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威布爾,卒!
六年前海軍的訓練船到底是遇襲是預謀?還是巧合?
在相關者看來估計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不過對艾爾烏斯這個無關者而言,他並不在乎到底是怎麽一回事,miss·巴金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還是說她偶爾說了句真話······這些通通無所謂,在他最初的設想中,等問清楚miss·巴金的秘密之後,再根據情況來決定如何處理她。
如果沒有什麽緊要的關係,把miss·巴金交給澤法一道處理了就行了,而萬一miss·巴金的秘密足夠的重要,或者她自己具有著相當的價值,那麽留一條命也是一個選擇。
毫無疑問,
現在的情況自然是第二種選擇。
miss·巴金是一個科學家,不談其他,隻是她是一個水平不低的科學家,就足夠讓艾爾烏斯手下留情了,他如今不缺少擅長殺人的部下,像這樣有著真材實料的科學家才是更加稀缺的人才。
隻一個凱撒支撐不起來埃克蒙多王國的強盛,冥王圖紙入手這麽久了,但是對於圖紙的研究解讀卻是進展緩慢。
所以,
哪怕是多上一個人手都是好的。
哪怕這是個已經七十歲左右的老太太。
“既然是意外,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你的兒子······他必須為當年的意外負責,不管澤法怎麽處置,都和你無關,想要活下去。”艾爾烏斯稍稍偏頭看向了miss·巴金,目光在那根鑲嵌著寶石和黃金,但是做工卻毫無藝術感的拐杖一掠而過,“······如果你想要活下去,而且很好的活下去,用你腦袋裏的知識來換,這麽說······能明白嗎?”
“艾爾烏斯殿下,我雖然已經72了,不過我感覺繼續在研究室工作上個一二十年完全沒問題。”
miss·巴金的表情變得放鬆了下來。
她再也不去看被澤法打的已經沒力氣嚎叫的威布爾,用諂媚的眼神看著艾爾烏斯,像是看到了一個金光燦爛的未來。
可以的話,
巴金女士其實並不會拒絕投靠到某個大勢力過上無憂無慮的快活日子,隻是以前她沒有選擇餘地,有著貝加龐克在手的世界政府就算接納了她,估計也沒有什麽高級的待遇,說不定還要去海底大監獄吃牢飯。
而除了世界政府,在這片大海上還值得她效力的隻有四皇(白胡子除外}畢竟要是給白胡子發現了威布爾的存在,那些個小勢力可擋不住白胡子海賊團的問責。
但是,
四皇裏麵,BIG·MOM和百獸是多麽恐怖的家夥是眾所周知的,這兩個海賊團比起來搞科學研究,顯然更喜歡用武力說話,BIG·MOM發起瘋來連子女都殺,這讓殺雞都沒幹過的miss·巴金從一開始就將這兩個選擇排除了。
唯一剩下來的紅發,海賊團人數不多,口碑一向不錯,但問題在於紅發成為了海賊皇帝之後,紅發海賊團每年隻會補充極少數經過層層審核的新船員加入進去,巴金女士琢磨了一下,感覺投靠紅發也沒戲。
最後,
她選擇了單幹。
有威布爾在手,並不是全無辦法。
當年她在琢磨未來出路的時候,埃克蒙多王國還托庇在白胡子海賊團的旗幟之下,如今看來,所謂的計劃趕不上變化,這話還真是有道理的,她的所有計劃一朝破產,胎死腹中。
好在新的未來也沒有太過於糟糕。
如今的埃克蒙多王國如日中天,就算是躲在這偏僻荒島,通過報紙也能大概的體會到黑王子的權勢是多麽的貴重。
“嘭!!!”
又是一聲巨響。
miss·巴金清晰的感覺到了腳下的地麵短暫的顫抖著。
威布爾,這個長得和白胡子有七八成像的怪物被澤法一拳打翻,撞破了地麵形成了一個大坑,大半個身體深深的陷進了坑中,唯有手腳的末端高出了地麵一截。
等到煙塵散去。
從高處俯視,能更加清晰的看清楚威布爾的淒慘模樣。
那標誌性的彎月狀的白色胡須被被打斷了,兩端都消失不見,隻有鼻子下麵還有一截短短的胡須,受傷最重的右手臂扭曲成了麻花狀,胸口心髒部位上能看到一個清晰可見的拳印拓在上麵。
“嗚啊~~啊啊!”
他的嘴巴輕輕的動著,口中吐出來低微的含混不清的聲音。
因為牙齒全部被打掉了,兩邊的臉也都是模糊的血肉,當然他說話之所以說不清楚,也不完全是嘴巴不利索的緣故,心肺受到重創,咽喉也被多次攻擊,能挺著沒有直接咽氣隻能說miss·巴金真的是製造了一個怪物。
當然怪物也會死。
被澤法打成了這般慘狀,死亡隻需要耐心等等就必然會來。
站在坑邊,拳頭上還有著暗紅色的血汙緩緩滴落的澤法······他的表情變化是如此的豐富,未消的憤怒、依舊作祟著的愧疚、對破壞了原則的自己的痛恨,以及那前所未有過的快意,嘴角微微的翹起著。
“已經結束了。”
澤法輕聲說道。
“他死了!”
就在他開口的前一秒鍾,威布爾沒有留下來哪怕是一句遺言,就這樣咽下了這短暫且渾渾噩噩的一生的最後一口氣,死後的他看上去還是一樣的醜陋,不過死亡對他而言未必是壞事。
先天性的大腦缺陷,外加一個隻想用他來賺錢的‘媽媽’,就算是今天不死,未來也注定不會有什麽愉快的下場。
“感覺還好嗎?”
艾爾烏斯飛了過來。
“不算壞!這就是殺人的感覺······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澤法甩了甩拳頭上的汙血,皺起眉頭,不過隻有一條手臂,顯然不方便清理,他盡力甩了甩手,看向艾爾烏斯,“你身邊的這位······是怎麽一回事?她是六年前襲擊事件的主謀?”
“六年前的事情隻是一個意外。”
艾爾烏斯麵不改色的將miss·巴金之前的說辭重述了一遍,“······總的來說那隻是一個意外,機緣巧合之下發生了的不幸悲劇,巴金女士還沒有膽大的去襲擊一位海軍大將的地步,這不會給她帶來任何的好處,隻會給她帶來巨大的麻煩。”
他沒有用很強硬的語氣去給六年前的事情定性。
他相信以澤法的智慧,仔細回顧一下當年的事情,不難確認事實的真相。
“······”
澤法沉默了下來,他盯著巴金看了幾秒鍾,緩緩垂下了眼簾,其實早在六年前襲擊事件發生後不久,海軍本部的參謀們根據澤法、艾恩、賓茲提供的情報,已經得出了襲擊者的目標或許不是海軍訓練船的推測。
他的愧疚實際上很大一部分並不是因為學生們的死亡而自責,在他看來,每一個踏上了戰艦的水兵都應該做好犧牲的準備,每年海軍犧牲的官兵數字都是那麽的巨大,就算是不殺之澤法,也早就習慣了生離死別。
他的這相當大的一部分愧疚,
在於他選擇了一個不怎麽好的目標,以至於那麽多的學生還沒有來得及為世界、為海發光發熱,就白白葬送了性命······
“意外嗎?不過······她,嗯,巴金女士,是這麽念的沒錯吧?你應該也不是被逼無奈的一般人吧?”澤法盯上了miss·巴金,那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恐怖氣息讓miss·巴金在那一瞬間腦袋都變得空白了。
“巴金女士現在是埃克蒙多王國特聘的王室特別科學顧問。”艾爾烏斯張口胡謅了一個不存在的官職或者說身份。
他抖了抖翅膀,張開的漆黑色翅膀猛地又延長了好大一截,阻止了澤法的恐嚇。
“威布爾才是當年事件的罪魁禍首,是他那少根筋的腦子造成了那次不幸的事故,殺掉威布爾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再讓更多人流血,澤法教官,別被那種虛假淺薄的愉快感覺控製了,別忘了你是誰,你要是沉迷到殺戮中去,這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好事。”
艾爾烏斯出言警告。
澤法的價值就在於他花了一輩子時間積攢下來的好名聲,如今就算是大海上最惡毒的海賊,也不會懷疑澤法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他幾乎就是海軍的正義在人世間的化身。
這一點,卡普和戰國兩人加起來都趕不上澤法。
在一定程度上,澤法完全可以說自己就是正義,而且不會有人對此提出質疑。
如果澤法這麽一層金身因為他沉醉於殺戮的欲望之中而被毀滅,他的價值會直線下滑,這可不是艾爾烏斯想要看到的,比起一個大將級別的戰力,正義的化身在一些時候能發揮出來超乎想象的效果。
艾爾烏斯可舍不得澤法糟蹋他自己花了近乎一輩子的時間積攢下來的名聲。
被艾爾烏斯警告了一句,澤法了呆楞住了幾秒鍾,他低下頭看著拳頭關節處那正慢慢幹結的血汙,嘴裏咕噥著罵了兩句,等到艾爾烏斯聽下了嘴巴,這才繼續說道:“以前的事情到此為止,過去的······就過去吧!當年也沒有看到她······”
他說著重重的歎了口氣。
仰頭眺望著遠方的蔚藍天空,過了好半晌,忽然開口道:“艾爾烏斯殿下,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聊一聊。”
聊一聊?
艾爾烏斯頜首,輕笑道:“求之不得呢!”
兩人都明白接下來的談話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結束的,眼下這個地方,這個時間······都不怎麽適合。
隨著戰鬥落下帷幕,
護送著島民們去避難的法魯格、艾恩、賓茲等人紛紛趕了回來,看著那具麵目全非,但是體型依舊是那麽好辨認的威布爾的屍體,艾恩情緒激動的無法自製,捂著嘴巴蹲在坑邊小聲的流著眼淚。
打扮的色彩豔麗的賓茲蜷縮在一旁,他沒有像艾恩一樣流淚,隻是顫抖著的身體證明了他並不是表麵上那麽的鎮定。
“殿下。”
法魯格沒有去管那兩個奇奇怪怪的家夥。
他強忍著心中的火熱,恭敬的來到了艾爾烏斯的麵前,他這一次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這麽一條大魚,功勞是絕對少不了的,之前通過電話蟲聯絡的時候就許下來了令人萬分渴望的獎勵。
隻是,
那麽貴重的獎勵,真的能賜下來嗎?
說到底他這一次除了運氣突然爆炸之外,並沒有立下來任何實打實的功績······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艾爾烏斯笑罵了一聲。
就算是讀臉術隻是入門水準的他也能看出來法魯格的患得患失的心思,“東西就在這裏,接好了。”他說著就從口袋裏取出來了一根試管,像是順手給人扔錘子一樣扔了過去。
就這麽一根玻璃試管,法魯格兩手哆嗦著差點給砸了,腦門上的冷汗都掛了起來。
兩手捧著試管,法魯格癡迷的看著試管中那輕緩流動著的湛藍色的光芒,猶如月光一樣神聖漂亮,令人······陶醉其中。
“行了,東西拿好,現在別忘了你的工作,這裏的事情······你們來善後,記住了,該給補償的就給補償,盡量辦妥當了,別舍不得花錢。”艾爾烏斯繼續做著甩手掌櫃。
“殿下,我會讓這個島嶼恢複以往的安寧祥和的。”
法魯格小心翼翼的將試管藏在了貼身的口袋裏,信誓旦旦的打著保票。
被留下來收拾殘局的不光是法魯格,艾恩和賓茲也都被澤法留下來幫忙,這倒不是說不放心艾爾烏斯的手下私底下搞什麽小動作,而是他認為這裏的破壞基本上都是他和威布爾造成的,讓學生們代替自己出麵處理殘局是應有之義。
還有,
等到艾恩哭夠了,賓茲身體不逗了,艾爾烏斯安排人將威布爾的屍體拿走了,縱然是已經死掉了,但作為一具屍體,它仍舊具備著不小的價值,miss·巴金親自出手幫忙,以高超的醫術和生物學技術為指導,將威布爾的屍體做了最嚴密的封存。
威布爾的屍體如何處置,澤法從頭到尾沒有發表任何異議。
他隻是耐心等待著,
等待談話的時機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