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名為‘暴力’和‘利益’的狗繩
“鎖鏈？那不是財寶獵人，瑪德·托雷迦的能力嗎？在水之都擄走你的不是······”卡庫瞪大了眼睛，他可沒忘記那天晚上布魯諾被人活捉的事情，之後還和路奇猜測瑪德·托雷迦什麽時候被革命軍收編的。
“抓住我的就是艾爾烏斯王子。”
布魯諾苦笑道。
“······你是說那天晚上······是黑王子親自動手？當時的確黑王子在水之都，而且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
卡庫臉皮抽了抽，似乎也不是沒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那天晚上被艾爾烏斯王子生擒，之後很快就被剝奪了門門果實的能力，之後······有陸續見到黑王子使用其他不同的能力，說實話，我根本不清楚艾爾烏斯王子到底掌握了多少種惡魔果實的能力。”布魯諾沉聲說道。
聽到布魯諾的這一番話，好不容易多了點溫度的氣氛瞬間又降回到了冰點。
如墳場般死寂壓抑。
最少三種惡魔果實的能力匯集於一身，那是什麽樣的怪物啊？光是用一個幻獸種的惡魔果實就已經在新世界闖蕩下來了能與四皇並駕齊驅的霸主之地位，這要是全力出手······那得多變態啊？
“不，不對，話說······沒感覺跑題了嗎？”
加布拉揪著胡子，打破了這死寂的氣氛。
“喂，布魯諾，你這家夥是故意的吧？故意宣揚黑王子的厲害嚇唬老子······你丫的，不會真的已經投靠黑王子了吧？”
“······我沒辦法證明我沒有投靠黑王子。”
布魯諾很無奈。
這玩意該怎麽證明？
或者說······現在根本沒那個必要，就算證明不了，也不用擔心會被肅清，大家都是階下囚而已。
“說的沒錯，這種事情根本沒辦法證明。”
有人附和著布魯諾。
隻是······這聲音似乎是從外麵傳來的？“
“啪嗒！”
大塊花崗岩的牆壁上打開了一扇門。
艾爾烏斯推開這扇石頭門，施施然的走進了大廳中，等到他踏入室內，石頭門啪的一聲重新關上，恢複了牆壁的模樣，看不到任何縫隙的痕跡，對於這種把戲，在座的眾人都不陌生。
——門門果實！
當真是被黑王子奪走了！
看到了在牆壁上開門的這一幕，CP9眾人終於拋卻了心頭的最後一絲懷疑。
在確定了布魯諾不是開玩笑之後，心中又浮起了深深的困惑，黑王子到底要做什麽？當真是要招攬他們？那麽······大家降還是不降？眾人的目光從艾爾烏斯的身上轉向了路奇，這才是CP9的主心骨兒。
“布魯諾這家夥骨頭挺硬的，在水之都的時候是給了他時間讓他好好考慮，結果到現在都沒給我回答······我的耐心不是無限的啊！不過我也看得出來，CP9這麽多人，實際上真正能做決定的就隻有你，羅布·路奇先生。”
艾爾烏斯徑直走過去，輕輕一揮手，鐵色的鎖鏈將坐在路奇對麵的卡庫和偎取兩人捆了起來，丟垃圾一樣扔到了旁邊地板上，然後才在空出來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這些話之前和布魯諾說過······嘛，現在再說一遍吧！給世界政府打工和給我幹活，在我看來本質上沒什麽區別，反正都是出賣勞動力······至於說正義這種東西，世界政府······不，天龍人大權在握的時候，他們就是造物主的後裔，是神明的子孫，是······正義的化身，不過問題在於要是這份大全旁落了呢？”
“說白了，不是勝利者代表正義，而是正義隻屬於勝利者······”
“你覺得你會成為新的勝利者？”
路奇打斷了艾爾烏斯的瞎吹胡扯。
“啊！這不是當然的嗎？誰會認為自己會是失敗者啊？”艾爾烏斯理所當然的答道。
“······哈哈！”
路奇笑了起來。
笑容猙獰且暴虐，那翹起的嘴角上掛滿了殘暴的意味。
“這話我很認同呢！勝利者才是正義，敗北者必定是邪惡······不過，天龍人現在才是掌握世界的勝利者，我們為什麽要投靠你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嘿嘿！”
艾爾烏斯也笑了起來，他摸了摸下巴，直言道：“當然是因為你們現在是我的俘虜啊！”
“俘虜是沒有人權的，世界政府的法律中可沒有善待俘虜這一條規矩······就算是有，在我的地盤上也不好使······在這裏，我的意誌才是規矩，是道理，你們的選擇隻有兩個，一是投降，二是······去死！！！就是這麽一回事！”
話音落下，肅殺之氣凜然湧出。
艾爾烏斯也在笑，隻是眉眼間的殺氣是如此的濃烈，讓人不敢直視他的笑容。
“給你們三分鍾，告訴我你的選擇。”
三分鍾，
太短了！
CP9的眾人紛紛看向了路奇，就連地上的卡庫和偎取這倆倒黴蛋，也掙紮著伸長了脖子。
路奇臉上笑容消退，繃緊的肌肉上下跳動，他死死的盯著艾爾烏斯那殺氣凜然的笑容，恨不得一拳打上去，事實上······他真的這麽做了，他的臉變成了豹子的模樣，挽起袖子的手臂上浮現了黃黑色的花紋，手腳彈出來鋒利的爪子。
“六式奧義·六王槍。”
雙拳如同炮彈轟向了艾爾烏斯。
變身成人獸形態的路奇用出來了最強的招數。
這是唯有習得六式全部奧義之後，方能掌握的最高奧義，聚集力量以衝擊的方式釋放，破壞力足以擊碎數十米厚的鋼板。
自負的性格不代表他是白癡，在黑王子的麵前玩什麽試探無異於是自絕生路，要麽別動手，一旦動手就要以泰山壓卵的氣勢全力以赴，說不定有機會看到第三個選······
“砰——！！！”
路奇一口鮮血噴出。
整個人被艾爾烏斯以小孩子打板的凶惡氣勢狠狠的摜在地上。
“還有兩分五十八秒。”
艾爾烏斯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上倒計時。
是的，
被路奇暴起突襲，然後順手反擊······艾爾烏斯屁股坐在沙發上都沒有挪窩，隻是稍稍揮了揮手，鐵色的鎖鏈纏住了路奇的細腰，在路奇的拳頭打中他的臉的時候，路奇立刻就被鎖鏈一甩，攤煎餅似的摔在了地板上。
這一下摔得是真的慘。
骨頭斷裂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到了，那吐出來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
反觀被路奇最強招數打中的艾爾烏斯，臉上看不到任何的傷痕······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路奇一邊吐血，一邊抬起了感覺差不多碎掉了的雙手，看那扭曲的拳頭······任誰也明白指骨絕對斷掉了。
腦海竭力回憶那份打擊感，艾爾烏斯的臉······就像是海樓石一樣的堅硬呢！
而且，艾爾烏斯是故意被自己打中的吧？路奇壓根沒看清楚那鎖鏈是什麽時候纏住自己的腰，按道理這速度不難躲過自己的六王槍，也就是說是故意的啊！故意挨上自己最強的一擊，好讓自己認清楚現實嗎？
吐得是血又不是腦漿，
路奇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沒有被直接弄死已經是艾爾烏斯手下留情了。
兩秒鍾的時間，
路奇被重傷的站都站不起來了。
“路奇！”
“路奇，沒事吧？”
“喂，喂，路奇？路奇？”
卡莉法、布魯諾······包括經常和路奇鬥嘴，看上去關係極端惡劣的加布拉都慌慌張張的圍了上來，地上被綁起來的兩隻毛毛蟲更是拚了命似的蠕動著，大聲呼喊著路奇的名字。
艾爾烏斯的凶威都未能阻止卡莉法等人靠近路奇。
隻是看著吐血不止的路奇，慌了神的三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倒是接受過緊急治療的培訓，但問題是那玩意隻能應付輕傷，像路奇這種重傷患者他們可沒辦法。
“都讓開。”
動物係能力者的確命硬。
路奇稍稍喘了口氣，揮著那都展不開的拳頭趕走了圍在身邊的三人，竭盡全力抬頭看向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看熱鬧順便倒計時的艾爾烏斯，臉上露出了染血的猙獰笑容，
“艾爾烏斯王子，我們······投，投降！”
說完這麽一句話，像是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繼續吐血。
“我就喜歡你這種知情識趣的聰明人。”
艾爾烏斯站了起來，笑臉溫和，全然沒有了之前殺氣騰騰的樣子，“布魯諾，既然大家都成了自己人······這段時間你也跟著我長了不少見識，你先帶著他們熟悉一下環境，之後再慢慢安排你們的差事。”
布魯諾瞪大了眼珠子，很想回上一句現在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嗎？路奇老大血都要吐光了······當然他就是想想，路奇老大親口說了投降，也就是說黑王子是他們的新老板了，這時候萬萬不能和老板頂嘴。
“殿下，請容我去找醫生來。”
被艾爾烏斯脅迫跟著行走了一段時間，好歹也是知道了該怎麽和艾爾烏斯說話。
“醫生？動物係能力者沒那麽容易掛掉······嘛，算了，想找醫生盡管去吧，真是不經打呢！喂，路奇，你這樣可不行啊！這點本事不管是在誰的手下都隻能混個小角色······”
布魯諾閃電般躥出門去找醫生，艾爾烏斯則蹲在了路奇的身邊，嘀嘀咕咕的宣揚著拳頭既是真理的邪說。
這一套邪說擱在有道德良知的好人麵前當然是討不了任何好處的，但是對於路奇這種堅信弱小就是罪惡的家夥來說，是絕對對胃口的真理呢！
“我，我會變強的！”
路奇笑容依舊猙獰。
“有誌氣是好事，如果能有與之匹配的實力就更好了，怎麽樣？要不要我出手幫你個忙？換個更厲害點的惡魔果實？”
艾爾烏斯一點都不顧忌路奇還在吐血，反而又坐了下來，興致勃勃的聊起了天。
卡莉法和加布拉站在旁邊，手足無措，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麽辦了。
畢竟，
現在和之前不同，
黑王子······不，艾爾烏斯王子是他們的老板了，而且和斯潘達姆那個白癡不同，這位新BOSS一根手指頭就能碾壓他們所有人，像對付斯潘達姆那樣對付艾爾烏斯王子肯定是不行的。
“卡莉法，先幫我們一把。“
CP9第二可靠的男性，長鼻子卡庫開口請求支援。
他摸不準艾爾烏斯王子這個新老板的脾氣，沒敢打擾艾爾烏斯王子和路奇聊天，隻能呼喚同伴來試著幫忙解除身上的鎖鏈。
卡莉法快步走過去，開始嚐試著解開鎖鏈。
“······更換惡魔果實？”
路奇這時候注意力被艾爾烏斯的話語吸引了過去。
他並非是不滿足自己的惡魔果實，在過去的人生中這份力量的確給予了他許多幫助，但是在逐漸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上更強的風景之後，他明白了惡魔果實之間的差距是如此的巨大。
超人係惡魔果實不好說，千奇百怪的能力很難拉到一起來評判。
自然係太少，而且隻一個元素化的能力就足夠讓人羨慕。
但是啊！
動物係惡魔果實有著最為明顯的強弱之別。
普通種，古代種，幻獸種······動物係三大係別宛如是依次而上的台階，普通種和古代種之間的差距還隻是體現在力量、速度、恢複力等方麵，相較於普通種的動物係惡魔果實，古代種就等於是個加強版。
唯獨幻獸種，不講道理的幻獸種足以讓普通種和古代種的能力者意識到什麽叫不公平。
大家都是動物係能力者，憑啥就隻有幻獸種的能力者能掌握特殊的超能力？
所謂的幻獸種，
在許多人看來，簡直就是動物係和超人係的混合產品，優勢比起來普通種和古代種不是一般的大，看看如今大海上的能力者，自然係能力者都有像唐吉訶德家族中叫莫奈的那種沒用的廢物，
而幻獸種的能力者······
有一個算一個，無不是站在極高處的強者。
戰國元帥、百獸凱多、黑王子艾爾烏斯、白胡子海賊團二把手不死鳥馬爾科······沒有一個弱者啊！
“當然，這種好事可不是免費的，就算是我的屬下，沒有足夠的功績，別想占到什麽便宜，尤其是你這種······生長在黑暗中的家夥！想要我的信任，必須得讓我看到你的忠誠。”
看著路奇眼眸中閃過的決意，
艾爾烏斯知道除卻‘暴力’之外，名為‘利益’的狗繩也拴在了惡犬的脖子上。
這時候，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布魯諾帶著醫生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