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隻剩下一個骨架子
季蘊搖了搖頭,說,有點懸,這不是一般的蟲子,是屍蟲,最喜歡啃食血肉了。
我瞬間崩潰,說,那怎麽辦?這個蟲子會吃掉我的腳底板的!我怎麽就那麽倒黴啊!
童珂在一旁吐得差不多了,見我哭訴,隻好擦了擦嘴巴,虛弱的說,這蟲子我知道,隻不過太惡心了,我受不了,我們現在趕快下山去,準備好東西將這蟲子引出來,不然等到明天早上你的腳就真的隻剩下一個骨頭架子了。
我聽聞這話,差點直接暈倒,我可不敢想象被一隻蟲子啃得隻剩下一個骨頭架子的模樣。
季蘊二話不說直接將我打橫抱起,讓童珂收拾好東西就往山下衝,夜晚的冷風在我的耳邊吹的呼呼作響,額前的劉海也老是打在我的臉上,可我看著抱著我的季蘊,突然就安下心了,就算我的腿廢了,季蘊應該也不會嫌棄我吧!
童珂一直在身後嚷著叫我們走慢一點他跟不上了!
回到家裏的時候發現老宅子的燈光居然是亮著的,大廳中點著兩隻白色的蠟燭,奶奶坐在大廳的板凳上,一直盯著門口。
季蘊抱著我進門,看著等在大廳裏麵的奶奶愣了愣,然後瞬間轉移方向,抱著我就往大廳走去。
我一臉的心虛,同時疑惑奶奶怎麽醒了,記得我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在屋子裏麵睡覺啊,我偷偷的附在季蘊的耳邊問。
他低頭白了我眼,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那麽笨,你奶奶恐怕知道我們去燒你爺爺的墳了。
進了屋子,奶奶見季蘊將我抱著,臉上不喜,但是看到我光著的腳的時候瞬間大吃一驚。緊張的問我怎麽了,是不是傷到什麽地方了?還問是不是爺爺將我抓傷的。
我和季蘊對視一眼,心想他還真說對了,看來奶奶是什麽都知道,隻不過她是裝著不知情的樣子。
我諾諾的說,奶奶你知道我們去燒爺爺的墳了?我沒事的,不是爺爺抓的我。
奶奶歎了一口氣,起身將那板凳讓給我了我,季蘊扶著我坐下,將我的腳擱在板凳上。
嚴肅的說,老太太,許願被屍蟲咬了,你知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可以救治。
季蘊一直不願意叫奶奶,一直的稱呼也是老太太,我也隨他去了,畢竟如果他現在還活著的話,估計也是幾百歲的人了,讓他叫奶奶他肯定是叫不出口的。
不過我奶奶一聽我被蟲子咬了,臉色瞬間被嚇得青白一片,她跌回之前的位置上,杵著拐杖的手,一直在發抖。
我看著有些不忍心,本想安慰一下她沒事的,奶奶卻一把舉起了拐杖就開始往我身上招呼,這一棍子又一棍子的打在我本來肉就不多的後背上,疼不死我,用重慶話來是,這就是巴到燙,火票火辣的。
我吃痛,不理解奶奶好好的幹嘛用拐杖來打我,季蘊及時的抓住奶奶揮下的拐杖,皺眉道,有話好好說,別動手,許願已經受傷了。
奶奶卻嚶嚶的哭了起來,她將拐杖賭氣的扔了,跌回位置上,用皺巴巴的手捂著自己的眼睛直哭。
一邊哭喊道,作孽啊,我就說你們不該回來呀,一回來就出了這麽多的事,啷個辦喲,我怎麽對得起你死去的爺爺和你媽啊,我們楊家真的就要絕後咧。沒救了,被屍蟲咬了就沒得救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了季蘊一眼,他也搖了搖頭,我隻聽到奶奶最後的一句話,她說被屍蟲咬了就沒救了。
真的沒救了嗎?難道我許願今天就要死在這裏?我心裏就像夏天的時候吞下一塊冰,瞬間從喉嚨涼到了肺。
這時一直被我們遺忘的童珂才氣喘籲籲的跑進了門,他在門口一直彎腰喘氣,罵道,你們跑那麽快,去投胎嗎?我說了等我,兩個人耳朵都長屁股上了嗎?真是的。
說著就自言自語的走了進來,把一旁的桌子上的茶水喝光了。
見我們都盯著他不說話,他才訕訕的問,怎麽了?怎麽都這樣看著我?哎,奶奶你怎麽也醒了。
我心如死灰的白了他一眼,低聲道,奶奶說我沒救了,被屍蟲咬了就沒救了。
童珂抓著自己的亂糟糟的頭發,迷茫道,沒救了嗎?我記得有辦法救啊,我真有辦法。
我們三人臉上瞬間燃起了希望,童珂嘿嘿一笑,道,我隻說試試,有沒有效果我真不知道,因為我也沒有遇見過這種蟲子,我也是聽別人說起過。
你有辦法就成,不管什麽辦法都試一試,我可不想死後還被一隻蟲子咬的隻剩下一個骨頭架子。
季蘊瞪了我一眼,怒道,別說傻話,你要真變成骨頭架子,我也讓你活過來。
變成骨頭架子還讓我活過來,這句話起初聽著還有那麽一點感動,但是仔細想想就發覺不對勁了,變成骨頭架子活過來還有什麽意義!
我幽怨的瞪了一眼季蘊,這斯是存心整我的吧!可那邊童珂卻已經吩咐起來了,說引出這屍蟲也不難,隻需要一塊腐爛的肉,屍蟲最喜歡的就是啃食腐肉,如果用腐肉引它出來,應該比我的腳底板更吸引它,隻不過隻能試一試,因為不知道它先已經鑽到什麽地方去了。
季蘊皺了皺眉頭,道,去什麽地方找腐爛的肉?難不成讓我去挖墳?
奶奶站在一旁聽季蘊說要去挖墳,下意識的擺了擺手說,不用挖墳,我有辦法,你們還是找一找那蟲子鑽到什麽位置了吧,先把那蟲子整出來再說。
說著就轉身離開了,童珂將放在客廳的白色蠟燭台端了過來,放在我的右腳邊上,似乎感受到了熱度,我一直沒有怎麽疼的右腳居然還是抽痛起來,我明顯的感覺到了那隻蟲子在我的腳底蠕動,那種感覺簡直是恐怖的要死。
我死死的抓住季蘊的手,嚷道,趕快給我抓出來,那隻蟲子在啃我的腳底板了!
季蘊一隻手橫在我的麵前,淡淡道,你要是疼,就咬我的手臂吧。
我淚眼迷蒙,差點就感動了,前提是他不說那後麵的那句話。
他說,反正這屍體也不是我的,咬壞了說不定還會屍變。
他這麽一說,我剛剛就算是有心想咬他,也不敢咬了,瞪了他一眼,然後咬著自己的下唇,季蘊說的對,他現在用的還是蘇姚的身體,自身的恢複功能已經不好了,我要是咬壞了,說不定真的會屍變。
這樣轉移了一下注意力,倒是沒有多疼了,隻是額頭不停的有冷汗冒出。
童珂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找了一把鋒利的小刀,還有一瓶白酒,將刀子用白酒簡單的清洗了一下,然後把我的腳底擦了擦說,你忍著點,待會我得劃開一個大口子,吸引那屍蟲出來,肯定很痛,不過你堅持一下就好了。
我哭著問,童珂啊,你有過醫學方麵的知識嗎?
童珂舉著手術刀,一臉呆萌的望著我,嚴肅的搖了搖頭,道,沒學過,在電視上或者小說上看過。
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把求救的目光移向季蘊,結果他摸了摸鼻子,幹咳道,我就會風水或者抓鬼之類的,其他的都不太會。
完了,我的腳底板要交給一個赤腳大夫了!還是從來沒有學過的人,我可以去醫院嗎?讓專業的人來給我收拾。
季蘊仿佛有讀心術一般,對著我回道,你去醫院也沒用,那屍蟲已經鑽入了你的腳底,現在不弄出來,你明天就沒命了。況且更不用說,從你們家裏到鎮上的醫院有多遠,估計等你到的時候,腳已經被啃得剩下一根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