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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離經叛道的念頭

  從雲德鄰的書房出來,雲微寒抱著裴如蘭的靈位,親自送到了已經被粉刷幹淨的祠堂正屋之中。


  向著裴如蘭的靈位鞠了個躬,她在心中默默說道:“我既然占據了你女兒的身體,就會好好地對你盡女兒的義務。也希望你在九泉之下,不要責怪我偶爾的離經叛道。”


  她已經想過了,就算是在一夫一妻製的現代社會,男人都靠不住,何況是在這個三妻四妾合理合法的古代呢?所以,她現在的目標就是掙到足夠的錢,在外邊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帶著李媽媽出去過自己的小日子。至於婚姻家庭,她實在是沒有興趣。


  這種想法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實在是太非主流了。她不敢對任何人說起,但是她的主意也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第二天早上,雲微寒來到主院為雲輕染送行。


  雲輕染和雲夫人的眼睛都紅腫得無法忽視。看到雲微寒,雲淺薰的眼睛射出仇恨的光芒,即使是雲夫人和雲輕染,也幾乎掩蓋不住眼神中的敵意。


  雲微寒若無其事,向著雲德鄰夫妻行禮之後,就端坐在座位上,語氣關切地問道:“妹妹的行李可收拾齊全了?如果有什麽姐姐能夠幫上忙的,千萬不要客氣。”原主被她們母女三人欺負了那麽多年,她也不介意隨時惡心她們一下。


  雲輕染果然臉上一僵,但是在雲德鄰麵前,卻不得不站起身來說道:“多謝姐姐關心。妹妹此去,要有好多時日不能見到姐姐了,還請姐姐千萬保重身體。”最後四個字她簡直是從牙縫裏一個個吐出來的。


  雲微寒一笑:“妹妹放心,姐姐在家裏一切盡有。隻是擔心妹妹到了那裏,生活清苦,多有不便。若有什麽短缺,盡管派人來家裏,姐姐一定幫你籌備。”


  扯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雲輕染被送上了角門外的馬車。因為慈寧庵不許帶服侍的下人,事事都要自己動手,所以雲輕染隻帶了兩個婆子。到時候兩個婆子就在庵外住下,負責一些粗使活計。


  雲輕染乘坐的馬車緩緩消失在街道拐角,雲德鄰自去上衙,雲夫人捂著眼睛被兩個大丫環扶回了正屋。雲淺薰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成了實體,想要把雲微寒燒成灰燼。


  “娘,雲微寒太囂張了,她把姐姐害成這樣,還盡說風涼話!”回到正屋,雲淺薰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


  “淺淺,你就不要再惹事了。娘身邊就剩下你了,要是你也出了事,可讓娘怎麽活下去啊。”知女莫若母,雲夫人一聽她說話就知道她在想什麽,連忙阻止。


  她這兩個女兒,雲輕染還算稍有城府,在人前都是溫柔典雅的樣子,博得了不少夫人小姐的讚譽。雲淺薰則隻有一派魯莽,脾氣直接,手段粗暴,如果不是她管家嚴格,雲淺薰對雲微寒的種種虐待傳出去,名聲絕對會臭不可聞。


  現在,連雲輕染都被雲微寒整得被送去了慈寧庵,雲淺薰哪裏會是她的對手?


  雲夫人拉下臉來說道:“不許再去招惹雲微寒,記住了沒有?”雲淺薰看了看她的臉色,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雲夫人才算是放下心來。


  雲夫人覺得,自從雲微寒去皇家別苑參加仲夏節回來之後,家裏的情形就變得十分詭異。也許韜光隱晦了十幾年,雲微寒真的有些什麽本事也未可知。在這個剛剛經曆了祠堂走水事件的風頭浪尖上,還是不要去招惹她的好。


  可是在雲淺薰的心中,卻根本沒覺得雲微寒有多厲害。就算是她現在心眼多了,可她再厲害,在雲家也是孤身一人。大不了自己多帶幾個下人,把她按得死死的,有什麽好怕的?


  姐姐說了,她根本就沒有燒祠堂,沒有燒那個死女人的牌位,可是為什麽父親母親都不相信她呢?雲淺薰相信雲輕染沒有說謊,她真的沒有做,卻被雲微寒陷害,被送到那種清苦荒涼的地方受苦。


  既然知道姐姐是被陷害的,她怎麽能夠坐視不管?父親母親不給姐姐出氣,她來!


  現在她也不過是仗著父親對她的憐憫而已。可是三姐妹中自己年紀最小,最得父親寵愛,等她收拾了雲微寒,就算是雲微寒到父親麵前告狀,頂多也就是說她不懂事,然後罰她抄寫《女誡》?禁足?隻要能給姐姐出氣,都不算什麽。


  雲淺薰拿定主意,就和平時一樣離開了雲夫人的正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開始思考計劃。


  雲微寒卻根本不知道正有人在背後恨她恨得咬牙切齒,一心一意想辦法想要收拾她。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她正坐在自己的小房間裏畫畫,身邊是一個小小的冰盆。這種待遇是剛剛才從雲德鄰那裏要來的,趁他還覺得自己有利用價值,就多要些好處嘍。


  李媽媽拿著一把大蒲扇使勁地給她扇著風,口中還說道:“小姐畫得好。”


  “媽媽說,好在哪裏?”雲微寒頭也沒抬地笑著問。


  “看著像真的一樣,比那些外麵賣的畫好多了。”李媽媽毫不吝嗇,對著畫紙上隻看見一個大致輪廓的人形大加誇讚。


  雲微寒心頭一暖,這個世界上隻有李媽媽一個人會這樣對她吧,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比別人好、比別人重要。


  當初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學過各種各樣的技能,其中就包括專門上過一年東西方的繪畫課。當時的繪畫老師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還曾經誇過幾次她有天賦,鼓勵她在繪畫領域苦下功夫。說她假以時日,很可能成為大家。


  雖然後來她並沒有能夠真的在這方麵繼續努力,但是在工作之餘,有興致的時候,也會揮毫塗抹幾幅,算是她的一個業餘愛好。別說,這個業餘愛好在她的工作中還幫了不少忙呢。


  不過,本來就是半吊子的水平,又已經很久沒有動筆,現在拿起畫筆,深覺力不從心。也隻有李媽媽,看她做什麽都是好的。


  雲微寒之所以向雲德鄰討要紙筆顏料,開始練習繪畫,目的當然是想以此作為謀生手段,掙錢、存錢、離開雲家,然後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她仔細想過了,原主生母嫁妝裏的那些鋪子,她現在沒有一個合適的時機去討要。古代社會裏,子女是不能有自己的私財的,她根本沒有理由去索要那些嫁妝鋪子的收入。除非是到了她出嫁的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索回。


  那些小說中穿越過來的女同胞,做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的,她也無法效仿。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那個人脈,上沒有商業關係和資源,下連幾個可以供她放心驅使的下人都沒有。


  她的廚藝一般,也沒有一個個菜譜秘方之類的去賣。


  她倒是有一肚子的冷兵器、熱兵器、炸藥之類的製作配方,可這些東西拿出去不是給自己招禍嗎?這京城之中藏龍臥虎的,萬一被哪位高人發現了她的真正身份,她還不被人關起來每天皮鞭拷打壓榨那點存貨啊?


  想來想去,還是畫畫比較適合用來賺錢。


  畫畫,隻需要她一個人就能完成;而且雖然她功力不深,但是勝在技法新奇,多少能夠吸引人的目光。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一幅畫頂多賣個幾兩銀子就是天價了。但是,如果她還有絕活呢?


  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雲微寒完成了她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副作品。


  她帶著幾分邀功的神態把畫軸塞給正在旁邊做針線的李媽媽:“奶娘,你看看。”


  李媽媽欣然把針線放好,擦擦手,小心翼翼地展開畫軸。


  “呀!”李媽媽發出一聲驚歎的叫聲,“小姐,小姐,這是……這是我嗎?”


  畫紙上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婦女,微微有些白胖,細眉長眼,嘴角帶著一縷微笑,整個人流露出溫和柔順的姿態。


  這隻是一幅小像,所以隻畫了一個頭像。但是從頭發到眉眼到氣質,都非常有真實感。這就是雲微寒最擅長的畫技——融合西方素描和東方工筆的人像寫真,既有西方油畫的真實質感,又有東方工筆的細膩傳神。


  和那些名家相比,這種寫真當然不夠高大上。人家是藝術家,她就是個畫匠。但是如果放在這個時代,她這種寫真的真實程度,絕對是獨一無二。雲微寒想,也許這是一條可以挖掘的生財之道。


  “這,這,簡直比銅鏡照得還細致還真切啊!”李媽媽握著畫軸的兩端,臉上滿是驚喜,“小姐,你這幅畫能送給我嗎?”


  “奶娘喜歡的話,當然可以啊。”雲微寒幫她把畫卷好,再次放在她手裏,“以後再給你畫更好的。”


  李媽媽握著畫軸,激動得說道:“這就很好了,很好了。”這樣的畫,等她百年之後,傳給子孫後代,也能讓他們看看她的模樣。


  “小姐,夫人如果知道你畫畫這麽好,一定會很高興的。我剛入府的時候聽說,夫人以前是京城最著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小姐這麽久沒有畫過畫,拿起筆就能畫這麽好,一定是夫人在天有靈在保佑你。”


  李媽媽絮絮叨叨地說著,扭頭將畫軸插到裏間的插瓶裏,洗幹淨手之後,點了香在正屋的供桌上插上,嘴裏開始向著夫人稟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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