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文明與回饋【上】
“當然。”古一回答的簡潔而有力，那種肯定甚至一瞬間讓激動中的兩位布魯斯·班納心裏飄出了些微的慚愧。
“我們應該怎麽做？”
與在激動中表現的有些手足無措的布魯斯·班納相比，托尼·斯塔克就務實且冷靜的多了。他理解布魯斯·班納不是的激動是為何，甚至他的內心和對方一樣的激動，畢竟眼前這一幕，可能就算是他這輩子最高光的時刻了。哪怕當初創造出馬克係列的戰衣，甚至創造出了一種清潔高效的新能源，也無法和此時此刻相比。
托尼·斯塔克擁有科研人員的好奇與探索欲，也同樣具備商人的一些品質。就比如眼下，他並未再三追問許可與否，而是直接問古一參與引導的方式。
“還需要時間，它們還需要進一步進化。”古一安慰了四人一句。至於其他人，則是一臉發懵的站在原地，像是局外的旁觀者一樣。雖然身為神盾局特工與阿斯加德王子的他們比起普通人也能稱得上學識淵博，各種技巧純熟，但那擅長和熟練的大都是戰鬥係和戰術係，比起引導一個文明成長來說，他們這些人加起來綁一塊，都不如托尼·斯塔克四個中的一個。
中子星在飛快的進行著自轉，一秒的自轉高大上百次！如果不是那種特殊的視野加持，他們別說如慢動作回放一般清晰的看著上麵發生的一幕幕，恐怕隻能在黑暗的宇宙間看著它自轉發呆。但是眼下，他們既能感覺到時間在宇宙飛快的流逝，卻又可以不受時間加速影響的看著那些奇特的生命一步步進化。
中子星上的懸臂結構植物已經開始開始噴吐花粉，周圍相鄰的植物尖端膜片收縮，經曆過許多周轉後，成熟的種子莢落下，在持續的風中翻滾到遠方。
“有性生殖！”布魯斯·班納沉醉其中。他是一個溫柔而善良的人，加上恐懼於內心的“怪物”，所以心思更加的敏感，也更容易沉溺於眼前這種生命進化的壯闊，那裏發生的一切，或許在史蒂夫·羅傑斯他們眼裏還有些單調，但對他而言，那是一種比他見過所有的風景都更加美麗，也更震撼人心的美麗。
進化依然在進行。
種子莢破裂，種子散落，其中幾粒種子開始了生長，其中一顆種子長出的植物最是強壯，它的頂蓋很快就升到高處，遮蔽了自己生長較為緩慢的兄弟姐妹，下方是恒星釋放的熱量，頂蓋是那株植物的底麵，其中某一株幼苗身體功能開始失靈，但它卻另有奇遇。
植物體內的突變酶是用來製造並修複支撐頂蓋的晶體結構，可是當有機體瀕臨死亡時，發生的核化學反應令這種酶發了狂，溶解了本應保護的晶體結構，使這株幼苗變成了一團汁液和纖維。這些汁液順著自己紮根的緩坡緩緩滑到了一個新地方，用來噴灑花粉的噴嘴也有原先追尋最佳方向的感光性能，轉移到了最上方。
這是一株特別的，與眾不同的植物，其體內的突變酶也重新控製住了自己，植物根係重新紮根地麵，重建頂蓋。接著又釋放和接收了許許多多的花粉，這株可以移動的植物，此時已經有了一大堆的後代。它們全都能溶解自身僵硬的結構，且已經可以根據周圍的環境是否最大限度的利於生長而決定是否遷移。
時間推移。
最早的動物出現，它們從不會動的表親身上獲取種子莢作為食物，更進一步後，它們發現這顆恒星上有著許許多多可口的新食物。當然，最好吃的莫過於同類。
此時此刻，一群由植物進化成的動物，已經在這顆中子星上開始了大規模的繁衍。
它們失去了植物的那種晶體結構的支撐，整個被恒星強大的重力壓得扁扁的，具備感光的花粉噴嘴和膜片進化成了眼睛，植物的懸臂結構退化成生物的骨頭，它們第一次用眼睛，“看”到了自己所處的星球。但動物與植物不同的，它們必須要與恒星的磁場對抗，它們的身體被沿著磁場線撐成扁扁的橢圓，這使得它們的眼睛也被撐長了，然後它們發現橫跨磁場線比沿著磁場線走要困難多了，大多數動物都放棄了嚐試，對它們來說，世界幾乎是一維的。行動容易的隻有“東”和“西”一朝磁極走。
漫長的時間又過去了。
此時那些初生時很孱弱的生命們已經遍布這顆星球大地，有一些聰明的動物會抬眼仰望漆黑的天空，它們會看到光點隨中子星的轉動緩緩穿越過這片黑暗。它們開始了思考，這些光點是什麽，意味著什麽，代表著什麽，是否與它們有關係等等。
最終聰明的動物開始將天空的那些亮的光點作為參考方向的航燈。
它們中的一部分學會了思考！
新一輪的淘汰和進化來臨。
時間再次推移，這顆星球上經曆了原始生命，植物，動物橫跨久遠時間的演化後，終於誕生了一種如地球智人與人類般的智慧生命。
一切都恰如其分，就如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著這一切的發生。
或者說，就是有一隻手，一手創造催生出了這種奇特的智慧生命！
布魯斯·班納與托尼·斯塔克等人已徹底震撼到無言，隻覺心胸被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塞得滿滿，而旁邊的史蒂夫·羅傑斯眾人，也推己及人，聯想到人類當初，應該也是如這般經曆了漫長的演變。淘汰與進化。
“你們準備好了嗎？”古一看向托尼·斯塔克四人。
“我們要怎麽做？”布魯斯·班納壓抑著自己內心的興奮與震撼，但語氣還是因為興奮激動等情緒有一些顫巍巍的哆嗦。
“在腦海裏想想你們想要教導給他們的知識。”古一張開手，五指虛虛的抓向前方站著的托尼四人。而托尼·斯塔克四個則是一臉的肅穆，按照古一的指點，努力的在腦海裏回想著一切自己擅長與知曉的知識。作為代表了此時地球智力巔峰的兩人，地球上能與他們兩個媲美智商和學識的也隻有屈指可數的那麽三兩個。
四條銀白色透明的線，自托尼·斯塔克四人的太陽穴處蜿蜒伸出，向著古一張開的手掌匯聚，史蒂夫·羅傑斯他們屏息靜氣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略有些擔憂的看著四人的麵容。
四條銀白色的透明線在古一的法力下不斷的凝縮，最終匯聚成四團裏麵有著煙霧般飄渺物質的球型結晶體，每一個隻有半厘米左右的直徑。當四條線從托尼·斯塔克他們的身上斷開後，年輕的托尼·斯塔克禁不住的問：“你從我們腦海裏抽出來的這些是什麽，記憶？”
“可以說是記憶，也可以說是你們的思維，但卻又不僅僅是那些。”古一手一揮，將四顆包裹著一層能量的知識晶體向著中子星的方向拋了過去。
四顆晶體化作流星，飛快的接近著中子星，然後被其引力捕獲。最終在古一的操縱下，安然落到地麵，隻是掀起了一陣輕微的震動。
此時的它們已經建立了部落，有了自己的語言與文字雛形，一些年長者在部落中擔當著長老和智者的職位，它們主要是負責照顧族群付孵化的蛋，以及教導新生兒說話。還有一些喜歡到處遊走，老年落腳的長者，也會成為其落腳部落的傳播者。
年長者們為了區分彼此，大都會根據自己的經曆或做過的相應的事來為自己起一個代稱，這是它們名字雛形的由來。
部落群體在此繼續進行細分，有的開始學會利用可利用的材料製作簡單的武器來打獵，有的學會了打破種子莢給植物播種，有的學會了簡單的計數。它們，或者該說是他們，麵對惡劣的環境，時不時噴發的火山，整個族群總是在進行著遷移。
遷移的過程裏部落與部落也會相遇，也會交流，更會發起部落之間的戰爭。
總是在噴發的火山與遮天蔽日的濃煙，使得他們仰望星空變得艱難。時長日久，部落裏的智者認為能夠看到天上光點的地方，就是暫時的安寧之所。惡劣的環境使得粗糙的神話體係在部落與部落之間萌芽，最終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將漆黑天空裏的那幾顆明亮的光點作為神明，而某一刻特別明亮的，也顯得比其他光點大的大光點，則被他們視為最高神明。
一如古時的人類麵對天災那般，為一個個天災編造出一個個神明的雛形。
神明出現後，祭司做為宗教的副產品也同樣出現在了部落，部落裏隻有最博學最聰明的人才能擔任這個職位。
有一天，一些遷移的部落，正好看到了四顆劃過他們上空的，格外明亮的流星墜落。眾多的部落開始向著流星墜落發生震動的地方開始遷移，他們認為，那可能是神明的某種賜予。
當一些部落抵達流星墜落之地後，他們看到了，觸摸到了那四顆圓潤的球型結晶體。而其中的一些祭司則是在冥冥中的影響下，在接觸球體之後發生了變異。他們可以用眼睛，觸角，甚至是味道等不同的方式來閱讀那些晶體內蘊含的信息。
那真是很龐大也很恐怖的信息。
他們開始修改之前粗陋而不成體係的教義，開始整合部落與部落之間的神明傳說，更開始，將自己從那些晶體上閱讀到，嗅到的信息，作為新的教義，開始布道。
他們開始在這裏圍繞著四顆晶體建立神殿，建築，每一個來到的部落，都將這裏視為族群的聖地！部落與部落開始融合，大量的新生兒誕生於此，從小便接受著那些教義，聖城之外，還有更多的部落，毫無怨言的供奉著這座越加繁榮的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