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卡西利亞斯
一隻小蟲子。
幾隻小蟲子。
夜色下的方諾靜靜的看著幾個黑袍人鬼鬼祟祟的向著卡瑪泰姬的圖書館而去。沒有為他們設置障礙，也沒有為法師們給予警示，有的，隻是為這些人的祈禱。沒有和古一真正意義上敵對，就不可能領教到齊可怕。
僅僅隻是觀察時間線的能力，就足以令她的大多數人感到絕望。
方諾打算好好看看，然後根據那些人的下場來評估古一此刻究竟是否厭世。如果是厭世狀態，方諾恐怕還要客串下心理導師。雖然就這些天來看，古一的精神狀態稱得上極佳，甚至對下麵那些以往近乎被她放養，完全交給莫度等人主管的法師，也投入了一定的關注和教導。
這對古一來說是破天荒的。
莫度等對古一大師有所了解的人，自然很清楚，古一這些天對下麵法師們的教導，完全夠資格以往被她看好開小灶的法師們了！如卡西利亞斯，也如莫度他自己。
……
故地重遊，站在卡瑪泰姬圖書館門前的卡西利亞斯，平複了一下自己憤恨的心緒，對身邊選擇追隨他，準備投靠多瑪姆的下屬法師揮了揮手，吩咐道：“速戰速決，我在外麵鬧出來的動靜將古一吸引了過去，但她很快就會察覺到不對回來。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裏。”
幾名法師沉默的點頭，其中兩個上前，雙手間勾勒出圓形的陣圖，撞門而入。卡西利亞斯帶著人緊隨其後。
黑黝黝的圖書室隻有幾根蠟燭亮著，這些負責這座圖書館的圖書管理員的怪癖。他喜歡這種幽暗的環境，並不明亮的火光。而那個管理員，突襲之下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解決。為了這一次行動，卡西利亞斯花費時間籌謀了許久。
本來當初叛逃時，對他而言是最有機會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可惜那時古一意識到了他的計劃，逼得他不得不先逃離卡瑪泰姬。但是，他終於又回到了這裏，且還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東西！為了這次行動，他在外界可是鬧出了好大的動靜，才終於將古一給吸引了過去。
眼下，就是他多年心願達成所願的時刻。
然而，就在卡西利亞斯的心緒因為即將得償所願而有所波動時，一個他絕不想聽到的聲音，卻突兀的在黑暗的圖書室裏響了起來。
“好久不見了，卡西利亞斯法師。”
燭光搖曳間，古一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手裏捧著一本黑色硬封皮的書。那種悠閑的神色，就像是她在這裏捧書夜讀時，卻碰上了卡西利亞斯這些不速之客那般。
“你怎麽會在這裏？”
卡西利亞斯看著站在他前方的古一滿臉的無法置信！他是再三確認了古一被他的籌劃給拖延住了之後，才趁機潛入了卡瑪泰姬的。按照他的設想，此時的古一應該正在外界追殺他們，而不是在這裏悠閑的看著書，等著他自投羅網。
“這裏是卡瑪泰姬。”對卡西利亞斯的無法置信，古一隻是雲淡風輕的給出了一個答案。
“你沒有失去觀測時間線的能力！”卡西利亞斯陡然想明白了什麽，臉色陰沉難看，再看看自己夢寐以求的那本《卡裏奧斯特羅之書》，就被古一捧在其手上，心中再無一絲一毫的戰意。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想要與古一打照麵，更不想和她交手。作為曾經弟子的他，比誰都明白，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女人，究竟有多強大！
“原來如此，你以為我失去了觀測時間線的能力？是誰告訴你的？多瑪姆？我有些對你的信息來源感興趣了。看來世界樹的醒來，驚動了不少維度魔神們呢。”古一訝異了一下，在卡西利亞斯等法師們畏懼的目光下搖頭：“我的確失去了觀測我未來的能力，但那僅限於我自己。束手就擒吧卡西利亞斯法師。”
卡西利亞斯雙手合攏，向著兩邊拉開，一把透明如冰，由次元能量構成的次元劍被他握在手中，他警惕的看著古一，一手背在背後：“我投奔你時無助，恐慌，心灰若死，我信任你做我的導師，你卻滿口謊言。”
“我隻是想保護你。”古一看著陷入偏執的弟子，有些惋惜，她清楚對方的變化是因為什麽，雖然她能洞徹各自的時間線，清楚的把握住每個人的未來，但時間就是這麽令人無奈，提前的洞察並不能完美規避所有的風險，正相反，他隻是將未知，變成了茫茫多的選擇。一旦你進行了某一個選擇，未來又會在你眼前繼續分化出更多的選擇。
“真相不會傷害我，傷害我的是你。這些年你在卡瑪泰姬，並不清楚我在外麵經曆了什麽，或是見到了什麽。”卡西利亞斯繞著古一踱著步，目光一邊觀察著周圍，確認著這裏是否還有別的卡瑪泰姬法師，一邊與古一針鋒相對。
“事實上，你在外麵經曆的，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古一合上手中的書。
卡西利亞斯頓時一滯，有些羞惱，“那這個呢？我新導師給予我的，你也知道嗎？”卡西利亞斯的眉心出現了一個赤紅色的印記，眼眶更是如煙熏一般泛黑，皮下黑紅交雜的毛細血管，讓他此刻的臉看起來有些猙獰。
這個赤紅色的印記，赫然是黑暗維度多瑪姆的力量印記。印記在他的額頭明明滅滅，很顯然是掌握的不到家。所以他才那般的渴求《卡裏奧斯特羅之書》。
“這就是我所擔心的。”古一的眉心也浮現出了一個微紅的印記，像是一棵幾何構成的奇特的樹，寥寥幾筆，曝光在卡西利亞斯等人的眼皮下。周圍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褶皺在一起的空間鏡片，古一伸手將書放回書架，轉身麵對卡西利亞斯目光惋惜。“原本，這才是我想要教導給你掌握的力量。”
能量的波動在圖書室洶湧騰起，作為收集了這個宇宙包含各大維度世界諸多魔法知識與孤本魔法書的組織，戰鬥方式可不僅僅隻會用陣圖近身肉搏。雖然卡瑪泰姬的法師大都很喜歡做一個近身法師。畢竟這個不太適應魔法的宇宙裏，當一個近身法師，無論是花費的時間還是難度要低得多。
適者為王。
戰鬥結束的很快，古一拉開的鏡像空間很快破碎，然後她從中悠閑的邁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