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澤法 V B·
“轟！”
炮彈落在了船舷一側，七八米高的水柱衝天而起，偌大的一艘戰艦被水柱衝擊的晃動起來，甲板上的海賊們亂成了一團，無組織無紀律，這就是海賊，就算是BIG·MOM海賊團，也不過是因為畏懼於BIG·MOM的恐怖，又羨慕著BIG·MOM海賊團的權勢而嘯聚起來這麽些海上垃圾。
大規模的海戰，真不是這些人擅長的東西。
如果是擺開陣勢廝殺，這些個海賊們自然是不怕流血的，然而那一腔悍勇在這種遠距離的炮擊戰中派不上什麽用場，訓練有素的海賊遊擊隊在這樣的戰鬥中占據了上風。
從交火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一艘海賊船被擊沉，三艘海賊船負傷，相較之下，海賊遊擊隊這邊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一艘戰艦輕傷。
不過，
海賊遊擊隊，旗艦。
站在甲板上的海軍前大將，如今的海賊遊擊隊總司令，這個晚上都戴著墨鏡的男人臉色卻並不好看。
“靠上去。”
澤法突然下令。
聽到這般命令，讓侍立在旁邊的艾恩愣怔了一下，“老師，我們現在明明占據著優勢？”她完全不理解這樣的命令，比起來和海賊們打接舷戰，像這樣的炮擊戰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海賊遊擊隊優勢更大。
“快一點，朝女王歌唱號靠上去，其它的戰艦也全部給我往海賊船身邊貼過去。”
澤法語速飛快的催促了起來。
艾恩眉頭緊皺，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她選擇了服從命令，強行克製著內心中的不解，還是將命令通告了各船，不出意外的，各船的船長們都是有些茫然於這個令人費解的命令。
好在海賊遊擊隊的軍官們基本上都是澤法的學生，雖然不理解這看上去很是‘愚蠢’的命令——放棄了自己的優勢，反而是和這些隻有血氣之勇的海賊們打接舷戰，這命令怎麽看都不明智。
當然，船長們不解歸不解，但都還是很好的執行了澤法的命令。
本來保持著距離遠程炮擊海賊船的戰艦們突然紛紛都展開了衝鋒，一往無前的衝向了海賊船，澤法的旗艦更是將船頭對準了女王歌唱號，頂著海賊們那準頭不甚高明的炮擊，以最快的速度衝了上去。
距離女王歌唱號還有那麽一點距離的時候。
“喀喇！”
隻聽見天空中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雷鳴。
一道粗壯的猶如柱子一樣的閃電掙脫了重重烏雲的束縛，劈向了一艘海賊遊擊隊的戰艦，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瞬間明亮到近乎刺目的閃電，也看到了突然間斜著飛過來的一把海軍的製式佩劍。
鋼鐵鑄造的長劍如炮彈一樣凶猛的飛出去，精準的攔截住了那落下下方戰艦的閃電，隻是一瞬間，那柄經由千錘百煉打造而成的長劍被閃電銷融成了一團鐵水砸在了下方戰艦的甲板上，很快就凝結成了一塊牢牢粘連在甲板上的鐵餅。
那把劍，是艾恩的佩劍。
的確是一把常規的海軍軍官們可以佩戴的製式裝備，不是什麽名刀名劍，但也不是什麽粗製濫造的貨色，艾恩慣用手槍和惡魔果實的能力來作戰，腰間的佩劍基本上都是裝飾用的東西。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過自己的佩劍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結束了不算漫長的使用生涯。
當然，艾恩現在無暇關注一柄基本上沒怎麽用過的佩劍，她的目光很快就轉回到了澤法老師的身上，她欲言又止，滿肚子的困惑，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道出自己的困惑。
“這是BIG·MOM的能力，那個瘋女人能操縱天氣。”
澤法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他仰著頭，手中拿著從旁邊的海兵們手中搶來的刀劍，剛才的那一道閃電隻是開始。
“操縱天氣？竟是這麽······”
艾恩抬頭看著天空中那厚重的烏雲，臉上的笑容頗為的苦澀，BIG·MOM擁有著操縱天象的力量，這樣的事情對於混跡於新世界的豪強們來說並不是什麽秘密，海軍對於四皇的情報收集是從來沒有放鬆過。
她雖然隻是一個少尉，
但作為澤法的學生，經常幫著老師處理公務，也乘機能看到許多她還不夠資格看到的情報，她的確是聽說過BIG·MOM的可怕，然而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那簡簡單單的解釋落到了實處竟然是如此可怕的光景。
“喀喇！！！”
落雷還在繼續。
澤法屢屢出手，然而終究沒有能全部攔截下來，己方的一艘戰艦直接被落雷攔腰截斷，四艘戰艦受到輕重不一的破壞，而這些受到攻擊的戰艦無一例外都是位置靠後，還沒有能和對麵的海賊船拉近距離。
位置靠前，已經和海賊船開始了接舷戰的戰艦沒有一個受到落雷的攻擊。
“原來是這樣······”艾恩恍然，怪不得老師會下達那樣的命令，是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
這時，
旗艦也總算是來到了女王歌唱號的前方。
“BIG·MOM！！”
澤法摘下了墨鏡，飽含著無盡怒火的雙眸緊盯著那個穿著粉色連衣裙，抹著如血般鮮豔口紅，露著比地獄惡鬼還要恐怖笑容的女人。
“mamama！好久不見了啊！澤法。”
BIG·MOM停止了控製雷霆的行為，雖說澤法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黑腕，但作為多年的老對手，她並不會因此就真的將澤法視若無物，長達幾十年的‘交情’，她可是很了解澤法是一個多麽令人頭痛的家夥。
“澤法！你什麽時候變成了艾爾烏斯那個小鬼的走狗了？”BIG·MOM大聲的笑著，惡意滿滿的挖苦著曾經讓她吃了不少苦頭的老對手。
澤法、BIG·MOM、卡普、金獅子、戰國、白胡子·······這撥人是過去的那個時代中最為耀眼的一群人，那個時候還正是站在人生最巔峰處的澤法在新世界中縱橫來去，無數的海賊聞風喪膽。
脫離了洛克斯海賊團的BIG·MOM海賊團恰好就是澤法打擊的重點目標，那個時候還沒有取得如今的榮耀與地位的BIG·MOM在澤法的追擊下著實是吃了不小的苦頭。
那個時候的狼狽模樣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呢！
“BIG·MOM，從埃克蒙多王國的大海上滾出去。”澤法沒有被BIG·MOM的挖苦所影響，他隻是舉起了僅剩的左臂，緊握著的拳頭向BIG·MOM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普羅米修斯。”
BIG·MOM呼喚著自己製造出來的霍米茲，那一團熾熱的火球應聲而來。
“媽媽！我在呢！”
它遵從著BIG·MOM的意誌，將火焰的身體附著在了BIG·MOM的右手之上，然後······熊熊的烈焰如噴泉一樣湧向了站在對麵戰艦上的澤法，那恐怖的高溫讓站在澤法身邊的艾恩不由為之色變，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這種小把戲就別拿出來賣弄了。”
漆黑的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大手一揮，輕而易舉的拍散了溫度驚人的火焰，澤法毫發無傷，那能將鋼鐵融化的高溫火焰在澤法的手下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就那麽簡單的被拍散了，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來。
澤法揮了揮手，驅散了麵前殘留的餘火。
他看著對麵的BIG·MOM，高聲言道：“這麽多年不見，你的手段還是這麽老一套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今天可就不客氣了。”話音落下，就見澤法猛地一跺腳，腳下那龐大的戰艦竟是被壓得往下一沉，船尾都向上翹起了幾度。
一腳差點將戰艦踩翻過去。
可以想象一下那是多麽大的力氣，而澤法則是借著反衝的力量，跨越了兩艘船之間的距離，硬頂著BIG·MOM打出來的雷霆火焰，如同出膛的炮彈一樣落在了女王歌唱號的甲板上。
“澤法！！！”
被激怒的BIG·MOM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澤法，那纏繞著火焰的拳頭如同墜落下來的隕星，重重的砸向了澤法，剛剛立足站穩的澤法看著那溫度灼熱的巨大拳頭，臉上露出來無所畏懼的冷笑，悍然揮拳。
閃耀著漆黑色光芒的拳頭和纏繞著橘黃色火焰的拳頭。
時隔多年，
黑腕和BIG·MOM再次正麵交鋒。
隻是可憐了這艘女王歌唱號，同樣是被賦予了靈魂的霍米茲，女王歌唱號可沒有拿破侖那麽強韌的身軀，也不像是雷雲宙斯和太陽普羅米修斯那樣有著元素化的能力。
它的強度是比尋常的船隻更高。
但是卻終究是扛不住兩個怪物在它的身上大戰。
“澤法！”
BIG·MOM再次揮拳，將澤法逼退，戰鬥從一開始她就占據著上風，失去了右臂對於澤法來說影響是真的很大，如果說隻是去欺負那些個海賊新星，就算是隻用腳他也能戰而勝之。
然而，和BIG·MOM這種雙臂健全時都沒有把握戰勝的對手，隻剩下一條左臂的澤法現在會落到下風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你······個騙人的混球！”
BIG·MOM咬牙切齒。
她是占據了上風沒有錯，然而澤法所表現出來的耐力讓她驚怒交加，這和她預計的完全不同呢！按照收集到的情報所說，澤法這個老殘廢根本無法長時間支持這樣激烈的戰鬥。
隻是這交手了幾個回合之後，她卻發現澤法並沒有任何支撐不下去的樣子，反而是揮舞著那獨臂，表現出來了超乎想象的韌性和耐力，大有一副陪著她大戰上三天三夜的架勢。
心情不由得變得急躁憤怒。
如果不能盡快衝破海賊遊擊隊的防線，恐怕沒有多少時間讓他們到埃克蒙多王國發筆橫財，萬一要是艾爾烏斯結束了和凱多之間的戰鬥，說不得羊肉沒吃著，最後卻惹個一身騷。
那樣的結果是他萬萬不想看到的。
澤法不理會BIG·MOM的憤怒，他隻是維持著自己的步驟穩紮穩打，他自己很清楚縱然是在艾爾烏斯的幫助下治好了纏身的惡疾，但現在的他終究是不複當年全盛時期的風采，能夠拖住BIG·MOM入侵的腳步就是他的勝利。
不隻是BIG·MOM和澤法在交手。
BIG·MOM海賊團和海賊遊擊隊徹底的陷入了亂戰，克力架和斯納格大殺四方，不過半途中就被伊絲卡、艾恩、賓茲聯手給擋了下來，伊絲卡一人一劍，悍然迎戰克力架的餅幹人大軍。
艾恩和賓茲聯手擋下來了斯納格這位資曆最淺的將星。
如果要問伊絲卡為什麽會在這裏，這還真不是艾爾烏斯未雨綢繆的安排，伊絲卡最近正在和澤法請教如何更進一步的磨練武裝色霸氣。
她原本隻是海軍本部的一個小小少尉，在偌大的海軍本部當真是毫不起眼，之所以能突飛猛進，站到現在的高度，原因就在於她的實力是被艾爾烏斯使用‘崩玉’拔苗助長而來的。
說是這麽說，這樣的拔苗助長並沒有給伊絲卡留下來什麽後遺症，當然想要完美的掌控這份力量卻也不是說那麽簡單就能做到的，她之前著重於磨練熟悉劍術，在感覺差不多已經消化掉了劍豪的境界之後，她將注意力轉向了霸氣。
而恰好有著‘黑腕’之名的澤法正是這個世界上將武裝色霸氣磨練到出神入化境界的那寥寥幾人中的一位，同時還是這屈指可數的幾人中最擅長教學生的一位。
伊絲卡告了假。
找到了澤法，表明了自己想要進一步提升霸氣修為的願望，澤法也沒有讓人失望，他頗為同情伊絲卡那不幸的遭遇，又分外欣賞其打擊海賊的堅決意誌，因此這段日子著實是盡心盡力的訓練著伊絲卡。
總之，
因為這樣的原因，伊絲卡站在了克力架的麵前，和這位赫赫有名的老牌將星展開了激鬥，暫時拖住了克力架的腳步。
BIG·MOM本人被澤法攔下，克力架被伊絲卡拖住，斯納格則是陷入了艾恩、賓茲兩位能力者的夾擊，一時間竟然也是脫不了身，以至於這場接舷戰陷入了僵持之中。
當然總體而言BIG·MOM海賊團占據了優勢，BIG·MOM的子女們實力都很不錯，即便是沒有將星的水準，但他們的敵人也不過是海賊遊擊隊中的幾位校官和尉官，在強者的人數上，海賊遊擊隊無疑是屈居下風的。
不過，
還沒有等到BIG·MOM海賊團占據絕對優勢，又有新的消息傳了過來。
“媽媽！”
BIG·MOM的一個女兒在接到了電話蟲的傳訊後，麵色大變，她打飛了擋在身前的海賊遊擊隊成員，三步作兩步，飛也似的來到了BIG·MOM女王歌唱號的甲板上，
“黑王子和百獸停戰了。”
因為BIG·MOM和澤法的戰鬥，無法靠近稟告這一消息，不得已隻能橫下心來大聲的說出來這個情報。
然後——
氣氛立刻就發生了變化。
BIG·MOM海賊團的成員們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放慢了些許，落在下風處的海賊遊擊隊倒也是沒想著說是趁機反攻什麽的，反而是盡量收縮起來了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