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倒黴
白熊站起身軀與小婉對立,小婉乖巧地磕頭在地。“婉兒拜見大哥。”“哈哈,快起來。”說完,一把扶起小婉。接著,大嘴一張從中吐出一粒圓珠。“此珠名‘火靈珠’主人當年所賜。我在體內溫養幾百年一直無法將其煉化,看來它是適合你的。”小婉接過,交給丁嶽讓他暫時保存。
小婉,轉身再次麵對火靈真人的骨架,十指劃動,舞出繁瑣的軌跡,而後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骨骸上。鮮血滲入其中,突見骨架爆出一團刺人眼珠的強光。待丁嶽再睜開雙眸,骨架已不見,地上隻留下一段胸前骨。小婉上前撿起,揣入懷中。“主人,遺願已了,我們走吧。”白熊歎息一聲,率先轉身。丁嶽望著他的背影,感覺其身軀散發一股莫名感傷與放下重擔後的輕鬆。
走出洞口,卻不見兩隻啖氣血靈蟲。滿目依然是黃沙蔓延,沉寂死靜。“它們在裏許外,有把握嗎?”這句話是白熊再問溫小婉。“它們暴虐無常,可惜靈智混沌。不然早就離開此地了。”“若不成功呢?”小婉問。“難說,它們對我也不太友好。每次來這裏都必須帶些妖獸,不然也難進洞府。”白熊目現無奈。
“火靈真人難道沒有在其身上留下某些印記?”丁嶽插言。“當然有,我所擔心的是婉兒修為太低。又剛得到主人的傳承,怕萬一。”“我們過去,先讓婉兒一試。”見丁嶽如此說,白熊目光一凝,有絲驚疑地望了他幾眼。
一裏路途,片刻就到。遠遠便看見兩隻血紅的血靈蟲正在啃食一具屍身,隻剩下血肉粘連的依據骨架。機敏的血靈蟲旋即發覺了丁嶽他們的到來,同時轉身,觸角擺動,銀色的目光冰冷。“婉兒,你準備。待我先讓它們神智受些損傷。”言畢,丁嶽嘴唇念動。將善魂傳於他的‘震魂咒’使出。本用冰冷目光注視他們的血靈蟲驟見丁嶽手指舞動,立即振翅撲過來。
血靈蟲撲飛半途,突然口中發出一聲嘶鳴,墜落黃沙。此刻,小環飄出一閃至兩隻靈蟲上方。圓環發出璀璨的光芒,射出二個圓環虛影套在兩隻靈蟲頭部。“器靈。”白熊驚呼,目光含有驚詫。“這便是傳說中的靈物,少年竟身懷此種靈寶!將來——。”白熊心中喃喃,側目望了小婉一眼。
不等丁嶽吩咐,溫小婉十指舞出令人眼花目眩的指影。幾息,便汗流香腮。咬牙堅持,額頭的紅色蓮花印記逐漸冒出光輝。終於,一朵又一朵蓮花影像飛出,印在兩隻血靈蟲的額頭間。緊接著,一口精血噴出灑落它們的全身。須而後,兩隻靈蟲放棄掙紮眼神已現平靜。麵色蒼白的溫小婉走近,蹲下身,伸出手,血靈蟲乖巧地擺動觸角與小婉的玉手相互觸動。
“乖,先將你們放入靈獸袋裏,以後定會喂食你們好吃的。”輕輕地拍了拍血靈蟲的背翼,小婉伸手,丁嶽立刻將靈獸袋遞過。待兩隻血靈蟲先後自己爬入其中,收縮靈獸袋,而後拋給丁嶽。小婉才身軀一晃,差些蹲坐沙地。
將小碗扶住,白熊一臉關切。柔聲道:“不錯,幹的不錯。你這小男朋友竟身懷‘器靈’。”丁嶽正在往小婉口中喂一粒“補元丹”。聞言,看了一眼小婉,卻與她的目光相碰。見其眸波中柔情充斥,不由得心神恍惚。
“補元丹,你小子是煉藥師?!”白熊震驚。“四品元氣丹而已,小子目前也隻能勉強煉製出這類品質的丹藥。”丁嶽道,其實他所言是實話,但聽到白熊耳中謙虛,不由對丁嶽好感大增。而丁嶽正好借此掩飾他剛才那句話的不知所措。
小婉服下‘補元丹’,便盤膝導氣補充虛落的身體。趁此機會,丁嶽走到隻剩下一句骨骸的屍骨近前,隨手撿起這位倒黴的修士的儲物袋。“此人,就是在進洞前追尋而至的那夥黑衣人的頭領。”“嘿嘿,我故意將其放入洞府內,好喂食血靈蟲。”
“倒黴的家夥。”丁嶽心中為其默哀。“咦,這是什麽東西!”丁嶽看見屍骨旁一圓盤,順便撿起。
“追魂盤。”白熊走至前來,一望。丁嶽好奇地仰望白熊,意思詢問。“將其追蹤的人的一滴精血滴在盤中,便可追尋其行蹤。千金難求的東西。”白熊解釋道。“前輩-——。”“停。”白熊打斷丁嶽的言語。“我與婉兒義結金蘭,你又是她的小男朋友,以後該叫什麽?”丁嶽捏下鼻尖,以掩飾此時的尷尬。
“哪,叫白兄如何?”丁嶽道。“可以。”白熊回道。正要在說些什麽,驟見一團黑色光團突從追魂盤中飄出,化作一股黑色箭矢射向丁嶽的眉頭。“小心,鬼道秘術。寄魂術。”白熊驚呼。伸出熊爪拍拍向黑色箭矢。卻見丁嶽嘴角一掀,一縷火焰從胸內驀然飄出。
“啊。”一聲慘呼,從黑色光團中傳出。瞬間黑色光團便化作飛灰。“這,這是什麽火焰竟如此犀利?將黑袍人寄存於追魂盤內的殘魂一燒寂滅?”“啊,這是我體內護心玉佩中儲存的‘凡心魔焰’。”丁嶽如實答道。
“凡心魔焰!”白熊收起驚詫的神色,喃喃道:“凡心魔焰,心魔之炎。當年便是主人的師傅‘焰靈七絕’也未得到的焰火。”一直醉心觀察追魂盤的丁嶽似是未聽到白熊的自語,將其收入儲物袋。
約莫一個時辰,小婉從修煉中再次睜開明眸。幾人便向外行去,待出了地洞呼吸著山林間清新的空氣,頓覺身心清爽。“轟隆隆”一陣山崩地裂。驚得丁嶽與溫小婉及白熊急忙飛至裏許外的一座山頭。轉身觀望,卻驚恐地發現火靈真人的洞府此時已塌陷成一處盆地。
驚詫之餘,愣怔片刻的白熊及溫小婉雙雙跪下。起身,沉默片刻,白熊對小婉道:“婉兒妹妹,我回大涼山一趟去祭奠亡故的父母亡靈,而後便回。這段時間裏小子你要保護我的義妹,若出了什麽差錯,哼哼。”白熊攥著拳頭道。
“我不出溫家堡能有什麽事,放心去吧。路上小心。”小婉拍了拍白熊的臂膀。惹得他一陣開懷大笑。見白熊的身影迅疾地消失在叢林山石間,丁嶽與溫小婉對視一眼,道:“此間事了,收獲頗豐。我們也該回去了。”“哼,以後看誰再敢追殺我。”溫小婉故作惡魔狀,攤開雙手,一指指緊握,攥拳,咬牙切齒惡狠狠道。
兩人有說有笑向溫家堡的方向走回,離堡還有幾十裏路程,心中突然響起小環的警告,丁嶽一抓溫小婉停住身形。“嗖嗖”從一旁草叢中躍出幾名黑衣人,神識掃過皆是脫凡期修為。
不等對方言語,溫小婉黛眉一豎。伸手,對丁嶽道:“給我靈獸袋。”丁嶽依言,見她也不問對方的來曆及為何原因截殺他們,卻直接喚出啖氣雪靈蟲。在對麵的黑衣人愣怔的片刻間,連一聲慘呼也未曾發出便被血靈蟲咬斷了喉嚨。
望著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丁嶽也隻能為其默哀。待再次走出裏許,被丁鎮偷偷放出通天袋的青木鼠回到袋內。匯報道:“未發現令牌。”這樣的答案並未出乎丁嶽的意料。在回歸的路上,丁嶽邊與小婉說笑邊讓小環強行破開黑袍人的儲物袋,從中發現了一麵令牌。
令牌一麵繪刻兩隻羽毛,一麵刻著一個‘令’字。而青木鼠的一番探查卻未發現此等令牌,由此說明這一夥修士並不是追殺小婉的那夥黑衣人。突然,丁嶽腦間靈光一閃。想起在溫家堡的大門外偶遇的洪泰,那位從遨雲宗回歸家族的築基期修士。嘴角一咧,心歎“倒黴的家夥們,本來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卻不想溫小婉剛收服了血靈蟲,又憋了一肚子氣,正想拿人出氣,偏偏他們撞上來。”
遇上恨意滿懷的溫小婉。怨,隻能怨他們太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