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暗藏玄機
這一開門剛好撞上準備敲門的秦雨,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異樣瞬間恢複平靜:“雲少,就等您了。”
白綠皙還放在男人後背的手,被尷尬地收回,她紅著臉沒說話。隻聽到站在邊上的雲楚一一本正經地說了句:“還有三十秒。”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走遠,回想起剛才那一幕不經失笑。不要雲楚一開完會回來跟她說,看吧,是你把我往別人懷裏推的,可不是我本意。
白綠皙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裏看書,一直到中午都沒見雲楚一回來,大約十二點半的樣子,另一名秘書敲門而來。
蕭穎看到她並沒覺得意外:“綠皙,雲少還在忙,讓我過來帶你去吃飯。”
白綠皙看著眼前女子那張溫婉的臉龐,聽到她以熟稔的口吻稱呼自己,努力想在腦海裏搜尋出一些關於她的記憶,可惜一切都是徒勞:“sorry,我不太記得以前的事,請問你是?”
這話一出口,最驚訝的人莫過於蕭穎,自幾個月前白綠皙住院後,她幾次去探病都被人阻攔在外,她並清楚白綠皙的真是情況。
這會聽白綠皙的意思是,她失憶了?
“我也是雲少的秘書,我叫蕭穎,我們曾經是好朋友,你不記得了嗎?”蕭穎真不確定她這失憶症究竟到了什麽地步,部分記憶缺失還是全部?
白綠皙扔下手裏的書,朝她走來:“蕭穎……”她的樣子像是在咀嚼這兩個字,“抱歉,我還是記不起來。”
蕭穎眸色微怔,很快揚起笑容:“那我們現在去吃飯吧,臨街有家粵菜館,我們去怎樣?你一定很想念家鄉的味道吧。”
家鄉?哦,雲楚一告訴過她,她的家鄉在香港,她也確實很久沒吃過粵菜:“好,就去那吧。”
白綠皙跟著蕭穎來到粵菜館,這裏規格雖然小了點但是環境不錯,因著是飯點,沒有獨立的包間,她們就坐在大廳。
點過單,蕭穎給彼此倒上兩杯茶,等上菜。
“綠皙,你身體都好了嗎?”蕭穎擱下茶壺,隨口一問。
白綠皙的節奏有些跟不上她的,她近階段身體都不錯呀,沒病沒災的。
“我是指上回你從山上摔下來的事,當時我也在,不過我們倆都喝醉了,後來我去醫院看過你,隻是你病房門口站著很多人我進不去。”蕭穎簡單回憶起當天的事情,眼角微微下垂。
這下白綠皙更糊塗了:“從山上摔下來?這從何說起?我受傷不是因為不小心從樓梯上跌倒的嗎?”
蕭穎隻要稍微轉個彎就能猜到,摔樓梯的說法是雲楚一故意傳遞給她的錯誤信息:“雲少跟你說的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白綠皙點頭:“他是我丈夫,我想他說的話應該不會有錯。”
蕭穎若有似無地點頭:“既然他這麽說,就是了。”
她有些意外,雲楚一不僅隱瞞了白綠皙受傷的真相,就連他們的夫妻關係都是假的。
“難道……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白綠皙察覺出蕭穎的異樣,趕緊她話裏暗藏著玄機,是她不知道的真相。
“我到底是從山上摔下來的還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白綠皙企圖向蕭穎求證:“既然你說我們朋友就請不要騙我,你剛才說我受傷那天你也在,那麽事實到底是怎樣的?”
蕭穎握著茶杯的五指驟然一緊,仰起頭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綠皙,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越是聽她這麽說,白綠皙就越急切:“我就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才希望你告訴我,我究竟是怎樣受的傷,為什麽會受傷?”如果,雲楚一是在騙她,那麽他騙人的動機又是什麽?
蕭穎皺緊眉頭,飲一口茶,打開話匣子:“因為我們共同的好友去世,我們憂傷過度加上又喝了酒,精神恍惚你才會從山上滾下來。”
白綠皙臉色煞白,她不知道蕭穎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她簡短的話語裏信息量倒是不少:“既然是朋友去世,那我們為什麽會在山上?”
“因為……”蕭穎說到此,向後仰著頭,她很怕自己會不爭氣掉眼淚:“那天是他們的葬禮?”
“他們?”白綠皙不明白,難道死去的還是兩個人?
看到她驚愕詫異的目光,蕭穎重重點下頭:“是,他們是兄妹倆,都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是去參加葬禮的。”
白綠皙頓時覺得整個人一沉,震驚之餘不是沒有疑慮,畢竟蕭穎隻是雲楚一的秘書,她說的話不能完全信。
這會子,服務生上來上菜,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擺滿了兩人麵前的桌子,可她們卻沒有食欲。
“葬禮?”白綠皙喃喃自語,感覺腦海裏一片茫然,她閉緊眼睛嚐試去搜尋關於蕭穎所說的那些事的蹤影,隻可惜毫無收獲。
蕭穎把麵前的菜盤子都往她麵前擺:“不說了,既然你都不記得那也是件好事,回憶太沉重說多了也是折磨人,吃飯吧。”
“不,為什麽會這樣?”白綠皙盡管心底有疑慮,但明白蕭穎還不至於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畢竟涉及到生死,問題很沉重。
蕭穎再度忍不住垂淚:“隻是想起朋友去世,心裏有些難過罷了,幸好你現在也沒什麽大礙,平安健康就好。”
“我是沒什麽大礙,但是我最大的問題的就是不記得以前的事。”這怎麽能算是平安健康?白綠皙不懂,如果蕭穎說的事實,為什麽雲楚一不告訴她反而還要編個其他的理由來誆她?
“不記得也有不記得的好。”蕭穎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適時止住話題。
白綠皙回憶起自己受傷期間,雲楚一也跟她說失憶有失憶的好處,難道說他情願她想不起從前的事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受傷的真相?或者說他隻是怕她因為好友的去世而傷心,才刻意隱瞞她的?
對麵的蕭穎已經動起了筷子,白綠皙先告訴自己不能急,蕭穎說的話還有待求證。
經過這樣一番談話,兩人早已沒有什麽好胃口來吃飯,隨意吃幾口就結束了這頓午餐。
離開粵菜館的時候,白綠皙有些心不在焉,過馬路時差點被一輛車子撞上。
蕭穎趕緊把她拉到邊上的人行道:“怎麽樣?有沒有事?”
白綠皙臉色發白,彎著腰立在路邊:“沒事,可能剛吃的飯菜不幹淨,胃裏有些難受。”
蕭穎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她記得白綠皙失憶之前是懷著孩子的,那麽經過上回的墜山,這孩子?
她扶著白綠皙往前走:“你隻是覺得胃難受,有沒有覺得肚子疼?”
白綠皙腳步虛浮無力:“沒有,就是覺得喉嚨裏惡心。”大概是一時難以接受蕭穎所說的一切,她才會這樣心神不寧,倒不是真的身體不適。
“你會不會懷孕了?”當然,這話隻是蕭穎的一個試探。
白綠皙腳步頓住,別過頭看著她:“不會的,我隻是胃不舒服。”
不過蕭穎的話倒是提醒了她,之前楚麗菲一直希望她再生個孩子,而雲楚一每次跟她做的時候都沒有措施,她也不曾吃過藥,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蕭穎‘哦’了聲,什麽都明白了,白綠皙之前那個孩子八成是掉了,而她自己壓根不知道有這回事。
她看到街邊正好有家藥店:“要不進去買點藥吧?”
白綠皙順著她的視線方位看過去,點頭:“好吧。”
兩人去藥店買了些健胃消食的藥片,就回公司。
和蕭穎分開後,白綠皙又折回剛才那間藥店買了根驗孕棒,她心裏沒底,還是驗一下地好。
剛走出藥店,她就把買好的驗孕棒拆開包裝,就把說明書和棒棒塞進大衣的口袋裏。
冬日裏的午後,陽光高照,暖意融融。
白綠皙站在路口的斑馬線等紅燈,忽然看到對麵公司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男人身姿頎長,銀白色的西服外麵套著墨色的大衣,邁著有型的步調從雲氏集團大樓裏走出來。
能在人群裏那麽紮眼和惹人矚目的男人,除了雲楚一恐怕沒有第二人了。
這時路邊的信號燈已經跳為綠燈,白綠皙跟隨人流一塊走向斑馬線,視線再度拋出去找尋男人的身影。
這不看還好,一看整顆心都涼了!
一名身著白色外套的年輕女子,偎依在雲楚一身邊,跟他一塊坐進一輛黑色的賓利。
白綠皙愣在原地不動,盡管隻是匆匆一瞥,她也知道那名女子的年齡大概在二十左右。讓她不禁聯想到昨天晚上,雲楚一衣服上那個紅唇印,還有他口中半開玩笑提過的年輕小姑娘。
一陣長長的汽車鳴笛聲環繞在白綠皙耳邊,回過神兩邊直行的車子都已開動,而她正站在人行道中間擋住了人家的路。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白綠皙整個身子都被人抱住,那人用寬敞的外套裹住自己,與她一起立在馬路中央等候這一時刻車流的過去。
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靜止,白綠皙微微揚起頭看到的是一張還不算陌生的臉。
“周……”儉安?怎麽又是他?
再一看自己跟他的姿勢,好像是被他抱在懷裏?白綠皙企圖推開他,誰知耳邊竟然聽到他警告般的話語:“你可以現在自己衝過去,但我不保證你會不會被車撞死。”
“你會不會說點好聽的!”白綠皙今天本來心情不好,心裏莫名地堵了很多事,現在還要來受他的氣。
“嗬!”周儉安輕笑:“生氣了?”
白綠皙沉默著不說話,等到路邊的信號燈再度跳轉到紅燈,她毫不客氣地推開他,徑自走到馬路對麵。
走到雲氏集團大樓底下,才想起剛才雲楚一與別的女人相攜離去,既然這樣她還回去做什麽?
白綠皙扭頭就走,沒看清楚就撞上尾隨而來的周儉安。
“雲太太看起來有心事,臉色也不好?”周儉安饒有興趣盯著白綠皙看,眼神裏毫不掩飾他的探知欲。
白綠皙沒好氣白他一眼,從他身邊繞著走開,沒走幾步遠就聽到他的聲音跟上來:“哎,雲太太,我又沒惹你生氣,你幹嘛不理我?”
白綠皙腳下邁著急切的步子,心想這個周儉安還真是搞笑的,她生不生氣跟願不願意搭理他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