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調虎離山計
我和白芮的這頓早餐還沒有吃完,赫亦銘就風塵仆仆的趕來了,一家位於曆城不大不小的酒樓,因為這兩個重量級的人物的出現,倒是顯得別樣的不同。
他從外麵進來,一身栗色西裝,襯托的高大威武,酒樓裏不多的幾個服務員,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像是見到了電視裏的男明星一樣。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赫亦銘,真是帥呆了。天生帶著一點冷漠,走起路來,也是帶著冰淩一樣的風度。他朝這頭走來,我背對著他,所以沒有見到,倒是白芮,一眼就看到了赫亦銘。
她微微笑著,沒有起身,隻是伸手招了招,“亦銘,你怎麽來呢?快坐下,這家的早餐真心不錯,你看看想要吃點什麽,我們再多點一些。”
白芮倒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哪怕赫亦銘走過來的時候,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滿滿都是冷漠。可是這抹冷漠在他她看來,完全不算什麽。
赫亦銘沒有坐下,隻是單手插在褲兜裏,就那麽站著,盯著我們兩個人看個不停。白芮小口的吃著小米粥,也不多說什麽,從包裏掏出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嘴角。
“我聽阿城說你在曆城,就過來瞧瞧,這個項目現在進展如何?你爸爸很關心的。要知道,這可是你獨立完成的第一個項目,千萬不要出什麽岔子,不然,董事會那邊,可就不好交代了。”
白芮一副慈母的口吻,教導著赫亦銘。我坐在那裏,分明是如坐針氈。
這兩個人不是一直以來都水火不相容嗎?我可不希望在這裏聽到他們的爭吵聲。但是,另我詫異的是,赫亦銘淡淡的笑了笑,拉了我身旁的椅子就坐了下來。
“小媽說的是,不過您放心,我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他隻是坐下來,並不吃早餐,那張冷峻的臉上,就像是蒙上了千年的冰霜。白芮依舊隻是淡淡一笑。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你爸爸身體不好,公司那邊,我一個女人也做不了什麽。亦軒還小,凡事都要靠你這個大哥多幫襯著。”
這話什麽意思?
我腦子真心有點笨,赫亦銘本來就是赫家的人,他進入公司執掌大權,難道不是應該的事情嗎?
但與我有什麽關係,我強迫自己不要在這些事情上想個不停,還是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吧。這會兒,我滿滿都是對孟姐和寶兒的擔心。
“戀戀已經回來了,我想,還是給她安排點事情做吧,要不,讓她去公司裏幫忙?”白芮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我越發的迷糊了,她不是不希望我和赫亦銘在一起嘛?為何又要說出這樣的話?我後來才知道,她還真是試探,任何人都不放過。
赫亦銘蹙了蹙眉頭,“她?”他冷笑一聲,“一個小姐,能做什麽?敗壞了公司的氣氛怎麽辦?那可比不了夜總會,不是耍耍嘴皮子張張腿就能夠搞定的。”
他的口吻,異常的輕蔑。從他坐下來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正眼瞧過我,而且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抹鄙夷來。
我就那麽招人討厭嗎?
吞了一口粥,我起身想要離開。
“赫太太,不好意思,我家裏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我想要走,白芮卻將我攔住了,“你和亦銘之間可能有什麽誤會,我當個中間人,心結宜解不宜結,有話大家說開了就好,以後還要見麵的嘛。”
我是真的被赫亦銘的態度給惡心到了,“不好意思,赫太太,我跟他沒話說。”
我抗拒著跟赫亦銘交流,他更是那副傲慢的態度,“讓她走,這幅德行,看著就惡心。拿了錢不就是想跑嗎?錢花完了就又回來,還真是勢利啊。”
他又冷嘲熱諷了幾句,篤定了我當時離開,就是因為貪念那五百萬。我不說,也不願解釋。
白芮似乎稍微放心了一點,“事情都過去了,大家別放在心上,凡事朝前看。”她在中間攪和,我真心不懂到底是幾個意思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赫太太,多謝您的好意,我跟這種人沒什麽好聊的,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我再謝謝您。”
我執意要走,也沒有人攔著我。
“婊子就是矯情。”
我快要走出大廳的時候,身後傳來赫亦銘的一聲冷哼,當時我真的是恨不得上去給他幾巴掌,但是我忍住了。
我此時絕對不能衝動,也不能任性。從酒樓裏出來,我立刻招了的士就往回去的路趕。我很擔心孟姐和寶兒。
車子行駛的很快,但是卻快不過我心裏的速度。在公路邊停靠下來後,我一路跑著朝那個小院子跑去,遠遠的看著房門虛掩著,我推開遠門,大聲的叫著,“孟姐,寶兒。”
然而,屋子裏一點回應都沒有。
我慌裏慌張的跑進去,屋子裏的東西還在,收拾的包裹已經不在了,寶兒和孟姐不知所蹤。我當時簡直是嚇壞了。
“孟姐,寶兒。”我不停的叫著那種感覺,就像是天塌了一樣。這是調虎離山計對不對?淚水不住的滑落,我整個人都崩潰了。
我不相信是有人帶走了她們,我在屋子周圍到處尋找,一定是孟姐嚇壞了,所以帶著寶兒躲藏了起來。
這裏人丁稀少,我又跌跌撞撞的走到路邊,見到路人,我就抓住他的胳膊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女人抱著孩子?”
幾乎每一個見到我的人,都木然的搖了搖頭。大清早,我就像個瘋子一樣,在公路邊到處的尋找。
孟姐,寶兒,你們到底在哪裏?這種恐懼襲上心頭,比當年黃媛對我的迫害,比謝德全對我的逼迫,更讓我感到可怕。
但可怕終歸隻是可怕,我那時候逼迫著自己冷靜,這件事情跟白芮一定脫不了幹係,一定是她幹的。這一路跌跌撞撞走著,我的一隻鞋不知道什麽時候丟了,我就披散著頭發,光著一隻腳丫子,一直走到了剛才吃飯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