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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絕望中醒來,入目皆是陽光

  幾十億數額怎麽了?窮極一生怎麽了?如果不是顧江年那些捋不清的過往作祟,薑慕晚會躺在病床上?


  蕭言禮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說這句話?

  付婧其人,擱在古代,是官家小姐的典型標配,在首都,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不過是此時身處c市,為了薑慕晚的大業,才摁住自己那癲狂多年的情緒。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站在這裏說這些,幾十億怎麽了?窮極一生怎麽了?犧牲女人來獲取利益算什麽男人?誰給你的勇氣站在這裏大言不慚誇誇其談的?梁靜茹嗎?”


  蕭言禮即便與顧江年是好友,可也不該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發表任何意見,且還是在顧江年這個當事人下定結論之後。


  付怒火衝衝的眸子望著蕭言禮,略帶幾分凶狠,她抬手,伸出食指指著他“鹹吃蘿卜淡操心的事兒即便是要幹,也輪不到你來幹。”


  啪、蕭言禮伸手將指著自己的食指狠狠拍開,望著付婧的目光同樣是帶著不友善“你當什麽慈悲為懷的慈善家?指責我的前提想想你自己處在什麽位置上,你我二人各為其主。”


  蕭言禮跟付婧的出發點本就不同,蕭言禮為了顧江年,為了君華,為了這位好友的江山大計。


  而付婧要的是薑慕晚,是華眾,要維護的是薑慕晚的宏圖。


  此時的境況,清明而又複雜,複雜的是薑慕晚跟顧家年二人隻能有其一,清明的是即便此時損失顧江年維護薑慕晚,但華眾五年之內都不見得能有君華這一波賺的多。


  眾所周知,華眾就是個蜜蜂窩,處處都是漏洞,薑慕晚現如今雖說正在大刀闊斧的整頓華眾,但一個蜂窩煤,多的出口,再有夢裏也需要時間去實現。


  站在付婧的位置上,要維護的是薑慕晚的心血。


  而站在蕭言禮的位置上,看到的隻是君華的利益。


  二人所求不同,所需不同,分道而馳也是常見之事。


  但今日,眾人情緒皆不太穩定,一場爭吵連帶著一場爭吵接連而來,起因是薑慕晚也是顧江年。


  病房內,空氣霎時靜謐,徐放跟蘭英站在一旁望著眼前的情況大氣都不敢喘息,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宋思慎眼簾緩緩掀開。


  “各位其主也得睜大你得狗眼看清楚,顧江年要是敢這麽幹,就是在趁火打自己老婆的劫,”付婧心有怒火,揚手欲要一巴掌再甩上去,落在半空的手卻被蕭言禮狠狠抓住。


  頃刻之間,猛的推開付婧。


  蕭言禮自認為自己還算是紳士,可再如何紳士也抵不住一個女人又是巴掌又是指著鼻子罵他,且這個女人並非他什麽人。


  “你——。”


  “砰——。”


  蕭言禮剛將人推開,坐在沙發上的宋思慎抬步疾步而來,一腳踹開了他,被踹出四五米遠的人靠在牆邊驚訝的望著他。


  “宋先生,”宋思慎還想抬腳再踹,卻被徐放猛的衝上來抱住了腰。


  “你算個什麽東西,主意敢打我姐身上來,為了利益為了錢財?你怎麽不把你媽拿出來跟他炒緋聞,”宋思慎怒竭的嗓音在屋子裏炸開,若非徐放跟蘭英在身後拉著,他一定會接著上去踩他。


  “滾出去,”激烈的怒罵聲中有一抹清淡冷厲的嗓音傳來,徐放視線順著聲源望去,隻見顧江年坐在床邊,本是低頭凝神的人此時視線抬起來落在他們身上。


  爭吵聲戛然止住。


  宋思慎的叫囂也有了片刻停歇。


  “我再說最後一遍,滾出去,”低沉沙啞的嗓音鋪展開來,語氣雖淡,但帶著殺氣。


  薑慕晚做了一場冗長的夢,她在夢中瘋狂奔跑,追著已經去世了的薑家老太太不放,從天明至日落再至無邊黑暗之中、


  極力奔波時,以為隻有自己一人,不曾想,她側身時,見到了顧江年。


  霎時、奔波的二人停住步伐望著對方。


  他喚她“蠻蠻。”


  一聲溫柔至極的輕喚讓她猛的回神,望著他,步伐微動,順著他而去,那一聲極具溫柔的蠻蠻跟帶著魔力似的,引領著她向前。


  她放過了薑家的那個老巫婆,順著顧江年而去,相隔甚近時,二人被一道看不見的牆阻隔在了中間。


  她伸手觸摸那道看不見的牆,望著顧江年,極力叫喚,而顧江年,卻跟聽不見似的。


  可她仍舊能聽見這人的輕喚,一聲比一聲溫柔,一聲比一聲輕軟。


  而薑慕晚,陷入了無邊黑暗中,驚恐占據了她全身。


  她像個丟失了目的性又找不到父母的小孩。


  獨自被關在漆黑的空間裏,沒有出路,找不到方向。


  她瘋狂的拍打那道透明的牆,一聲接一聲的喊著顧江年的名字,可那方,卻跟聽不見似的。


  這場爭吵與毆打已經過去,最終的結果是君華公關部出來辟謠,顧江年放棄了幾十億的利益維護住了薑慕晚的江山厚土。


  他大公無私做了回活菩薩,可君華老總各個難以理解。


  連帶著蕭言禮也是,不解疑惑接踵而來,本想再言語什麽,卻被徐放拉扯著離開。


  “他瘋了?”蕭言禮被徐放拉扯出病房時,整個人怒不可遏,處在瘋狂暴怒的邊緣。


  徐放也不能理解自家老板的做法,但也懂,懂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


  “他從死人堆裏爬出來將君華做成c市第一,身後有多少人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他身上?有多少人拚了命的為他拓展疆土,可他在幹什麽?”


  蕭言禮的話沒錯,可是——徐放不敢順著他的話開口。


  靜默了片刻,抬手抹了把臉“以前,顧董想要的或許是這萬裏江河,可現在,顧董想要的或許隻是一個薑董。”


  “人的目的並不會永遠一成不變,奔波多年,誰還不能喘口氣呢!”


  徐放一番淡淡嫋嫋的話將蕭言禮的怒火瞬間摁了下去,他望著人、久久沒動靜。


  奔波多年。


  顧江年確實是奔波多年。


  下午五點,夏季的陽光傾斜而下,灑進病房裏,透過百葉窗落在病床上,給了無生機的人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房間內,蘭英候在一旁,顧江年仍舊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不動。


  慕晚從驚恐的夢境中猛然回過神時,倏然掀開眼簾,霎時、病房裏的儀器瘋狂大作,滴滴噠噠聲此起彼伏。


  “蠻蠻-——。”


  “醫生、醫生、快喊醫生。”


  頃刻間,病房裏亂作一團,混亂不堪。


  六月九日傍晚五點二十三分,薑慕晚在掙紮中醒來,睜開眼簾的一瞬間,許是陽光刺眼,又許是其他,淚水無聲的順著麵龐滑下來。


  她望著潔白的天花板,無聲無息、無言無語。


  “蠻蠻、”顧江年急切的呼喊聲在耳邊響起時,她猛的抬起紮針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臂彎。


  似是害怕,害怕眼前種種又是夢境。


  直至抓住他,她所有的思緒才猛然回籠。


  是真的。


  這不是夢境,是真的。


  薑慕晚側眸視線落在顧江年身上,無聲的淚水悄無聲息的劃過麵龐,順著發絲消失不見。


  “蠻蠻,”顧江年俯身站在床邊,抬手擦去她麵龐上的淚水,可薑慕晚的眼淚啊,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霹靂扒拉的往下掉,止不住。


  當一個人,從無邊無際一片漆黑的夢境中回歸到現實中時,那種驚喜,無以言表,從絕望中醒來,入目皆是陽光,她何其幸運?

  病房內,醫生魚貫而出。


  薑慕晚抓著顧江年的衣袖如同垂死之人抓著救命稻草似的,絕不鬆手。


  ------題外話------


  讀者啥時候醒?+——1008611

  李不言醒了醒了,別催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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