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限製自由
那些從東西壁廂尾隨追出的幾十號人此刻也趕到了樓下正廳。先前那個嚷的最凶的彪形大漢最先衝了下來,他也不管瘋道人如何,直奔正在發呆著的李宅厚衝去,他嘴裏不斷的嘟囔:“劉四,你這個王八蛋,你奸汙了我妹妹,我今天要你的狗命!”
李宅厚被他說的一驚,大漢手裏此刻攥著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惡狠狠的朝自己衝來。瘋道人在一旁笑嗬嗬的看著大漢,瘋道人笑道:“那漢子,我的兒子我都不舍得殺,你算什麽東西,就敢在老爺爺的麵前放肆?”
大漢惡狠狠的轉頭一看瘋道人,他此刻豬油蒙心,見誰阻礙自己都不樂意。他早就忘了自己的本事,真個人此刻人當殺人,佛擋殺佛。大喊攥著剔骨刀朝瘋道人罵道:“老家夥,你少管閑事,惹惱了我連你一起整死!”
瘋道人卻笑著說:“來呀,來呀,老爺爺皮子癢著呢,這幾天皮子長了老癬,正愁沒地方醫治,你過來給老爺爺用刀刮刮吧!”
大漢的眼睛猛然流露一絲凶光,他真的放棄了李宅厚,轉而瘋道人而來,大漢猛的將手中的剔骨刀朝瘋道人的小腹刺下,瘋道人也不躲避,這一刀不偏不倚的紮在了瘋道人的小腹上,瘋道人笑道:“用力點,用力點!”
剔骨刀的刀尖紮在瘋道人的身體上硬梆梆的,震得大漢手腕一陣酸麻。他奮力的又刺了幾下,仍然無法刺入。他提起剔骨刀來又朝瘋道人的胸口刺了幾刀,結果仍然是刺不進去。大漢驚恐的後退了幾步,指著瘋道人哭喊著說:“你不是人,不是人!”
他將手中的剔骨刀一扔,連滾帶爬的逃走了。瘋道人彎腰將這把剔骨刀撿起,他看了看:“這是剔骨刀,這麽鋒利的刀卻落在一個笨蛋的手裏真是可惜,小子,你不會用,看老爺爺教你用吧!”
那大漢隻是沒了命的逃走,也沒見瘋道人如何動彈,身體就以到了大漢的背後。猛然間刀光一閃,那大漢眨眼之間以化作了一堆血淋淋的白骨,散亂的堆積在還在散發著熱氣的內髒之上。
驚的在場想要來找李宅厚麻煩的人立即打消了念頭,不少人紛紛嘔吐起來,還有的直接抽身就走。金滿倉被嚇得昏死了過去,店小二被嚇得躲在櫃台後麵瑟瑟發抖再也不敢露頭來看。
北宮燕此刻也變得花容失色,她緊緊的靠在櫃台邊上一動也不敢動。極地鼠王此刻已經蘇醒,它本來在瘋道人的身邊,瘋道人下樓時將它仍在了櫃台旁邊。極地鼠王哇哇的叫了幾聲,北宮燕趕緊把它抱在懷中,身體不由自主的在微微的發抖。
血腥,暴戾充斥在了眼前的這個狹小的空間之中。順我者生,逆我者死成為了瘋道人給在場的人遞出的一張強有力的明信片。
怎麽脫身?
龍淵劍在李宅厚的背後微微的散發著一絲寒氣,這是它感覺到危險來臨時的正常反映。就好像獵狗在感知到危險之時會不停的吠一樣來提醒主人危險的來臨。
龍淵劍在自己的手中已步入神劍之境,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雖然自己不知道龍淵劍為何進步如此神速,他甚至到現在也沒有弄清,自己為什麽會患上“夢遊症”,既然要救劉鵬舉,今日就不得不和瘋道人一戰。
麵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明知不敵,又不得不敵時,冷靜成為了最有力的底牌和保障。
瘋道人在看著麵前的李宅厚,他笑問:“兒啊,還在考慮什麽?”
他的眼神之中滿是得意,似乎收下李宅厚已成定局。其實也無怪他得意,從在這裏所有人的表現來看,瘋道人的震懾效果起到了作用,所有人都對他產生了恐懼之心,唯李宅厚和劉鵬舉是個例外。
李宅厚並沒說什麽,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要用自己唯一拿的出手的三招破天劍法來偷襲瘋道人,他不求能一擊殺死瘋道人,隻要給自己片刻的逃生機會,自己就有能力帶走劉鵬舉。
他剛要提劍對瘋道人下手,竟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傳進自己的耳朵裏。這不像自己以往聽過的任何一種聲音,但是卻可以聽懂。李宅厚偷眼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竟發現聲音是從北宮燕懷中的極地鼠王那裏傳來的。
極地鼠王睜著無神的大眼睛低聲叫著,北宮燕正在安慰它,極地鼠王並沒有看自己,顯然它隻是在自己嘀咕。李宅厚卻聽的清楚:“.這些家夥太笨了,要是我能飛,一定噴冰霧凍死這個老頭!”
李宅厚心中一驚,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聽懂極地鼠王的話,李宅厚心中一動,他嚐試著用相同的聲音問了句:“你隻要能飛就有辦法對付這個老頭嗎?”
極地鼠王猛地抬頭看了一下李宅厚,它表現的很吃驚,片刻後又變得很興奮。它眨了眨無神的大眼睛,回答李宅厚說:“當然啦,這個老頭一路抓著我和主人來這裏,他隻對地上的東西很列害,而那些飛在天上的鳥對他拉鳥屎捉弄他,他就隻能對著它們大喊大叫的沒有辦法。你要是能讓我飛起來,我就能噴死他!”
李宅厚心頭大喜,見極地鼠王果然聽懂了自己的話,而且又給出了回答,他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對極地鼠王說:“咱們兩個玩個遊戲怎麽樣?”
極地鼠王興奮的回答說:“好啊,怎麽玩?”
“這個怪老頭想要傷害咱們,咱們就拿他來開心。我在前麵和他說話分散他的主意力,你悄悄的到他身後給他噴一下冰霧,咱們就能出氣啦!-——你能凍得住他嗎?”
極地鼠王暢快的點了點頭,李宅厚和它打定了主意。李宅厚和極地鼠王說話時並沒有開口,極地鼠王自己咕嚕咕嚕的叫著也沒有人注意。李宅厚忽然一笑,他對瘋道人說:“既然老前輩美意,那我也不能不識抬舉,幹爹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李宅厚緊走幾步近前就要對瘋道人下拜,喜的瘋道人頓時眉開眼笑,他點了點頭:“這就對啦!”
瘋道人猛然間覺得自己的後背陣陣發涼,似乎有一陣極寒的寒氣朝自己襲來。他不愧自誇自賣,就在這攝人的寒氣剛剛接觸到他的背後之時,他猛然一閃身體,已經躲出了幾丈有餘。他回頭一看,隻見一道淡藍色的霧氣正在自己剛才所站著的位置上飄出,而極地鼠王正得意洋洋的手舞足蹈,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他憤恨異常,還沒有要對極地鼠王下手的想法產生之前,李宅厚猛地揮動龍淵劍來,對著近在咫尺的瘋道人擊出一劍:“神龍擺尾”
極地鼠王噴發出來的寒氣還沒有完全散去,龍淵劍興奮的將這些彌漫在空氣中的寒氣吸收了過來,伴隨著一道迫人的龍吟劍氣生出,一道冰冷的藍色劍波直奔瘋道人斬去。瘋道人大驚失色,他身法雖快,但這道劍氣太烈,且寒氣過於逼人,他的躲避身法竟受寒冷氣流的影響而慢了三分,這一次李宅厚才看的清楚,瘋道人的身體不是不動,隻是過於迅速,他的身體在這陣寒冰氣流之中快速的移動著,若不是藍色的氣流讓他的身形有所表現,恐怕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可以欺近自己的身體了。
李宅厚見機不可失,他一把抓起劉鵬舉來,幾步走到北宮燕的身旁,極地鼠王識相的拽拽奔跑了過來,李宅手掐劍訣道:“起!”
龍淵劍迅速變大,承載著李宅厚幾人迅速升空而起,片刻後已經消失不見了。
瘋道人迅速的衝到門外,對著天空憤怒的揮擊著拳頭,他大喊大叫:“你這個臭小子,我一定要抓到你!”隨即他化作一陣疾風,緊緊的朝李宅厚逃走的方向追去。
李宅厚怕被瘋道人追上,他禦劍疾飛了幾個時辰,他慌不擇路,此刻見瘋道人已經被他遠遠的拋下,再難追趕到自己了,他這才暗下雲頭,看罷了地麵並非是窮山惡水之地,這才穩穩的落在了地麵上。
剛一落地,極地鼠王就拽拽的撲在了李宅厚的懷中,它似乎在和李宅厚說些什麽,李宅厚真是微笑的看著它,似乎在回答著它的話,北宮燕和劉鵬舉哪裏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北宮燕呼喝極地鼠王:“小呆,他是咱們的仇人,你怎麽對他這麽親近?”
極地鼠王聽到北宮燕的呼喚意猶未盡的離開李宅厚回到了北宮燕的身邊,劉鵬舉此刻的精神好了很多,他走到李宅厚的身邊說:“剛才我還真的以為你要拜那個老家夥為義父呢,我都做好了自殺的準備了”
李宅厚笑了笑:“劉大哥,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呀”
劉鵬舉歉意的點了點頭,他的臉的確滄桑了很多,他歎了口氣說:“我無家可歸啦,本來想著喝死算了,沒想到竟意外見到了賢弟,也是天不絕我啊!”
李宅厚點了點頭,他看到劉鵬舉現在的樣子和之前那精神飽滿的硬漢形象一比,真是判若兩人,他的內心酸酸的不是滋味,李宅厚回想起自水晶宮一別之後,數日不曾與他相見。當日自己在渾水江中脫險,本來想去劉府看他,沒想到後來瑣事纏身,竟一直沒有抽出身來,直至今日才與他相會。李宅厚就問:“劉大哥,那****和嬌妹是怎麽脫險的?”
劉鵬舉歎了口氣說:“我們在水中被衝擊了一陣,後來出水之後,竟發現是渾水江邊。我和妹妹在那裏找了你三天三夜,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後來我妹妹說,就連我們都能脫險,以你的本事自然也能脫險。於是我們就回劉府了,我在家中呆了幾日就回青石會複命了,我曾派人去飄渺峰問候你的下落,無奈去的人都說你沒有回山,直至今日咱們兄弟咱就別重逢”
他想起父親和妹妹的遭遇,真是傷心欲絕,李宅厚點了點頭,二人各自憂鬱,誰也沒有了說話的心情。片刻後劉鵬舉說:“賢弟,你這次來東州幹什麽?”
李宅厚苦笑一聲:“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現在整日昏昏沉沉的,而且一到晚上就犯夜遊症,你在天下館中看到的那些找我算賬的人,都是我晚上夢遊時幹下的壞事。哎!我為此十分苦惱,因此才用繩索捆綁住自己的雙手。可是不管怎麽束縛住自己,也不管我白天走出多遠,第二天清早一準還是在天下驛的客房裏”
劉鵬舉吃驚不小的看著他,他愁然的說:“這個可真是稀罕事!怎麽所有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發生在你的身上,賢弟,你沒有回師門要他們給你看看嗎?”
“我回不去啦!”
“哦?這話怎麽講?”
李宅厚滿臉的淒苦神色,他的表情一下子變的很難看,他痛苦的用兩隻手支著額頭,似乎在極力擺脫什麽痛苦的事一樣。劉鵬舉見狀趕緊說:“賢弟,我看你病的實在不輕啊,走,我送你回飄渺峰!”
李宅厚連連擺手:“我現在還不能回去,他們都在找我的下落。師父現在的處境很艱難,如果我回去,恐怕會害了師父”
劉鵬舉見他無心回飄渺峰,他著急的說:“可是你的病?”
“我沒事,劉大哥,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劉鵬舉歎了口氣:“我現在已經孑然一身,也沒什麽牽掛,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河神報仇。既然你不回飄渺峰,那我就跟著你吧!”
李宅厚陷入了沉默之中,北宮燕不想和李宅厚在一起,她抓著極地鼠王短短的前爪此時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李宅厚剛才並沒注意到,他趕緊去追上北宮燕:“你要去哪?”
“我去哪和你有什麽關係?”
北宮燕沒好氣的回答了他一句,自顧自的接著離開。李宅厚緊走了進步又說:“我把你帶了出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哪裏。你一個人走讓我怎麽放心?”
北宮燕被他說的怒了,北宮燕大喊大叫:“不用你管!”
極地鼠王回過頭來對李宅厚說:“她逞強呢,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去哪裏。她爹被匾了職,被壞人抓走啦,她想要救她爹,可是我們都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我看這次回去凶多吉少”
李宅厚點了點頭,他平淡的對北宮燕說:“我現在也沒有去處,你不想多一個幫手去救你爹嗎?”
北宮燕吃驚的看了一眼李宅厚,但她隨即想到,東州王被貶職的事可謂是盡人皆知,他知道也沒什麽可奇怪的。北宮燕苦笑了一聲,她可不想讓李宅厚插手自己的事,李宅厚見她不理自己,他問極地鼠王:“東州王被誰抓走了?”
“我聽他們說,好像是什麽北宮龍吧,不過她看起來好像很煩你哦”
“滾蛋”
李宅厚對北宮燕說:“既然我欠你的,那我就要補償你。東州王雖然被北宮龍抓走了,但一時之間也不會有什麽危險。隻要你還在外麵,他們就不敢對東州王下手。我們應該在這段時間去搜尋女媧石的下落,如果在皇帝壽誕之前將女媧石獻上,或許可以讓東州王恢複原職也說不定。”
北宮燕聽他說出了父親被抓的事,她心中思襯:“.這個人可真奇怪!這件事不過發生在昨天,他怎麽知道的?”
李宅厚表現的很真誠,北宮燕猶豫了一下,若說她不想找女媧石救父親那是謊言,她黯然道:“我父親派出了幾千人找了十天也沒下落,就憑你怎麽能很快的就找到?”
李宅厚說:“這件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我近日也聽說了一點關於女媧石的事”
劉鵬舉此刻也跟隨了過來,李宅厚對劉鵬舉說:“劉大哥,你可知道當今天下若單論身法迅捷,可以在須臾之間就能在眾人眼前盜走寶物的人都有誰嗎?”
劉鵬舉想了一陣回答說:“若是單說能力出奇的盜賊.哎,還真有一個!”
李宅厚的眼睛頓時一亮,他湊近了幾步趕緊問:“是誰?”
“他叫怪猴兒,是個出名的盜賊。這小子修為不高,但天生敏捷異常,據說他想偷的東西沒有偷不到的,他和段青石有點往來,我曾經見過他。這小子是中州人,聽說他住在一個叫石門嶺的地方。這次女媧石在青石道場被盜走,我看八成就是這小子幹的!”
李宅厚點了點頭,他回頭對北宮燕說:“你看看,你父親派出去的幾千人馬,還抵不住我劉大哥的一句話呢”
北宮燕聽到劉鵬舉的話以後自然很高興,她似乎見到了一絲曙光,但她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任何欣喜的神色。“那你們願意幫我去找女媧石?”
“我完全聽賢弟的”
李宅厚笑了笑:“我既然答應你了,自然就要為你做事,不過。。”他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此刻已經日落西山,馬上就要陷入黑暗之中了。李宅厚歎了口氣,他對二人說:“今天是去不成了,咱們先歇息一夜,我晚上會犯病,我也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來,要是傷害了你們就不好了。”
他看了一眼劉鵬舉:“劉大哥,你馬上在我的通靈穴上重擊一下,隻要我這一夜不醒,保管你們平安無事”
“這.這。。通靈穴乃人之死穴,你瘋了,我若一掌下去,力道用的不對,把你拍死了怎麽辦?”
“你放心吧,我的命硬著呢,幾次大難都不死,你就大膽的來吧。若太陽落下山頭,再想傷我可就辦不到了!”
劉鵬舉隻是遲疑不定,北宮燕可知道李宅厚說的都是實話,北宮燕對劉鵬舉說:“你就按他說的辦吧,那個。。那個他是很可惡的,他不但不會幫我們,還很有可能會害了咱們!”
劉鵬舉不解的看著北宮燕,李宅厚對劉鵬舉頻頻點頭,劉鵬舉無奈,隻得走到李宅厚的背後,找準了他的通靈穴位就要下手,他的手剛剛提起來,李宅厚又補充了一句:“我昏迷了以後,你們要用繩子把我困牢固了,否則我還是可能會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