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定妖珠
虎癡對著身後火龍軍招呼一聲,在他身後的九個人站起身來就要離開,此時在那另一側的冰壁之上,三十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匍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盯著冰穀之中的情況。他們和周圍的瑟瑟白雪融為了一體,此刻光線昏暗,若他們自己不動,別人絕對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
在他們的麵前,一個身批雪錦的男人正在注視著穀中的一切。他叫雪鷹,是北州大雪宗的堂主,在他的身後是三十名大雪宗的弟子。他們在幾天去得知了極地鼠王即將出世的消息,他們已經在這裏不吃不喝的潛伏了三個日夜了。
大雪宗坐落在百壁川盡頭的一處雪山上,是一個人數不多,卻頗有實力的新崛起的門派。
雪鷹看了一陣,他眼見極地鼠王落入了那十名金甲人的手中。他的手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武器大雪冰杖,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那十名金甲人似乎就要轉身離開,而穀底隻剩下了兩個女人在那裏,雪鷹慢慢的伏下了身子,隻是等待那十名金甲人的離去。
猛然間那穀底的冰壁劇烈的震顫了幾下,震的那四周的冰壁嘩啦啦的破碎了下來。虎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幾步來到北宮燕身邊,急對周圍的火龍軍喝道:“保護郡主!”
十名火龍軍馬上將新竹,北宮燕和鶯兒圍在了中間。
那冰壁震顫了一陣之後即平靜了下來,就在方才那一陣慌亂之時,兩個身穿紅色僧衣的和尚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麵前。這兩個紅衣和尚雖然是僧人打扮,但他們麵色凶惡,在冷冷的月色襯托下,越發顯得詭異怕人。
他們是昆侖山脈昆侖宮的兩個弟子,叫做古鬆,古月和尚。他們都是惡麵昆侖佛的弟子,他們的師父惡麵昆侖佛在飄渺峰受的重傷,他們想要奪取極地鼠王煉製丹藥,讓惡麵昆侖佛盡快的恢複過來。
方才的那一擊正是古鬆和尚所為,有意震懾一下在場的火龍軍,因此他崔動靈力,以自己為中心,朝四周放射了強大的氣流波,這也是昆侖宮的獨家法術,他認為這一下必定可以讓那十名火龍軍知難而退,但結果卻是相反的,虎癡見隻有古鬆,古月兩個人,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虎癡朝他們走過來幾步,虎癡道:“你們兩個和尚好大的膽子,方才的那道能量波是不是你們催發出來的?”
二人冷笑不語。片刻之後,古月和尚陰冷的說道:“你們把極地鼠王交給我們,我們兄弟大發慈悲,即不與你們計較。如若不然,哼哼。。”
他那幹枯的手掌之中,赫然擎住一把血紅色的彎刀來,對著虎癡做了個你知道結果的動作。虎癡怒道:“你放肆!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
古月道:“在我的眼裏隻有敵人和朋友,我管你是什麽人?”
虎癡顯然是吃了一驚,但他還是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們。虎癡道:“你這個和尚不知好歹,枉自送了你們的性命。我告訴你們,我們乃是北州王手下的火龍軍,識相的趕快逃命去吧,我們也不追究這件事!”
古月仰天大笑了幾聲,這聲音尖銳異常,就好似從一個死人的口中生硬的催發出來的一樣。古月的眼中凶光一閃,他惡狠狠的說道:“你少說廢話,幹事不怕官,怕官不幹事!小子,你不知道你家佛爺的列害,你隻告訴我你給不給我極地鼠王?”
虎癡見他完全忽視自己的存在,虎癡大怒,他一下拽出懸掛在腰間的黃金弓來,嗖的一拉弓,一隻黃金羽箭即朝著古月和尚激射而出。古月和尚冷笑一聲,他一揮手中的血色彎刀,隻見血色一閃,那黃金羽箭喀的一聲被斬斷,古月和尚單手一揮,那血色彎刀嗖的一下,帶著一道血光朝虎癡回擊了出來。
那血色彎刀帶著一陣寒風撲麵而來,虎癡見古月削斷了自己的羽箭,他也想將這血刀毀掉。因此他猛提靈力,想要將這血刀拿住,但那血刀隻是在虎癡的麵前打了個旋轉,又疾速飛了回去。
虎癡不明所以,他剛才再次發出羽箭,就見那方才血刀停留的位置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碩大的“血”字,這個字周身紅色,猶如以鮮血揮寫出來的一樣,虎癡一愣,隻聽身後的新竹失色的大喊道:“快點躲開,這是血字決!”
虎癡顯然不明白什麽是血字決,他仍然搭弓拉箭去射古月,那“血”字猛然爆裂開來,猶如漫天下起了一陣腥風血雨一樣散落下來。虎癡反映極快,迅速向後跳出了幾步,在他的身邊還有兩麵火龍軍,他們想要配合虎癡去射古月和尚。
在虎癡抽身躲避的那一瞬間,那兩名火龍軍一愣之間,那漫天的血雨已經低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嗤!”一陣腐蝕甲胄的聲音傳來,隻見那兩麵火龍軍的金甲迅速被血雨溶解,那兩麵火龍軍同時栽倒在地,他們痛苦的在地上掙紮的一陣,那血雨似有腐蝕肌體之能,隻過了半息左右,那兩麵火龍軍即被腐蝕的幹幹淨淨,連骨頭也沒能留下,隻在那冰凍了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下片暗紅色的血漬,證明了這個地方剛才還有兩個活生生的人被腐蝕幹淨了。
新竹歎了口氣道:“沒想到這個和尚下手這麽狠毒,我敢斷定,他們一定是昆侖宮的人!”
古月和尚略吃了一驚,他把目光投向了新竹的身上,古月陰森森的說道:“那個女人,你倒有點見識!既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還不快點滾開更待何時?”
虎癡卻很困惑,他自認為在這北州之中,以火龍軍的實力來講,要想輕易取下火龍軍的性命,那就非得是出類拔萃的修士才能辦到。此時古月和尚一擊擊斃掉兩名火龍軍,他的心頓時慌張了起來。但他的慌亂並非是因為懼怕古月和尚,而是聯想到今日若是北宮燕在自己的手中出現了意外,那樣的後果是自己不敢想象的。
因此虎癡雖然感覺古月和尚非常可怕,但還是挺身而出,他對其它的七名火龍軍道:“今日勢必要抓住這兩個凶僧回去治罪,這凶僧有些本事,咱們大家要小心一些!”
其餘的火龍軍見兩個同伴須臾之間身死,但他們作為國家的最優秀的部隊之一,隻有服從命令的前進,絕無後退逃脫的道理。這一次他們加上了十分的小心,以虎癡為首,他們整齊的排列成為了一個倒三角形狀的陣勢,各自拉著黃金弓箭,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古月,古鬆二人的身體。
古月和尚怪笑了幾聲,他對身邊的古鬆和尚說道:“師兄,他們不識抬舉,咱們就快些料理掉他們吧,若是遲了走漏了風聲反而不美”
古鬆點了點頭,古月猛然一揮手,那血色彎刀再次朝虎癡等人疾速飛來,這次虎癡知道了這血刀的列害,他們再也不敢大意,嗖嗖的幾道金色羽箭紛紛射向那血色彎刀。
血色彎刀還沒有發揮出血字決來即被火龍軍的金色羽箭擊中,那血刀在空中震顫了幾下,似乎受到的攻擊也頗為眼中,眼看就要掉落下去,古月和尚呸了一聲,他身形猛然一閃,已經重到了血色彎刀的身邊,他一把抓住血刀的刀柄,火龍軍的羽箭猶如劍雨一般的朝他激射了過來。
他揮刀去斬金色羽箭,但這些羽箭力道太猛,古月隻覺得自己的手臂被震得發麻,他忽覺胸口一痛,偷眼看時,已有一隻羽箭穿進了自己的胸口,他一驚之下忙向後躲出,但火龍軍此時進攻的有條不紊,即在他後退的時候,他的背後又被射中了兩箭。
古月隻覺得自己的背後一陣刺痛,他馬上感覺到頭重腳輕起來。但古鬆似乎根本無心在乎他的生死,古鬆隻是負著手冷冷的看著已經排成了陣勢的虎癡等火龍軍。
古月和尚的背後已經淌滿了鮮血,古鬆隻是輕蔑的一笑,他緩緩的朝虎癡等人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他走的很慢,但卻帶著一股攝人的魄力,對著他身體的逐漸靠近,虎癡等人竟被這股強大的威壓震懾的幾乎要透不過氣來,除虎癡還很鎮定之外,其餘的七名火龍軍各自的額頭都流出了冷汗來。
就在古鬆和尚即將要走到距離火龍軍約三丈左右的距離時,虎癡似乎如夢方醒,他急忙對身邊的火龍軍喊道:“放箭,快放箭!”
但這些火龍軍似乎是受到了魔力的束縛一樣,那本來輕巧靈動,每日訓練長達二十個時辰的射箭動作,嫻熟到甚至可以和走路睡覺一樣自然的揮發出來。但現在,他們的手似乎被凍僵了,似乎已經失去了身體本能的控製,他們竟遲遲的不能發射出手中的羽箭!
古鬆還是一步一步的繼續走著,虎癡的手在微微的顫抖,他提起金色弓箭來,咬緊了牙關,還是朝古鬆發射出去了一支金色羽箭。古鬆竟不躲閃,他的眼睛中沒有任何的波動,你無法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是驚是急,或是根本就毫無反應。
就在那金色羽箭即將射在他的眉骨的那一瞬間,古鬆的眼睛竟忽然變得炯爍起來,他的眼神中似乎放射出來兩道寒光,直直的照射在那激射而來的金色羽箭之上,那金色羽箭在半空中劇烈的顫抖了幾下,就好似事去了生機的一條小蛇,死氣沉沉的墜落下了塵埃,啪的下落在了地麵,激起了幾片小小的雪花。
虎癡再也受不了如此強大的壓力了。他自從龍虎勇晉級為火龍軍之後,從來沒有感覺到今天這樣的窘迫過。眼見那紅衣僧行如枯槁,但卻輕描淡寫的就卸掉了自己的凶狠一箭,他所帶來的威壓竟迫使身邊的火龍軍一時忘記或根本就無法對他出手,這是怎樣的一種威勢!
虎癡的內心竟隱隱的升起來一絲的恐懼。但他是這些人的頭領,他誓死不做逃兵。虎癡將自己的黃金弓掛在了腰間,他隨即從懷中抽出了一把長約三寸的金色小刀,金色的刀神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夜色之中,仍然放射出一道金色的光,這些光令虎癡身邊的火龍軍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這是每一個火龍軍在自知不敵對手之時,無奈之下舍棄自己的所長,與對方短兵相接。如不能勝,則即戰死,決不當敵人的俘虜。虎癡的見囊已經空了,但其它幾名火龍軍的箭囊中還有些金色羽箭。
他們的士氣短暫的得到了一些提升,紛紛朝古鬆和尚射出了最後的幾隻箭去,但結果和虎癡的第一支羽箭結果一樣。他們各自將一把幾乎相同款式的金色小刀拿到了手中,他們死死的攥住了刀柄,手掌因用力過猛而變得有些青紫起來。
古鬆繼續朝他們緩緩的走著。
新竹看的清楚,她雖不認識這紅衣和尚是誰,但從剛才的那血字決上可以斷定,這兩人必是昆侖宮的人。而此刻這逐漸迫近的紅衣僧,顯然修為不弱,竟僅僅憑借威壓之勢即可逼落虎癡的金色羽箭。
新竹暗自將定妖珠祭出,這定妖珠對妖有奇效,對人則威力銳減。但她已無法,她不能眼看著那紅衣凶僧殺死虎癡等人。何況那凶僧說的明白,他們是為極地鼠王而來,如不相助虎癡等人,今日自己和北宮燕也決難脫身。
新竹暗中已經準備妥當,隻等那紅衣凶僧再靠近虎癡等人一些,自己就會出手相助。但就在此時,隻見那古鬆和尚身形驟然一閃,好似一片血風一樣頃刻即到了虎癡等人的麵前,虎癡的刀還在保持著方才禦敵時的姿勢,但他的兩肋,古鬆那兩隻猶如幹屍一樣幹枯的手指已經深深的插入了虎癡的身體之中!
血順著古鬆和尚的手中緩緩流出,他猛然將雙手向外一抽,右手之中一顆紫色的肝髒在這寒冷的雪地裏一絲絲的冒起熱氣,而在他的左手之中,一顆血淋淋的心髒還在不停的跳動之中!
虎癡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生命,他的表情竟沒有發生變化,仍然保持著最後那警戒的神色,他的身體直直的向後栽倒,撲通一下跌在了地麵上。
古鬆和尚仰天怪笑一聲,他一張嘴,將手中的肝和心髒吞入口中,白雪瑟瑟,好似已經將那些意欲反抗的火龍軍們凍結在了那裏。他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瞬間,一名火龍軍扔掉了手裏的金色小刀,瘋了一樣的朝新竹的方向跑來。
古鬆和尚將他丟棄的金色小刀撿起,也沒有看到他如何出手,那金色小刀就帶著一陣破空之聲直直的飛向了那逃走的火龍軍。這是極為普通的一擊,但是他卻沒能躲開。
“啊!”
火龍軍一聲慘叫,那金色小刀已經破甲插入了他的背後,他又直直的奔跑出去了一段距離,直至自己的身體完全被耗光了最後的一絲力量之後,終於癱倒了下去。
“既然已無生路,我們就和他同歸於盡!”
一個火龍軍聲色顫抖的叫喊著,顯然他的話毫無任何底氣可言。還有六名火龍軍,這是這次奉命而來的火龍軍隊伍中最後的力量。也不愧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精銳兵種,他們雖然知道力戰必死,但已無人再有退卻之心,他們一揮手中的金色彎刀,凶狠的朝古鬆和尚刺來。
新竹眼睜睜的看著虎癡和那個逃走的火龍軍死在自己的眼前,她甚至還沒有看清楚古鬆是如何出招的。她悔恨不已,見那些剩餘的火龍軍開始情急拚命,新竹立即將定妖珠朝古鬆和尚丟了出去。
定妖珠帶著幾乎和月色一樣的皎潔青光飛向了古鬆,古鬆眼睛的餘光發現了它。他形如鬼魅的向前一探,兩隻手已分別掐住了兩麵火龍軍的咽喉,兩聲悶哼之後,失去了咽喉的兩個火龍軍栽倒在地。
而此刻定妖珠也來到了古鬆的頭頂。新竹急催動咒語,定妖珠猛然精光大盛,“刷!”,定妖珠中即射出一束青光直朝古鬆和尚的身體射去。古鬆一躲,那定妖珠在新竹的咒語催動下竟連連朝古鬆和尚激射光束,古鬆躲避幾陣,猛然間他回身朝定妖珠揮擊一掌,一條血色光束刷的從他的手掌中射出,不偏不倚的正擊中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定妖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