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名揚
生死一線之間,黑袍人目光中透入出殘忍。眼見,槍尖離黎青的喉嚨隻剩下一尺的距離。木青藜眼角欲裂,鳳舞淚珠滾動。拚命地催動元氣,想擊落或躲避銀釘的追擊。黎青,倔強地揚起頭顱,手中捏著一粒‘天雷石’。“就算死也要濺你一身血。”決絕的聲音,加上黑袍修士已發現了黎青手中的黑石塊。
天雷石,天地間神奇的一種石頭,乃七階妖獸晉級八階時,渡劫電雷劫時吸收了電雷的一種異石,十分罕見,一萬七階妖獸渡劫,方才產生一塊這樣的異石。比火雷珠珍貴百倍,威力便是金丹期修士挨上,不死也會脫層皮。這可是黎青的嫁妝啊,黎青雖表麵乖巧,溫和。其實骨子裏剛烈,女子在修仙界若被邪修盯上,下場一般淒慘。所以,一直將天雷石帶在身邊。不想,自己築基才幾日,便要命喪此地。
黑袍似是隱約間感覺到麵前女子,手中黑石塊中的狂暴氣息,略微已遲鈍,槍尖略偏。黎青耗盡體內所有的氣力,身子盡力一偏,槍尖擦過她的頸項,一縷青絲割斷,掌心用力,便要引爆天雷石。
“黎青,小弟來了。”緊接著,一串晃人心神的鈴聲,響起。黑袍修士橫掃的長槍,一滯,身子略微一側,旋即,恢複清明。舉目,一個金光耀目的拳頭,泛著銀芒。擊向自己的頭顱,忙長槍一豎,用槍杆抵擋。
一股強勁的暴衝力,自槍杆上傳來,黑袍修士全身元氣暴動,腳步卻後移。因為,眼前的金身羅漢,身高丈餘,一拳緊跟一拳,終於黑袍挺不住了,槍杆被一拳擊打的彈擊在胸膛,一聲悶哼,不待喘息,一拳又至,奮力一推槍杆,兩者相碰,“哢嚓”一聲,鎮楞所有的人。青旗隊與鳳舞團,還有廣平府一些隊員,聞訊前來看熱鬧的。
黑袍心頭大驚,自己這杆長槍高等法器。驚恐之餘,不便多想,一拳奔至,黑袍牙關一咬,反手一掉槍身,槍尖直刺眼前的金身修士。卻不見對方躲避,這次黑袍真的驚懼了,槍紮在金身上,竟無法寸進。
胸部如遭錘擊,“噗”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倒仰,距離拉開,黑袍捂著胸口,祭器欲逃。眼角餘光看見,金身身軀一扭,擺出一個十分怪異的形態,旋即一拳擊出,並伴隨的一聲大喝:“傷我兄妹,必死。”
黑袍人但覺拳風臨體,身子有種被撕裂的感覺。“嘭”一片血肉橫飛,黑袍的身體似煙花般綻放,爆裂。化作漫天的血雨,散落碧綠的草林間。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此情此景,黎青、鳳舞、木青藜及上百名來自不同團隊的隊員,張大嘴巴,瞪大眼睛。
“咕嚕”不知誰咽了一口口水,打破空間的寂靜。木青藜緩過神,大叫一聲:“好,殺的好。黑羽騎士,都該死。”言畢,飄身來到丁嶽身旁,扶住身軀有些搖晃的他。“無事。”說著,服下一粒補元丹。
“啪啪”,此刻,鳳舞來到黎青身邊,架起她。而後,鼓掌。緊接著青旗隊員,然後鳳舞團,最後,上百人齊聲拍手,叫好。掌聲如雷,此時,人們才發覺滿手的汗跡。皆是青春年少,熱血沸騰的年紀。誰不想展翅高飛,萬人矚目。今日一戰,丁嶽名震通南、廣平兩府。
“哈哈哈——,痛快。”一聲長嘯,兩道身影禦器而來,飄身落地,一襲白衣的鮑老怪,灑脫不羈,身後跟著裝扮怪異的木昌幽。“哈哈,你小子殺起人來,夠狠。”鮑老怪一把將丁嶽抱在懷中,神態激動。這一怪異行為,使得眾人一怔,隻有木昌幽點點頭,低聲歎息。
又有破空聲響起,人言傳來:“你們解決了?”“比你們快些。”“如此真是大快人心,四名築基期黑羽騎士,夠讓他們心疼的了。”“不是四位,而是六名。”聞言,劉祥與範寧一愣,“你們?”“我們趕來時,他們已死。”鮑老怪言道。“那輛個誰殺的?”劉祥詢問,眼神卻瞥向捏著鼻尖的丁嶽。
“就知道你小子不凡。”劉祥近前一拍丁嶽的肩頭。不過,隨即眉頭一皺。疑問:“一名,還可以理解,兩位?你是如何辦到的?”劉祥湊近丁嶽的身邊,小聲問。“毒殺。”“什麽毒,如此犀利?”“迷屍。”簡單的二字,丁嶽出口。“哦,迷屍毒。迷屍!”劉祥似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竄起老高,晃身,離得丁嶽遠遠地。一旁的範寧身子一顫,不禁退後幾步。
這般動作,神態。自是讓鮑老怪與木昌幽咧嘴嘲笑。“笑什麽,我不信你們在我們之前,聽這小子說起那、那陰毒的東西,不害怕。”“心裏驚懼,但未表現的如你們這般明顯。”鮑老怪正色道。
“哦,對了,這是被毒殺的黑袍人的儲物袋,各位前輩看能否從中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丁嶽將密林內毒殺的黑袍人的儲物袋拿出。“不用了,我們已知。你的戰利品,自己收了吧。”鮑老怪語氣中竟有莫名的感傷。聞言,木青藜眼前一亮,飛身來到被丁嶽一拳轟碎的黑袍人散屍的地方,略一踅摸,便將一個袋子撿在手中。“嘿嘿,這個儲物袋就歸我們青旗隊了。”
“這個鬼精的小子。”木昌幽罵了一句,嘴角卻含著微笑。劉祥這時走到眾人的麵前,高聲道:“此間,事了,都散去吧。爭奪戰,結束還有一多日的時間。望大家繼續努力,勇爭第一。”“啊,我來說幾句。”木青藜站在劉祥身側,大聲道:“青旗與鳳舞團全體撤去沄湮澤,在樹碑集結。”
“哼,什麽時候,你可以命令我的團隊了?”鳳舞柳眉一豎,斥喝。“哎呀,還用比嗎!”木青藜揚揚手中的儲物袋,接著道:“築基修士的全部家當,還兩個。不必再比試下去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爭呢。”“誰跟你是一家人,最近皮癢了是吧。”鳳舞說著,一把折斷身旁的一截柳條,舉起,朝木青藜行來,嚇得木青藜掉頭就跑。
木華扶住黎青,見其他團隊的隊員紛紛轉身離去。聽聞有人垂頭喪氣的小聲罵道:“爭個屁啊,青旗隊有丁嶽這小子,一拳打爆一位築基期修士,那五階妖獸定有死於其手的。隨便拿出一樣,便可完勝我們。”
“哎,鄭兄言之有理。回去找到隊長,告訴這邊發生的激戰,算了吧,別爭了。還是采集一些對我們修煉用的著的靈草,回去刻苦修煉吧。”“太打擊人了,我們夢想達到的級別,竟在這丁嶽的小子手中如此弱爆。”“大家不必氣餒,那小子屬於異數,回去閉門苦修便是。”“對對,還是張老哥說的有理。”
聽聞著,他人的言語,木華與黎青相覷一笑。皆用更加崇敬的目光看著這比他們還要小的少年。“我們,先出去沄湮澤以免讓血蚊皇誤會。”“對,回到樹碑處,分析情況,我總覺得事情有哪裏不對頭。”木昌幽擺弄著頭上的小辮,言道。
等一行人走出沄湮澤,已是晚霞滿天。升起篝火,擺上美酒,燒烤著低級的獸肉。丁嶽與劉祥、範寧、鮑老怪、木昌幽四位築基期修士一桌。其他人沒有這個資格,也拘束。木青藜自然不願呆在他老子身邊,蹭蹭捏捏地來到鳳舞的隊伍裏。
“丁嶽,你離去後,猴子被兩名沙鼠隊員引走,此時未歸。見你並不擔心,我又療傷。便沒有提此事。不過,現在已是夜幕降臨。萬一——。”黎青湊近丁嶽的耳邊,擔心道。“沒事,他們在百裏內的一片區域。”“它們?還有——。”“我的另一隻靈獸。”見識過猴子神勇的黎青瞪著明眸,一推丁嶽。道:“你這家夥,時刻都給人意外。”
“青兒,坐下。這次沄湮澤之行,你的收獲最大。晉級築基期多少人的期望,卻又窮期一生也未必達到。”木昌幽一拍身邊的位子。“多謝,伯父。”黎青依言,乖巧的坐在木昌幽身邊,為其斟滿杯,而後,依次斟滿丁嶽他們的酒杯。看到其他三位築基期修士,皆衝木昌幽點點頭。木昌幽自然得意。
夜深,隊員皆以睡去。而木青藜與鳳舞不知躲到哪裏去了。丁嶽與黎青依然與鮑老怪他們一起,“丁嶽,說說你的看法。”木昌幽道。略一思索,丁嶽開口道:“沙桐,死在他們麵前,是不救,還是不願救。”隨後,丁嶽詳細的將一開始遭遇黑羽四位築基期修士的經過講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