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亦辰

  除了他的舊情人，還有他們的兒子，仿若他們是一家三口一樣。 那時候周亦辰正好高一，而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大他近一歲。顯然是在和母親結婚前他們就有了那個孩子，這點上周亦辰不能責怪什麽，除了心裏的失望以及對家庭美好景象的感覺坍塌以外。 真正讓他受不了的是自己的父親牽著那個舊情人的手，或許在周父和周母的婚姻裏沒存在愛情，但他覺得他應該有責任心，如果想和舊情人在一起，那就和母親離婚，不要讓她這樣生活在愚人的城堡裏，以為自己的丈夫愛著她。 是的，周亦辰之所以無法忍受，就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愛著父親。 父親回家晚了，母親會等；天氣冷了，母親會為他準備暖和的衣服；父親生病了，母親會親自下廚給他熬粥…… 母親也是大小姐出生，十指不沾陽春水，為了自己的男人她心甘情願做這些，還是享受的表情，不是愛是什麽，可偏偏自己的父親還和舊情人藕斷絲連。 母親何其無辜，她沒有破壞父親和他舊情人，不是母親嫁過去，也是別的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關鍵隻是在父親。 周亦辰跟蹤了父親，發現他為那母子兩準備了住房，其實這也沒什麽，畢竟人家為他生了兒子，沒名沒分的，作為補償也好，可他偏偏會在那裏小住，借著出差的名義。 不知道是為母親不值，還是父親的形象在自己心裏徹底坍塌，他覺得父親對自己的好虛偽異常，所以他在一個清晨攔住了周父，彼時他剛從那個家裏出來，手上拎著個旅行箱準備回家，一副出差的模樣。 周亦辰隻是在那裏靜靜地看著，直到周父走近，直到他看到他，周父一瞬間臉上出現了各種表情，愧疚、驚慌失措、似乎還有解脫。 “亦辰……”周父先開口打破沉默，盡管就十五六歲的年紀，可這個兒子現在的表情卻和商場上行走多年的男人一樣，不動聲色的沉穩，似乎洞悉了一切，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給你兩個建議，”周亦辰終於開口，“一、和我媽離婚，你娶她，我不會恨你，我媽應該也不會，我們也不會來影響你的生活；二、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你和我媽安安心心過日子，這事我不會對我媽講，至於你們的兒子，我想你應該有辦法和他聯係卻又不和他媽媽藕斷絲連。” 周亦辰說完這話，靜靜地站在那裏，身上穿著校服，背上背著書包，現在大概已經上了一節的課，可他並不關心。 周父一瞬間身體巨震，看來兒子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了，似乎覺得父親良久沒答話，周亦辰臉上出現諷笑，“你慢慢考慮吧，我先去上課了。”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停頓。 周父最終選擇把那女人送走，具體是怎麽解決的周亦辰並不關心，隻是重回家庭的周父臉上時常出現恍惚的神情，而這一期間，周亦辰對父親沒了曾經的尊敬與親近，在母親麵前他還會例行問候一下，如果是單獨兩人在一起，他們一句話都沒有，周父每次開口打破沉默，總會換來他恩呀啊呀的回答，態度冷淡得不行。 如今十多年過去，周亦辰並不知道那對母子現在怎麽樣了，如今看父親病入膏肓，有錢也治不好的病，他也不知道內心是怎樣的感覺，無法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