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7章 為什麽不敢承認
他端著手裏的茶杯,卻一直都不做聲,這樣的沉默,讓人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隔了一會兒,是齊學東先開的口,“你們都知道了?”他順口問了一句,我點了點頭,“齊先生,這是怎麽回事?昨晚就我們幾個人,白芮不可能……”
我的話沒有說完,齊學東蓋上了茶杯的蓋子,他起身緩緩地在房間裏踱步,“媒體那邊,我現在已經很清楚了,是白芮故意的。”
故意的?
我又愣住了。
我看了看赫亦銘,他冷笑了一聲,“那我就不明白了,白芮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了,亦軒是誰的孩子,並不重要,但是她要是說成是齊先生的孩子,這事兒……”
我懂了。
我說,“齊先生,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她這是逼你要公布之前的事情嗎?”我不確定白芮的目的,但她這麽做,一定是有目的的。
齊學東接著說道,“她想要這麽做,無非是發泄心底的怒火。”齊學東說出這番話,我當時吃驚的覺得心都快停下來了。可我沒有打斷他的話,我等著齊學東繼續往下說。
而一直坐在旁邊的赫亦銘,眉頭早就蹙了起來,“她還真是個婊子,這都過了多少年了,還要上演瓊瑤劇嗎?難不成,還有人要感慨她癡情不成?”
如果冷笑能夠讓一個人清醒,那也是好事,可是白芮會嗎?
我知道,挖人的痛處,這是不道德的,尤其是隔了十幾年,還要將過去的陳年往事都提出來,甚至還給他扣上一頂不該有的帽子,這都是讓人無奈的。
赫亦銘接著說道,“我覺得這事兒絕對不是在這麽簡單,白芮要是因為赫氏收購的事情怪責齊先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我覺得她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我們都沉默著,隔了一會兒,齊學東說道,“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我知道怎麽處理。”他嘴上雖然這麽說著,可是……我分明看得出來,他眼底的煩悶。
這個女人,他愛了這麽多年的女人,卻不想變成了讓他難以接受的樣子。
赫亦銘起身,然後朝我走來過來,“也好,解鈴還須係鈴人,白芮這個蠱,可能還是要靠你來解才行。她現在是個瘋子,指不定是想要做什麽事兒。”
我並不想這麽早就離開,但是赫亦銘攬住了我的肩膀,“戀戀,我們先回去吧,也許,還有別的辦法呢?”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如果白芮一口咬定赫亦軒是齊學東的兒子,那麽……
我看著齊學東,就那麽看著,而後說道,“齊先生,如果她真要這麽做,你為什麽不申請去做親子鑒定呢?隻要DNA的結果一出來,就沒有人敢汙蔑您了。”
我當時腦子裏就是這麽想的,事實勝於雄辯,跟白芮這樣的人講道理,簡直就是浪費口舌。
齊學東卻是搖了搖頭,他隻是搖了搖頭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赫亦銘拉了拉我,可是我執拗的要等齊學東一個回答,我繼續說道,“齊先生,您不能縱容白芮了,她現在是對外宣稱赫亦軒是您的兒子,可是指不定後麵還會發生什麽事情,您正麵給她一個答複讓她死心吧。”
我是女人,我能夠明白白芮不甘心的心情。
齊學東的話,卻讓我瞬間自慚形穢。
“親子鑒定是針對原本有可能是父子關係的人,我和赫亦軒根本就不可能是父子,我雖然和白芮有過一段戀情,但我們並沒有做不該做的事情。何況,赫亦軒是個孩子,他已經收到了很大的傷害,我不能再讓他受傷了。”
為了不讓一個無辜的孩子受傷,所以,他將所有的痛苦都一個人扛。
那一刻,我心裏滿滿都是感動,我看向赫亦銘,他也看著我,而後聳了聳肩膀。
“你們都回去吧,我知道這件事情怎麽處理。”
可是,齊學東的話剛說完,薑叔就慌裏慌張的跑了過來,“不好了,齊先生,那個女人……她帶著一個孩子過來了,我剛才跟他們說你不在,但是那個孩子卻硬是往裏衝……”
薑叔一臉為難的說道,我可沒想到白芮和赫亦軒竟然會來這裏。
赫亦銘說道,“亦軒一定是看到我的車了,我出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赫亦銘說著便往外走,我那時候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氣,不放心赫亦銘,也跟著往外走。
正門口,赫亦軒正奮力想要衝破所有人往裏衝,薑叔讓好幾個人攔著,眼看著都已經攔不住了。
白芮立在那裏,臉上的表情冷冷的。
當她看到我的時候,不隻是表情冷,說話的聲音也很冷,“哼,你來這裏做什麽?”
“亦軒,不要鬧了,跟我回去。”赫亦銘山前一把抓住赫亦軒的胳膊,但是他還是執拗的抗爭著,“大哥,你放手啊,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問清楚。他明明就是我父親,為什麽不肯認我?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還在逃避什麽?”
那時候,赫亦軒臉上掛滿了淚水,白芮不去解釋,也不多說,隻是看著這個十五歲的男孩子一臉淚水。
“亦軒,你聽我說。”
赫亦銘狠狠地拽住他,他的眼眸裏滿滿都是認真,他看著赫亦軒,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媽媽和齊先生是好過一陣子,可是他們並沒有在一起過,是有人故意擾亂視聽,你不是齊先生的兒子。”
赫亦銘說的很認真,可是對於一個心理滿滿都是憤怒的少年來說,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因為,媒體上的那些報道鋪天蓋地都在陳述一個事實,那就是他赫亦軒是齊學東的兒子,他是他母親和那個男人的私生子。
他來這裏,隻是想要得到一個認可,可是,可是……那個男人竟然不認他。他憤怒的推開赫亦銘,“大哥,什麽事情我都可以聽你的,但是今天,這件事情我想要聽他自己說,我要他當著我媽的麵說清楚。”
赫亦軒說著,眼底的淚水就氤氳了起來,他強力的壓抑著心底的委屈,可根本就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