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手
待冰蛟離去，三人互看一眼。點下頭。
玄遠首先祭出一麵圓盾，把太玄宗弟子罩在其中，率先分開水層，進入潭中。
萬劍宗出手的並不是那位姚師姐，而是一位麵容木訥的中年男子；見他祭出一把傘形法器，護住眾人，躍入潭中。
洛賓轉身對天衣宗弟子言道：“一會，進入洞府。大家要相互協助，共渡難關。更要防止一些人的偷襲。”
眾弟子齊聲回答，洛賓的臉色才恢複如常；祭出一把玉扇，發出光芒將一行人罩住，便向水下進發。
丁嶽緊跟洛賓身後，天衣宗弟子並未麵露不悅；因為，剛才洛賓介紹丁嶽時，講道：丁嶽是本門客卿長老柳無涯上人的愛徒，本身也是一名三品煉丹師。
對脫凡期的修士來說，三品煉藥師是他們必須客氣對待的人物。況且，其身後還有一位六品煉藥大師。
十幾分鍾，一行人腳落潭底。緊步向前；又過了十幾分鍾，丁嶽終於看到先前入潭的眾人。
一座似玉砌成的石門擋在眼前，玄遠與姚師姐見洛賓到來，相互再次點下頭。三人並肩站立，麵向石門。手指劃動，結印結，瞬息後，或並指或掌推或拳伸，三道三種顏色的氣波擊向石門。
好一會兒，丁嶽發現三人略有些吃力；本想上前相助，但有頓住身形，心念：“初來乍道，還是低調些。”
正在此時，眾人發現石門竟泛起一圈圈波紋，由石門中心向外擴散。
驟然間，丁嶽隻覺眼前一黑，再次睜開，卻發現身處一處寬敞的石洞中，洞頂隔不遠便鑲嵌著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將石洞照亮。
“大家不必驚慌，我們已進入真君洞府。”洛賓響亮的聲音傳來，穩定住眾多弟子。
整頓好隊伍，三撥人分三行朝石洞的另一方繼續前進。
大約行進了幾百米，抬頭見前方出現了三道石門，僅能供一人穿過。
可是，門前卻有五頭妖獸把守。最左方一頭雙首獅，中間兩頭青狼，右側一條人高的三尾蛇和一頭半人半獸的怪物。
丁嶽在幾隻妖獸身上感不到有絲毫的氣息波動。
“莫不是，是傀儡。似乎與老鬼訓練自己的傀儡獸一樣，不過這幾隻好像用元石催動；而不是抽其它妖獸的魂魄後，再注入體內的。”
眾人在怪獸的十餘米外停下腳步，玄遠上前一步，漠然道：“黃林，去擊殺那頭雙首獅。我們走這道門。”
丁嶽瞧一名十七、八歲的男子從太玄宗的隊伍中躍出，嘴唇微動，自上而下，雙掌一展，兩柄閃著寒光的三股鋼叉，分襲獅子的左右獅頭。
雙頭獅張口兩道光芒迎擊而出。光芒擋住兩柄鋼叉，卻又見黃林手掌一扭，一把大刀現於手中，甩出，斬雙首獅腰部。
待大刀離獅身米許，突聽黃林一聲驚喝：“爆。”
“嘭”大刀竟爆炸開來，雙首獅全身同時也爆出一層黃光護住身軀。
一陣煙霧過後，丁嶽望見雙首獅已變成無頭獅，身子倒在地麵。
蹙眉，丁嶽想：“自爆自己的法器，看其神情似是怕時間久了，引來那玄遠的不快。”搖搖頭，又思索著。“那把大刀隻不過是一件中等法器，不可能有如此大的爆炸力。這裏麵有問題。”
獅倒，門開。玄遠揮臂，帶領身後一個個弟子跨門而入。
“洛賓師弟，我有個建議。”待太玄宗等人沒了身影，姚師姐扭動腰肢走近洛賓道。
“師姐，請講。”洛賓目不邪視，客氣道。
“我們萬劍宗這次走中間這道門，可否？”不等洛賓回答。姚師姐緊接著又道：“不過，師姐想請這位丁嶽小兄弟出手，擊斃守門的兩頭傀儡獸。”
洛賓眼神一眯，已知姚師姐的用意。
正在與朱靈珠小聲說話的丁嶽，也聽見了他們的言語；不由一怔，發覺倆人的眼神齊望這自己。
捏下耳垂，抬頭與姚師姐平視，一笑。問：“前輩，這是為何？”
“什麽前輩、後輩的、我老嗎。”春波般的眼眸，凝視丁嶽，見其眼波不起絲毫閃動，神色平靜，心中不禁一聲讚歎。
“以後，和靈珠妹子一樣，叫我一聲姚倩姐，即可。”
“姚姐姐，對我挺好啊。丁嶽哥哥。”一旁的朱靈珠小邁一步，靠近丁嶽，低聲道。
“聽聞，丁嶽小兄弟拜入‘藥香穀’柳無涯門下；難道，隻學會他的煉藥術。”姚倩話說著，似有意地瞟了萬劍宗眾弟子一眼。立刻，便引來一片起哄聲。
“是啊，我等道門已法術見長；丁師弟露幾個法決，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不要怕，真要不敵，我們自會出手相助。”
嘈雜的叫喊聲，不難聽出不屑與輕視。嫉妒與醋意。
這也難怪，朱靈珠在萬劍宗屬於天之驕女；愛慕者甚多，但從來除去長輩外，與平輩者交往甚少。
便是少宗主也難得其歡顏，可今日一見一個不知名的小子，卻嬌顏笑熙，冰麵化春水。
怎不讓人心生嫉妒與不快呢！況，朱靈珠在萬劍宗的地位僅次於萬劍鳴少宗主。
因為，其身後是朱橫大長老，在宗中主管刑罰。
且，鐵麵無私，不留情麵。
故，宗內一些核心弟子見到朱橫便有些肝顫；甚者，遠遠看見其老幹脆繞道避行。
丁嶽瞥了朱靈珠一眼，見其雖麵罩寒霜，嘴角卻隱含一絲笑意。
“看來，靈珠也想讓我出手。”
一念至此，丁嶽對姚倩一點頭。說道：“恭敬不如從命，小子獻醜嘞。”
轉頭看洛賓，再言道：“洛師兄，-——。”
洛賓擺手道：“說實話，我也想見識一下丁兄弟的道術。”
丁嶽邁步前行，等剛到距離兩頭青狼幾米處；突然，兩頭傀儡狼同時躍起，分兩側咬向丁嶽的肩頭。
移步側身，向前跨一步。狼頭擦肩而過。
驀地，拳影一閃，一頭傀儡狼從前爪的腋部分裂爆開，整個身軀散落塵埃。
此情景，使得姚倩檀口微張，一臉的不可思議；因為，她未感到絲毫的元氣波動；僅憑機體的力量便打碎用高等材料煉製的傀儡。
一時使姚倩難以接受；反觀，洛賓眼角一顫；點點頭，心中卻已驚詫不已；而朱靈珠含在唇角的笑意逐漸擴展。
最後，展顏一笑，如雪蓮綻放。
未等眾人緩過神，剩下的青狼再次躍起，從半空撲向丁嶽，兩前爪搗襲丁嶽的雙肩。
“呲呲呲”，刺空聲，驟起。
在一旁，直立的三尾蛇驀地發起攻擊，一尾直刺丁鎮的背心處，一尾橫掃腰間，一尾成勾形襲擊腳踝。
驟然，突變。
使姚倩不由掩嘴驚呼，洛賓手掌猛一握，隨即又伸開，隻有朱靈珠麵靨不變。
丁嶽心間雖微感驚異，但身形不亂，退步，身軀詭異地一扭，躲過掃向腰間的那條蛇尾，在向後一步，抬腳跺蹬。
“哢嚓”三尾蛇身體與尾巴分叉處，被丁嶽一腳跺碎，立刻癱瘓在地。
緊接著，丁嶽猛向前跨出一步，伸拳一記“碎空拳”；一股氣波吹過青狼，傀儡狼獸落地，身子一歪，散成一片片碎塊。
不待眾人喝彩聲起，那一直不動的半人半獸的怪物，雙臂一伸一縮；如同鷹爪的下肢，蹬地直衝向丁嶽；雙臂齊出，卻不帶絲毫風聲，快如急電，偷襲丁嶽背部。
丁嶽第一次出拳，襲空拳；擊斃一頭青狼。鬼魅附身步，踏爛三尾蛇；一記小成的，碎空拳；擊碎另一頭青狼
。而，此時此刻此情景，丁嶽隻有用早已練至頂峰，爆空拳。
拳分，丁嶽退幾步；而半人半獸的傀儡怪雙爪擦地，在石板上留下三道溝壑，停在剛才站立處，便一動不動。
一次呼吸間，半人獸突然如同沙堡般，被洞中掠過的風吹拂而下，塌成一堆沙堆。
三拳一腿聲名起。接連不斷的異變，使兩隊人馬一時忘記驚呼，竟皆愣怔原地。
好一會兒，姚倩拍了拍高聳的胸脯，才恢複桃花笑麵，眼神驚奇地望著丁嶽，再以無調笑之色。
“好厲害的小兄弟。多謝。我們就先行進去了。”
言畢，眼色一挑朱靈珠。
無奈，朱靈珠幾步到丁嶽，抓住他的手臂。低聲道：“丁嶽哥哥，一會見。”
丁嶽突覺臂上一涼，不及細想，白衣飄去。心頭一時竟不知湧出幾番味道。
石門開啟，洛賓一拍丁嶽的肩膀。“師弟，我們也入洞府吧。”
幽長的通道，窄的隻容兩人並行。
一路沉默，丁嶽滿腦都是那張顰笑研兮的麵靨，飛掠撲來的飄飄白衣。
約半個時辰，前方出現光亮；出了山道，視線開闊；遠望一片白蒙蒙，似霧似煙。
眾人在洛賓的帶領下快步前行，在霧氣繚繞的幾丈外停住身形；因為，此處豎立著一麵高大的石碑；上寫幾字：迷霧幻陣。
石碑根部還放著一麵石盤，其中有十顆乒乓球大的圓珠。洛賓揮袖把圓珠卷起。
“這便是第一關，你們要謹記一個‘幻’字。破‘幻’即過關。記住一定要堅守本心。”
“迷霧中神識受限，極易誤入歧途。不過，我還是希望在冰鯉真君兵解之地見到師弟們。”
“根據前輩經驗，組隊闖關，成功的幾率更大一些。”
洛賓掃視一眼天衣宗弟子。再次揮袖將圓珠懸浮在眾人麵前，命令道：“收好。這是‘破界珠’。一旦有性命之危，立即捏碎此珠，便會被傳送出洞府。可保一命。”
言畢，衝丁嶽略微點下頭。飄身入迷霧；天衣宗弟子三五成群分別進入陣內；幾晃皆不見了身影。
丁嶽飄身剛想入迷陣，突聽有人叫自己，不由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