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冤家路窄
江雲楓滿心歡喜計劃著如何度過今年的中秋佳節，剛踏入遠月學園的大門，督實習的黑衣人就突然出現，送來另一份的實習通知。
“實習不是已經結束了嗎，為什麽還有？”看著手裏寫有自己名字的通知，江雲楓很不解。
“實習分為上下兩個階段，因為一些原因第二階段的通知沒能及時送達到您手上。”黑衣人就他們內部出現的工作疏失向江雲楓非常誠懇的道歉。
其餘的一年級學生結束第一輪實習就接到通知直接趕往下一輪實習的地點，唯獨江雲楓那份在派送過程中出了點小差錯。監督的黑衣人這回更狠，通知上隻有報道時間和地址，其餘隻字不提。
“你們要是直接遺忘了該多好，唉.……作為補償能告訴我這次的搭檔是誰嗎？”
“抱歉，我不知道所以無可奉告，作為補償我最多隻能將先生您送抵實習地址。”
“早就猜到你不會透露半點信息。”江雲楓提起剛放下的行囊，嘟囔著走出校門。
東京都內，各個商業中心的電子熒幕都在滾動播出法國巴黎的著名餐廳SHINO"S主廚，第一個獲得的法蘭西藝術勳章司令勳位的日本人，四宮小次郎將要在東京開設分店的新聞。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江雲楓單手杵著下巴，看著車窗外那些循環播放宣傳四宮小次郎的廣告，內心祈禱自己實習地點千萬別是這位名廚的分店。
當你虔誠禱告希望自己時來運轉，幸運偏偏總是和你擦身而過。而悲催卻始終以你為中心，命運就是這麽奇怪。
‘叮鈴鈴’
懸掛在餐廳正門背後的銅鈴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後是行囊脫手落地的撲通聲，正在簽收貨物的四宮小次郎回頭瞥了一眼呆立在門口的少年。
江雲楓現在是一臉衰像，嘴角、眼角還有眉毛都以四十五度叫下垂。四宮小次郎把簽完貨單還給送貨的快遞員，走到江雲楓麵前。
“你那是什麽表情？還有江雲楓先生，你遲到了。”
“因為一些小失誤，我也是今天才收到通知，理論上不算遲到。”
“一個優秀的廚師是不會為自己的失誤尋找開脫的借口，算了！反正你也不可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廚師。”
嘿！老子成不成一名優秀的廚師關你屁事啊？成天拽的像個二五八萬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世界排名第一呢！
當然這些話隻能憋在心裏，的確遲到的江雲楓擠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會煎鵝肝嗎？”
江雲楓搖搖頭。
“會做法式甜點嗎？”
江雲楓想了想，再次搖搖頭。
“唉……刷盤子，拖地！”
這次輪到四宮小次郎搖頭。
“憑什麽？！！”
“要麽乖乖聽從吩咐，要麽退學。”
四宮小次郎不在多言撇下江雲楓去忙自己的事情，江雲楓指著四宮小次郎背影的手不斷顫抖，最終還是選擇屈服乖乖拿起清潔工具。
這時，店門再次被推開，與另外三人歸來的幸平創真見到正在背對門口拖地的江雲楓，悄咪咪靠上去對著他寬厚的背部就是狠狠一巴掌。
心不在焉的江雲楓遭受突然襲擊，背心火辣辣的痛感讓他火冒三丈，回頭發現是幸平創真，眼中短暫露出欣喜很快就被凶光所淹沒。
幸平創真哪是江雲楓的對手，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王の壓製’擒住。江雲楓把剛才那一巴掌通過別的方式十倍奉還，幸平創真被折磨得慘叫連連，氣氛頓時哲學起來。
黑色馬尾高個子女性用中文對江雲楓打著招呼“你就是江雲楓吧，我叫高唯，是總店的領班，聽說你曾經是委培生，還奪得遠月今年秋季選拔賽的冠軍，恭喜你啊。”
在異國他鄉遇見同胞，江雲楓倍感親切，也用中文回答“唯姐你太客氣，我隻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呀~~你們在用什麽語言交談呀？”藍色短發的雀斑女士一撲，整個人掛到高唯身上。
“是中文！平時叫你多讀點書豐富一下自己的文化知識，你老是不聽，現在知道自己才疏學淺了吧。”
高唯將藍發女子從自己身上摘下來，介紹道“這位是琉詩·雨果，總店的肉類料理廚師。那邊在耍帥的那位，是分店的主廚亞伯·布隆丹，在法國總店時也是副廚師長，四宮主廚的左膀右臂。”
亞伯·布隆丹隻是點頭示意後繼續徑直去找四宮小次郎匯報，江雲楓遺棄被玩壞的幸平創真，拉起琉詩·雨果的手，激動的問“琉詩小姐，法國大文豪，維克多·雨果與您是什麽關係？”
“額。。是我曾曾祖父。”
“喔喔~！！”
江雲楓兩眼放光，自己一直都有涉獵這些大師傳世佳作的習慣，尤其對雨果對《巴黎聖母院》與《悲慘世界》更為是推崇備至，為此還購買的精裝版放置在自己的書架上珍藏，現在見到心中偶像的後人怎麽能不激動。
“好了，好了。激動也要有個限度，別老拽著人家的手不放！”幸平創真拉開江雲楓，擺脫尷尬局麵的琉詩·雨果對幸平創真表達謝意。
短暫的寒暄結束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在洗手間洗幹淨拖把換好一桶新水回到大堂，江雲楓杵著拖把杆疑惑的問道“這麽大的店麵，怎麽就我們幾個在這裝修布置？為什麽不找專業的裝潢工程隊，既方便又快捷。”
高唯與琉詩·雨果不約而同的指著正蹲在地上拆解包裹四宮小次郎，江雲楓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原來名廚也有缺錢的時候。
“四宮主廚，我們應該集中精力去處理菜單和原料的同步問題，至於店麵的裝潢還是讓專業人員來解決問題。”整理廚具的琉詩·雨果不知第幾次提出抱怨。
蹲著的四宮小次郎頭也不回的答道“考慮到預算的問題，店內我們能動最好還是親力親為。而且店內的裝潢風格和陳設還有餐具都是極其考究的問題，這些必須我親自出馬。”
“那為什麽不去找法國的讚助商呢？隻要四宮主廚開口，他們什麽都會送過來。哪用得著你親自去逛商店。”
“哼~~”四宮小次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們老是反對我回日本開設分店，我怎麽可能去找他們。”
“切~~死要麵子活受罪。”
“好了！！不要再站著閑聊了，在過幾天就開業了，還不給我感覺幹活！！”四宮小次郎惱羞成怒的吼道指著江雲楓與幸平創真“你們兩個，給我過來！把這個酒櫃搬到那邊去！”
“是！”
二人合力端起用厚實紅木打造的酒櫃，一步一步艱難的朝著四宮小次郎所指的方向走去。
“好重呀！四宮師父，為什麽不選擇一些輕質材料的酒櫃？”江雲楓咬著牙艱難的抱怨。
“是呀，這酒櫃不僅重，而且好難看！”幸平創真也接著說。
“你們懂什麽？給我小心點，要是摔壞了.……你們兩個小鬼洗幹淨脖子給我等著！”言畢，便轉身前往後廚去清點餐具廚具。
大堂內琉詩·雨果和高唯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細數著四宮主廚最近的變化，聲音從原先的細聲細語變得像家長裏短便的閑聊。
在廚房內聽到不厭其煩的四宮小次郎將後廚大門拉開一絲縫隙，露出他那張陰冷的臉，額頭冒著‘井’字，色厲內斂“隻動手，別動嘴！要是再讓我聽到誰在說話，我就幫他把嘴縫上。”
暴戾的氣息震懾全場，眾人頓時禁聲，埋頭苦幹。
古典的掛壁鍾響起，時間已近中午。
琉詩·雨果一屁股坐到地上，甩著發酸的胳膊“休息時間終於到了，午飯！！午飯！！”
亞伯放下手上的工具，看了一眼疲憊不堪的大家，主動攬下午飯的任務“今天中午的員工餐由我來做吧，稍等。”
剛要邁出第一步就被四宮小次郎製止“你們都好好休息，下午還有得忙，員工餐就由我來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