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25 曾經滄海難為水
後來赫亦銘和曲悠悠回來了,我沒有下樓,主要是不願意去麵對這些繁瑣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下樓的時候,客廳裏就傳來曲悠悠的聲音,“亦銘哥哥,你帶我一起去嘛,我就想要和你一起。”
這樣撒嬌甜膩的聲音,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我下了樓,赫亦銘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沒有將視線在他身上停留。
或許是經曆了昨天那一出,他沒有直接再與我有衝突,我朝餐廳走去,王媽已經將做好的早餐端了過來。
“太太,您先吃早餐。”
我坐下來吃東西,可是一直覺得身後有道熾熱的目光盯著我,那時候我沒有覺得有任何的異樣。
我端起牛奶剛喝了一口,立刻就發現了異常。
牛奶裏不知道怎麽就加了很多鹽,有一種鹹死了的感覺,我的眉頭緊蹙著,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異樣。
我回頭看向客廳沙發,赫亦銘就那麽坦然的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挑釁,他不與我正麵衝突了,而是采用這類小伎倆。
那一口牛奶,我咽下了,隻是沒有再多喝一口。我其實心裏想著覺得挺後怕的,他隻是在我的牛奶裏加了鹽,而不是加了毒藥。
我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早餐,然後就上了樓。其實心裏挺生氣,可隻能隱忍著不要自己發火。
而我做的最隱忍的事情便是,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赫柄晟。
那段時間,赫亦銘看上去乖巧了許多,他不做聲,曲悠悠整天纏繞著他,他沉默寡言,卻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對抗著我的存在。
赫柄晟在家的時候,我盡量減少自己露麵的次數,但是赫柄晟不在家的時候,他幾乎時時刻刻充斥在我的眼前。
真他媽堵得慌,我不得不說。
可,我不能一直這麽坐以待斃吧。
這一天,他又在我的牛奶裏加了芥末,我沒有喝,隻是聞了聞就知曉了。
那杯牛奶,我端上了樓,什麽話都沒有說。晚上的時候,赫柄晟回來了,我讓王媽將牛奶熱了熱依舊是端了上來。
“這牛奶我總覺得有股味道,是不是我最近鼻子不好?”
我把牛奶端到赫柄晟的麵前,他忙了一整天,其實最害怕的就是回到家還要麵對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我盡量讓自己看著都是那麽的無辜,他端起牛奶隻是喝了一小口,一下子將嘴裏的牛奶全部都吐在了地上。
“柄辰,怎麽呢?”我詫異的看著他,接過他手裏的杯子,然後當著他的麵喝了一小口。
“天啊,怎麽這麽辣,是芥末嗎?”
我眼底的淚水一下子就滑落下來了,“柄辰,你快喝口水簌簌口,我去問問王媽,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起身要出去,但是赫柄晟其實心裏已經清楚了,“這個事情我來解決。”他怒氣衝天的往外走,徑直就去了赫亦銘的房間。
我想要攔住他一直都不能,房門被赫柄晟打開,躺在床上的赫亦銘正在玩著遊戲,而且還是熱火朝天的架勢。
赫柄晟走上前去,伸手拽住赫亦銘的胳膊,一個想要拽走,一個想要掙紮,“爸,你做什麽呢?你弄疼我胳膊了。”
赫亦銘反抗,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赫亦銘傷害我,並不會引起赫柄晟多大的反感,可是他做的事情如果是針對我肚子裏的孩子,那麽赫柄晟自然就不會沉默了。
我之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是到了後來,我才慢慢悟出來的。人啊,其實都挺自私的,不關乎到切身利益,絕對不會那麽上心。
赫柄晟的臉都氣的像是豬肝了一樣,他端著那杯牛奶遞給赫亦銘,“這是不是你搗的鬼?”
他厲聲嗬斥,我自然知道,赫亦銘會抵賴。這種雕蟲小技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果然,他蹙著眉頭問道,“爸,您搞什麽鬼?怎麽所有的事情都覺得是我的錯呢?您之前批評我,就算是討厭這個女人,不能跟自己的手足過不去,我都已經記在心上了。您今天來指責我,又是這個女人指使的吧?爸,您自己看看,可不是我容不下她,是他跟我過不去。”
他栽贓的本事越來越厲害,我實在是不願意跟他狡辯,赫柄晟的臉色還是沒有和緩,“道歉,立刻給你小媽道歉。”
他不善言辭,甚至是不善於處理這類關係。
我其實挺尷尬的,即便是抓住了赫亦銘的現著,即便是可以杜絕他以後采用這樣陰險的手段,但那時候,我還是覺得麵對很難堪。
他瞟了我一眼,嘴裏發出一聲冷哼,“爸,我給她道什麽歉,我又沒做錯什麽?大晚上的,她睡不著就想要折騰我,可是我現著困了,我要睡覺了。”
他嚷著就要往回走,但是赫柄晟又是不依。
這樣沒玩沒了的鬧下去,實在是讓人受不了,“柄辰,算了吧,這事兒或許跟亦銘沒關係……”
我隻是給他找個台階下,可是沒想到他順著杆子爬,“爸,您自己聽聽,她都說了,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我可是您的親兒子,就算是我媽不在了,但我不會害您吧,有些人可就不一樣了……”
他說完,又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屋子裏的氣氛很是緊張,我與這小子扛上了。
但大晚上的,凡事都需要息事寧人,我不希望赫柄晟夾雜在中間,所以,我勸說赫柄晟回去了。
這個覺睡得都不踏實,很早的時候,赫柄晟再次離開。他可以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裏,而我,卻還是要麵對這樣淩亂的現實。
很晚我下樓,赫亦銘坐在餐桌上吃東西,他好像是故意在等我一樣。我走過去,表情淡淡的。
他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拿眼睛瞟我,臉上還帶著一抹冷笑,“嗬,心機夠深的嘛,知道讓我爸給你撐腰了?你說你年輕輕輕的嫁個什麽樣的人不好,非要來找我爸,他都可以給你當爹了……”
我白了他一眼,那是我們第一次正麵交鋒,屬於我和赫亦銘兩個人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