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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恐懼

  “你的法寶已經暫時被封印了,你沒辦法逃走了。婉兒,我無傷害你的意思。你隻需將本門至寶交還總壇,誰也不敢對你怎麽樣。此物對於本門關係重大,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個神秘的人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樣,根本就不給綠衣女孩絲毫的機會。


  綠衣女孩沉默了,不知道是過於恐懼還是憤怒,她竟一句話也不說。她隻是看著眼前的男人,努力的尋找曾經的記憶。此人知道我的身份,那是本教之人。總壇之中有如此修為者寥寥可數,可無論她怎麽回憶,卻始終想不起這個人來。


  神秘男人察覺到了女孩的顧慮,他歎了口氣道:“我是月殘缺。”


  他頓了一頓,頗為感慨的補充的一句:“很多年前,大家也都稱呼我做死劍客。”


  月殘缺,是本門內部人士的稱呼。而死劍客,那是天下所有正道人士所給的稱呼。


  生平修為深不可測,手持長劍,行蹤詭秘。與人為敵,素來一劍。死,是從未有人在他的劍底生。


  百年前,正邪之戰中,生死不明,從此絕跡人間。


  女孩再次瞪大了眼鏡,他的父親曾經與她說過這個人。他的父親很看重他,委以他重任。然而自己畢竟是很小的時候見過他,此時也沒有印象了。


  她隻知道,眼前的這個叫做月殘缺的男人,是個很厲害的人。


  不過再厲害,再有本事,終究還不是魔宗宗主的部下?女孩的恐懼頃刻消去一半,她說:“月叔叔,既然你是我爹的部下,那我問你,你是幫鍾落雲還是幫我?”


  “我自然效忠宗主。”這句話月殘缺沒半點猶豫就說了出來。


  對於魔教的宗主,月殘缺有著一種近乎本能的尊重,當年的那場驚天計劃的締造者,那場輝煌浪潮的掀起者,月殘缺是一個敬佩強者的人,那個叫做永少年的男人,注定永遠是那麽的高大,永遠都值得他去敬重。


  至於別人,想要用實力來征服月殘缺,真的如同是做夢一樣。


  “這就好,月叔叔,我和鍾落雲的事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你要想問就去問他吧!我沒拿什麽本門的信物,不信你來搜搜看!我不過是想出門玩幾天,鍾落雲就派人來追。這種沒自由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你要真的效忠我爹,還拿我爹當宗主的話,那就不要攔我!”


  水清婉知道了月殘缺在顧慮些什麽,所以馬上找到了突破口,至少是打開了月殘缺的心理防線,那麽一切就都變得簡單容易了。


  “婉兒,別胡鬧,先更我回去再說。”月殘缺眼球轉了轉,立即明白了水清婉的意圖,說一千道一萬,她隻是再變著法的再和自己變戲法,就是想脫身罷了。


  而江湖畢竟是江湖,不是魔教的人都沒有辦法保證安全,魔教的人就更沒有安全可言,作為永少年曾經最得意的好兄弟和部下,月殘缺沒有辦法看到水清婉因此而去冒險,


  這樣的想法根本難以得到女孩的理解,她開始氣急敗壞,又苦於修為不及多方,無法脫身。她一急之下,竟嗚嗚的哭泣了起來。月殘缺不為所動,無奈的搖了搖頭,就想來將她帶走。


  他忽然停住了腳步,那劇烈的靈氣迫使他駐足不前。他沒有回頭,但他知道身後來了不速之客。


  那是一股強大的靈氣波動,至少在很多年裏,月殘缺都沒有再與這麽強大的對手交戰了。這讓他身體當中血管之內已經沉寂了多年的狂暴因子再度的沸騰了起來,於是他想要看看,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會是哪個?

  ……


  龐飛龍五人狼狽不堪的追著馬亦真,馬亦真方才與之鬥法,雖說對方修為不高,但手中也有幾件古怪的法器。借著怪招周旋了一陣,便耽擱了些許時間。


  馬亦真發動清源道術,猛烈的靈氣激發擴散出去,龐飛龍幾人就招架不住了。馬亦真去追女孩,卻在這裏遇見了月殘缺。


  馬亦真眉頭緊鎖,那眼前的瘦高男人,為何如此的熟悉?


  月殘缺亦是如此感覺。


  “喂,那個道士,你的寶貝徒弟被這個家夥幹掉啦,現在屍骨也找不到了,想想他的慘狀,真的讓人傷心不已啊!你還不給他報仇!”


  女孩放肆的喊著,表情認真,似乎剛才真的發生了某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一樣。


  馬亦真瞬間從迷惑的狀態中恢複了正常,麵對眼前的幾個人,馬亦真憤怒了。在東洲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在自己的眼前將本門弟子擄走,又阻攔自己相救。如今弟子生死不明,縱然心性清明之人,此刻也不免平添了三分怒火。


  此時的馬亦真表情非常的認真,他這一次可是帶著別人的徒弟下山,萬一出了什麽事,他回去都沒有辦法交代了。馬亦真質問女孩道:“此話當真?!”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我本打算一脫險就放了他,誰知道在這裏遇到了這個家夥,他先是製服了我,又幹掉了你的徒弟,說什麽他平生最厭惡縹緲峰的臭道士,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水清婉發出嘻嘻的笑聲,仿佛是做了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曆史上縹緲峰和魔教的仇恨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這個女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奇怪,尤其是此時她的身邊,魔教的高手越來的越多,不由得很是令人懷疑,這是不是魔教布下的另外一個陰謀?


  假如說魔教真的在這一次想要卷土重來了,那麽所有的現象和一切不好解釋的事情,似乎都出現了足夠的理由,因為魔教本身就是瘋子才能存在的地方,他們可以指定任何的計劃,當然也可以執行任何的計劃。


  想到而來某種可能,馬亦真實在是難以壓製心中的怒火,他狠道:“好個妖人,狂徒!在這東洲,還由不得你們胡作非為!”


  他說罷,猛然的朝著水望月斬出而來一道劍光,那劍光仿佛是要將天地之間都給切成兩半,隻要是斬中了,水望月必死無疑。而在這瞬息之間,馬亦真的本體,卻是提著寶劍,已催動身形來戰月殘缺。


  以馬亦真的作戰敏感程度看來,在場的誰都不足考慮,唯獨有那個月殘缺,看起來給人以鬼魅邪祟的感覺,一看就知道是魔教的高手,這種人屬於魔教的高層,如果能夠將之擒獲的話,對於了解魔教的真實情況可謂是輕而易舉了。、


  月殘缺反應的相當的快速,他瞬息之間展動開身法的武技來左閃右躲,總是能夠在電光火石的節骨眼上成功的躲避出去,不過他始終沒有出劍。


  不過就在那道強橫的劍光襲擊向水清婉的時候,月殘缺還是稍稍的動容,他稍一分神,身軀瞬息的朝著那劍光衝擊去,結果一劍將那道強悍的半狐形狀的劍氣給斬擊破碎。


  戰鬥當中的月殘缺氣息沒有那麽穩定,那束縛之力就減弱了許多,女孩活動了幾下身體,竟然是直接的掙脫了開。


  想著在關鍵的時刻,還是要數月殘缺夠朋友,能夠在危險當中舍身而救的話,這已經說明了他的內心和想法。可是這裏的戰況太複雜了,水清婉知道她就算是留下來,也隻能夠給月無缺添麻煩,不如還是早點離開吧!


  不過令水清婉沒有注意到的也是沒有想到的情況卻是,這封印確實厲害,冰扇法力發揮不足,竟與女孩協調失衡,女孩哎呀一聲,身子一歪,也跌落了塵埃之中。


  ……


  大西州西部,大山腹地,日月堂

  昏暗的大廳之中,兩盆炭火呼呼的燃燒著,大廳內的光線伴隨著火光的抖動顯得忽明忽暗。


  整體的建築色調都是偏暗色,給人以深沉內斂的感覺。如果此時有人在整座建築群外麵去看的話,他們會吃驚的發現,這座看起來很是宏偉的大殿,盡然是建立在大西洲西部的名教日月堂當中。


  大殿之內,一個渾身藍色外套的中年男人背手而立,此人雖然沒有什麽表現,就那麽安靜的站著,卻給人一股強大的力量,似乎是一座大山佇立在那裏,給人以壓迫十足的感覺。


  在那地麵之上匍匐著三個身穿黑色衣衫的男人,此時的他們全部都拜伏在地麵上,露出了十分驚恐的樣子,那在大殿之中站立的男子沒有說一句話,卻是將這些人給嚇得渾身顫抖。


  三個人恭恭敬敬的跪在一旁,在他們身後,一副擔架躺著一個人,此人不斷的發出痛苦的呻吟之聲,除此之外,大廳內靜悄悄的,靜的連每個人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如果仔細去看的話也不難發現,這個人正是不久之前在老龍河附近,帶著人在雨夜之中大展神威的龐飛龍。不過此時的他和囂張已經沒有半點的關係,疑問他隻剩下了半條命,渾身是血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斃命。


  沉默良久。


  三名黑衣人渾身顫抖,其中一人終於鼓足了勇氣,對著藍衣人說道:“屬下沒能完成任務,罪該萬死,請法王懲罰我們吧!”


  藍衣人沒有和他們聊這個話題。


  他仍然是背負著身軀,看不到他的臉色和表情,他的語氣非常的平淡沒有半點的波瀾,所以也根本就不能夠判斷出此時這個藍袍人的心理狀況是什麽。


  越是這樣的沉默越是令人感到摸不著頭腦,失去了判斷能力,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感覺很恐怖,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對手實在是強大到了離譜的程度,令得他們不得不心生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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