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幽花
原來英若一魂香夢,沉沉迷迷不知身在何處。恍恍惚惚感覺眼前似乎有個人影,卻睜不開眼睛。聽那人說道:“徐小姐,任憑你多麽高傲尊貴,現在也到我手裏了。我今天就襄王會神女,嚐一嚐你冰清玉潤一枕溫柔,哈哈!怎麽樣啊?”
英若此時心裏一激靈,腦子倒清醒一些,欲要說話,卻全然說不出來。那人將臉湊近了過來,英若這才看見那人臉上帶著一個白色的麵具,遮住臉的輪廓。英若感覺那人輕輕用毛巾為自己擦了臉,又噴了一層淡淡的霧水,柔聲說:“徐小姐,感覺好點了嗎?”
英若聞到那香水,人也似乎清醒些,強撐氣力問:“你是誰?”
那人笑笑說:“我是誰重要嗎?”
英若說:“你敢非禮,我爹是不會放過你的!”
那人嘖嘖笑道:“你爹很忙,他沒時間來這裏!再說,我和你有了一夕之歡,你爹也會把我當女婿看的,……”
徐英若斬釘截鐵說道:“你敢非禮,我爹一定,殺了你!”
那人說:“你這麽肯定嗎?你知道我是誰?”
徐英若雖無力氣,語氣卻十分肯定說:“我知道!”
那人疑惑道:“你知道?”
徐英若說:“我知道。”
那人看樣子不信,笑笑說:“我知道你聰明過人,用這種辦法詐我的。就算你爹殺了我,我今天也要做一個風流鬼,嚐嚐你這個虞美人的滋味。嗬,真是太誘人了!”說完無恥地將身子貼服上來,就要行那雲雨強歡之事。
英若咬牙切齒道:“你敢非禮,我就死給你看!”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有點猶豫。英若道:“我死了,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
那戴麵具的人聽了這話,似乎被鎮住了,在屋子裏踱了幾步,似乎拿不定主意。徐英若道:“等我身上迷香過去,我一定咬舌自盡,絕不苟活在你的淫威之下。”
那人笑道:“徐小姐,這又何必?”
正在這時有人在門外急急敲門說:“不好了!有人闖進來了!”
那人神色一驚,嗬斥道:“慌什麽?來了幾個?”
來人說:“來了兩個人,都是武功高強的。”
戴麵具的人冷笑道:“兩個人,也值得你們這樣慌慌張張的?正好可以一網打盡,把我們的人馬全部調動過來。”說完回頭看了徐英若一眼,閃身快速離去了。少頃聽得外麵槍聲密集,子彈林發,院子外麵腳步聲忽近忽遠忽多忽少,蜂擁雜遝,繁亂如麻。
徐英若掙紮半天,依舊覺得酸麻難動。這時門忽然推開,一個人忽然闖進來抱住英若叫道:“英妹妹!醒醒!”
徐英若恍惚辨得是殷震賢,又聽得門外有人說:“她中了迷香,你點她的風府、翳風兩個穴位,她就能清醒。”
殷震賢按照閔采臣所說點了兩個穴位,果然英若一陣惡心嘔吐,人卻漸漸清醒過來。問道:“左侍衛呢?”
閔采臣和左宇飛這才緩緩進來,左宇飛迷毒已被閔采臣解除許多,低頭致歉說:“英姑娘,都怪我無能……”說到這裏,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閔采臣說:“左師弟你不要自責!賊人用心險惡,早已暗中運籌良久,難免中了他的奸計!而且你深中迷毒,竟然強支撐著打退幾百人,和賊人盤旋一個時辰,真是了不起!”
徐英若有些迷糊道:“你們怎麽會趕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殷震賢說道:“這件事說來也巧,我一個師兄叫巫繼臣的,你可知道?他在洋人的銀行做事,你們剛走的第二天,他正巧到我診所裏買藥材,言談中說起徐次長來。他說他洋行的一位董事剛剛去江西辦事,正好遇到徐次長到江西巡查,當地百姓在車站圍著要目睹其豐采,自己想看都擠不進去,這董事回來就當作新鮮事來說。我聽了此話,覺得有些可疑,就擔心你們的安全。所以和舅舅趕過來看看,果然你們遭人算計!”
此時外麵還有密密麻麻的槍聲,徐英若擔憂道:“外麵怎麽回事?”
閔采臣勸慰說:“你不用擔心,外麵是我們的援兵。”
徐英若疑惑說:“我爹在北方,徐州是孫傳芳的地界,怎麽會有我們的援兵?
閔采臣笑笑說:“你倒蠻清楚的。叫你不用擔心,就不用擔心了。褚公子調集了徐州方麵的部隊來支援我們,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徐英若又愣愣的:“褚公子?他怎麽會……”
殷震賢說:“還虧了繼臣師兄。他那天看見我急匆匆來追你們,就把這邊的情況告訴給蘇媛。蘇媛你不認識,就是繼臣師兄的女朋友,也是鄭三小姐的同窗好友。蘇媛去找了鄭三小姐,結果軍隊就跟著來了!”
原來殷震賢和閔采臣聽到巫繼臣的話生疑,一路追趕左宇飛到徐州這邊。那邊巫繼臣心中擔憂,回頭告訴了蘇媛,請她想辦法救救殷震賢。巫繼臣說:“徐州那邊是孫傳芳的屬地,還需要褚敏瑜出麵派兵。萬一對方布有軍隊殷震賢就危險了!”蘇媛就來找鄭一茹,將此情形一一稟明,請鄭一茹幫忙。鄭一茹淡淡道:“我和他早已情斷義絕,不過當初蒙他救我一命,不忍看他陷於危險。”於是就和褚敏瑜說了情況,讓他調兵一救。褚敏瑜接了夫人的話,行動自然迅速,立刻把徐州駐防的兵士派過來營救,以此解了一圍。
殷震賢問徐英若說:“你沒事吧?是誰把你帶到這裏的?”
徐英若猶疑不決,想了想說:“他帶著麵具,所以認不得。還好你們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