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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私房錢?夫妻嫌隙

  第二天酒醒之後,雲德鄰有些後悔當時在酒桌上說話太過,竟然邀請定南王來見證家中醜事。


  到時候如果真的是雲夫人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到底該如何處置呢?

  處置得重了,續弦用贗品偷換元配留下的嫁妝中的名畫,這種行徑說出去,他的臉還往哪裏放?

  處置得輕了,雲微寒那個古怪性子,再加上定南王撐腰,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呢。說實話,有時候想起雲微寒那嘲諷的眼神和冰冷的微笑,他都有點心裏發怵。


  更別說那個隨時散發著殺氣的定南王了!

  雲德鄰又氣又急,幾天功夫嘴上竟然起了兩三個大燎泡,每天疼得呲牙咧嘴。


  雲夫人自忖已經了結一樁大事,心裏放鬆了許多,看到雲德鄰這個樣子,每日給他熬湯抹藥,十分殷勤。


  她雖然對雲德鄰的自私涼薄覺得心寒,但是目前這個家中雲德鄰才是一家之主,她還有兩個女兒未嫁,還是要用心討好他。


  可是,雲德鄰本來就是因為她做的事才急成這樣,看見她送來的湯水、藥劑就氣不打一處來,根本就不曾使用,全都當場退了回去。而且還厲聲訓斥,不許後院的丫環以後再到前院書房來。


  雲夫人很是弄了幾次沒臉,心中又羞又怨,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招惹了他。


  最後,她索性親自熬了一碗下火的湯,帶著大丫環白蘭來到了外書房。


  雲德鄰因為臉上的燎泡不雅,不好出門,已經請了假在家休養。


  聽見小廝回稟說雲夫人來了,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難看起來。


  好歹是念著她當家夫人的體麵,雲德鄰沒有讓人將她拒之門外。


  白蘭將手中的食盒交給雲夫人,自己識趣地留在了門口。


  雲夫人傷情初愈,麵色還稍微有些蒼白。今天更是精心打扮了,頭上挽著墮馬髻,淡掃蛾眉,輕描朱唇,本來平平的相貌也多了三分姿色。配上和煦的微笑,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舒服。


  她提著食盒,走起路來頗有幾分弱不勝衣之感。


  雲德鄰看見她這幅模樣,臉色和緩了幾分。


  雲夫人麵上不顯,心中卻有些黯然:這種嬌弱無力的姿態,全是當日從裴如蘭身上學來的。每次她和雲德鄰鬧別扭時拿出來,都能夠感覺到他態度的緩和。


  她走到書桌前,溫聲細語地說道:“老爺,妾身特意為你熬製了一碗去火的湯,你快些喝了,早點休息,不要再操勞了。”


  雲德鄰“嗯”了一聲,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去翻閱眼前的書,沒有再說什麽。


  雲夫人親手將湯碗捧到他眼前:“老爺請用。”


  雲德鄰掀開碗蓋,看著明顯是熬製了很久的湯水,想起來這些年雲夫人的小意體貼,心中也有幾分軟化。


  這個女人,雖然相貌平平,但是勝在對他死心塌地。


  從當初第一次見麵,他就知道安平侯府幼女、王家三小姐對他一見鍾情。但是,那個時候正是他和裴如蘭剛剛成親之時,他眼裏根本看不見任何女人。


  王三小姐尋找各種機會出現在他麵前,他都視若無睹。


  為了接近他,王三小姐不知道通過什麽方式,居然成了裴如蘭的好友。隔三差五地就會出現在他們家裏。


  他對裴如蘭說,不喜歡王三小姐,她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對。可是,裴如蘭根本不聽,反而更加頻繁地邀請王三小姐到家裏來作客。


  直到後來……


  雲夫人溫柔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老爺,趁熱喝吧,涼了就沒有用了。”


  雲德鄰的目光落在了雲夫人臉上。


  這張臉,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雖然平凡但是青春活潑的臉了,她的眼角已經出現了皺紋,嘴唇雖然塗了口脂,卻依然能夠看到底色的蒼白。


  他少有地心軟了幾分,輕聲問道:“夫人,你實話告訴我,微微的嫁妝你確實都準備好了?”


  雲夫人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這麽用心熬湯送藥,原來他卻是為了雲微寒這個臭丫頭的嫁妝在著急上火!還擔心她撒謊騙他不成?


  她白了雲德鄰一眼,用帶著幾分幽怨的語氣說道:“老爺難道還信不過我嗎?以前不過是家裏有事挪用了一部分,現在都已經全部補齊了。如果老爺不信,我把庫房鑰匙交給你,你親自去清點一下。”


  雲德鄰猶豫了一下,居然說道:“好。”


  雲夫人按捺著心中的不悅,繼續笑著說道:“那等會兒妾身就叫人送鑰匙給老爺。不過,老爺還是趕快把湯喝了吧。”


  雲德鄰一邊喝湯一邊想道:我先去清點一下,心裏有個數。如果差的不多,就幫她向微微求個情,讓定南王也不要聲張,免得把這醜事弄的盡人皆知,不好收場。


  如果差的多了,就讓她趕快補上,微微和定南王可都不是什麽好性子的,弄出來就是大事。


  裴如蘭的嫁妝擺了整整十幾個庫房。


  雲德鄰清點一遍,足足用了一整天時間。


  到了晚上,清點完所有嫁妝後,雲德鄰鬆了口氣。


  雲夫人做得不錯,大部分物品都已經按照嫁妝單子補齊了。


  惟有嫁妝中最昂貴的五幅名人字畫,他看不出真假。


  定南王說是高手摹仿之作,也不知道有沒有證據。但是,定南王既然敢說出來,估計就有很大把握。


  雲德鄰在庫房裏將這五幅字畫顛來倒去看了半天,看不出來一點破綻。


  最後,他索性自己去問雲夫人了。


  雲夫人忍著羞愧,將管事的如何發現某官被抄家的名單裏有《鬆雪圖》、如何找林百戶送禮將其廉價購回、如何委托林百戶繼續幫忙尋找、林百戶如何一一找到主家、胡有才如何一一贖買回來的經曆跟他全講了一遍。


  雲德鄰斂眉傾聽,聽完之後,心中的懷疑大增。


  這世間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情?雲夫人想要將嫁妝中的字畫找回,就發現了抄沒名單裏的《鬆雪圖》?恰好就有一個林百戶,手眼通天,幫忙找到其他四幅字畫?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麽珍貴難得的字畫就能夠一一贖買回來?


  怎麽看都更像一個局,針對雲夫人設下的局。


  如果是這樣,定南王所說的雲府管事在外高價尋找摹作高手,說不定就是真的。


  難道是府裏的管事勾結外人,想要騙取巨額銀兩?這五幅字畫差不多也是六萬兩銀子,就算是他給摹作者一萬兩,還能落下五萬兩呢。


  五萬兩,和他這麽多年為官置辦下的全部產業都差不多了。財帛動人心,管事的會心動也很正常。


  雲德鄰突然想到:六萬兩?雲夫人從哪裏來的這麽多錢?而且看起來,這還不是她所有的錢財!剛才她說到如何贖買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並不是肉痛不已,反而好像是鬆了一口氣。


  公中的銀兩不過一萬多不到兩萬,她一個婦人居然能有這麽多私財?

  當初安平侯府的陪嫁可是連裴如蘭的一半都不到,壓箱銀子也不過是六千兩。


  這才十幾年的時間,怎麽會翻成這麽多?

  雲德鄰忽然明悟,一定是她將裴如蘭的嫁妝轉為她的私產,攢下了不少銀兩。


  想到雲夫人平日一幅惟他是從的模樣,卻背著他做了這種事情,雲德鄰的臉色就拉了下來。


  這簡直是一種諷刺,虧他今天上午還想著,這個女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對他死心塌地。


  現在卻發現,她這十幾年都背著他在攢私房錢,將元配的嫁妝不知道用在了什麽地方。


  這種事情她都敢做,那麽,她還背著他做了什麽,誰又知道?


  雲德鄰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雲夫人不知道為什麽說完這件事的經過後,雲德鄰的臉色會變成黑雲壓城一般。


  她有些惴惴地問道:“老爺,可是有什麽事不妥嗎?”


  雲德鄰冷哼一聲道:“夫人實在是好手段!但不知道這些贖買書畫的銀兩從何而來?”


  雲夫人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起來,她雙目含淚、麵帶愧色道:“老爺,妾身當初為微微打理這些產業,所得收入未入公中,確實是妾身的過錯。”


  她用誠摯的眼神看著雲德鄰道:“妾身毫無私吞獨占之意,這些銀兩如今也全部用在了填補嫁妝上,也可謂是物歸原主。望老爺原宥。”


  雲德鄰已經對她產生懷疑,哪裏還會相信她的話?

  他長袖一揮,冷哼一聲,也不多說,起身離去。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雲德鄰止住了腳步。


  “既然夫人已經將嫁妝補齊,那我就直說了。我懷疑你贖買回來的字畫可能是贗品,過兩日我會請幾位鑒賞高手前來鑒定,看看到底有沒有問題。如果是真品便罷,如果是贗品,夫人私房中,想必還有六萬兩銀子,再去請人尋找贖買也不遲。”


  說完,雲德鄰頭也沒回地離開了雲夫人的正房。


  雲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贗品?鑒定?


  這怎麽可能?這明明是通過錦衣衛百戶才找到的關係,她讓胡有才送了不少銀子才做成的事,怎麽會是贗品?


  胡有才當初不是帶著老朝奉去鑒定過了才買回來的嗎?


  雲夫人連忙命人去傳胡有才來見,不詳細問清楚,她心裏也沒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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