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在我這裏,你想哭就哭
“言小蹊,我他媽真沒見過你這麽慫的女人。”
他連髒話都飆出口了。
可能是因為他常年的隱忍,所以每次他給言小蹊的感覺是,即使再生氣,再憤怒,說出的話再難聽,可是他的語氣依舊是平靜的。
沒有太多的激動。
剛才在警局他教訓那兩個女警的時候也是如此,平靜的要命。
“對不起。”
她知道他今天又闖禍了,給他丟人了。
他幫她找凶手洗清嫌疑,給她住雲城最貴的豪宅,幫她準備最合適的衣服,他做的這一切是希望他歐陽千的女人是一個幫襯到他的,而不是一個處處給他惹麻煩的麻煩精。
“哼,對不起。”歐陽千不屑的複述著言小蹊口中的對不起,“說,你哪兒對不起我了。”
雖然這一刻,他將自己的情緒控製的很好,可是言小蹊依舊可以看出他濃濃的不滿。
“你原本是好意找個人來幫我洗清嫌疑,結果我不但嫌疑沒洗清,還被告襲警。”
言小蹊像個犯錯的小孩一樣,一一陳述自己的錯誤。
“還有呢?”歐陽千冷冷的看著她道。
還有?
言小蹊在自己的腦海中努力搜索起來,“還有.……還有就是你為了歐陽家的詛咒忍辱負重,今天為了我和警局的人起衝突,對你的一定會不好吧,可現在大家都有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如果你不幫我出頭,對你的形象也會不利。”
外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是男女朋友,女朋友被欺負了男朋友不幫忙出頭,他的好男友形象勢必又要打折。
“歐陽千,謝謝你。”
雖然她再次讓他陷入了兩難的選擇,他不管怎麽選對他都是不利的,可是言小蹊依舊感激他選擇幫她出頭。
“還有呢?”歐陽千的語氣比剛才更加陰冷,眼中的火星有點燃的跡象。
“.……”
這男人好像越來越容易生氣了。
她覺得她認識的已經足夠深刻了。
言小蹊想不出來,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歐陽千。
“撕——”
下一秒,一雙大掌襲上了言小蹊垂在腦袋邊上的馬尾。
“哎呀,你幹嘛呀,別拽我頭發。”
歐陽千的力道並不大,言小蹊的馬尾被歐陽千拽在手中,腦袋隨著他的力道往歐陽千的方向移去,在距離歐陽千的臉不到1cm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男人有病。
睡著了要拽她頭發,醒來還拽。
“言小蹊,我警告你。”歐陽千眼神淩厲的盯著言小蹊的眼睛,兩人的唇幾乎貼在一起,“我歐陽千的女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需要忍著。”
“.……”
啊?
兩個人離的很近,歐陽千口鼻中的熱氣噴灑在言小蹊的臉上,暖暖的。
“就算你大半夜的鬼哭狼嚎哭醒把全城的人吵得沒法睡覺,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他受不了在審訊室的時候她想哭卻還憋著的樣子。
“歐陽千,你怎麽……”
後麵的話言小蹊沒說出來,準確的說,她不知道怎麽說。
就是感覺今天的歐陽千好像有哪裏不太一樣。
一個習慣猜忌隱忍的男人告訴她想哭就哭,就算晚上把全城的人哭醒了也沒事。
言小蹊是被歐陽千一路拽著馬尾回到商業樓的。
兩個人背對背,一個向前走,一個往後退,姿勢怪異的很。
“言小蹊,你想哭就哭,你知不知道你忍著不哭的樣子有多醜,國外有研究數據顯示想哭的時候忍著會加快女人衰老的速度,你的顏值已經是0了,就別讓我天天對著一個負數了。”
“.……”
“還有,你想哭就哭的大點聲,你憋著不出聲的樣子和便秘沒什麽兩樣。”
“.……”
“還有,你哭的時候抖什麽抖,你以為你是存錢罐抖抖就有錢出來?”
“.……”
歐陽千一邊拽著她的馬尾,一邊數落著著她剛才哭的滿是缺點,就像是老師給學生上課一樣。
他在告訴她歐陽千的女人該怎麽哭才是正確的。
她的馬尾被他拽在手中,倒不是很疼,隻不過以這樣的一個姿勢被他拎著回來有些丟臉。
她被歐陽千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下一秒歐陽千的身體便壓了下來,他的手臂撐在言小蹊兩側的沙發上,身體懸空壓著她。
“言小蹊,我剛剛說了那麽多,你到底聽懂了沒有。”
歐陽千看著她咬牙切齒的道,他的臉色依舊沒有太多的起伏,不過那幽深的雙眸似乎在警告,“要是你敢說沒,我打斷你的腿。”
“.……”
說實話,她好像有一點懂了。
這男人是在心疼她剛才在警局裏強忍著自己的淚水嗎?
“歐陽千,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不是嗎?”
言小蹊看著他的俊龐說的很認真。
在剛去言家的時候,言父言母寵愛她,那個時候她以為她可以想哭就哭,後來被趕出來,她沒有時間哭,因為她要生活。
後來沐南風遇害,她想哭,可是事實告訴她,她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別說她言小蹊了,就連高高在上的King Land總裁、歐陽家的繼承人不也做不到嗎?
“.……”
言小蹊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
歐陽千沒有說話,隻是諱莫如深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言小蹊撞擊歐陽千的眼神,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否有些過分了。
他今天在警局幫她出頭,結果她還這樣頂撞他。
“其……其實……”
言小蹊支支吾吾的想要道歉。
“千少,醫生已經來了,千少您先去檢查吧。”
臨海帶著一個穿深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進來,手上還拿著診斷的藥箱。
他受傷了?
“.……”
“你跟我一起去。”
歐陽千抬手又要去拎言小蹊的馬尾。
“千少,言小蹊身上的傷會比較適合女醫生治療。”
臨海考慮的很周全,言小蹊的臉上身上多處被打傷,的確不適合男醫生治療。
歐陽千盯著言小蹊脖頸以下,再看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醫生,陰冷的說了一個字,“走。”
大廳裏隻剩下臨海和言小蹊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