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本來就是看熱鬧的，看到周碧這樣的出狀況，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樣子的笑聲，讓周碧更加難堪了，恨恨的看了李素一眼，腿上還在滴答著髒兮兮的水滴。
“人呐，就是應該平時多積攢善行，不然呐。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得到報應了。”
李素半真半假的感慨，其實就是說話給周碧說的。
“你等著吧。”
周碧的臉漲得通紅，憤恨的拖著自己的髒兮兮的腿腳，趕緊往家的方向走去。
李素心情大好，看著這陽光也是格外的明媚，就算是垃圾桶周邊，空氣也是格外的清爽。
“媽，你在這裏幹什麽？”
喬寧夏接到李素的電話，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垃圾桶旁邊的李素，微微皺眉，捂住鼻子，有些嫌棄。
垃圾桶周遭的味道像是發酵之後的，有些刺鼻，可是看著李素的樣子，更像是在海邊度假一樣。
“咱們回去吧。”
周碧不好了，李素整個人就很好了，樂嗬嗬的帶著喬寧夏上去。
“小顧呢？”
看了看周圍，沒有看到顧斯言的痕跡，不禁問道。
“他給人手術去了。”
匆匆忙忙的接到電話，喬寧夏還以為是李素出現什麽意外了呢可是看著精神格外的好，哪裏都不像是有問題的。
“我叫你來啊，是跟你說，顧家其他人真不錯。”
李素這段時間和顧爸顧媽聊的特別開心，談吐中，也能聽的出來，顧家並不看情況。
虧得李素之前還很擔心，生怕自己的準備不夠，誰知道顧家對於這麽小的房子，這樣的環境，絲毫的沒有表現出來不樂意。
聽著李素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無非就是顧家態度的種種好，看著異常滿意的樣子。
李素的心結大概就是喬寧夏的婚嫁問題了，現在最後一個心結也解開了，渾身都感覺輕鬆的就像是要飄起來一樣。
前一次宴會的事情，消息傳遞的很快，都開始紛紛打聽喬寧夏的情況，被顧家阻攔了很多，不過還是被很多家族得知突然出現的女人不過就是個灰姑娘，一時間議論紛紛。
祁家也早就知道這個事情了，尤其是祁家大少，異常的苦澀，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本來沒有那麽深的情愫，好像越是得不到，越是掛念，最後普通的也變成了珍品。
發了很多短信，祁家大少依舊是堅持不懈，可依然沒有回複的，失神的依靠在椅子上，望著天邊的夕陽發呆。
倒是嚴季這邊，和姚瑤多次爭吵之後，厭倦了很多，婚姻是一種束縛，卻也是給他帶來了事業。
每次加班到深夜，望著屏幕，想起曾經的年少的時候，觸及不到，卻又止不住的懷念。
“你還好麽？”
嚴季輕輕的喃昵，最後還是消失在濃濃的夜色裏。
“你還知道回來？”
摸黑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三點了，姚瑤被開門的聲音驚醒，有些不耐煩，聲音帶著沙啞說道。
原先的感情好像被時間消磨了許多，嚴季沒有說話，身上帶著深夜的涼意，側身背對著姚瑤。
“走開！”
姚瑤還沒有完全的清醒，感受到身邊的寒冷，本能的推了幾***邊的人，語氣裏是濃濃的煩躁。
嚴季被猛然的力氣推動了幾下，差點從床沿掉下來，隱忍著怒意，掀開被子爬起來，獨自去了書房。
整個夜晚都睡不著，揉著額頭，從櫥子裏拿出之前的小盒子，把裏麵的照片碎片翻了出來。
原先的笑靨已經變成了現在的瘡痍，那些縫隙再也填補不上。
等到天明的時候，嚴季早已經疲憊的伏在桌子上睡熟了，桌子上擺著的是已經拚接的七七八八的照片。
之前好像是丟失了一些小的碎片，拚接起來的照片有些殘缺，被小心翼翼的撫平，擺在那裏。
“哼。”
姚瑤早上穿著睡衣，直接推開門，看著睡熟的嚴季，用手指捏起照片，嘴角帶著嘲諷。
手微微的收縮，照片皺皺巴巴的，姚瑤一下子拍到了桌子上，冷哼了幾聲，桌子發出清脆的聲音。
嚴季一下子從夢中驚醒，眼底都是烏青的眼圈，皺眉拿過桌子有些皺巴巴的照片。
“怎麽？心疼了？！”
姚瑤冷哼了幾聲，依靠在桌子的邊緣上，打了幾個哈欠，指甲上大紅色的指甲油更加的妖豔。
“你胡說說什麽，我要上班了。”
嚴季把照片放在懷裏，拿起椅子上掛著的西服，就要出門，每日的爭吵已經失去了意義。
“嗬嗬，心疼是吧，要是讓別人知道，你懷裏是別人老婆的照片，你說別人會不會想什麽，會不會覺得惡心？”
姚瑤從桌子上拿起一根煙，狠狠地抽了一口，慢吞吞的吐出一個煙圈，屋子裏的煙味瞬間的彌漫。
那些刺鼻的煙味鑽進了鼻子裏，嚴季回頭望著她，由於一晚上沒有休息好，現在聲音沙啞的厲害。
“別抽煙！”
女的抽煙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嚴季除了偶爾場合會喝酒，其餘的時候煙酒之類都不碰。
姚瑤冷笑了幾聲，“我抽不抽煙和你什麽關係，你先關心一下你的小情人吧，前幾天聚會你不是不去麽，後悔了吧。”
可能是因為手術的原因，姚瑤的麵部有些僵硬，一點也不自然，但是眼底的鄙夷卻是不加掩飾。
“對了，人家顧家都承認了呢，你說顧家知道之後，會不會對你做些什麽？”
姚瑤微微的仰頭，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表情不怎麽在意的說道，好像隻是在單純的討論著天氣的問題。
“你別胡來！”嚴季嗬斥道，“這也關係到公司的生意問題，你能不能不無理取鬧！”
姚瑤眼底有些淒涼，隨即被掩蓋，語氣非但沒有軟下來，反而是更強硬了幾分。
“說到你的痛處了？以後別拿公司當做是幌子，惡心！”
說完，姚瑤把煙頭倒插到杯子裏，被杯子裏殘餘的水浸泡，刺刺的聲音以後，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屋子裏隻剩下嚴季一個人，懷裏的照片好像熾熱了幾分，歎了口氣，拿出來，板板整整的擺到了櫥子裏。
喬寧夏依舊是重複著按點上班的時間表，如果沒有遇見不想遇見的人的話……
“你有事情麽？”
經過前段時間的事情，喬寧夏已經不想和他多說話了，還不如保持普通的關係，不過多的交往。
但是嚴季可不想這樣，擋在喬寧夏的前邊，整個人疲憊的厲害，看起來完全沒有之前精神的模樣。
“咱們去那邊坐坐吧。”
嚴季揉揉額頭，指了指離著最近的一個咖啡館，好像很久沒有在一起平心說話了。
喬寧夏看了看時間，快到上班打卡的時間了，微微的搖頭，歉意的說道：“等改日吧，今天還要上班。”
說話間無意流露出來的疏離，讓嚴季想打破這樣的隔閡，卻又無能為力。
“今天就這一次。”
略微的帶了幾分的哀求，嚴季眼圈烏青的厲害，看著很沒有精神。
喬寧夏遲疑的看著他，本來有些心軟，但是想到之前的那些事情，還是搖搖頭。
“有什麽事情在這裏說吧。”
嚴季眼裏有些失望，隻能站在這裏，但是不知道應該從哪裏說起。
說他感情失利的事情？那也是他自己選擇的。
說事業不順利？那也是他自身的原因。
停頓了很久，在喬寧夏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嚴季終於是張口了。
“前段時間的那些事情，不管怎麽說，也要給你道歉。”
嚴季剛開始張不開口，但想了想還是拉低自己的姿態，說道，解釋不出來其他的事情。
喬寧夏雖然因為這些事情對他失望，但是不是那麽小心眼的記仇到現在。
有些事情，像是玻璃，一旦破碎了，再也不可能粘貼起來，就算是粘貼，也是支離破碎，不複從前。
“沒事，都過去了。”
喬寧夏的語氣很平淡，之前還很生氣的事情，回想起來，不過就是無關痛癢，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生氣。
嚴季最怕的大概就是無所謂了，這樣的話，就代表著喬寧夏心裏已經徹底的放下了。
“之前我，我……”
嚴季有些慌亂，想解釋上一次為什麽不出口幫助喬寧夏的問題，可最後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過去了就過去了，沒有必要提了，並且你也沒有錯，都是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
喬寧夏蹙眉，現在再看嚴季的時候，已經沒有年少時候的悸動了，當然也沒有其他的什麽怨恨之類的。
有些回憶適合懷念，有些回憶不適合拿出來重複。
嚴季看著有些頹廢的低下腦袋，當初沒有珍惜那是他的選擇，如果還能選擇一次，事業和萌動的感情，他大概還會選擇事業吧。
“對了。”喬寧夏突然想起什麽，嚴季聽到她的聲音猛然抬頭，眼裏帶著不可忽視的期盼。
“我們以後還是保持距離吧，畢竟姚瑤那邊也不是特別好好。”
喬寧夏說的很委婉，但是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的，姚瑤的性格嚴季更加的清楚。
姚瑤對於喬寧夏莫名的敵意以及針對，嚴季很頭疼，可是無可奈何，姚瑤的父親更懂得如何用別人的弱點來控製別人。
嚴季心裏最重的，應該還是所謂的事業吧。
“她沒關係的，之前都是誤會。”
嚴季說完這話，就連自己都不怎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