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和白胡子的對話
“小子，不趕緊滾蛋還在這裏做什麽？”
“想和您問點事兒。”
“混賬小鬼，當我的莫比迪克號是那些情報屋嗎？打探情報去找那些下三濫的滑頭。”白胡子抬起酒甕，咕咚咚的又喝掉了不少，看的旁邊馬爾科和薩奇等隊長一臉無奈。
要不是有艾爾烏斯這個外人在場，早就開口製止白胡子這樣豪飲的行為了。
近年來，白胡子的身體狀況可謂是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在馬爾科的診斷下得到了少飲酒的醫囑，本來最好是戒酒來著，但是作為跟隨老爹最早的兒子，馬爾科最清楚品嚐世界各地的美酒是老爹最大的愛好。
讓老爹戒酒······
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以，
隻能退而求其次，開了一個盡量少飲酒的醫囑，就這也沒辦法阻止老爹隔三岔五利用各種借口喝酒，比如眼下就是一例，艾爾烏斯帶來的巨人族的美酒，那麽大一甕，放在尋常時候起碼是三天的量。
現在，
已經快要見底了。
實在是讓人頭痛呢！馬爾科無聲的吐了口氣，隻覺得滿腹的鬱悶，下意識就用不怎麽友好的目光盯住了艾爾烏斯，都是這個小鬼的錯！
艾爾烏斯注意到了馬爾科那不善的目光，心中有些納悶，自己應該沒招惹這個家夥吧？隻是納悶歸納悶，他還是將重心放在了談話上，反正又沒從馬爾科的身上察覺到殺意，隻是單純的不爽。
他維持著仰頭的姿勢，言道：
“我想知道海俠甚平的下落。”
“甚平？”
白胡子喝酒的動作放慢。
他放下酒甕，盯著艾爾烏斯，“小子，你找甚平做什麽？”
“我想和他商量點事。”
艾爾烏斯笑著說道。
“······魚人島是我的地盤，小子，不準你亂來。”
“哈哈！白胡子老爹，你盡管放心，隻要您活著一天，我就不會對魚人島伸出一根手指頭，我是準備等你什麽時候掛掉了，然後再接手魚人島的。”艾爾烏斯毫不避諱的說出了不是很悅耳的詞匯。
馬爾科、喬茲、薩奇等隊長臉色都變了。
沸騰的殺氣像是針砭肌膚一樣清晰可知。
“咕啦啦啦！！！你這個混賬小子可真敢說呢！”對於艾爾烏斯這冒犯的話語，白胡子不以為忤，反而是愉快的大笑出聲，“馬爾科，你小子就是心思太重了，學一學這個混賬小子，生老病死，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洛克斯船長會死，羅傑會死，我當然也會死，所以，都不要那麽刻意的回避這事了。”
“老爹！”
馬爾科板著臉，磨著牙低聲答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說著，又狠狠的瞪了艾爾烏斯一眼。
隻不過這一次殺氣卻又被收斂了起來。
“既然不是找魚人島的麻煩，那就是找甚平的麻煩咯？小子，給我說清楚了，你找甚平是要做什麽？”甚平身為王下七武海的一員，被許多海賊們視為世界政府的走狗。
隻不過白胡子卻異常之欣賞這位為了保護魚人島挺身而出的男人。
所以，
他要問清楚艾爾烏斯找甚平是要做什麽，如果是找茬，那他現在就會給艾爾烏斯一刀。
“我找甚平，隻是為了讓我欠他一個人情，這種事情我想他應該是不會拒絕的，白胡子老爹，你不用這麽防備我，我們打過的交道也不算少吧？我是什麽樣的人不信你看不出來。”
“哼，小子，漂亮話誰都會說，嘴上說的好聽，做事卻一點都不講究的混蛋我見過太多了，尤其是你這種長了一張好皮囊的小混蛋，十個裏麵有七八個都是壞的流膿的，就算是我這個海賊都要自愧不如呢！”
說著說著，白胡子伸出手握住了名為‘叢雲切’的無上大快刀的刀柄。
冷冽的目光上下審視著艾爾烏斯。
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給艾爾烏斯這個看上去慣會仗著一副好皮囊騙人的小混蛋一刀。
“那我就是那十個裏麵的二三個。”
艾爾烏斯依舊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像是沒有看見白胡子握刀的動作，“還有，白胡子老爹，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在這裏和甚平見麵，就在這莫比迪克號的甲板上，這樣不用擔心我找甚平的麻煩了吧？”
作為新世界的第五位霸主，這樣一再降低要求，已經是給足了誠意。
接下來，
該白胡子顯示他的誠意了，可不能一味的約束艾爾烏斯，畢竟從喝下艾爾烏斯帶來的巨人族的美酒的那一刻起，白胡子海賊團和埃克蒙多王國之間的庇護與被庇護的關係就已經結束了。
現在，
是新世界的皇者和霸主之間的平等對話。
“馬爾科，去聯係甚平，將這裏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轉告給他，要怎麽做，讓他自己做判斷。”
白胡子轉頭吩咐了起來。
然後，
馬爾科走進了船艙，去了聯絡室，電話蟲大多數時候都放在那裏，而不是隨身攜帶，隻有離開莫比迪克號的時候，才會攜帶電話蟲以方便聯絡。
等到馬爾科的背影消失在了船艙門口，白胡子鬆開了叢雲切的刀柄，又舉起了那已經差不多見底的酒甕，將裏麵最後的酒水盡數送入腹中，他是如此巧妙的駕馭著足以毀滅世界的震動力量，抖落下來了酒甕中的每一滴酒水，空空如也的酒甕中最後變得可以說是涓滴不剩。
眼見酒甕中再沒有了哪怕一滴酒水，白胡子咂了咂嘴，眯起眼睛回味著巨人族美酒的滋味。
至於那空蕩蕩的酒甕，
已經被丟回了甲板上，正好落在艾爾烏斯的身邊。
“小子，你準備對這個世界做點什麽？”
突然間，
就在這等待的時光中，白胡子打破了沉默，問出了一個有些空泛的問題。
“我還沒想好。”
艾爾烏斯回答的飛快，他攤開了手，臉上露出來頗有些無奈的笑容：“說出來可能不信，在和big·o交手之前，我其實完全沒想到自己已經站到了現在這樣的高度，我一開始是想著打不過就逃跑的，和big·o開戰前我的部下都被我提前遣散了，沒想到的是，結果······”
結果已經是眾多周知的了。
新世界，
四皇之外，又多了一位霸主。
隻是因為艾爾烏斯不是海賊，所以沒有將四皇變成五皇，摩根斯在報紙上使用了新世界第五位霸主來稱呼艾爾烏斯，指代他具備和四皇們相提並論的實力與勢力。
是的，
如果隻論個體武力，有鷹眼在，還輪不到艾爾烏斯做新世界的第五位霸主。
新世界霸主的判定標準，不僅僅隻是個體武力，包括旗下的勢力也在計算範圍之內，一直以來都是獨行俠的鷹眼沒辦法被計入其中，哪怕他和四皇之一的紅發多次比劍不分勝負，也隻是背負著世界第一大劍豪的名頭，卻不是新世界的霸主。
相比之下，艾爾烏斯身為埃克蒙多王國的王子，天然就擁有一方不小的基業，再加上目前正緊鑼密鼓的接收海運之王烏密特遺留下來的遺產，可以預見，一個以黑王子為核心的龐大勢力很快就會在新世界嶄露頭角。
所以，艾爾烏斯被摩根斯在報紙上吹噓是新世界的第五位霸主。
隻不過，
目前這位有點過分年輕的霸主的確是還沒有確立下來一個更加長遠的目標，比如說big·o念念不忘的海賊王的冠冕，建立所有種族的人、食物都能平等的生活在一起的國家的夢想。
前者還看不到希望，後者也還在進行中。
其餘的海賊皇帝們也各有各的理想和追求。
像白胡子就對海賊王的榮耀毫無興趣，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得到一個“家庭”，而他也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他建立了白胡子海賊團，擁有了一個在他心目中是如此完美無缺的家庭。
百獸最大的興趣就是自殺，想發動一場“世界上最頂級的戰爭”······這就是個比big·o還要不可理喻的瘋皇帝。
至於說紅發，
這為年輕的海賊皇帝心思太深沉，讓人有些搞不懂他想要做些什麽。
艾爾烏斯還在思考，他還沒有想清楚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麽樣子，或者更準確的說，他還沒有發現自己想要一個什麽樣的未來？
是像羅傑、白胡子一樣創造一段叱詫風雲的精彩人生？
是像建立了革命軍的龍一樣矢誌不渝的為了推翻聖地和天龍人的統治而奮鬥？
還是，
其他的未來？
“還沒想好嗎？那你就慢慢思考吧！人生看上去很長，實際上意外的短暫，小子，不要浪費了這來之不易的人生，當然最好也別變成那種貪生怕死的蠢貨，人總歸是要死的，咕啦啦啦！”
白胡子說著，再次放聲大笑。
他也是看著艾爾烏斯順眼，才會說這種話。
否則，比惡鬼還要可怕的白胡子可不是什麽良善好人，他是海賊，一個凶名昭著，殺人無數的海賊，不說其他被幹掉的海賊，光是被他擊沉的海軍戰艦就超過五百條，期間有多少海軍死亡，他根本數不清楚。
“來之不易的人生嗎？的確是呢！不能浪費了這來之不易的人生！”
將這句話翻來覆去的念叨了兩遍，艾爾烏斯無比讚同的點了點頭，他從口袋裏掏出來電話蟲，撥動轉盤，聯係上了跟隨著莫比迪克號後方的戰艦上的芙蘭，“芙蘭，再送點酒上來。”
他舉著電話蟲，下達著命令。
衝著白胡子的這番話，怎麽也得好好喝上兩杯。
旁邊白胡子海賊團的隊長們聞言臉色都發綠了，還要喝嗎？等一下馬爾科回來豈不是要給氣炸了？作為白胡子海賊團的二把手和船醫，他是最最擔憂煩惱白胡子老爹的身體健康的一個。
不等麵麵相覷的隊長們琢磨出來在不暴露老爹被限製了飲酒的事情下阻止老爹繼續豪飲的辦法，
天空中，
提著兩個大酒甕的芙蘭撲扇著雙翅，小心翼翼的降落了下來，還用自以為隱蔽的目光戒備著散發著恐怖氣息的白胡子以及那一群目光凶惡的隊長們，將兩個大酒甕送到了艾爾烏斯的身邊。
“殿下，你要的酒我送來了。”
芙蘭收起了翅膀，飛快的縮在了艾爾烏斯的身邊，如臨大敵的模樣看上去壓力相當大呢！
和心中有底氣的艾爾烏斯不同。
女仆小姐可是從小聽說著比鬼都要可怕的白胡子的故事長大的，如今就站在白胡子以及白胡子海賊團的隊長們的麵前，說不緊張是假的，嘛，雖然緊張兮兮的女仆小姐看上去也很可愛就是了！
“芙蘭，放輕鬆點，白胡子老爹雖然比惡鬼都要恐怖，但是他一般是不會對你這種笨蛋下殺手的。”
艾爾烏斯安慰著自家的女仆。
“是這樣嗎？”
緊張過頭了的芙蘭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了艾爾烏斯的調侃，頓時氣的咬住了嘴唇，氣哼哼的道：“殿下，說別人是笨蛋的家夥才是真正的笨蛋。”
“是嗎？”
艾爾烏斯看著光顧著生氣忘記了緊張的芙蘭，竭盡全力才沒笑出聲。
沒有繼續調戲自家的女仆，艾爾烏斯將一個大酒甕推到了白胡子的麵前，“白胡子老爹，一起再喝一杯吧！這是來自東海的酒，滋味雖然不比巨人族的美酒那樣暴烈，但也別有一番寧靜悠遠的風味！”
“東海的酒嗎？”
白胡子的喉頭上下滾動，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這酒，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拒絕了。
“讓我們來碰······嗯？到此為止？”艾爾烏斯驚得呆住了，就像是眾所周知big·o對甜食的瘋狂一樣，白胡子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酒鬼呢！他怎麽都沒想到白胡子居然會拒絕繼續喝酒······
“艾爾烏斯殿下，酒喝多了傷身，不要仗著年輕就肆無忌憚的敗壞自己的身體，等以後後悔的時候可就遲了。”
黑著臉的馬爾科回到了甲板上。
一出船艙，就看到了艾爾烏斯勸白胡子喝酒的場麵，頓時氣的臉都黑了。
“馬爾科，甚平的回複呢？”
白胡子開口問道。
阻止了艾爾烏斯和馬爾科之間還沒有來得及展開的對話。
“三天，三天後，甚平就能趕來銀鳶尾海域。”馬爾科道出了甚平的回答。
“三天時間嗎？”
艾爾烏斯手按著身邊的酒甕，“那就等三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