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曾經的一切
在另一座城市中，李垚垚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家中。
作為公司裏的漫畫主筆，她工作出奇的多，而且畫的東西，她還沒資格署名。
有時候在公司畫不完，還要回到家裏繼續畫。
讓她不由懷念起以前，以個人名義給漫畫平台投稿的日子。
那時候收入少了點，但至少東西是自己的，每一次看到畫的漫畫，上麵掛著她的名字，她的內心就充滿了動力。
但是現在收入高了，一個月能拿兩萬左右，年終還有全勤和獎金，但總感覺生命中缺少了什麽。
休息了一會兒，她站起來去煮一包速凍餃子填填肚子。
可沒走進廚房，撲麵而來的是一群小蟲子。
“該死又忘記關窗戶了。”
李垚垚嘀咕著，想把廚房的唯一一扇窗關上。
但她走過去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廚房的垃圾捅。
原來蟄伏在垃圾桶裏蒼蠅都飛出來。
“啊！”
受到驚嚇的李垚垚，以迅雷不及掩耳響叮當之勢，躲到廚房的角落。
等蒼蠅從廚房的窗戶飛走後，李垚垚慢慢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踢了一下垃圾桶。
一下自己又有五六隻蒼蠅飛出來。
李垚垚頓時鼻子發酸，有些想哭。
楊陽在的時候，她哪有受過這樣的罪啊。
現在李垚垚是不敢關窗戶了，甚至把半開的窗戶打開的更大一點。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湊近垃圾桶，想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垃圾桶裏有她前天吃剩倒掉的餛飩，還有昨天吃了一口就不想吃，扔掉的速凍餃子。
最底下是已經發黑，她前幾天扔的香蕉皮。
已經到了五月天，這些東西在垃圾桶裏腐化，在溶解的速凍餃子混合下，宛如沼澤。
蒼蠅的幼蟲在裏麵快活地穿梭，有一些好奇心強的正沿著垃圾桶內壁，往外爬，想要看看外麵的世界。
李垚垚當場就受不了，捂著嘴巴跑向廁所，趴在馬桶邊，不停地幹嘔。
房子中最幹淨的可能就屬浴室，每天李垚垚都要洗很久的澡，洗完澡心情好的時候會順便把浴室也衝洗一遍。
幾分鍾後，李垚垚戴著塑膠手套，拿上一次性垃圾袋，再次返回廚房。
要不是家裏沒有準備口罩和護目鏡，她都想也一並戴上。
像抓老鼠一樣，把垃圾袋套在垃圾桶上後，李垚垚終於能鬆一口氣。
想到自己家裏有這樣一個東西，李垚垚渾身都不自在，扭過頭深吸了一口氣，抬起垃圾桶，準備連桶帶垃圾袋一起扔到樓下的垃圾回收處。
到時候自然會有物業帶人來把垃圾收走。
剛離開家，李垚垚站在樓梯口，對門老阿姨正好也出來倒垃圾。
“垚垚你也出來倒垃圾了啊。”老阿姨熱情地和李垚垚打招呼。
李垚垚點點頭，不太敢說話，總感覺張嘴說話，會把垃圾桶的臭氣吸進肚子裏。
老阿姨注意到李垚垚表情，瞅了一眼她的垃圾桶，善意地笑了笑，“這有好幾天了吧。”
一起走進電梯後，老阿姨開始傳授自己的經驗，“到了這個天氣的時候，垃圾桶裏的垃圾最好隔一天就倒一次，不然很容易招蒼蠅。”
“嗯。”李垚垚猛地點頭，她這次是受到很大的教訓。
“話說你老公出差，你也不容易，要不要我給幫你介紹一個鍾點工？”
李垚垚急忙想點頭，但忽然到自己工資這兩個月已經被她花的差不多了，要是再請鍾點工，她隻能吃泡麵了。
吃泡麵對皮膚不好。
李垚垚看了一眼電梯牆壁映出自己水嫩的臉。
又想起了楊陽以前經常捏著她的臉，對她開的玩笑。
“要不是你長的還可以，我怎麽會娶你這樣的懶婆娘哦。”
但剛想到楊陽對她好，她又想起了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對她吼的那些話。
“看手機，看手機，你就知道看手機，有點家庭責任心好不好！”
以及有時她很累的時候，所說的那些冷言冷語。
“我已經在外麵吃過了，晚飯你自己隨便對付一下。”
怎麽又想起這個人了，李垚垚急忙搖頭，將楊陽的身影從腦海裏拋掉。
“怎麽不要？”阿姨站在李垚垚旁邊，疑惑地問道。
電梯門打開了，李垚垚走出電梯，回答大姐的話。
“先不要了，不就是一點家務嘛，我自己一個人能應付。”
“也是，你們年青人，都很能幹，不像我們老咯。”
老阿姨跟著李垚垚走向垃圾回收處，嘴裏說著。
李垚垚跟著笑了笑，但心裏的苦，隻有自己知道。
但不管怎麽樣，她想今天好好的打掃一下家裏。
太陽逐漸落山，李垚垚回到家裏，收拾出打掃衛生的工具。
可忽然肚子傳來的饑餓感，讓她又一下子軟倒在沙發上。
在先去做飯還是先打掃衛生之間，李垚垚選擇選刷一會兒短視頻。
休息一下，沒有力氣怎麽做飯和打掃衛生。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李垚垚肚子餓的都開始抽搐時，忽然驚覺，抬頭看了一下掛鍾。
轉眼已經晚上九點了。
饑腸轆轆的李垚垚，此時意識到這樣不行了，走到冰箱裏找有什麽能馬上吃的。
結果冰箱裏東西還是上個星期采購的，早就空了。
她想煮的餃子，在昨天也已經煮了，冰箱裏隻剩下她不愛吃的番茄醬和掛麵。
這還是幾個月前，楊陽從外麵買的。
沒有選擇的李垚垚，皺巴著臉，選擇訂外賣。
等外賣到了已經十點了。
李垚垚心滿意足吃完，外賣的袋子都不收，擺在桌上準備去洗澡睡覺。
現在都這麽遲了，還是早點睡覺比較好，熬夜是女人最大的天敵。
而且明天還要工作，打掃衛生哪有工作重要。
……
淩晨三點，躺在床上的李垚垚眼睛猛地睜開，身上淩亂的睡衣都來不及整理，連滾帶爬地衝到衛生間。
隨著馬桶蓋被打開，坐上馬桶的李垚垚終於一臉解脫。
同時開始碎碎念。
“以後再也不吃那個家外賣了。”
李垚垚拿出剛才順手帶上的手機，在外賣軟件上給這家店鋪截了一個圖，然後保存到手機。
這是她把外賣店鋪拉黑名單的方式，而子她手機文件夾裏，已經有了一百多張這樣的圖片。
這些是她這幾年工作後，在外麵吃外賣的戰果。
同時她又也在微信朋友圈裏同步發送動態。
“再也不吃這家店的外賣了，又拉肚子了差評。”
大半夜也沒有人回複，李垚垚卻看著手機發呆。
她又想起了楊陽，每到這個時候，楊陽會第一個給她回複。
“你這孩子，是不是傻，都說了你的體質隻能吃點清淡的，不適合吃外賣。”
在寂靜的黎明前夕，外麵一片黑暗，李垚垚獨自坐在馬桶上，忽然想哭。
但注意力很快被肚子抗議的抽搐給代替了。
“好痛。”
低頭緩了一會兒，李垚垚再拿起手機，驚訝的發現，楊陽給她留言了。
“那別吃。”
隻有三個字，比以前少了很多話。
“要你管。”李垚垚回了一條。
但是等了很久，楊陽都沒有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