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開花,我結果,我……
問:一個生命最積極於改變的,是哪個階段?
答:危機階段!
沒有哪個生命麵對危機,會不做一點改變,不去想一點方法進行自救,盡力去消除自身危機的。
就如眼下的方諾一樣。雖然危機重重,但看看還沒死的古一大手子,方諾覺得自己還能再掙紮著被搶救一下。當然,現在千頭萬緒亂成一團,思維就跟一團亂麻一樣纏在一起,暫時找不到那根可以梳理的線頭,但簡單的方向和頭緒,方諾還是有的。
首先,外部的信息還是要想辦法獲知的,畢竟現在時間線是哪裏,隻能進行一個大致的估測,估測準確了才能明白自己還有多少相對安寧的時間。
第二,自身周邊的保護力量亟待加強!亟待加強!亟待加強!三遍一定要說全,以示重視!當然,這是個長期工程,需要一定的時間準備。但摸清楚自身的力量,試著去掌控,卻是可以立刻上馬試驗的。
方諾能感覺到體內蘊含著的那種既強大又磅礴的力量,軀幹不是他的限製,用之前從書上瀏覽的文字來形容,更像是一個錨。與此同時,源源不斷的力量正順著根係湧入他的軀幹,化作養分滋潤著他成長。那是一股之前從古一身上透露而來的,如出一轍的力量。
黑暗,霸道,侵蝕極強,帶著蠱惑的低語。
那是黑暗維度的力量。
尋常的普通人如果聽到那低語聲,怕是會一步步的墮落進黑暗的深淵,視多瑪姆為主,心甘情願的為他奉獻出自己的一切。然而對化身世界樹的方諾來說,他的根係會自動過濾一切他認為有害的能量,然後將過濾後的能量轉換成另一種新的能量。
就如眼下,方諾雖然被束縛在原地無法動彈,但他卻能感覺到,利用體內的能量,他可以在卡瑪泰姬獲得不輸於古一大手子的掌控力度,且更加玄奇。
一股力量順著根係流淌到三十米外的一棵不知名的樹木上,那棵樹木在方諾能量的灌注下,猛然暴漲了近三十米,軀幹將附近的圍牆都撞塌了半截,樹枝優雅的向著天空和四周延伸,枝杈上抽枝發芽展葉,然後綻放出一朵朵粉色的花。
花香四溢。
而後,在方諾也感到好奇新鮮的注視下,那些花朵很快開花,然後掉落,繼而滿樹結出了巴掌大小,有著紅色硬皮的紅果。
早在樹木暴漲時,這裏的動靜就驚動了一些周圍的人,而看到這近乎玄奇的一幕,那些人更是茫然而又無法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就連方諾下方的古一也好奇的看著這一幕,眼中有著思索。
方諾能感覺到,如果他繼續為那棵樹木灌注自己的力量,它可能會產生更加奇妙的變化,可能會賦予這棵樹新的生命!但看到已經吸引了那麽多人的注意,他想了想,便停了下來。之前灌注能量時,那棵樹木所體驗的一切,他都清楚明晰,就像是對方是他的分身那般。這使得他有一種躍躍欲試,想要在自己身上也折騰一下看看的想法。畢竟就像是剛剛拿到一個好玩的玩具,總是要盡興的。方諾也想看看,身為世界樹的自己,複製一番那棵樹的體驗,會不會產生相似,以及更加奇妙的變化。
相同的能量按照觀測來的路線,被方諾小心翼翼的在自己身上運轉。
第一階段完成,沒長高。
第二階段完成,開出了金黃色的花朵。
第三階段完成,花朵掉落,隻結出了幾個青澀的果子。
方諾不可思議的感到有些虛弱,哪怕這股子虛弱很快就在更多來自外部宇宙和維度的灌注下消失,依然讓他有些不可思議。他可是能感覺出之前自己體內儲存的能量是怎樣一種磅礴深厚,之前灌注給那棵不知名的樹木,連萬分之一也無。
然而對方滿樹開花,滿樹結果,他自身,耗費了那麽多的力量,最終卻隻是結出了幾顆半生不熟的青澀果子。
對比之下,挫敗感滿滿啊!
我開花,我結果,但我不是一棵好樹?
……
卡瑪泰姬今天迎來了盛大的歡慶,除了少數知曉一些信息的高層外,下麵的那些見習法師們也很開心,因為他們今天可以放下一切,不用去操場上苦練,也不用捧著本大部頭魔法書去啃,他們可以輕輕鬆鬆的放鬆上一天,甚至作為歡慶的一部分,他們被允許離開卡瑪泰姬,進入流光溢彩的俗世用各種方式放鬆慶賀。
沒有人會再去嚴苛的管他們,因為這些還未出師的小法師們發現,往常神出鬼沒,似乎無處不在的正式法師們,這一天集體失蹤,就連從不閉館的圖書館都鎖上了門。一群法師正與古一一起,圍在世界樹所在的庭院周圍,一臉的狂熱。
“這棵樹已經完全變異了。”
站在倒塌的圍牆周圍,觀察著被方諾灌注了能量,進行了一番改造的樹木,哈密爾大師的臉上滿是驚奇。
“果子裏有著很濃鬱的魔法能量。”胖乎乎的法師王的手中正拿著一個從樹上好不容易才摘下來的果實。真的是好不容易,他為了這棵果實,將果實所在的枝杈都拉到了地麵,也沒從枝頭上摘下這枚紅彤彤的果實,最後還是用了魔法的力量,才將果實與枝杈分離。
“這棵樹會是最好的法器製作材料。”莫度也很高興,然後他話音剛落,就被從樹上墜落的一棵果實當頭砸了一臉。
“要小心,莫度。它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簡單思維了。你的話,會讓它感到不安和生氣。”古一感受到了一個懵懵懂懂,一片空白的新生意識,就藏在這棵樹的體內。
“它之前隻是一棵橡樹。”莫度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它現在不是了。”古一道。
莫度愕然,但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世界樹。如果說一棵普通的樹都能擁有屬於自己的簡單思維,那麽世界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