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盜竊案

  兩人就在台上,與台下的記者們就像聊天似的,回答問題,大約一刻鍾,訪問環節結束。


  白綠皙回到後台稍作休息,準備離開雲軒的時候,卻出了事。


  安琳神色慌張跑進來,在她耳邊低聲道:“白小姐,不好了,剛才曾小姐佩戴在手上展示的手鏈不見了,現在主辦方已經報警,目前警察正在勘察現場。”


  白綠皙心底緊繃著,她可是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以前自己當藝人的時候上通告也沒有出過叉子,處理這類事情她沒有經驗。


  安琳看著門口,開始心慌:“聽說現在雲軒的老總正在趕來,這個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咱們暫時都走不了,您看要不要通知郭總?”


  “不用!”白綠皙未作他想,直接拒絕。


  叫郭景桓來做什麽?跟雲楚一老朋友相見分外眼紅麽?既然躲不掉,那就由自己來麵對,反正她跟他是遲早要見的。


  “為什麽?這個事情我們倆恐怕不好解決,我看還是通知郭總過來吧。”安琳作勢要打電話通知郭景桓。


  白綠皙忙製止:“別,我能解決,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安琳舉著電話的手還未完全垂下,心底仍然覺得不妥。門口出現的保安,打亂了兩人的對話,原來是來請她們二人出去協助警察調查的。


  白綠皙提著裙擺走出去,遠遠地就望見人堆裏那一抹俊逸的身影。那張臉還是那麽英俊那麽奪目,哪怕隻是一個側顏,依然令人挪不開眼睛。


  雲楚一被幾個警察包圍著,正跟他們說著什麽。


  可能連自己都未察覺到,白綠皙的步伐稍微頓了頓,拽住裙擺的手收攏得更緊。


  她麵容平和向人群走去,跟警察說話,眸光絲毫不敢偏移:“我是華星的負責人。”


  雲楚一對她的到來,不為所動,就像沒看見似的,連餘光掃一眼都不屑。


  為首的身著警服的男子開口說話:“初步勘查下來,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盜竊案件,犯罪嫌疑人的偷盜水平很高超。據曾若兮小姐所說,那條手鏈是她佩戴在手腕上的,展示結束後交由工作過人員負責保管,之後就直接送進保險箱,期間並無其他人接手。但是目前的情況是,真的手鏈已經不翼而飛,保險櫃裏的是被掉包過的假貨。”


  “那麽警察先生,您的意思是嫌疑人事先以假亂真,在曾若兮小姐佩戴展示之前就已經把真貨盜走?”白綠皙隻能根據警察的陳述,來做出自己的判斷。


  “目前來看是這樣的,也不排除接手的工作人員的嫌疑。”警察同誌看了眼邊上的男人,告訴白綠皙。


  “或者,也可能是曾若兮小姐的監守自盜。”雲楚一在一旁,冷不丁冒出一句。那冷颼颼的話語,真是嗆得人心底發怵。


  “不可能。”白綠皙當即就否決掉他的說辭:“雲少,您憑什麽這樣妄下定論?”


  雲楚一眉梢輕輕一挑,唇邊勾起譏諷:“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這條鏈子隻有曾若兮佩戴過,要下手她是最為便利的人選。”


  白綠皙聽他的話忍不住要為自己公司的藝人辯白:“雲少,警察同誌還沒說什麽呢,您卻在這隨意誣陷我的員工,我可以告你誹謗。”


  聽聽,仍舊是這樣一張鄰牙利齒,他都沒說什麽,她就急著為旁人辯白伸冤,居然敢說他誹謗?看來,白綠皙當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裏。


  “白小姐,我看我們先來看看監控吧。”雲楚一不急著與她逞口舌之快,向一旁的警察提供線索:“忘了說,我們雲軒的更衣室,都是有針孔攝像頭的。”


  聞言,不僅是在場的人員,連幾名警察都神色微變。在更衣室裝攝像頭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侵犯個人隱私權,雲楚一竟然還拿這個來作為線索提供給警方。


  白綠皙臉色一沉,心想這男人真變態,居然在更衣室裝攝像頭!不過憑自己對他的了解,這樣的事的確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警察跟雲楚一去監控室調取更衣室的監控,可惜監控畫麵裏隻看到曾若兮一個側麵,並沒有看清整個人,所以這個手鏈的去向無從定論。


  警方決定把接觸過保險箱和手鏈等珠寶首飾的工作人員,通通帶回局子裏審問,自然也包括他們這些個負責人一並帶回。


  雲楚一因為在更衣室裝有監控攝像頭而涉及侵犯他人隱私罪,最後以經濟賠償了事。


  臨走時,安琳還心有餘悸:“這件事,且不管如何定論,都會對曾若兮小姐的名譽造成損傷。”


  白綠皙何嚐不明白,身為藝人被人懷疑和誣陷,就算以後澄清還是會影響人氣。


  “我看我們應該想想法子,怎樣扶正曾若兮的形象。”白綠皙仰頭,看到那一夜的繁星,頓時覺得這心境跟這紛繁的星星一樣。


  公司的車還沒來,白綠皙和安琳站在警察局大門口等,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橫行霸道地停住在兩人眼前,車窗落下,男人的俊容清晰地闖入眼簾。


  雲楚一的目光是看著白綠皙的,墨色的眸光比起那天上的星光溢彩,暗沉的更為單調。他薄唇緊抿並不說話,隻是那團深邃的眸光死死定格在她臉上。


  白綠皙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麽意思?把車往她麵前一橫,又不跟她說話,也不說想幹嘛?當真是無理取鬧。


  還是安琳看不過去,先上前跟男人打招呼:“雲少好!”


  雲楚一隻是象征性地點了下頭,若有似無的,眼神依然盯著白綠皙不放。


  安琳知道幾年前白綠皙和雲楚一的關係,猜想此刻男人找過來該是有話要說,很識相地離開:“白小姐,我先回去了,您自己小心些。”


  白綠皙點下頭,默許她的離開。


  安琳乘坐公司的車走後,雲楚一才開口:“上車。”


  白綠皙卻摸不透他的心思:“我與雲少的關係,應該不適合搭您的車讓您送我回家吧。”


  “哦?那白小姐倒是說說看,我們究竟是什麽關係。”雲楚一挑高了眉梢,還把車子熄了火,似有要在這跟她暢聊的打算。


  白綠皙失笑,那苦澀的笑意一直從唇角延伸到整個眉梢:“我想我們頂多算是認識而已。”


  “嗬!好一個認識而已!”雲楚一頓覺胸腔裏一口氣堵得慌,怎麽樣都舒緩不過來。


  在她眼裏他們的關係,原來不過是‘認識’而已,即便是萍水相逢也算是一種緣分,可從她嘴裏說出來,怎麽聽都像是不屑一顧的感覺。


  男人索性從車上下來,來到她麵前時,指間已經夾了支煙。性感的雙唇就著煙尾猛力啜一口,白色的煙霧混著尼古丁的味道,鑽入白綠皙的鼻腔。


  白綠皙微微偏過頭,不去看他的臉,她真不明白雲楚一這會找上她是為何事。她抬手看了下時間來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時間不早了,雲少若是有事的話盡快說。”


  雲楚一朝她走近些,濃鬱的煙霧繚繞在眼前。白綠皙不禁往後退上兩步遠,因為踩著高跟鞋沒站穩撞上身後的台階,身子直直下跌。


  白綠皙一屁股坐在台階上,一臉的倉惶和失意,若是換成從前雲楚一必定會伸手拉她一把,可現在他不會。


  原來,很多事錯過了那個時間段,真的再也回不去,那份深埋於心底的情,再也喚不醒。


  怨誰?隻能怨自己,是她親手推開他的,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轉投他人懷抱。現在卻因為一件小事,來責怪他沒有伸手拉她一把,多麽可笑。


  白綠皙跟自己說,你早已失去了被他寵溺的資格,別再癡心妄想!


  雲楚一站在她麵前,掐熄了煙,居高臨下的壓迫感逼得她無路可逃,隻好眼巴巴地仰望他的高姿態。半晌,他動了動涼薄的唇:“我若是沒話跟你說呢?”


  白綠皙忽然懂了,他這是在沒事找事,故意找她的茬。她一臉坦然地站起來,順道整理好自己的裙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索性今兒腳上穿著的是四寸半的高跟鞋,在氣勢上並不輕易輸人,大步邁過男人身邊。身子驟然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拽過去,倉惶之餘白綠皙跌入一個寬厚的懷抱。


  白綠皙真是生氣了,雲楚一若是有事找她也就算了,可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找茬。她掙紮著想要脫身:“放開我!雲少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嗬!”雲楚一的利眸壓過來,那波瀾不驚的眼底漸漸陰鷙,逼得她褪盡身上所有的底氣:“我們的關係僅僅隻是認識?”


  他眉宇間倏然間挑開抹笑意,那漸漸綻放的笑容湧上整張俊容,眼底那股森冷之氣卻愈發濃烈,他死死扼住白綠皙的手腕:“白綠皙,我們之間就被你這兩個字給輕而易舉地否決,你不認為很可笑嗎?”


  白綠皙也不甘示弱,盡管手腕處被磕得很疼,眼底卻張揚著倔強:“不然呢?您說,我們是什麽樣的不可笑的關係?”


  聞言,男人輕笑,薄唇湊到她耳根處,若有似無地把氣息噴灑在她耳窩:“我們共同生過一個女兒,你說我們屬於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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