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意外的結果
水清婉解釋說:“沒有,我來這裏之前路過了大雪山,在那裏我見到了雪山先知。”
對於這位傳說之中的人物,幾乎公冶良和怪神醫都是同時的露出驚訝的表情來,互相的對視了一眼,都是各自的震驚不已。
這可是傳說之中能夠準確預測過去和未來的人物啊!
公冶良奇道:“哦?他說了些什麽?”
水清婉道:“他說我爹還活著,我們日後還有相見之日。”
宗主,還活著……
此言一出,仿佛一聲炸雷在耳邊炸開了花。
不知道在多少年之前,聖教主永少年失蹤的事情,就震懾了每一個人的心弦,也幾乎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是被這件事情牽動著。
聖教的人沒有人不希望永少年還活著,隻要是他再度的一聲令下,這些被打散了教眾,還是立即的都重新的站立起來,去支持永少年的。
公冶良,怪神醫謔的站起身來,四隻眼睛緊緊的盯著水清婉道:“你說宗主還活著?!”
是的啊,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他們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的,他們情願是自己聽錯了,免得說破之後又是一場空歡喜。水清婉深吸了一口氣,她緩緩的說道:“我爹沒死。”
準確的說,永少年真正失蹤的時間是五年。
這件事情在那些自詡為天下正道認識的眼中是絕對的機密,他們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然而五年前的宗主,之身去尋找屬於他的機緣,最後導致了他的失蹤。
是找到了這個機緣了嗎?
這樣的一個機緣幾乎所有的聖教中人都是明白,那是九死一生的所在,如同要是成功了,他就可以破繭重生,重新的振作起來,帶領無數的人重新殺出一條血路來,奪回曾經屬於他們的那份驕傲與瘋狂。
這句話是從水清婉的口中說出來的。
這四個字清清楚楚,再無差別,就算是再如此的不可置信,但仍然是真實存在的,已經無需要再去確認些什麽,場麵瞬間凝固下來,公冶良幾乎帶著顫音說:“宗主在哪裏?”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沒有人知道,所以永少年究竟是生是死,同樣沒有人知道。
“他沒有說。”水清婉如實的回答了。
雪山先知的確是沒有說永少年在何處,他用了一個連他都不可能看清楚的理由來回答水清婉,但是她卻是知道,這天下能夠被雪山先知看不到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
不論是雪山先知有意的隱瞞,還是他真的是看不到,總之永少年還活著的事情,他是絕對不可能說謊的。
就這一點來說他們得到的信息已經足夠多足夠大了。
公冶良情緒很激動,這與他數年的修為不符,但他不想控製著波動的火熱情緒。思緒不禁回到了數年之前的那個不眠之夜,聖宗一舉端掉中州千年大派燕家,繼而一股作氣,如果當時滅了飄渺,禪音,萬劫穀,那天下玄門將歸於一統。那麽已宗主的天資,不出數年,成仙之日必然指日可待。聖宗從此位列仙班,天下自此太平無事。多麽光彩奪目的偉大事業啊!可惜隻差一步,最終功虧一簣,所有聖宗的人提及此事,無不頓足捶胸,感歎萬千。
如今忽然聽到宗主還未死,怎麽不讓人激動萬分?
然而,冷靜下來的公冶良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他那炙熱如火焰一般的熱烈情緒已經褪去了大半,但他還是又問了一句:“你有什麽線索嗎?”
“沒有。”水清婉道。
其實想想的話這件事情也不難被想明白,水清婉隻是宗主的女兒罷了,她沒有什麽特殊的情報網來搜集情報,現在的宗門四分五裂,很多人已經改變的心誌,還想利用他們做事,除非是教主再度的回歸。
這幾乎就是一個死結。
公冶良歎了口氣道:“這話也未必做的準。當年宗主就曾請教過這個雪山先知,要是他什麽都說得對的話,我們怎麽會有如此的慘敗。”
似乎對於雪山先知的能力有所懷疑,公冶良竟然是提出了屬於他的質疑,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情況卻是,十年前,宗主在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已經再度的見了一次雪山先知。
如果他不靈,又何必再見?
怪神醫道:“無論如何,隻要有一絲希望,我們就得追查到底,眼下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公冶良能辦不能辦。”
水清婉淡淡的點了點頭,不管怎麽說,這件事終究是有著希望存在,有希望,才有繼續前進下去的動力!
公冶良眼前微微的亮起來,以詢問的口氣,到:“哦?藥兄有話不妨直說?”
怪神醫道:“你知道仲洛雲的事嗎?”
公冶良的目光當中劃過了一抹久遠的回憶,好像是想起了一些什麽事情,淡淡的道:“左法王?他已失蹤多年,我並不知道他的近況”
怪神醫道:“仲洛雲現在盤踞在西州日月會之中,他數年前救了小姐,並且得到了我們的聖宗至寶虯龍碧。仲洛雲近年來不斷的在發展自己的勢力,而且放出風去,要收攏過去散落在外的老部下,以效忠聖主之女的名義拉攏人心,其實是想自己取而代之做宗主。你現在想怎麽辦?”
公冶良道:“此話當真?”
不管是流亡在外的教眾,還是當年生死離別的諸多兄弟們,他們的心中都是還有著最後一個信念,那就是重新恢複聖教,殺上天下十三州,奪回屬於他們的有一切。
“千真萬確!”怪神醫無比確定的重複了一遍,他已經聽到了水清婉說出了一切,他會懷疑水清婉的話?所以,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但這事很嚴重。
當年在聖教還處於興盛狀態的時候,鍾落雲和公冶良,被稱之為聖教的左右法王,最得宗主永少年的重視。
而在那場最轟轟烈烈的戰鬥中,兩個人也的確都在這場戰鬥當中發揮出了相當大的作用,隻不過後來永少年失敗了,他們也被迫隱姓埋名而已。
但是想到當年在一起做事的時候去,憑著互相的了解,他真的很難想象的,這怎麽可能出現的事情,鍾落雲為什麽這麽做,難道說挾持了宗主之女,就可以號令天下卷土重來,這該有多麽幼稚可笑?
公冶良想了一下,他又問:“現在都有哪些人在仲洛雲那裏?”
這同樣是很關鍵的問題,如果鍾落雲現在的確已經吸納了很多老部下老臣子的話,那麽對待水清婉的態度,就的確是非常的可疑了。
但是如果鍾落雲身邊並沒有多少老臣子去輔助他的話,那麽這件事情就沒有多少疑問了,以鍾落雲的人品和多年來共事而建立起來的信任看來,他絕對不可能這樣做的。
公冶良也不希望他真的會那麽做。
怪神醫看向水清婉,水清婉道:“四劍客,壞道人,禦雷大將等等數十人效忠仲洛雲。”
“竟然有這麽多人都追隨他!”公冶良的臉色就是一變。
這些當年可都是追隨永少年的老部下啊,每一個人都是具備強大的戰鬥力,按道理說,他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積極的積蓄力量,控製小姐的自由做什麽,這難道不是在以下犯上嗎?
公冶良緊緊攥住了拳頭,他怒道:“這個叛徒,虧得當年宗主那麽信任他,竟然做出這麽不仁不義的事來,我必然與他勢不兩立!”
他也是十分的有血性之人,在得到了清晰的判斷之後,也是非常的氣憤。
不過公冶良是沒有什麽恐懼的,得道者多助,既然聖教的正統在他們的這一邊,那麽日後一旦真的相遇了,這一邊都是會占據絕對的戰鬥優勢的。
而且宗主早晚會回來。
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是誰,曾經立下了多少的蓋世奇功,隻要是有著背叛聖教的行為,那也要叫他粉身碎骨。
……
幾人正在交談的義憤填膺的時候。
李宅厚臉色陰晴不定的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在場間的幾個人的臉上劃過,然後有些陰晴不定,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前輩為什麽囚禁我的幾位師兄?”
怪神醫,水清婉不知道李宅厚的話是什麽呀意思。公冶良先是一愣,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淡淡的,不帶任何敵意的眼神看著李宅厚問道:“小兄弟,我囚禁了什麽人?”
他和水清婉怪神醫在一起出現,公冶良自然就認為他們是一起的,看李宅厚如此的年輕,雖然說實力低微,但是想來必有過人之處,否則的話,又怎麽可能會得到小姐的青睞?
所以話語之中也是有著幾分的客氣。
“就是在後院的那間屋子裏的人!”李宅厚直接將話給說明白。
公冶良眉頭一皺,他用試探的口氣問:“你說他們是你的師兄弟?”
“正是。”李宅厚沒有絲毫的遮掩。
公冶良麵色立即陰沉了下來,他嚴峻的目光在水清婉的臉上掃過,水清婉尷尬的笑了笑,公冶良站起身來,冷冷的說:“既然是縹緲峰的人,那來此何幹?”
身上的殺意已經開始波動,好似有著一片汪洋大海在浮現,而李宅厚此時隻是這完全的大海當中的一葉浮萍,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這大海的波濤給拍擊成粉碎。
“我隻是和朋友來走走,沒什麽其它的目的!”身上承受了無窮的壓力,李宅厚隻感覺渾身說不出來的難受,就好像是骨骼在這一刻都要被破對掉了一樣。
公冶良冷哼了一聲,他冷冷的說:“你知道我們是誰?”
無情的目光注視著李宅厚,現在的公冶良,哪裏還由最初時候的客氣,完全就變為了一尊殺人百萬的絕世殺神了,真是很可怕的存在啊!
“不知道!”李宅厚也是來了火氣,他在縹緲峰修煉了多年的道術,早就已經做到了心若磐石,尤其是麵對強敵的時候,更是可以做到威武不能屈。
水清婉見公冶良要托底,她近前攔住公冶良,沒有讓他把下麵的話全說出來。水清婉說:“這件事說來話長,公冶叔叔,我想單獨和他說幾句話。”
也不待公冶良回答,水清婉拉著李宅厚走到了門外。李宅厚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水清婉麵色鐵清,好一陣子才說:“我。。我其實是聖宗的人。”
“什麽聖宗?”李宅厚有些詫異的道。
“就是你們口中的魔宗!”
“什麽!”李宅厚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後退了兩步,用手點指水清婉“你胡說,魔宗已經被剿滅了數年,怎麽可能還有餘孽?”
水清婉臉色明顯一變,她怒道:“什麽餘孽,難道你們所謂的正道人士就全都是好了?”
李宅厚哼了一聲,他說:“縱然有幾個害群之馬,也好過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此刻,他似乎已經完全被所謂的正邪立場衝昏了頭腦,而二人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無意中建立起來的親密友誼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水清婉的身體在顫抖著,她努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她說:“這些事一時間根本沒辦法跟你說清楚。我本來是想讓怪叔叔幫你治好你的病,現在事情都明白了,也就沒有再求他的必要了。小哥,我勸你一句話,趕緊離開這裏,我不會讓公冶良追你,隻求你回去之後,千萬不要把這些天和我在一起的事情說出去,這樣也算對得起我,不枉我們在一起相處的這些日子了”
李宅厚道:“不行,公冶良囚禁了我的四個師兄弟,我們必須一起走”他打量了一下水清婉的眼神,見她神色哀傷,完全沒有一絲做作痕跡,憤怒的內心頓時平靜了許多,他輕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若果公冶良答應放走我們,我可以保證我不會說出這裏的一個字”
水清婉猶豫了一下道:“我盡量試試”
說完,水清婉獨自回去了。
屋內的氣氛冷冰冰的,水清婉話未說完,公冶良打斷她的話說:“不行!這小子知道了我們的秘密,要是放他走,一旦縹緲峰知道了這件事,他們定然對我們采取行動沒,那我們的處境就及其危險了!”
水清婉滴答滴答的掉下了眼淚,她想了想,忽然跪了下來,公冶良一驚,她趕緊攔住她,沒有讓她跪下去,公冶良急道:“婉兒,你這是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