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疑是故人來
看著那四人離開通玄殿後,蕭亦山喃喃的道:“四弟,老五的性命可都交在你的手上了。你確定那日真的不是老五所為嗎?”
馬亦真斬釘截鐵的說道:“定然不是!那日我雖然讓老五走脫了,但他絕不可能在我的麵前折返回萬劫穀,這點我可以拿我的項上之頭做擔保!”
蕭亦山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後他緩緩的說道:“不是他,還有誰會禦雷真決?”
眾人的心情大多跌入了穀底,誰都知道蕭亦山這句話的分量。眾人都沒了主意,蕭亦山見眾人的情緒都比較低落,他內心盤算如何去搜尋林亦幻之事,見眾人也沒有了說話的心情,蕭亦山道:“你們如果沒有別的事就都各自回去了吧!”
幽月道:“那小蓮的婚事還要不要如期舉行了?”
何百香惆然道:“眼下出了這麽多的事,哪裏還有心思去給她辦什麽婚事!我看這事就暫且擱置下來吧!”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馮亦才道:“我看這個婚事要辦,而且還要辦的漂亮!我們飄渺峰近百年來是何等的聲勢,如今怎麽就落的如此窘迫了?任憑誰都可以奚落欺辱不成!”
他轉頭對蕭亦山說道:“大師哥,我看我們應該借助這次機會廣發英雄帖,待天下人傑匯聚飄渺峰時,我們把事情說明白了,叫天下之人共同尋找古墓老人,還怕找不到嗎?到時萬劫穀理虧在先,即使他們想問罪我們,天下眾人也不會答應。我們借此機會一舉壓下萬劫穀的聲望,叫他們萬世不得翻身”
蕭亦山道:“二弟不要胡言。此事怕沒那麽簡單,容我慢慢追查清楚,再做計較不遲”
馮亦才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他心中對蕭亦山大為不滿,心道堂堂的飄渺峰竟落於這等愚人之手掌管,真是天理不公。他心中憤恨,但又迫於蕭亦山的威勢,隻好隱忍不發,他見蕭亦山沒有采納他的意見,但他並不死心,又說道:“那小蓮的婚事就不舉辦了?”
蕭亦山想了一陣道:“此事並不與萬劫穀的事有什麽相幹,我看可以舉辦。隻是我飄渺峰日下正值多事之秋,我看就盡量少通知一些客人吧,隻給禪音寺的諸位長老送去請帖,萬劫穀已經來了人,自不必相邀了。”
馮亦才喜上眉梢,他說道:“如此最好!待小弟去籌辦婚禮所需之物,包教諸位師兄弟滿意!”
蕭亦山點頭答應,馮亦才對吳亦農夫婦說道:“老九,你們夫婦就等著好日子的到來吧,其它的事,由二師哥一並包辦了!”
吳亦農拱手道:“那就多麻煩了師哥了”
其它的峰主們眼見馮亦才對此事十分殷勤用心,大多錯愕非常,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馮亦才興高采烈,就好像是給自己置辦婚事一般,他離開通玄殿外,喚來了萬無涯,齊九真,刑天嘯三人道:“你們現在就去碧蓮峰,叫他們多備些紅布,喜燭,新衣服也多置辦一些,至於其它婚禮所需之物,你們相機置辦,總之是約全越好,這次我們要置辦一個最隆重的婚禮!”
三人麵麵相窺,不明所以。齊九真問道:“師父,往日不見你與吳師叔有什麽往來,怎麽今日對他女兒的婚事這般用心?”
馮亦才道:“此事不必多問,你們照辦就是,若是到時有什麽不當之處,小心你們的狗命!”
三人領命答應前往碧蓮峰去了。蕭逸才帶著武破乾,武德聖回歸道威峰,崇德殿上,蕭逸才對武德聖道:“你即刻到帳房,叫史崇儒寫上一百封請帖,按照我說的地點一一送上一封,此事著急,你待他寫好之後,速速帶著這些信件發了出去,完事之後馬上回來報告我知”
武德聖領命而去,馮亦才對武破乾道:“你晚上去五柳峰,把你六師叔薛亦幻給我請來,切記不要讓人發覺”武破乾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崇德殿內,馮亦才得意的看著遠處的青埂峰,眼神中充滿了興奮之色,沒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麽。
李宅厚與燕無人終日飲酒作樂,日子過的倒也舒心快樂,眨眼之間三日已過。這一日李宅厚與燕無人喝了些酒,李宅厚問道:“燕大哥,咱們幾時回飄渺峰?”
燕無人懶散的躺在兩個並排放著的椅子上,他一隻腳搭椅子背上,一隻腳垂落下來,晃晃悠悠的,十分愜意悠閑的道:“不急,似這般過日子,住上個一年半載才是正理”
李宅厚道:“你別拿我開心了!你知道我很著急回去!”
燕無人也不理他,他頭往裏一歪,似乎就要美美的睡上一覺。
李宅厚道:“你要呆就自己呆吧,我可要走了!”
燕無人隻是不理,李宅厚作勢就要離開,但燕無人毫無反應,他隻能又惺惺的走了回來。李宅厚道:“再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要再不走,我一定自己回去!”
他氣衝衝的舉起了一壺酒來,咚咚的喝了幾口,但此時李宅厚隻覺得這酒入口無味,他嗖的一下把酒壺扔出了老遠,此時他伸出劍屏山腹地的石鐵棘的宅院之中,李宅厚翻身躍上了一座高牆之上,他雙手護住後腦,就勢也躺了下來。
此時,兩個人正在這宅院的外圍打量著院內的一切,來的人正是石鐵棘與寂滅道士。石鐵棘指著李宅厚說道:“這個是那個奪我寶劍之人的幫手,沒想到這小子貪心不足,奪了寶劍不算,還要占據我的宅院,真是氣煞我也”
寂滅道士道:“賢弟不必惱怒,待一會擒住了這二人,再與他們計較不遲。現在這裏隻有一個,那另一個人未必和在在一處。”
石鐵棘道:“我們進去看看!”
石鐵棘見李宅厚悠哉悠哉的躺在牆壁頂上,他怒火中燒,剛剛踏進外宅就罵道:“賊小鬼!你家爺爺又回來啦,識相的快點下來受死!”
李宅厚一驚,他注目一看,立即就認出了石鐵棘來,他翻身從牆上躍下地麵,李宅厚道:“你都被打跑了一次,怎麽還敢回來?”
石鐵棘道:“呸!大爺若不是失了先手,怎麽能輕易就被你們給贏了?你把那個奪我寶劍的人給我叫出來,今日我必要讓他死在我的麵前!”
李宅厚從背後解下了龍淵劍來,李宅厚道:“這把劍放在你的手裏你又煉不成,別人煉成了你又看著眼紅。你這種人氣量也太狹小了些。古人雲,君子之量猶如海深,又雲人有多大氣量,即有多大的本事。我看你心胸摘的比頭發絲寬不了多少,你的本事嘛,哼哼,那也是不言而喻的了”
石鐵棘吼道:“你放屁!”
他再不多言,從懷中掏出靈光寶鏡來,對準李宅厚即使一擊,一道光柱刷了一下射向了李宅厚,李宅厚側身閃躲,他揮動起龍淵劍來,快速朝石鐵棘衝來。石鐵棘頻頻晃動靈光寶鏡,李宅厚被迫又退了回來。
李宅厚見自己手中的龍淵劍威力大為銳減,他提劍嗖的一下越過牆頭,回頭說了句:“小爺不陪你玩了!”
石鐵棘緊追不舍,他隨後也翻過了牆頭,此時燕無人手提赤炎劍,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怒氣衝衝的石鐵棘,石鐵棘一見到燕無人,火氣頓時就壓抑不住了,他緊走幾步怒道:“小子,還記得三日前我說過的話嗎?”
燕無人道:“你說你要找我報仇”
“對!你這賊漢子,今日爺爺就要你的命!”
石鐵棘一晃靈光寶鏡,燕無人知道它的列害,見石鐵棘一動,他率先使出了一招:“勢不可擋”,劍氣如虹,化為一道劍龍相似直刺向石鐵棘,石鐵棘一躍而起,順勢一揮寶鏡,一道白色光柱朝燕無人射來,燕無人回轉身形,直接用了招:“劍破誅邪”,身體疾速做螺旋狀卷向石鐵棘,那光柱從燕無人的身邊劃過,還未等石鐵棘使用出第二下來,燕無人的寶劍就到了。
石鐵棘心中大驚道:“怎麽這幾日不見,這廝的本事竟長了這許多?”
石鐵棘急催動靈力,他氣溉足下,猛然向上一竄,噌的一下又上升了三丈有餘的高度,燕無人見他又向上躲避,燕無人將橫向螺旋狀的姿勢轉而向上,又用了一招:“一飛衝天”,乃是破天劍法之第四式。
石鐵棘見燕無人緊抓住自己不放,他一招連著一招,不給自己絲毫反擊的餘地,他心頭一驚,見再不躲閃,勢必被燕無人一劍穿死,他在空中一瞪腿,身體就平平的想一側飛了出去。
燕無人不待他走遠,手腕一番,一招:“神龍擺尾”,隻見一道劍氣斜斜的朝石鐵棘飛了出去,這劍氣周身赤紅,未及近前,就以炙氣滔天,石鐵棘被驚的渾身顫栗,不能再有動作了。
忽然,寂滅道士飛身來到石鐵棘的身邊,他一舉手中的乾坤袋,隻見燕無人所揮發出的那股炙熱劍氣,竟被這口袋全部吸收了進去,片刻之間,就吸了個幹幹淨淨。
寂滅道士將乾坤袋一係,他哈哈大笑道:“哪裏來的不知死活的毛賊,還不歸降更待何時!”
燕無人收了靈力落在地麵,他看了一眼寂滅,嘴角竟掛了一絲得意神色,他揮動了幾下手中的赤炎劍,竟沒有理睬寂滅道士,隻是自顧自的把玩起手中的寶劍。
李宅厚見燕無人旦夕之間本事大漲,他以為是赤炎劍發揮了作用。正自慶幸之時,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道士,李宅厚料想必是那枯瘦男子請來的幫手。眼見那道士以法器吸收了燕無人的劍氣,李宅厚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妙,他走到燕無人的身邊道:“燕大哥,我看這個道士有點邪門,他口中的那個布袋,怎麽能吸收你的劍氣?還有那個瘦子,他手中的寶鏡也十分難纏,我看我們還是先走為妙”
燕無人回頭對李宅厚道:“師弟,我與這位道士是舊相識,我們有些話要說,你且到後宅等候片刻,待我們續過舊之後就去找你”
李宅厚疑惑的看著燕無人,燕無人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自己沒有問題。
李宅厚提著龍淵劍看了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寂滅道士,他關切的對燕無人說:“燕大哥,如果有什麽變故,你隻需大聲呼喊一聲就好,我就在附近,片刻之餘即來相助”
燕無人點了點頭,李宅厚提著龍淵劍朝後宅去了。石鐵棘見狀就要去追,卻被寂滅道士攔住。此時寂滅道士眉目緊皺,他似乎對燕無人手中的赤炎劍頗感興趣,燕無人隻是把玩此劍,寂滅道士看了一陣道:“這把劍可是赤炎劍?”
燕無人淡淡的說道:“劍身如紅日,氣溉灌蒼穹。烈焰焚寰宇,一劍鬼神驚。不是赤炎劍又是什麽?”
寂滅道士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他又問道:“那麽你是誰,又是怎麽得到這把劍的?”
燕無人把寶劍附在了身後,他正色道:“我是中州燕家,燕道極之後,不孝子弟燕無人。蒙上天垂憐,將此劍經由他人轉贈於我。”
寂滅道士暗吃一驚,他重新打量了燕無人一番,寂滅道:“原來是你?!我記得我最後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大概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沒想到一別數年,今日竟然在這裏相見了!”言罷歎息不止。
燕無人道:“張師伯還是這般鶴發童顏,可見這些年來也是勤於修行之事了”
寂滅道士臉色一沉,他歎了口氣道:“我早已不是飄渺峰上的弟子,不必以師伯相稱了,我現在叫做寂滅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