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44曾經滄海難為水
為了一個小姐，隻是為了一個小姐，他竟然跟我這麽說話。
嗬，他是要對我不客氣嗎？所以才會說他做不到袖手旁觀？
我突然覺得有點生氣，我不明白，齊學東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
我看著他，臉上帶著一抹冷笑，“齊先生說的就是那個小姐？難不成，齊先生也喜歡小姐？”
我帶著嘲諷的口吻，似乎是想要看他的笑話一樣，我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其實挺傷人的。
但，我沒有克製自己。
齊學東隻是緊抿著嘴唇，他沒有抬頭看我，空氣再次凝固下來，我們兩個人之間，感覺變得怪怪的。
“赫太太，我想這是我的私事，沒有必要告訴你吧？邱戀是我的朋友，跟職業無關。”
他再次強調。
末了，他不等我反應便起身，“赫太太，我想我們今天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我該傳達的意思也表明了。赫太太還是不要做無用功了。”
他說完，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出去了。
我坐在那裏，隔著一扇窗看著齊學東走遠。
心裏那種堵，不是憑空而來的。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是白蓮花啊，他難道真的就看不出來嗎？我隻是換了一張臉而已，難道他就不認得了嗎？
我坐在那裏很是鬱悶的時候，黃媛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她弓著腰在我對麵的位置坐下來。
“喲，這是跟舊情人見上麵了？”
她臉上露出一抹壞笑來，但是我一點心情都沒有。我期待過無數次與齊學東的見麵，但沒有一次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不認識我，這一點我可以接受，但是他竟然為了一個小姐來找我，還要我收手。
“有煙嗎？”我突然想要抽煙，做了這麽多年中規中矩的人，真他媽覺得累啊。
可是，他竟然一點都不懂得。
黃媛遞給我一支煙，然後努嘴衝我說道，“在這裏估計不讓抽，換個地方吧，咱們找個開闊的地方待會兒。”
我點頭，起身隨著她一起出去。
外灘露天餐廳倒是開闊，但是我的心還是覺得擁堵，黃媛又笑道，“和你舊情人都說了些什麽？看你這會兒心情糟糕到這種地步。跟我說說唄，指不定我懂男人的心思。”
嗬，她是懂男人的心思，可是她不可能會懂齊學東的心思。
我不肯說，黃媛的嘴也沒有停下來，“你又動心了？白芮，可不是我說你，這個齊學東是條件不錯，但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還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我要是你啊，就認命。”
認命這回事兒，很多人都跟我說過，我剛來宣城的時候什麽都沒有，所有人都要我認命。
可是我活了半輩子了，真的是不想認命了。
“他憑什麽喜歡一個小姐？”我深吸了一口煙，隻覺得心底的痛好像變得更加明顯了。
他要是喜歡上一個正經的女人，那我總還是能夠接受的。
可是，他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小姐。
我知道，沒人可以理解我當時的想法，所以，黃媛聽到我這麽說的時候就笑了，“敢情你這是吃醋啊，他喜歡小姐，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啊，再說了，你現在又不是他什麽人，這些事兒你管不著吧？”
這是實話，但實話最刺耳了。
黃媛可不管我能否聽見去，她又接著說道，“你現在是赫太太，就算他知道你是白蓮花，可是，你覺得你們還有可能嗎？你都已經結婚生子了，難不成你還要離婚再嫁？這不可能嘛。”
我的心情再次暗淡下來。
我現在得到了我曾經想要的一切，卻突然發現，這一切我都不想要，我隻是想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過著幸福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可人生，哪裏有回頭路？
我就拚命地抽煙，什麽話都不說，黃媛歎氣，拿我沒辦法，後來，她又說道，“反正我覺得你呀還是考慮清楚，最好認清楚現實，你跟齊學東已經不可能了。現在這種情況，你要為自己多打算打算，要是赫家留不住你，你以後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黃媛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何，突然讓我有了危機感。
這麽多年，我依附於赫家，就好像是赫家的附庸一樣，赫柄晟沒有趕走我，因為他一直以為赫亦軒就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我，對他也算是百依百順。
可是……
我冷吸一口氣，如果，他發現赫亦軒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那麽我的下場會是什麽？
難道我還能指望曲秋平嗎？
嗬，怎麽可能？
這麽多年，什麽事情我沒有看透，這世間哪裏還有靠得住的人啊。
但，我沒有跟黃媛說出我內心的恐慌和想法，我隻是清楚的知道，如果我想要和齊學東在一起，我必須要為自己打算。
是的，是這天我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我想要為自己活一次。
所以，告別黃媛之後，我找了張頂順，他對我忠心耿耿，這一點我是不質疑的。有些人他永遠沒有力氣站到比自己高的位置，所以他需要借助別人的幫助。
張頂順這樣的人，習慣了站在背影下生存，也習慣了用自己的那套方式生活。得到我的召見，他似乎很開心，堆著滿臉的笑出現。
“張總，今天我找你，是有私事兒。”
我衝他說道，漫不經心的樣子。
他很識趣，這是我願意跟他合作的基點，“赫太太，有什麽話您直說就是了，我之前就說過，這輩子要為您當牛做馬，我張頂順說話算數。”
他總是在不斷地表決心，我知道他是怕自己作為棋子被拋棄了。
我信任他，這是出於我自己的內心，“張總，影視公司那邊，我可是希望您給我盯緊了。赫總現在年歲大了，你也知道，赫少不爭氣，而亦軒又還小，我這個當媽的，總不能什麽都不管。”
我的話說的很隱晦，我相信張頂順是可以聽懂的，他訕訕的笑著，“赫太太放心，您交代的事兒啊，我都放在心裏的。公司那邊的事兒，我到時候單獨跟您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