的血跡，然後拿過被子裹住了自己赤~裸的身體。
她想將向以琛推開，向以琛卻盯著她看，她冷冷的笑了笑：“還沒滿意？你還想怎麽樣？”
正當兩人陷入僵持的時候，門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方雅琴拿著鑰匙站在門外，她看到裴念用被子裹著身體，肩膀和雙手都裸露在外麵，而向以琛身上也衣衫不整，一時間什麽都明白了過來。
她快步的走過來：“阿琛，你究竟在做什麽？！”
“你出去，先出去！”她推著向以琛，將他推到了門外，然後關上了門，回到床邊，在地上將裴念的衣服撿起來遞給她：“念念……”
“什麽都別說了……”
她現在什麽話都不想聽，什麽人都不想見。
方雅琴的眸光落在裴念美麗蝴蝶骨處的吻痕，還看到了她臉頰處的紅腫，她知道了剛剛向以琛真的做了傷害裴念的事情。
他到底是沒能控製的了自己。
裴念拿過衣服往浴室走去的時候，轉過身，看向方雅琴：“媽，你幫我問問向以琛，他是不是想將我逼死了才告訴我嘉嘉在哪？”
方雅琴怔愣住了。
原來向以琛是以嘉嘉來威脅裴念，讓她回到這裏來。
她再看過去的時候，看到裴念已經進了浴室，她歎了歎氣，開了門走出去。
向以琛在樓下的客廳沙發上坐著，正在吸著煙，眉頭緊鎖。
方雅琴覺得有些氣憤，下了樓，從他的手上搶過煙蒂扔在地上：“阿琛，你到底都對念念做了什麽？”
“媽您不是看到了，還需要我說麽？”
“你真是糊塗……”方雅琴顫抖著手指向他：“無論再怎麽樣你都不能做出這樣傷害念念的事情來，你覺得你這樣做她就會愛上你……”
“我知道不能。”向以琛靠在沙發上，神色有些頹然，他本來就是個五官俊美的男子，這樣的氣息讓他整個人都增添一種頹廢的美。
他曾經在所謂的情愛當中算是無往不利的。
第一次在裴念的身上下了感情，但是也栽了跟頭。
這個跟頭，他栽了，就起不來了，趴在原地，怎麽掙紮都起不來。
而裴念就站在他的麵前，看著他在掙紮，但是都不願意伸手將他拉起來。
她說了，她由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他，連心動都沒有。
如此狠心的女人，他卻愛了那麽多。
他向以琛有多可悲，他自己知道。
“但是我不想讓她好過，她時時刻刻都想著和我離婚，也許，有了孩子她就不會再這樣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方雅琴神色悲痛的指著他：“所以你就強~暴她？不顧她的意願那麽的對她？阿琛，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這麽做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向以琛並沒有去理會自己臉上的疼痛：“那又怎麽樣？她原不原諒我又怎麽樣？我不在乎了，隻要她能留在我的身邊就可以，所以無論讓我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無所謂！”
“你……”方雅琴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向以琛說出這些話，做出這些事，真的讓她有些懷疑，麵前這個，還是她的兒子麽？
還是那個深愛著裴念，對她那麽好的向以琛麽？
可是為什麽他能做出這樣禽~獸的事情？
“嘉嘉在哪？你將她藏在哪裏了？”
“她沒事。”向以琛隻說了這三個字，便不再說話。
方雅琴覺得自己無法再和他溝通下去，現在的他完全將自己逼入了死胡同裏麵去，怎麽都走不出來。
她此刻覺得後悔極了，前段時間裴念說要和他離婚的時候，她不應該求裴念再給他一個機會的。
不然，也不會弄成今天這樣的地步。
……
裴念在浴室，開了水在衝刷自己的身體。
她覺得自己髒，真髒。
她用手使勁的搓著自己身上的肌膚，將肌膚都搓的紅彤彤了依舊不肯放過。
浴池裏麵的水越來越多，最終已經滿滿的一缸水了，她便將自己整個人都放倒在浴池裏麵，慢慢的，慢慢的，她的身體滑了下去，水也漸漸地沒頂了。
她就在水裏麵，漸漸地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真想就這麽下去。
那就什麽都不用管了。
就在裴念的意識漸漸地鬆懈下來的時候，門外響起來了敲門的聲音。
“念念，你在裏麵很久了，你洗好了麽？應我一句好麽？”
裴念忽然清醒過來，從水裏麵浮現出來，她被水嗆到，所以劇烈的咳嗽了幾下。
她拿過邊上放著的幹淨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臉，此時此刻她被自己剛剛冒出來的念頭，和不由自主所做出來的舉動給嚇壞了。
她怎麽能就這麽離開這個世界？
她還有嘉嘉，奶奶也還在她的身邊的……
她們都需要她。
她甩了甩頭，拿過衣服穿上，開了浴室的門，方雅琴就站在門外，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念念，你還好麽？”
裴念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方雅琴跟著她的腳步來到外麵，她的手上還提著醫藥箱：“念念，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告訴我。”
“沒有。”裴念搖頭。
“但是你的臉，還有……”她的眸光從她鎖骨處的吻痕掃過。
裴念拉高了衣服，將自己身上的痕跡給蓋住，原來剛剛那樣使勁的搓著身上的肌膚，竟然都不能把這些惡心的痕跡給掩蓋住。
“對不起……”方雅琴站在她的麵前，喃喃道。
她這句對不起是為向以琛，也是為自己。
裴念看她的眸光卻異常的清冷。
“嘉嘉在哪？”
“剛剛我問了阿琛了，他說她沒事，我想他不會傷害她的，你放心……”方雅琴嚐試著靠近：“你臉上的傷口需要敷藥，不然的話明天起來會紅腫起來的……”
“不用了……”裴念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穿上大衣，拎著箱子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是陸紹庭的電話。
她沒有心思去管他的電話，所以掛斷了。
陸紹庭後麵來打來了幾次，她都沒有接聽，隨後一條短信就來了。
“嘉嘉在我這裏，她想找你。”
裴念愣了下，馬上撥通了陸紹庭的電話，那邊他的聲音隨後也傳了過來：“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沒有，讓嘉嘉聽電話。”
那邊沉默了一下，最終陸紹庭還是將手機遞給了嘉嘉。
“媽媽，你在哪？為什麽向叔叔今天過來接我？”
裴念道：“嘉嘉，你聽媽媽說，媽媽現在有些事，今天晚上你就先在爸爸那邊睡知道麽？”
“好……”嘉嘉很聽話：“媽媽，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你又和向叔叔吵架了麽？”
“沒有，你乖一點，聽爸爸的話知道麽？”
“我會乖的。”
裴念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大衣口袋內。原來嘉嘉被向以琛送到了陸紹庭那邊，這是她沒有想到的……
向以琛打開門，看到的正好是她拿著箱子的模樣。
他陰沉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嘴角勾起：“裴念，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會遵守自己所說過的話，現在知道嘉嘉在哪了，就著急要離開了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