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呂雙印
鮮血飆飛,就跟開了口子的水管一樣,五個被捆綁的頭領,眼珠子凸出老大,不可置信的緩緩倒下,等摔在地上後,身子劇烈抽出,那叫一個不甘不願。
我們都嚇傻了,蕭大瞎子差點兒把手裏的兩個香瓜手雷丟出去。一幫人不錯眼珠的看著這個中.國人頭領。
他自身都難保了,為什麽還要對自己人動手,傻逼嗎?!
豈料這個中.國人頭領收起了蝴蝶刀,摘下了頭頂的帽子,一頭蓬鬆的短發就被山風吹了起來。緊接著就看向了小賤。
“小胡,你不認識我了?!”
小賤石化在了當場,更加仔細的打量對方。
隨後他倒退了兩步,無比驚駭的說:“你,你,果真是你。”
先前小賤就總觀察人家,我還逗比的想著,是不是遇到熟人了,可現在一看,還真特麽是這麽回事。
小賤竟有九頭蛇的熟人。這個中.國人頭領之所以斬殺五個同伴,很可能就是因為和小賤的關係。
中.國人頭領見小賤認出了自己,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真的,自從摘了帽子後,我才發現,這個人的年紀並不大,也就是二十七八左右。但看他的膽識,以及殺人的手法,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小賤這個從孫家集走出來的殺豬仔,怎麽可能認識這樣一號人物呢?
當然,我這不是貶低小賤,而是在變相的形容,小賤是個出汙泥而不染的好孩子,不會跟九頭蛇這樣的壞組織勾搭連環。
“胡大叔還好嗎?”中.國人頭領笑了笑。
小賤還沒從震驚中走出來,隻是木然的點了點頭。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怎麽會成為九頭蛇的人?”
看他倆一句一句的,都快把我急死了,這個人到底是誰啊。就算是你二表哥也得給我們介紹介紹不是。
小賤或許看到了大家的疑惑,就轉頭衝我說:“老陳,咱們這是碰到熟人了,你還記得去年年底,幫呂大娘打狐仙的事兒嗎?”
我略一尋思便點點頭:“記得啊,呂雙傑這孩子挺憨厚的,還叫我幫他找大哥來。”
這麽一說,我的眼睛就直了。
“你的意思是……”我瞪著眼珠子看小賤,隨後又看向了中.國人頭領。
小賤苦澀的點點頭:“他就是呂雙傑的大哥,呂雙印啊。打小一起長大的,我當初見他的時候就感覺非常眼熟,但我不敢認啊。”
我日!
原來是這小子,他十七歲那年進城打工就跟家裏失去聯係了,這一轉眼十來年竟然混成了九頭蛇的頭領。
細觀察,在他的虎口位置上紋著一個張開大嘴的血色蛇頭。萬裏雲講過,這是頭領的標誌。
說明,呂雙印是九頭蛇的核心成員。
這些年,他到底經曆了些什麽啊?!
一說呂大娘和呂雙傑,呂雙印頓時急切起來,原先殺人都不顫抖的胳膊,現在竟緩緩哆嗦著。
“小胡,你剛才說的到底咋回事兒?我娘她……”
不光她不明所以,其餘人同樣不知道。蕭大瞎子還嘀咕:“這特麽又是從哪兒辦了一件邪乎事兒啊。”
小賤趕緊擺手:“呂大哥你別著急,事情是這樣的。”
隨後他就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講述了一遍,最後道:“要不是老陳和他師傅的話,你娘和你兄弟就遭了,那狐狸邪性啊。不過你娘挺記掛你的,還叫老陳用道術幫忙找你。”
其餘人一片嘩然,蕭大瞎子更是不斷咂舌:“我的親娘,怎麽你們竟碰見這種事兒?”
就連經得多,見得廣的候得祝也直嘬牙花子,那意思,你小子的手段真不少,連狐仙都給幹跑了。
而呂雙印聽完,眼圈頓時紅了,低聲呢喃:“娘啊,是孩兒不孝。”
隨後他看向了我,雙膝一軟竟然跪了下去:“西涼兄弟的大恩大德,雙印無以為報。”
我擦,怎麽跟古代人似的,說跪就跪的。沒等他磕膝蓋著地我就給他扶起來了。
“那啥,呂大哥,既然都不是外人了,不用這麽客氣。我和我師傅都是陰陽風水師,辦理你家的事兒都是職責和義務,你要真想感謝,還是得感謝小賤他們爺倆,這些年你娘過的不容易,你弟弟還小,現在十幾歲就輟學補貼家用了。都是他們爺倆照應著。”
呂雙印算是個性情的漢子,縱然咬著槽牙,滾燙的眼淚也流了下來,充滿了慚愧和懊惱。
“兄弟,大哥記著這份情,以後加倍償還。”
小賤咧著大嘴說:“你說的這些幹什麽玩意兒,大家都是老鄉,前後院子的處的就跟一家人似的,你再這麽客氣,老胡可不答應。”
呂雙印點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就在這個當口,對麵高坡上又出現了密集的人影,這五六十口子九頭蛇的成員折了回來,肯定是這地方沒動靜了,他們不放心。
呂雙印麵色大變:“我就是認出了小胡,才殺死了這五個頭領,現在大家都把事兒都說開了,你們趕緊走,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對了,我忘記問了,你們來大興安嶺做什麽啊?”
現在情況很危機,我就長話短說了:“我們是來找飛虎神廟的。呂大哥你說到底也是殺了人,再留下周旋恐怕會有危險,不如跟我們一塊兒走吧。”
聽到飛虎神廟這幾個字,呂雙印明顯大驚失色:“你們也找飛虎神廟?不可,萬萬不可,那裏麵可都是高手,你們幾個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我麵色堅毅了起來:“我們爬山涉水經曆了這麽多,眼看就要到地方了,說什麽也得進去看看,我的任務很艱巨,呂大哥你不懂的。”
呂雙印的眼神複雜的出奇,最後歎息一聲:“可是九頭蛇的總頭領,我們的龍頭老大已經帶著很多高手進去了,咱們這裏出了事兒,總頭領會很快知道的,他們都有無線電台。所以即便躲開了這裏的追殺,進入飛虎神廟也非常不安全。”
我一驚:“九頭蛇傾巢出動了?!”
小賤也瞪圓了眼珠子,就知道這事兒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呂雙印看了看對麵高坡上,蠢蠢欲動的幾十口子人,又看了看腳下五具屍體,以及昏迷不醒的小山子。
繼續歎息:“既然你們非去飛虎神廟不可,那我先跟你們下山,找個隱蔽的角落,跟你們說下九頭蛇的事情。這也能叫你們心裏有個底。走吧,這裏不是講話的地方。”
我們所在的坡度要低於對方坡度,不過距離很遠,也有霧氣,所以幾十口子人看不清這裏的動向,哪怕用高倍望遠鏡也不行。
估計就是摸不準,所以他們才沒攻擊過來。反正窪地裏是沒人了,是個人就明白,我們手裏攥著人質,一步步離開。不過要叫對方知道,人質已死,並且呂雙印也倒戈的話,恐怕槍林彈雨就得攻過來。
可就在我們剛要下山的時候,蕭大瞎子一抖手就把手裏的兩個香瓜手雷丟在了地上。
我日!
他要炸死我們不成?!
“快臥倒!”呂雙印大吼一聲。
我們劈裏啪啦的都趴下來,但是等了半天,手雷也沒爆炸,而是順著下山的小路,咕嚕沒影了。
而蕭大瞎子卻站著的筆管條直,嘿嘿笑著。
“你看你們慫的,咱們從樹屋裏掏出來的武器都是壞的,三個手雷就一顆能用,這倆手雷是啞彈,根本響不了,要知道呂雙印是咱們的人,我才不費這個羊勁,哎呦,手指頭都麻了。”蕭大瞎子開始抖落雙手。
“瞎子,我特麽日你祖宗!”
我和小賤叫喚著就站起來了,這回非得幹死這犢子。你特麽怎麽不早說啊。
誰知我們剛一動彈,就聽對麵高坡出現‘噠噠噠’的槍聲,槍林彈雨掃在了前方的坡度上,炸起無數石屑。
“對方密切的在盯著咱們,咱們剛才一亂,就被人家看破了,肯定以為是對人質下手呢。”呂雙印大吼一聲,從地麵上起來,貓著腰就帶領我們下山。
小賤攥住蕭大瞎子的脖領子,氣急敗壞的說:“瞎子,認識你算特麽我倒黴!”
隨後,我們再也不敢停留了,果斷下山。也就是剛下去,那五六十口子人就衝下了高坡,進入了窪地。
一邊下山,我一邊問蕭大瞎子:“他們手裏有擲彈筒,怎麽不用那玩意兒打咱們啊?”
蕭大瞎子罵我:“你個受虐狂,非得用炮彈揍你,你才舒坦是吧?不過這事兒也是巧了,很可能那可炮彈也是啞的,根本沒打出來。嘿嘿。”
我日,總共就弄出了三個手雷,兩顆炮彈,竟然一半以上都不中用。真是坑死人了。
就這麽著,我們的隊伍下了這座山,不過我們並沒有走明顯的山路,而是被呂雙印帶著,拐進了曲折的石縫中。
像這種氣候凜冽的山川中,岩石結構都很複雜,經過驟冷驟熱以及風化後,山體會出現很多裂痕。甚至是山體塌方。
這些石頭縫子,寬的能容納一輛卡車,窄的隻能側著身子噌進去。
不過這種地形對我們非常有利,幾經轉折下,就徹底甩開了追兵。
最後找到了一個相對封閉的岩洞中,大夥兒開始休息。
萬裏雲,傾城,紅豆,甜品,四個人的傷勢都不容樂觀,恐怕他們是不能隨我們進入飛虎神廟了,所以必須找個地方安頓他們。
我查看三女體內的煞氣,冰妃治療萬裏雲的槍傷。小賤和蕭大瞎子警戒,其餘人吃飯喝水養精蓄銳。
可就在這時,水聞一突然指著岩洞深處說:“咦,那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