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白馬·卡文迪許
“船長,我們還能活多久啊?”
“唉!總感覺這次要完蛋了!”
“可惡啊!我還沒去過新世界的歡樂街啊!”
海賊船上,一群人哀聲連天,在十餘艘戰艦的挾裹下朝著埃克蒙多王國的首都島嶼前行,看著四周那時時刻刻都鎖定著自家海賊船的炮口,心情可謂是愁雲慘淡,隻覺得此行前路無光,他們的人生旅程大概到此就要畫上句號了。
雖說從他們揚帆出海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死在這片大海中的準備,但一想起來還沒有去那豔名遠揚的歡樂街快活一把,不由得感到幾分不甘心,尤其是還打算仗著自家船長的美色,準備試試看能不能白嫖一把······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是不可能的了,落到黑王子的手裏,那裏還能討得了好處。
眾所周知的,黑王子近兩年來可是持之以恒的在打擊海賊,還真沒有聽說過有海賊能活著從黑王子的手中逃出。
至於說在見到黑王子本人之前逃走······看看周圍戒備森嚴的艦隊,還有那位站在旗艦船頭甲板上的鯨鯊魚人,縱然是被火拳擊敗過一次,但是這不代表誰都可以輕視鼎鼎有名的海俠。
相反,等到火拳搖身一變,成為了白胡子海賊團的二番隊隊長,並且在大海上一次次用那熾熱的燙人的拳頭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並不是海俠變弱了,而是火拳這家夥已經強到僅次於海賊皇帝們的水準了。
甚平和火拳三天三夜的惡鬥反而是讓海俠那因為舍棄王下七武海的身份而有所衰落的名氣又重新回升了上去。
俊美海賊團的船員們還沒有信心在這茫茫大海上逃過這位魚人的追殺。
“······”
卡文迪許看著唉聲歎氣的部下們,默默無言,他也不確定等待著自己的會是什麽樣的結果,他出海的目的之一就是來埃克蒙多王國挑戰【美劍】,但是他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情況去麵見他們這一脈劍道中的最強者。
“都安靜點,情況未必就有你們說的那麽壞。”
卡文迪許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開口鎮壓起來了浮動的人心,部下們麵麵相覷,看著臉色不善的船長,紛紛閉上了嘴巴,不過他們心中的確是比之前稍稍安定了些許。
他們的這位船長是個超級自戀狂,但除了過於自戀和愛出風頭這兩個毛病外,沒有其他的大的性格缺陷,頗有一些重女輕男的‘紳士’精神,也從來沒有說謊騙人,所以船員們還是很信任自家船長的。
“不至於·····如果隻是為了殺我們,不至於費這麽大的陣仗。”
卡文迪許的目光遙望著那艘旗艦,隱隱約約能看到那位鯨鯊魚人的背影,“不光是讓海俠出麵,還幫我們攔住了澤法的追擊,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辦到的,但這件事絕非是很簡單就能辦到的。”
他的解釋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在不涉及到自戀這方麵的事情的時候,這位從小就接受過良好的貴族教育的海賊貴公子的腦袋瓜還是很靈活的,再加上這些事情也不是多麽難以想明白的,隻是眾人被黑王子的名聲給震懾住了心神,所以才會慌亂起來。
海上的風濕潤卻並不涼爽,白晃晃的太陽釋放了太多的光熱,讓著海風也焦熱起來。
遠方,
傳來了陣陣海鷗的鳴叫聲。
這些雪白漂亮的鳥兒張開翅膀在艦隊的上空盤旋翱翔,看那樣子一點兒都不怕下麵的人,明顯是習慣了人類的存在,也就是說這裏距離島嶼已經很近了。
果不其然,
沒有過多久,島嶼的邊角出現了海天的邊緣,那連綿無有邊際的雪白船帆匯聚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從大型的橫帆船,到小小的舢板,數以萬計的船隻匯聚在港口,此時此刻還有著從不同方向行來的海船,在港口頗為焦急的尋找著可以停靠的泊位。
“好厲害!”
海賊船上有人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這麽繁榮的海港,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呢!就算是香波地群島也沒有這麽誇張的程度,不過這也和香波地群島港口太多有一定關係,而且作為海賊,他們也不敢去那些大港停船,所以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
“這裏就是比卡希島······埃克蒙多王國的首都島嶼,是個不錯的地方呢!”卡文迪許習慣性的審視了起來眼前的島嶼,根據他的美學的判斷,給了這座島嶼一個‘不錯’的評價。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卡文迪許他們是無法從這裏登島的,埃克蒙多王國的海軍有自己專用的軍港,這裏是民用港口。
於是,
艦隊遠遠的就開始轉向,繞開了這座比卡希島最大的港口,從另一座戒備森嚴的軍用港口登島,俊美海賊團的海賊船也被強行扣留在了港口,卡文迪許沒有衝著甚平拔劍,他帶著夥伴們一起下了船,在甚平、伊絲卡、鯊星的引領下朝著島內前進。
卡文迪許嚴格來說並不是埃克蒙多王國海軍的俘虜。
不過,
很明顯白馬不是沒有腦子的傻瓜,即便是甚平用對待俘虜一樣的態度全程監押著他和他的夥伴們來到比卡希島,他也沒有多少憤怒,畢竟,沒有甚平在海上的援手,他估計已經被澤法活捉,送去海底大監獄吃牢飯了。
真要計較的話,甚平帶領的埃克蒙多王國的海軍艦隊是他和他的夥伴們的救命恩人。
“這是······”
卡文迪許站在空蕩蕩的校場上,有些茫然。
“甚平······前輩。”卡文迪許喊住了轉身就要走人的甚平,“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你挑戰我的地方。”
聲音從校場的大門外傳來,卡文迪許回過頭,看到了從門口走進來的男子的尊容,深棕色的卷發,青藍色的眼珠,如同大理石雕塑般俊美的容顏,身上的軍裝幹練美觀,溫文爾雅的氣質令人情不自禁的會生出來一抹好感。
就算是自戀如卡文迪許,在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的確是位美男子,隻比自己差那麽一點點的美男子······自戀狂是無藥可救的絕症。
在看到男子的第一時間,感歎於那俊美的容顏時,卡文迪許心中也升起了一抹明悟,這位應當就是他預定的挑戰對象了。
男子張開了口,自我介紹了起來:“我是······”
這時候,
突來的如同炸雷般洪亮的大嗓門在這校場上回蕩了起來。
“你小子就是那個白馬?還真的有一匹白馬啊!這張臉·····挺俊的,克羅塞爾,你們這一脈還真就隻收這種小白臉徒弟啊!我以前還以為你是開玩笑呢!”
這是一個長相很醜的男人,不是因為克羅塞爾和卡文迪許這兩位容貌殊絕的美男子襯托才顯得很醜,而是起本來就很醜,笑容滿麵的男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頭傻笑的鬥牛犬。
“巴薩,你怎麽來了?”
克羅塞爾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看著正圍繞著卡文迪許打轉的同僚。
【鬥犬】巴薩,這個笑容很醜的男人與【美劍】克羅塞爾並稱為王國的兩大鎮國之柱,在艾爾烏斯長大以前,就是這兩人堅定的站在國王陛下的身後,幫助埃克蒙多王國打退了不知多少來犯之敵。
“聽說你要和人比劍,閑著沒事就過來看看熱鬧。”巴薩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了看熱鬧這個真實的讓人無語的理由。
“陛下那邊呢?你走了陛下身邊可就沒人了。”克羅塞爾皺眉。
巴薩擺了擺手,很是隨意的解釋道:“有艾爾殿下呢!而且現在的新世界除了那麽幾個人,誰能在艾爾殿下的麵前傷到陛下?要是有刺客能靠近陛下身邊十米,我把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話糙理不糙。
克羅塞爾搖了搖頭,沒好氣的瞪了眼這個一根筋的老混蛋,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和二十年前一樣說話不過腦子,“你給我閉嘴吧!閑的沒事就滾到一邊去。”
“行行行,我站邊上看熱鬧。”
巴薩打量了卡文迪許兩遍,心中有數之後,笑嗬嗬的退到了校場邊上,從兜裏掏出來一把瓜子開始嗑起來,炯炯有神的雙眼看上去就像是期待著看最新一集動畫片的小孩子似的。
還真是來看熱鬧的。
甚平這時候也不好離開了,他帶著鯊星也退到了校場邊上,做起了觀眾。
伊絲卡不動聲色的站在了校場的角落裏,目不轉睛的盯著站在場上的的兩位劍客,卡文迪許的那些個同伴中也有幾個有眼力勁的,拉扯著身邊的夥伴也退到了校場的另一邊,將中央那寬闊的空地留給兩位劍客。
“這時候問你大概是有點晚,你的師父是誰?”克羅塞爾沒有再理會校場邊上的一群閑著沒事的看客,繼續主動和卡文迪許說起話來。
卡文迪許遲疑了一下,說出來了一個名字。
然後克羅塞爾問出來了第二個問題,“你來新世界是準備挑戰我,爭奪這個【美劍】的名號嗎?如果你並沒有這個打算,逃往黑天鵝島也隻是為了活命······看在你的師父的麵子上,救了你的事情你也不用掛記在心上,帶著你的同伴們離開埃克蒙多王國,我保證在你離開王國的疆域之前不會有人為難你,當然以後你也別再想著埃克蒙多王國會救你第二次。”
“我是來挑戰你的,第十一代美劍!”
卡文迪許拔劍了。
名劍杜蘭德爾緊握在他的手掌中,鋒利閃亮的劍刃對準了站在對麵的克羅塞爾,“救命的恩情我會報答,但是這不會妨礙我挑戰你的決心,我會從你的身上搶過來美劍的名號。”
“膽量不錯!”
克羅塞爾看著那光華耀眼的名劍,嘴角露出來一點點笑容,看到這樣出色的後輩他的心情很不錯,雖然說艾爾烏斯的劍術也是跟克羅塞爾的老師學的,但艾爾烏斯的劍術沒有限製於美劍的流派,反而是繼續博取眾長,青出於藍,早就超脫了美劍的流派,再加上艾爾烏斯也不是純粹的劍士,嚴格來說不算是他們這一脈的後繼者。
像卡文迪許這樣的從拔劍到站姿都看得出來是美劍流派的風格,這樣的後輩才算是他們這一脈的後繼者。
“嗆——!!”
克羅塞爾亦是拔出來了懸掛在腰間的佩劍。
那是一把不遜色於杜蘭德爾的名劍,微微呈現透明感的劍身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璀璨的光,這把劍名為【月下美人】,是他們這一流派代代相傳的名劍,唯有每一代的美劍才能執掌。
“月下美人······可惜沒有月亮。”
卡文迪許兩眼放光,他也是一個劍士,對於這把和自家劍道流派息息相關的名劍當然是充滿了欣賞。
他聽自己的老師說過這把劍的故事,據說在月光下這柄劍會美的讓人心神搖曳,當初祖師那個顏控就是被這把在月光下會綻放出驚人美色的名劍所吸引,才將其當作是曆代美劍的佩劍。
“等你贏了我,以後有的是時間在月下賞劍。”克羅塞爾微微一笑,他看著卡文迪許,突然高聲喝道:“動手吧r!小子,如果你再這麽拖拖拉拉下去,我可就要出劍了。”
而回答——
是一抹閃亮的劍光。
“美劍·青鳥!!!”
卡文迪許欺身而上,杜蘭德爾的劍刃帶起來一陣陣呼嘯的氣流,猛烈的足以貫穿礁石的直刺攻擊試探著攻了上去。
“速度尚可,就是力氣不夠。”
修習同樣的劍術,而且比起卡文迪許還要多出來二十年的經驗,克羅塞爾舉重若輕的擋下來了那氣勢不俗的直刺,口中評判著卡文迪許得劍術的同時,
他踏步上前,反手就是一劍斜劈,這是“美劍·杜鵑”,鋒利迅捷的劍鋒劃開了卡文迪許的肩膀,鮮血從那綻裂開的傷口湧出。
這一場挑戰,終於是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