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注視著未來的眼睛和門門果實
聖地，瑪麗喬亞。
王之間，
“伊姆大人，您的命令我們已經傳達給海軍了。”五老星們單膝跪地，向王座上的主人獻上自己的忠誠。
“······命令，不允許被拖延。”
古板平靜的聲音傳達著王座主人的意誌。
“您的命令就是我們的一切，海軍會傾盡他們的全力毀滅白胡子海賊團。”
五老星們沉聲應道。
無需懷疑，無需疑惑，無需不安。
天龍人穩居聖地八百年的漫長歲月早已證明了‘大人’的英明遠見，‘大人’她的決定是不會錯的，哪怕是再離譜的命令，時間總會在最後證明‘大人’的正確。
一次又一次的正確抉擇奠定了無人敢於質疑的絕對統治力。
“······”
王座上的主人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輕輕揮了揮手。
五老星們倒退著離開大殿，這空曠莊嚴的大殿中隻餘王座上的主人沉默的凝視著前方虛空，在她的視野當中，所看到的不是那巍峨的石柱，而是如流光般閃爍掠過的未來的殘影，
被稱作白胡子的男人在不久的將來踏上了聖地，揮刀震碎了偌大的瑪麗喬亞，天龍人的屍體倒斃在廢墟之間，看不清楚模樣的人影遊走在殘垣斷壁之上，補刀解決著還沒有死去的CP0······
這是她看到的未來。
一個以聖地的失敗為結局的淒慘未來。
這樣的未來，
她不允許發生。
所以，
必須提前處理掉。
“······到底······是誰？為什麽總看不清楚你的樣子。”
王座的主人露出了罕見的困惑表情，這一段未來她已經看過了數十次，然而無論試驗多少次，她始終看不清楚那個和白胡子一起登上聖地的人影的樣貌，甚至連男女都分辨不出來，隻能勉強看到人形的輪廓，以及——
一顆鑲嵌在人影胸前位置的藍黑色寶石。
充滿了異樣，和這個世界截然不同氣息的寶石釋放出來的光輝遮蔽住了人影的身體，讓她看不清楚具體的樣貌，因此也無從提前下手剪除掉這未來的禍患。
“你究竟······是誰？”
喃喃自語聲回蕩在大殿當中，可惜的是她的身邊無人能為她分憂，回答她的問題，解除她的困惑。
唯一能做的，
就是先解決掉白胡子，然後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在新的未來中看清楚人影的相貌。
或者，
那顆藍黑色的寶石也是一條線索？
————
長廊上空蕩蕩的看不到多餘的人影，這裏是聖地的心腹之地，王之間中有至高無上的虛空王座，按道理應當是戒備森嚴······不過伊姆大人並不喜歡人多的環境。
再者，若是被敵人入侵到王之間。
有無衛兵又有什麽區別？
隻是一兩隻膽大包天的老鼠的話也不過是自尋死路。
所以，
王之間和花之間附近都沒有衛兵值班，隻有巡邏部隊定期過來巡查一圈。
“海軍那裏要盯緊一點，必須立刻行動起來。”
“等一下發布正式命令。”
“還有空，讓空去和戰國談，這一次的命令不準他們有任何取巧的想法，無論付出多大的犧牲，哪怕是新世界徹底的亂掉也無所謂······必須滅掉白胡子海賊團。”
“理當如此。”
“就這麽辦。”
五老星們往‘權之間’行去，一邊走一邊討論著如何更好的貫徹伊姆大人的命令。
權之間。
這裏是五老星們日常辦公的地方。
回到權之間的五老星們召見了三軍總帥和海軍元帥。
“······毀滅白胡子海賊團，這是我們最終的決定，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哪怕是孤注一擲的白胡子直接攻擊紅土大陸也沒關係？”
“海軍三位大將難道還擋不住一個白胡子嗎？若是如此，與其每年撥給海軍那麽多的軍費······倒不如拿去支持貝加龐克博士做研究，最起碼，貝加龐克博士研究製造的和平主義者不會推三阻四。”
戰國陷入了沉默。
眼前的這幾個老混蛋真的能做出來這種不給撥款的事呢！
“戰國，我們希望能盡快看到海軍提供的具體的作戰計劃，與上次我們所說的不同也無所謂，隻要能盡快的剿滅白胡子海賊團······那麽，一切都不是問題，軍費也好，榮譽也罷，我們會給你們想要的一切。”
大棒加甜棗。
古老卻永遠有用的套路。
五老星們對這一套玩的顯然是得心應手，先給海軍套上拘束衣，嚐到了毫無行動自主權的滋味後再將拘束衣換成項圈······明明還是被當狗一樣約束著，但這時候卻遠沒有之前那麽的抗拒。
戰國也明白之前那糟糕透頂的計劃不過是一個幌子，為了現在而做的鋪墊，但是能夠不受掣肘的製作行動計劃······還是難以自控的鬆了口氣。
他是真的害怕因為聖地的胡亂指揮讓海軍苦苦維持的秩序毀於一旦。
“我明白了。”
戰國緩緩低頭。
他是不能夠意氣用事的，作為海軍元帥，他必須顧全大局，為此哪怕是扭曲自己的意願······海軍元帥，真不好幹啊！卡普那個混蛋······真讓人羨慕。
離開了權之間。
沒有走多遠，
背後傳來了空元帥的喊聲。
“戰國，你走的也太快了。”空元帥大踏步的追上了停在原地等待的戰國。
“這是命令。”
“······還是不明白五老星為什麽這麽做？”
“白胡子要是有那麽好對付，又怎麽會拖延到今天？”
“這話沒錯，白胡子那家夥的確是不好對付，當年砍我的那一刀到現在回想起來骨頭都隱隱作痛呢！”空元帥歎息一聲，說來慚愧，羅傑、金獅子、白胡子······這被稱之為三大傳說海賊的怪物們都是在他擔任海軍元帥的時候崛起的。
如今，羅傑死了有二十年，金獅子越獄至今也快二十年了。
隻有白胡子還活躍在大海上，背負著‘四皇’和‘世界最強的男人’的稱號，持續的給海軍們添堵。
“不過啊！戰國，別忘記了你接任海軍元帥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切，為了世界······哪怕是再荒唐的命令我們也得堅持下去。”空元帥認真的看著戰國。
“······我知道。”
戰國艱難的點頭。
“明白就好，我們坐在了現在的位子上，就必須肩負起來我們應盡的責任，這不是為了那些人，是為了更多的人，是為了四海的安寧······海軍的付出絕非是沒有意義的。”
戰國默然。
他回頭看著這漂亮壯觀的瑪麗喬亞，這裏是······造物主的後裔們的居所。
至於說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既然天龍人掌握著世界，那麽他們自然就是造物主的後裔，所謂的成王敗寇，就是這麽一回事，勝利者會得到一切，失敗者會失去所有······八百年前，那空白的一百年中，天龍人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所以，他們得到了一切。
土地、曆史、地位、權力、正義、財富······所有的這一切都被變成了天龍人的東西。
“空元帥，對付白胡子有什麽建議？”
戰國努力扭轉著心態，他必須竭盡全力，用最積極的態度去麵對接下來的難關，爭取以最小的代價解決掉白胡子海賊團。
“我的建議？”
空元帥撫了撫胡子，想了想道：
“如果讓我來製定計劃，自然是越簡單越好，最好是能布下天羅地網，逼迫白胡子自投羅網，不得不和我們正麵對決，否則一旦陷入追擊戰和遊擊戰······世界政府和海軍在偉大航路上的所有據點都會被打崩潰，我們損失不起······”
“自投羅網嗎？”
戰國也是同樣的想法。
海軍比起來白胡子海賊團嚴格來說自然是占據著絕對的戰力優勢，三大將聯手有信心解決任意一位海賊皇帝，更別說還有戰國、卡普這樣不輸於，或者說更強於大將的戰力。
但海賊打不過可以跑！
就算是占據著固定地盤的海賊，他們麵對其他海賊的時候或許會死戰不退，但是海軍······海軍不可能像海賊那樣肆無忌憚的對一般人出手，像多洛中將那種精神失常的瘋子隻是個例。
哪怕是薩卡斯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平民出手。
他處置逃兵，是因為軍規明確規定了戰時逃跑者殺無赦，他攻擊避難船，是因為避難船可能藏匿了違反了世界政府禁令的考古學家······不管這些借口是多麽的牽強，總之薩卡斯基每次出手都是有理由的。
這就導致了海軍如果不能畢其功於一役的殲滅掉海賊團，尤其是不能殺死海賊當中的核心人物，很可能會受到持續不斷的襲擊，到時候就是家大業大，無處可逃的海軍難受了！
“我會盡量朝著這個目標努力。”
“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來找我，我這個三軍總帥好歹也還是有些權力的。”空元帥大笑著拍了拍戰國的肩膀。
兩人在路口分道揚鑣。
一個回去馬林梵多，一個則是去隸屬於三軍總帥的官邸。
————
偉大航路，樂園，
阿拉巴斯坦東北部，無名海灣，
屍體堆積在亂石灘上。
那竭盡全力的拚死一搏終究沒有創造出來奇跡，絕對的力量差距不是靠著所謂的勇氣就能簡單跨越的，最起碼······連‘D’之隱名都沒有的這些雜魚們基本上沒什麽機會絕境翻盤。
艾爾烏斯並沒有違背他的諾言。
戰鬥中銀狐海賊團無一人死亡。
隻是等到最後一個銀狐海賊團的海賊倒地，他們都沒有成功給艾爾烏斯造成哪怕是一丁點擦傷，所以艾爾烏斯在擊潰了這些海賊們之後，立刻動手剝離了福克西的遲鈍果實，然後——
給了這些個失敗的海賊們一個痛快。
三百多條靈魂被崩玉盡數收割。
回到座艦上，艾爾烏斯屁股剛剛落在沙發上，克拉莉絲腳步匆匆的趕了過來、
“殿下，發生大事了。”
“怎麽了？”
艾爾烏斯鑒賞著手中的遲緩果實，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
“白胡子海賊團的四番隊隊長薩奇死了。”
“死就死了唄，白胡子海賊團又不是沒死過隊長，二番隊隊長前前後後死了那麽多······等等。”突然間反應過來的艾爾烏斯將手中的遲緩果實放了下來，“你說誰死了？四番隊隊長薩奇？怎麽死的？”
“薩奇是被一個叫馬歇爾·蒂奇的男人殺死的，這個男人也是白胡子海賊團的一員，據說白胡子海賊團的二番隊隊長’火拳‘艾斯已經出發去追殺這個叛徒了。”
“命運嗎？”
薩奇還是死了啊！
這麽說來那顆暗暗果實終究還是落到了黑胡子手中。
艾斯也遵循著命運的軌跡踏上了追殺黑胡子的旅程，就是不知道這一趟旅途的終點······是否還會是原本的模樣？
“······黑胡子叛逃了啊！那麽······東海的幼龍們也該出航了。”
艾爾烏斯坐在沙發上，
他似乎感受到了這個時代跳動的脈搏。
舊的時代終將被埋葬，新的紀元將會綻放出來萬丈光芒！
“接下來······我也不能再等待了啊！”艾爾烏斯伸出了手，抓住了放在果籃中的蘋果······柔和的微光在他的手掌中閃爍，蘋果變成了哈密瓜形狀的深青色的惡魔果實。
附加果實，解析完成！
旁邊，
克拉莉絲看著突然出現的惡魔果實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好在她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自控力相當不俗，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默默的站在旁邊，等待著來自於殿下的命令。
“克拉莉絲，去我的房間，把保險櫃裏麵那個帶有星星花紋的黃銅箱子給我拿過來，記住，是有星星花紋的那個，還有放在博古架最下層的空箱子也給我拿一個過來，這個是保險櫃的鑰匙。”
“是，殿下。”
前後過去不超過三分鍾時間，
克拉莉絲帶著艾爾烏斯指名的東西回來了。
艾爾烏斯將遲鈍果實放進了空箱子裏，然後打開那個有著星星花紋的黃銅小箱子，裏麵是赤紅色的，形似哈密瓜的惡魔果實，這是——
門門果實，
也是艾爾烏斯選定服用的第三顆超人係惡魔果實。
“克拉莉絲，讓廚房給我準備一份魔鬼椒炒死神椒意麵······”迄今為止，他已經三次品嚐過惡魔果實那無法用文字來形容的糟糕味道，哪怕是經曆了三次，他還是無法適應那種彷佛直接作用於靈魂的糟糕味道。
為了盡量減緩那糟糕的味道，他想出來了名為以毒攻毒的作戰計劃，利用魔鬼椒和死神椒這兩種最恐怖的辣椒帶來的辣味來衝刷惡魔果實的味道······哪怕會因此在接下來一周不想觸碰任何帶辣味的食物。
魔鬼椒炒死神椒意麵擺在桌子上。
紅的發亮的意麵隻是看上一眼，便感覺到菊花隱隱作痛。
艾爾烏斯一手拿著叉子，一手抓住門門果實。
他啃了門門果實一口，然後以驚人的氣勢卷起意麵吃了起來，宛如熔岩般的辣味和惡魔果實那糟糕的味道咋嘴巴裏碰撞炸裂······舌頭都因此而失去了知覺，木然的吃光盤子裏的意麵，他已經暫時性的徹底喪失了味覺。
接過克拉莉絲奉上的清水漱口，休息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動用崩玉的力量恢複了喪失的味覺。
然後，
就是門門果實的能力開發試驗——
“空氣開門。”
失敗！
“沙發開門。”
成功！
“桌子開門。”
成功！
“杯子開門。”
······
一扇扇大小迥異，材質各不相同的門戶出現在艦橋內部各處。
漸漸的，
艾爾烏斯有些把握到了門門果實的些許精髓，再一次伸出手嚐試，“空氣開門。”
這一次，
左手在空無一物的空氣空中觸碰到了硬質的物體，稍稍用力一推，一扇大門打開，透過打開來的門扉，看到的是一片綠色的異空間，艾爾烏斯抬腳進入了這片奇異的異空間。
進入之後，身後的空氣門關上，沒有留下來任何痕跡。
這讓失去了一切感應的克拉莉絲頓時陷入了慌亂，看不到殿下也就罷了，怎麽連見聞色霸氣都感知不到殿下的氣息了？像是一瞬間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似的？
不過她是親眼看到殿下走入那片綠色的空間，還能控製住心中的慌亂，並沒有因此而做出來什麽衝動的行為，隻是將注意力提升到了極點，時刻觀察著四周，等待殿下再次出現······
“這是······現實世界的疊影嗎？”
艾爾烏斯站在綠色的異空間中。
站在這裏能清楚的看到外間的一切，不過也僅限於看到，並且還加了一層綠色的色彩濾鏡，看什麽都是綠色的······在這裏似乎一切都隻是對現實世界的實時投影，並不存在固體物質。
擋在眼前的牆壁僅僅是擋住了他的視線，手掌伸過去，輕而易舉的穿過了木牆。
他穿牆而出，在甲板上轉了一圈，然後想著離開座艦，看能具體走多遠······隻是一步邁出，明明空無一物，卻踩了個結結實實，他就這麽立足於空中，低頭就能看見波濤起伏的海麵，中間沒有任何的障礙物······
但是當他生出來想要看看下方大海的念頭的時候，
腳下一空，整個人勻速墜落，轉瞬間整個人都沒入了大海當中······艾爾烏斯心中下意識的一緊，能力者對於大海的畏懼是如此的深入骨髓，不過還不等他做出更多的反應，
突然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的變化，海水看似環繞身周，但實際上綠色的異空間中根本不存在海水。
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現實世界的投影。
“這麽說的話······這裏什麽都沒有，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投影。”
艾爾烏斯感覺有些明白了這片異空間的部份特質。
這裏沒有任何物質的存在，所看到的一切都隻是現實世界的投影，這裏也不存在上下左右的概念，一切都是以看到的投影為參照形成的感覺，他想要上天，他就能徐徐上升，想要入海，就會勻速下降······
至於說氧氣······在這裏呼吸毫無障礙，明明是異空間來著。
綜合體驗下來，
得出來了以下結論，
首先，這裏簡直就是完美的避難所，堪稱是某種意義上的絕對防禦。
其次，可以通過這個異空間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偷襲敵人。
再次······
亂七八糟的想法太多，艾爾烏斯敲了敲腦袋，借助於疼痛才控製住暴走的思維，他靜心凝神，目前來看門門果實是足夠優秀，但是······他念念不忘的超遠距離的空間轉移還沒有實現。
他想試試看，能不能以這片異空間為橋梁，在極短時間內從樂園移動到新世界。
嚐試不出意外地失敗了，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著手，
但是艾爾烏斯感覺這一想法並不是說不可能，隻是他對於門門果實的掌握實在過於淺薄，打開空氣門相對而言也不過是個入門的水平，布魯諾遠沒有開發出來門門果實的強大之處。
他大概感應了一下，崩玉對門門果實的解析預計需要四個月左右。
比起來附加果需要的時間少，比鎖鏈果實多······他也沒弄明白這些惡魔果實之間到底是有什麽差距。
“······先回去吧！”
惡魔果實的開發絕非是一朝一夕有結果的。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管感覺時間多緊迫，也不能亂了自己的步調。
心念轉動，艾爾烏斯從戰艦底部直穿而上，回到了艦橋之中，然後伸手一劃，空氣門打開，重新踏足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