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他根本就不需要安慰
看到司沁微紅的臉,靳樂總是會生出一種這都是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人這麽容易紅臉的感覺。
而司沁也覺得很奇怪,自己好歹也是談過一次戀愛的人了,為什麽每次麵對靳樂的撩撥總是落荒而逃。
兩人各懷心思的沉默了一會。
靳樂想了想,看向司沁:“喝點酒?”
司沁有些猶豫,作為一個醫生,她平常喝酒的機會還真的不多。
最重要的是,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如何。
可她還是點了點頭:“好。”
靳樂很快就拿來了一支紅酒和兩個酒杯,兩人將地點挪到了有著月光的陽台上。
反正是在家裏,就算是喝醉了也無所謂。
“你知道我媽在死前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嗎?”靳樂眼色沉沉的看向司沁。
褪去了平日裏的淩厲和痞氣,此時的靳樂隻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而已。
不需要司沁回答,他自己就說了出來:“她對我說,她隻希望自己下輩子不是宗家的人。”
所以靳樂才會不顧他人的眼光,在母親的墓碑上改了姓?
司沁抿了一口紅酒,靜靜的看著他。
靳樂灌下去一大口紅酒。
這些話是他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也不準備和其他人說起的。
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陽台上,將滿腹的心思都告訴另外一個人。
偏偏他還一點都不厭惡這種情緒。
“其實現在想起來,故事真的很簡單。”靳樂又喝了一口紅酒,目光悠遠的落向遠方,不知歸處。
靳樂的母親是宗家的長女,當時為了和靳家聯姻,她的父親不顧她的反對逼她嫁給了靳樂的父親。
這種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商業聯姻可想而知有多麽的冰冷。
若是遇到兩個開放的人,說不定會貌合神離維持著表麵的關係。
但靳樂的母親卻是一個懦弱又長情的人。
盡管是被逼著嫁給靳樂的父親,但靳樂的母親還是盡職盡責的照顧著家庭。
並且在這麽漫長的婚姻生活之中,漸漸愛上了靳樂的父親。
隻可惜靳樂的父親身邊總有一些自動獻身的女人,就算靳樂的父親沒有真的和她們發生過什麽,卻保持著曖昧的關係。
這裏麵最為曖昧的,就是靳樂父親當時的秘書,曾玉。
曖昧的消息一次次被好事者傳來,足以讓靳樂的母親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
於是在這樣的場景下,靳樂的母親生下了靳樂。
她和靳樂父親的關係似乎也因此緩和了不少。
但好景不長,靳樂長大一些之後,那些消息便開始故態複萌,甚至比之前更為過分。
更讓人難受的是,靳樂的母親在生完孩子後患上了抑鬱症。
她再次收到那些消息之後,曾經多次向自己的父親提出要和靳樂的父親離婚,離他越遠越好。
他拒絕了她。
因為當時宗家和靳家有一個非常重大的合作案,一旦兩家關係破裂,宗家勢必要因此受到重創。
一次次被拒絕之後,靳樂的母親終於絕望了。
在她生日的那天,她親手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那天我因為沒帶作業回了家,意外的見到了母親的最後一麵。那幅畫麵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整個浴缸都被染成了紅色,濃重的血腥味彌漫了空氣中。我媽媽就那麽蒼白著臉對我說,下輩子不想再做宗家的人了。”
說起這段往事,靳樂臉上的情緒也沒有太多的變化,冷硬得就像是湖底的石頭。
司沁鼻子微酸。
算算時間,那個時候的靳樂也不過的是個半大的孩子,竟然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的死亡現場。
還聽到了這樣的遺言。
她忽然覺得靳樂能夠這樣長大已經實屬不易,至少他沒有走上歧途。
靳樂看到司沁眼眶微紅的模樣,心頭微微一動。
他曾近以為這些往事已經離他很遠了,可就在剛才訴說的那一瞬間,他才發現那些畫麵根本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裏。
從不曾忘卻。
司沁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來安慰靳樂,畢竟有些事情沒有親身體驗過,根本就無法體會對方的痛楚。
她想了想,上前抱住了靳樂。
靳樂身上的溫度隔著她薄薄的睡衣傳到她身上,灼熱而又滾燙。
原本隻想安撫的擁抱,可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靳樂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允許她離開。
兩人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糾纏在一起,又淡淡的消散在空氣中。
靳樂微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深深的吻了下去。
唇瓣緊緊的貼在一起,兩人的氣息都不太穩定,動作卻極為纏綿露骨。
司沁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隻是一個安慰的擁抱,就變成了這樣。
她的眼睛微瞪,直直的看進了靳樂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親吻的關係,她平日裏清澈眼睛此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眼尾微微發紅,帶著懾人心魄的黑。
靳樂抬手將她兩隻眼睛遮住,若是被這樣的眼睛看一看,他就不能保證自己是否把持的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靳樂才放開了司沁。
司沁隻覺自己馬上就要窒息,被他放開之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她的臉上早就染上了絲絲胭脂紅,嘴唇微腫,就連眼睛裏都是波光洌灩,更添了幾分嬌媚。
這哪裏像是發怒的樣子?反而更吸引他了!
他再次抬手將司沁的眼睛遮住,沉著聲音開口:“你以後千萬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當然也不能看別人。”
隻要一看,就會讓人心神蕩漾。
司沁扯下眼睛上的手,瞪著靳樂:“明明是你心思不純,才會胡思亂想。”
不過也因為靳樂這麽一出,不管是剛才的曖昧氣息還是之前的身世,都消失的幹幹僅僅。
“我心思純不純難道你不知道?或者你需要好好的嚐試一番?”靳樂似笑非笑的看著司沁。
司沁撇了撇嘴,自己剛才還覺得靳樂也許需要有人安慰安慰,現在想起來才覺得根本就沒有必要的!
就算自己不理會他,他也會過跨過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