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曾經來過
聽聞笑聲,我是出了一身的白毛汗,這門裏可是活體解剖室啊,有人就問了,何為活體解刨室?
那好老陳就以所學到的有限知識,給大家講解一下。
活體解剖,顧名思義,是以保持人體生命力旺盛為前提下的解剖,這樣采摘下的器官,更為新鮮,研究價值極大。因為通過少量乙醚麻醉,活體不會陷入深度睡眠,致使體內器官被采摘出來後,依舊會存在腦電波。當然,在這座日軍要塞中的活體解剖實驗,估計連少量的乙醚都不會使用。
活體是被捆綁在床上,由助手壓製著,主刀者迅速劃開胸腔,采摘器官,一般這種過程不會超過八分鍾。而采摘的器官,都是用來做細菌實驗的標本。
被活體解剖而死的活體,痛苦極大,簡直都不能用殘忍來描述。並且這無異於激發了死者的怨氣。所以說,活體破解室絕對是大凶之地,體質孱弱者進入其中,極有可能被煞氣衝體。並且最重要的是,這已經是個荒廢了幾十年的要塞,那些日軍多數變了僵屍,少數被僵屍要死,根本不可能有活口,怎麽會在活體解剖室裏笑呢。
不光是我,就連殺人如麻的呂雙印都變了臉色,叫他殺人還成,要是遭遇了這麽邪乎的事兒,他根本頂不住。
此時,那淒涼詭異的笑聲又傳了出來,我一激靈,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奶奶的,是人是鬼都得進去瞧瞧。”我拎著犁天匕首就要就要衝進去,同時將貼身的核桃手串交給了小賤,這裏太邪性,不能叫這貨衝了體。
誰知小賤接過核桃手串,竟比我速度還快,咣當一聲,一腳就踹開了門戶,大吼:“是鬼不可怕,就怕有人裝神弄鬼。”
這一腳踹的,鐵門都倒了,砸起一片嗆鼻的塵煙,蒸騰的雲山霧罩,等塵煙散盡,裏麵白熾燈的燈光忽明忽暗,伴隨著還有電線跳電的刺啦聲,迎麵而來的是一個鬥室,兩張鋼鐵床,上麵都有手銬腳鐐,一層厚實的塵土覆蓋在上麵,透過塵土,我們甚至都能聯想到,那些曾經被壓上這張床的活體,該有著怎樣的掙紮和痛苦。
在鋼鐵床一側是洗手池,以及器械桌櫃,器械散落了一地,燒杯,試管等易碎品全部化作了碎片,隱藏在卑微的塵埃當中。並且我們發現床下,桌下,都有大片的血跡,殘肢斷臂橫七豎八的擺列。看樣子,這裏也有過很激烈的戰鬥,不用想,肯定是被僵屍給襲擊了。
可現在最關鍵的是剛才的笑聲是在從哪裏發出來的,這裏空蕩蕩什麽都沒有,總不是這些斷胳膊斷腿張了嘴巴,再嘿嘿的笑吧。
冰妃突然說:“你們看最裏麵是不是還有一扇門啊。”
我們謹慎的走過去,發現的確有個暗門,是木頭的,縮孔和門栓都腐朽了,一碰就掉渣,
我心裏尋思,這裏麵是做什麽的,會不會那個會笑的家夥就藏在裏麵,等我們一開門,它就會撲殺過來?
這個想法還沒捂熱乎呢,小賤一下來開了房門,就感覺一股濃烈的煞氣鋪麵而來,以至於形成了絲絲縷縷的黑色煙氣,要不是小賤手裏拿著核桃手串,肯定得吃虧。
“別冒冒失失的,小心著了道。”我訓了他一通。
可小賤卻不為所動,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門裏,整個人都石化了,就看他的喉結在不斷顫動,那是在咽吐沫,估計是被什麽東西嚇著了。
等大夥兒瘋湧進去之後,這密室裏的東西著實叫人震驚。
原來這裏是一個活體標本儲藏室,一個又一個的鋼鐵架子上,擺滿了大玻璃罐子,裏麵用濃稠的福爾瑪麗液體浸泡著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
有一部分是不足月份的胎兒,也就是強行從母體中剝離出來的,甚至還連接著胎盤,而還有一部分是男子的生殖器官,以及人體的各種髒器。
其中最恐怖的還是最高一層上,一長溜十三個玻璃罐子,這裏麵浸泡的竟是十三個人腦袋。
死人頭麵部已經泛白,但五官並沒有扭曲,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這些人頭都在咧著大嘴狂笑。
蕭大瞎子差點兒一屁股做地上,顫聲道:“我的親娘,都被割了腦袋了,怎麽還笑得出來。”
我額頭也見汗了,從沒碰到過這麽離奇的情況,這笑容之所以能保持到現在,說明在割下人頭的那一瞬,這些人是很高興的。
就如同蕭大瞎子所說的那樣,都特麽被斬首了,何至於笑的如此開懷?!
小賤就嘀咕:“剛才那笑聲,不會就是他們哥幾個發出來的吧?”
候得祝罵道:“胡言亂語,都死的不能再死了,怎麽會笑?我看八成是別的什麽東西再搞鬼。”
可是話音剛落,那詭異的笑聲再次出現了,如同平地炸雷般醒目,就連鎮定的冰妃和呂雙印都不免一顫。
我趕緊循聲望去,就發現在牆角位置上,發現了一個鐵皮文件櫃。笑聲的源頭竟是裏麵。
“裏麵莫不是藏著一隻惡鬼?!”候得祝也慌亂起來。
我用觀氣術一看,好家夥,鐵皮櫃子裏煞氣衝天,黑色氣流凝聚在一起,就跟一片黑雲差不多。
不用想了,這裏麵肯定藏匿著邪祟。這肮髒的東西,是想用笑聲將我們吸引進來,然後再暗中下手。但是碰到老陳我,你的如意算盤可就落空了。
看我怎麽整治你。
我猛地咬破了舌尖,一口血涎就噴在了刀刃上,殺生刃遭遇精血,威力頓時提升了十倍,並且我暗中也掏出了驚堂木,萬一一刀無法結果對方,就使喚大殺器。
可走到鐵皮文件櫃近前,竟發現上下兩個儲物櫃的門戶都是上鎖的,同時我更為確定,裏麵發出笑聲的不是人,因為沒有一個人能把自己反鎖進櫃子裏。
我率先用匕首挑開看上麵一個儲物櫃的門戶,然後果斷的閃開,生怕裏麵的東西會突然襲擊我。可是閃退一旁後,裏麵並沒有什麽動靜,
等我再向裏麵看的時候,發現都是一些厚厚的文件袋。當時我的腦袋裏裝的都是厲鬼,對這些文件袋並沒有在意,轉而手腕一翻,就削斷了下麵櫃子的鎖頭。
那意思,上麵沒鬼,肯定是在下麵了。
當果斷拉開櫃門之後,一股塵煙撲來,夾著凶狠的煞氣,那怪笑聲如同潮水般洶湧出現,刺激的人耳膜生疼。
我剛要下刀子往裏紮,就發現這裏麵的東西非常古怪,有鬼沒鬼的先放一邊,我不是陰陽眼,鬼怪不現行,我是看不到的。可那一台大號收音機卻非常穩穩當當的擺在我的麵前。
鬼笑聲便是從收音機喇叭裏放出來的,根本不是鬼在折騰。我頓時愣在了原地,這才發現,渾身的冷汗都打透了貼身棉衣。
不過我就納悶了,一個收音機為毛會發出笑聲,難道是電台裏故意放的?並且,若是沒有厲鬼,哪裏來的這麽大煞氣?
“怎麽回事?”蕭大瞎子在後麵問我。
我一個人就把櫃子給擋住了,身後的夥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狀況。
我沒有回答,而是一咬牙,用刀子挑起了收音機,還別說,分量挺重的。可緊接著我就發現了收音機後麵竟然有三個足球大小的白瓷骨灰壇。
骨灰壇上麵貼著相片還有日文。
原來,那衝天煞氣是從骨灰壇裏發出來的。
看樣子,化為骨灰的三個人,怨氣很大啊。隻是在骨灰壇前麵放一個收音機,還不停的笑,是怎麽個意思?
嘲笑,譏諷,還是奚落?!
“趕緊過來看看,真新鮮。”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事兒。
大夥兒一看沒有危險,就放鬆了警惕,圍攏過來仔細觀瞧,等看到收音機和骨灰壇之後,沒有一個人是不驚訝的。
蕭大瞎子取過收音機,關閉了開關,笑聲戛然而止,並且翻轉過來,發現後麵的標簽顯示,這是1958年軍工製作。
“乖乖,這是軍隊裏的東西。”
呂雙印看了看三個骨灰壇,以及照片和日文,便解釋:“這是三個要塞軍官,中左的級別,死於1944年,隻是不明白為何要把骨灰存放在這裏。”
候得祝立馬迷糊了:“不對啊,四四年死的,怎麽會出現五八年軍隊的收音機?”
冰妃道:“那肯定是五八年國家軍隊來過這裏。親手放了一個收音機。”
我頓時想到了那具被冰坨子凍住並且跟水聞一長相一致的女屍,她的裝束就就跟1958年極其吻合。頓時之間,我有了一個猜測,在要塞日軍變成僵屍之後,國家軍隊就發現了這裏,那具女屍就死在趕路的途中。
我把這個想法說了一下,小賤立馬道:“這要塞裏可都是僵屍啊,國家的人過來,肯定也會損失慘重的。”
眾人點點頭,保不齊就是這麽回事兒。
而我還在思考原先的問題,這要塞為什麽會被稱做飛虎神廟,跟國家軍隊又有什麽關係。國家軍隊來這裏是什麽目的。
這時候,呂雙印拿出了上層櫃子裏的文件袋,打開後,抽出一張張已經發黴的文件,等大致讀了幾個文件袋之後,他的麵色就古怪起來。
回身看了看擱架上的十三個人頭,以及櫃子裏的三個骨灰壇,還有那台收音機。
他說:“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