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眼睛
法羅爾驚訝的看著輝夜姬的那一雙白色瞳孔的眼睛。
能夠看到生命和世界的真實。
在他的世界能夠做到這點的，隻有高位法師！而他現在，很顯然是一個連學徒都不是的，隻是擁有一點魔力，掌握了一兩個普通法術模型的法術愛好者而已。當然，能夠較為熟練的掌握一兩個法術模型，且還懂得一點粗淺的精神冥想方法的他，比起很多想要走上法師這條路的而言，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然而現在他聽到了什麽？
隻要擁有一雙眼睛，就可以達到高位法師才有資格做到的事？
那這雙眼睛的級別，在他的世界裏也能當得上是類似於神器級別寶物了。隻要曝光，必然會引來諸多法師的覬覦，哪怕是高位法師都會忍不住下場，畢竟對那些大人物來說，神器不神器的先不談，這雙眼睛值得研究。
而法羅爾也相信，如果他能擁有這雙眼睛，那他在法師之路上，將會走的比他人更加的順暢，這還是建立在他沒有一個好老師的前提下。
這就像是有人玩一個遊戲，事前進行了大量的準備，瀏覽了諸多高手的攻略，將自己進入遊戲後的行動詳細規劃了一遍。當這些準備完畢，他進入遊戲後就能夠很快依照對遊戲的了解，使自己的角色快速的進行成長。其成長速度，將不低於一個大號玩小號的老玩家。
放在法羅爾的理解裏，那就是一個法師學徒，掌握了擁有高位法師才能有的經驗與能力。一位高位法師哪怕並不攜帶什麽法術知識，僅憑他的經驗與觀測能力，學習高位之下的法術知識，其理解力與掌握力都將是非人的存在，堪比那些天賦極佳的妖孽。
這種自上而下的降維學習，近似開掛。
法羅爾很心動，他真的很心動！畢竟以他的法術天賦，如果按部就班沒有意外的機遇，他幾乎是很難成長為高位法師的。他雖然還未真正接觸法師的核心圈子，但他也知道一位高位法師的誕生究竟有多艱難，又有多少天賦妖孽的法師學徒倒在這條路上。
眼前就是一個機遇！
一個可以讓他有希望成為高位法師的機遇！
如果那雙眼睛真的如那個女人說的那樣！那法羅爾毫無疑問，哪怕那個女人提出更加苛刻的條件，他都會咬牙答應下來。
種樹？
沒問題！
哪怕法羅爾從身前兩個人的對話中推測的出，那個女人種植的樹並不是簡單意義上的種樹，那棵樹也可能代表著某種巨大的危險。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清楚的告訴法羅爾，不要期待一些從天而降的好事，因為它們必然在背後伴隨著某些看不見的風險。
一雙足以媲美神奇的眼睛，換取一個種樹權的交易。這種看似從天而降的好事，已經構成了需要讓他警惕的前提條件。
但就算是內心警惕，又能怎樣呢？
克製的下自己內心的貪欲嗎？
法羅爾從小到大很相信自己對誘惑的抵抗，在同層次的，甚至家世比他更好，比他更高貴的同齡人都在遊樂的年齡，他就已經能忍住天性，耐著性子紮根在家族的藏書中開始枯燥的自我學習了。他的家世在他的居住地，讓他有著諸多的誘惑，但他從未曾真正屈服過。
這一次不同。
以往的那些誘惑既無聊，對他規劃的未來又無大的益處。但這一次，卻是足以決定他未來是庸庸碌碌，還是一飛衝天！錯過這一次，法羅爾也無法保證，自己未來究竟是否還能遇到這種機遇。
“你在猶豫？沒有必要猶豫的。哀家並不對你居住的星球做什麽，你也不需要擔心哀家會讓你在不曾擁有自保之力前就做交易的事。”輝夜姬一眼看穿了法羅爾內心的猶豫，當即沒有任何婉轉的直白的點出。“我願意和你交易，隻是因為我很中意你所在的世界的而已。那是一塊比我的花園更好的土壤。”
法羅爾聞言抬首，有些驚訝的看著輝夜姬。“您知道我的世界？”按照印記傳遞的信息，他們三個應該是分屬於三個不同的世界，按照道理來說，三個人對另外兩個的世界，在沒有交流的情況下應該是一無所知的。但從最初開始，眼前的這個女人，以及那個拎著劍的大叔，似乎對他，乃至他所在的世界都有所了解一樣。
是有什麽地方他忽略了？
還是說對方兩個有什麽其他的，不被他知道的方式可以探尋他的秘密？
再或者說，是因為那雙眼睛？
果然下一刻，輝夜姬的回答就肯定了法羅爾的猜測：“你的心思，靈魂，在哀家的這雙眼睛麵前毫無保留。”
“我嗎？”香克斯看到法羅爾移過來的目光，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尷尬的笑著：“我的見聞色可以聆聽世界萬物之音。你的心聲實在是遮蔽不住啊。”
兩人說的輕描淡寫，但一個看，一個聽，依然震撼到了法羅爾。
“我答應。”法羅爾一旦拋卻了猶豫，那就立刻變得果斷。雖然他沒有看穿人心思和聆聽人心聲的能力，但他卻懂得察言觀色，從他人細微的表情上來分析對方此刻的心情。很顯然，自稱輝夜姬的女人不是一個有耐性的女人，也不是一個不動聲色的女人，她的臉上此刻已經有了一些不耐煩。很顯然下一刻，如果法羅爾還沒有給她一個準確的答複的話，這筆交易她很可能就不會再提。
法羅爾不清楚這不是輝夜姬欲擒故縱之類的手段，但他卻不敢去賭。
機遇到了，就一定要抓住。放過是對自己的罪大惡極。
這是法羅爾父親，加迪斯家族的現任主人從小到大教導他的道理。
輝夜姬上前一步，額頭上那枚豎痕如眼睛半睜開，露出裏麵一顆有著樹狀印記的金黃色眼睛，那雙眼睛與法羅爾的目光對視，一種莫名的精神力，順著眼睛侵入了法羅爾的身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