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吻不入心
四周寂靜無人,隻有陣陣清風不斷吹拂入心,似那鋒利的利刃沾著劇毒劃破肌膚順著入侵,細弱的痛如螞蟻的啃咬,密密麻麻,難以忽視。
葉錦瀾就跟傻子似的呆愣愣的站著。
他用滿腔的真情希望能讓喬顏出來跟自己麵對麵好好談談,但是,她卻始終不肯……
小東西,你到底是怎麽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了。
“葉先生,請問您能立即過來醫院嗎?”電話那頭的男人焦急如焚,簡直要焦了。
“發生什麽事?”
婷婷不是已經過去看薑堰離的情況嗎?
她又沒能把脾氣壓下胡鬧一場?
“薑小姐她拿刀刺傷自己,我院隻能綁住她的手腳,但是,她的情緒過分激烈,再這樣下去真的會瘋掉。”
“葉先生,請您念在和薑小姐朋友一場,過來幫幫她。”醫生焦急柔聲的請求,完全站在醫者父母心的立場。
“好,我現在過去。”
葉錦瀾掛了電話抬頭看了看,歎了歎氣,無可奈何的離開,而匿藏在窗簾後麵的人兒目不轉睛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追上去還是不追?
如果追上,她要跟葉錦瀾說些什麽?抱住他?吻他?還是表示這輩子都會待在他身邊?
葉錦瀾,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嗎?
你不會是為了哄她才故意這麽說……等到沈若寒出現,你又會把她推走……一時之間,喬顏的心紊亂不已。
她就這樣看著他,到最後都沒追上去……
喬顏靜靜鬆手落下窗簾,抿了抿唇,眼瞳的四周泛著過分的陰霾,嬌小的身子順著牆壁滑落直到坐在地上。
她整個人蜷縮起來緊抱著膝蓋,心裏一點都不好受。
“我到底在想什麽……呢?”
與此同時,葉錦瀾冷著一張臉疾步朝著熟悉的病房號前進,眉間緊皺成川字,深邃的眼眸越發的黑沉。
喬顏……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麽小東西的態度一下子轉變得這麽快?就連他親自過去,她都不肯出來見自己一麵?
她的態度真讓他心冷。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既然我已經沒有任何前途可言,還活在世上幹嘛?丟人現眼?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滾出去,看什麽看?”
“你,是不是連你都看不起我?區區一個護士還敢看不起我?我是芭蕾舞神,是光芒萬丈的芭蕾舞神!”
盡管薑堰離已經被綁住了身子,但她的手依然能捉住比較鄰近的護士,字字句句都是尖銳過分的自傲。
被她捉住的小護士的手腕紅了一大片,甚至滲出點點的血珠……
薑堰離的行為把醫院上上下下的護士嚇得不敢靠近,指不定一劃就劃傷大動脈,豈不是連性命都得丟?
“快!你們快點上去分開她們。”醫生焦急的喊著,“鎮定劑呢?打了沒?”
“薑小姐一個小時前已經打過鎮定劑了,不能再打,會過量的。”一旁的小護士眉眼緊皺,想看準機會上去,卻在原地踱步。
這種狀況難道真的隻能等葉先生過來?
作為醫生的自己都無能為力?
醫生十分頭疼揉了揉太陽穴,沉重歎了口氣,雙眼一陣發黑,差點跌倒在地。
“醫生,葉先生來了。”護士驚喜的聲音驀然響起。
醫生轉頭看著葉錦瀾緩緩而來,眉眼間透出冷漠淡定,絲毫沒有半點的擔憂,他會來不過是出於責任。
“薑堰離情況如何?”葉錦瀾來到醫生跟前問了問,病房裏的吵雜聲早已傳入耳中。
“唉,我從沒遇過這麽難搞的病人,根本不聽話,三天兩頭就鬧自殘,看來我這醫生的證是白考了。”
“薑小姐抑鬱難舒,曾是站在舞台光芒萬丈的人,自然少不了高傲,很容易就會為無關緊要的字眼發脾氣想歪,根本控製不住。”
“鎮定劑不能再用,倘若過量,對她的身體更是不好,恐怕,情緒的暴動會越發的嚴重……”
葉錦瀾靜靜聽著醫生的一言一語,眼角的餘光透過門縫看見裏麵淩亂的畫麵,眉間雖緊皺,眼裏卻不失陰沉?
醫生的瞳孔驀然放大且抽搐,奇了怪了,薑小姐不是說這葉先生是她未婚夫嗎?怎麽真的連一絲的擔憂都沒有?
葉錦瀾把門一推毅然出現在薑堰離的眼中。
薑堰離先是怔了怔,隨即欣喜若狂跳下床衝過去緊緊抱住他,渾身顫抖並且喘息不止,眼裏的陰霾一瞬消散。
太好了!太好了!
她的錦瀾終於來了!
真正的葉錦瀾終於來到自己身邊!
醫生護士在這一刻靜悄悄的離場,給他們足夠的空間單獨相處,當然,這也是薑堰離一早安排好的。
薑堰離側耳傾聽葉錦瀾心髒的律動,撲通撲通,仿佛是為了她才會這般激烈的跳動。
沒錯,葉錦瀾是她的。
葉錦瀾的存在就是為了她才存在。
“錦瀾,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我終於……終於等到你了……”薑堰離感動無比的笑了,眼眸映著星辰般的光輝,“等會我們出去走走,散散心吹吹風,說說你這段時間的趣事……”
“我是不是應該去拜見伯母?我這樣子還好嗎?”
“你說伯母她會不會喜歡我?或許,我們之間還會有不一般的進展……”薑堰離笑著說著,已沉溺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葉錦瀾眉間的緊皺越發的實,像不斷勒緊的死結,永遠都沒辦法解開。
他的手攀上她的肩輕輕推開了她。
“我的妻子是喬顏,不是你。”
“我不管你情緒到底多不穩定,你也不能借此說出這種話,製造誤會。”
“我和你隻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薑堰離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眶溢滿了淚,不停的打滾,抿著唇,握拳奮力捶打葉錦瀾的胸膛。
“混賬!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賬!”
“為什麽到這種時候你都不肯說假話來哄哄我?就算是朋友,說一兩句順我意的話,有什麽難?”
錦瀾不會如此狠心對她,絕不。
“今非昔彼,我不想小東西誤會,更不想你誤會,與其給你假希望,不如說清楚,讓你麵對現實。”
“沒了舞台,還有其他地方能容得下你。”
“嗬,你的心還容得下我嗎?”薑堰離緊緊揪住葉錦瀾的衣服,晶瑩剔透的淚從眼角滑落。
葉錦瀾再一次拉下她的手。
無情冷厲的寒風從旁掠過似匕首狠狠刺入她的心,卻還在不停的旋轉,硬生生令其傷痛更深更重。
薑堰離毫無躲避迎上這男人的雙眸,深邃湛藍,一如既往的閃爍耀眼,獨獨少了凝望喬顏時那份柔膩。
這份情再也沒辦法屬於她嗎?
盡管她做的再多,投入再多的感情,他隻會無情的拋棄,從不會低頭來看一眼?
“喬顏就這麽好?”薑堰離低下頭來幽幽問道。
“……”葉錦瀾張了張嘴,最終篤定點了點頭,“我非她不可。”
薑堰離猛地抬頭雙眼通紅看著他,拚了命咬著紅唇,臉色越發蒼白,握著拳,嬌弱的身體不停的顫抖。
非她不可?
這四個字簡直要了她的命!
喬顏算得了什麽?那不過是街上處處可見的賤女人,為攀高枝不擇手段,論相貌,論身份,論地位,論聰明,喬顏樣樣不如她。
憑什麽?
為什麽站在錦瀾身邊的人不是她是喬顏?為什麽偏偏是那種低賤的人取代她原本的地位?
一下子,薑堰離瞳孔中的猩紅越發的猛烈,似火要噴出來。
“堰離,不要再傷害自己,我這次能來,不代表每次都能來。”
“或許你始終認為你自己屬於芭蕾的舞台,擁有芭蕾舞神後,你變得過分自傲,以至於你現在無法接受現狀。”
“我說過我會保證你日後生活無難,你可以放心去旅遊散散心,別老著過去的事。”
葉錦瀾以朋友的身份開導眼前的女人。
他真的一點都不希望再接到醫院的電話,一遍又一遍無止境重複她自殘的消息,他覺得很煩。
薑堰離弱弱點了點頭。
“錦瀾,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幫我。”
“能幫則幫。”
眨眼之間,葉錦瀾飛快推開薑堰離,神色複雜看著她,“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我不過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心從來都沒變,一直一直,就算是現在,我還是希望我們能重新開始。”
“我們絕不可能。”葉錦瀾斬釘截鐵回絕她。
“錦瀾,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早,或許,有朝一日,你會發現最適合你的女人不是喬顏。”薑堰離柔情似水看著他。
葉錦瀾一刻都不願待下去了,轉身離去。
“我會讓你知道,我才是你這輩子的摯愛。”薑堰離眉宇輕輕的抽動,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宣布。
葉錦瀾回到車上安安靜靜的坐著,突然發怒狠狠捶打圓盤,開車離開。
次日,葉錦瀾和薑堰離舊情複熾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葉家,葉氏,甚至是宋啟演和葉婉婷同居的地方都被記者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簡直就是末日。
最重要的是,雜誌的封麵是這兩人親吻的畫麵,拍攝鏡頭很好,不明的吃瓜觀眾看著就覺得他們濃情蜜意。
“該死的小婊砸!”葉婉婷雙眼冒火咬著牙,“我現在就去把這小婊砸五馬分屍,拋屍街頭,屍骨無存!”
她簡直想把清朝十大酷刑都拿出來給她用。
“冷靜!淡定!”宋啟演從後緊緊抱住葉婉婷,低沉的嗓音在旁不斷重複。
“冷靜你毛線!淡定你個頭!”葉婉婷的眼睛快要噴出射線,狠狠掐了他一把,“你這是要叛變?”
“……”
他哪敢有這熊心豹子膽?
擺在桌上的雜誌安安靜靜,就是那封麵特別的辣眼睛,簡直要辣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哥怎麽會突然去見薑堰離?
萬一這事被顏顏知道……
葉婉婷第一時間邁腿飛奔,但一瞬間就被人騰空抱起,“宋啟演,你這混蛋,快放我下來,我要去找顏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